短篇集 (86) 夢之世界



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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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4 14:19:14



  這是關於我所設定的角色們發生的故事片段,不排除會出現在遊戲裏,而且可能會有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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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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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3-16 16:52:26

 蛻皮
 
 
 百火大人在地獄可算是個工作狂,每天總能看見他在自己的審判殿專心處理自己的工作,但他每逢春季時分接手的工作會減少一半,因為他要蛻皮。
 在百火大人還是鬼王時,他曾將自己修煉成邪龍,並以此型態屠殺地獄成千上萬惡鬼。後來閻羅王和一眾大審判官合力壓制他化成邪龍的力量,他才一直以人類型態在地獄工作,然而某天他和柊大人對打時意外打破一切封印,令他再次變成邪龍,差點毀滅地獄所有一切,亦因如此他事後辭任閻羅王一職。
 而且,為了避免自己失控,百火大人還特別將自己的邪龍型態修煉成巨蛇型態,藉此減低自己力量的破壞力。
 ————雖然,這並沒有甚麼效用。
 但是不論是龍或者是蛇,他仍是要面臨一個困擾,那就是蛻皮。跟一般蛇類一樣,百火大人準備要蛻皮時,他的皮膚會開始變得乾燥、黯淡和痕癢,眼睛也會變成混濁的乳白色,而通常這個時候他的脾氣會比較暴躁。
 幸好這個過程不像一般蛇類需時十四天這麼長,不然他一定會忍不住攻擊任何看到的人,包括花魅和紅蓮。
 「百火大人,你今天還好嗎?」柊大人勾唇笑看躺在床上的黑色巨蛇「很不舒服嗎?」
 「你說呢?」黑色巨蛇———亦都是百火大人,語氣帶着幾分煩躁地回道「你自己也要蛻皮,應該知道有多麼不舒服。」
 「那麼需要我幫忙嗎?平常我都是叫小麻羽幫我脫皮。」
 「不用。」
 百火大人慢慢爬下床,滑到牆壁處磨擦自己的臉,他感覺到自己的皮膚開始被拉長,可以進行蛻皮。
 他正要繼續磨擦自己頭部的皮,冷不防柊大人伸手輕碰他的蛇身,百火大人立刻抬起身體前端,張開頸部皮摺露出毒牙威嚇柊大人。
 ————他的巨蛇型態是眼鏡王蛇,但他並不會以其他蛇類為食,他只吃其他鬼王。
 「百火大人,我這是在幫你。」
 「你走開,我可以自己脫皮。」雖然他承認柊是自己的伴侶,但不代表對方可以隨意碰觸自己。
 「你不要這麼見外吧,上次我們可以在床上有個美好的一晚。」
 「是你自己找死,居然在溫泉池伏擊我。」百火大人邊說邊把自己的身體轉回到牆壁上「我那次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柊大人見自己的伴侶仍是油鹽不進,忍不住氣笑了,乾脆化成巨蛇,跟百火大人交纏在一起。
 和百火大人一樣,柊大人的蛇型也是眼鏡王蛇,只是百火大人的蛇身體型比他大上一倍。兩條巨蛇在地上纏繞,其中一條有着一紅一藍眼睛的眼鏡王蛇不斷磨蹭另一條金黃豎瞳的眼鏡王蛇,將牠的舊皮給弄出一道道裂痕,然後壓着牠讓牠脫掉這些沒有用的死皮。
 百火大人被柊大人這一弄,本想攻擊他的念頭全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他只想快點脫掉黏在身上的舊皮。
 他先磨掉頭部的皮,隨後在柊大人的蛇身下繼續脫掉令他不適的舊皮,數個小時後他終於完成蛻皮,整個蛇身黑而油亮。
 「百火大人,不如我們這次就用這個型態共床事。」柊大人吐了吐舌。
 「不要,我要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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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鳴海有事情要找百火大人商量,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師傅竟然沒有出現在審判席上,只有輔佐官花魅大人和紅蓮大人坐在地上拆掉一位女性亡者的手腳。
 ————他認得這個女人,當初他被誣陷時,這個女人常常寫一堆假報道來抹黑他。
 「花魅大人,百火大人他出去了?」
 「百火大人他在臥室,昨晚他完成蛻皮了。」
 「那麼我可以去找他嗎?我有個關於蛻皮的問題想請教他。」他和百火大人一樣都是可以化成巨蛇,不過他是眼鏡蛇的型態,最近他發現自己似乎踏進蛻皮的狀態。
 因為他是這兩、三年才成功修煉成蛇型,所以對於蛻皮這件事完全是一竅不通,不知道該作甚麼準備。
 「那麼我們去問取百火大人的同意。」
 「不用了,百火大人正在休息中。」柊大人扶着腰慢慢從百火大人的臥室走出來「鳴海君,你想問蛻皮的話,我可以解答你。」
 「………你昨晚又跟百火大人拚力氣嗎?」
 鳴海突然發現自己很像不了解自己的師傅和柊大人的關係,他們明明宣告是伴侶,但是他又看不到他們的互動有多親密,唯一比較說得過去的互動就是他們會親吻對方。
 不過,每次親吻總是以百火大人對柊大人注射毒液作為收場。
 「鳴海君,我和百火大人是在共床事,不是比拚力氣,你真是和他一樣都是這麼遲鈍。」
 「共床事?你和百火大人?」鳴海不由想起早前地獄所有鬼差、審判官和大審判官被百火大人召見,斥責他們寫一大堆傷風敗俗的文章,據說那些文章全都是百火大人和柊大人如何行魚水之歡的創作文,內容非常刺激。
 雖然鳴海沒有看過這些情色文章,但光是想像他已經猜到內文是那種不能給小孩看的程度了,難怪百火大人會動怒。
 「呵呵,你似乎很震驚,鳴海君。」柊大人慵懶地坐在百火大人的審判席上,一臉滿足「你家師傅昨晚蛻皮完畢後,還不想理會我,後來被我煩到忍無可忍,直接壓着我在床上……」
 「你是想再被我咬嗎?」百火大人冷冷地打斷柊大人的話,龐大的蛇身從臥室滑出來「你吵到我睡覺了。」
 「我這是在跟你徒弟分享我們之間的情趣。」
 「我昨晚只是壓着你咬你的唇而已,有甚麼好分享?」百火大人爬到自己工作的桌子上,烏黑透亮的身體蜷成一團「鳴海君,你在蛻皮前記得要先找個無人打擾的地方,不然你會很辛苦。」
 想起昨晚柊這傢伙弄到他不能好好的睡覺,百火大人便覺得氣結了,他蛻皮後已經疲乏不堪,柊還要纏住他跟他來個床事,氣得他跟他打了起來,兩條雄性眼鏡王蛇就這樣在床上扭成一團。
 「……那麼百火大人你花了多久完成蛻皮?」聽到自己師傅如此建議,鳴海可以想到昨天百火大人蛻皮的過程有多艱辛。
 「……一個下午。」至於過程,百火大人不想多說,免得自己氣得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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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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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3 18:07:00

 八卦小劇場2
 
 
 某天,麻羽發現自己的師傅柊大人又受傷了,只見他扶着腰走出殿外,嘴唇又紅又腫,脖子上多了不少瘀痕,一臉疲倦。
 「柊大人,發生甚麼事了?昨晚有人襲擊你嗎?」
 「不是,我只是和百火大人在床上角力而已。」一想起男人昨晚仍然不懂情趣,柊大人便生起一個惡作劇的念頭「小麻羽,將來妳若果要找對象,記得要找個會和妳一起在床上打架的人,百火大人他完全不行,只知道壓着我咬嘴唇。」
 「打架?床不是用來睡覺的嗎?」麻羽一臉不解「還有你和百火大人為甚麼要角力?」
 「因為我們要做上面的那一個。」
 「上面嗎?那麼為甚麼你們要在床上角力?要比拚力氣的話在水裏不就好嗎?這樣才可以讓你們發揮實力,知道到底是哪位的力氣大。」
 天真懵懂的女孩絲毫不知道自己這段話給柊大人一個啟示,令他有機會反攻百火大人。
 當天晚上,百火大人完成所有工作後去自己審判殿附近的林子裏,準備好好的泡溫泉,沒想到他還沒脫掉和服,柊大人突然從溫泉池裏撲上來,將他拉下去吻住他的唇,雙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摸一遍。男人立時反應過來,欲還擊青年,但對方居然快他一步,整個人扒在他身上,並趁機纏住他的手腳,男人無法推開他,只能任由青年魚肉,兩人就這樣在溫泉池裏「激鬥」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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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柊大人像隻懶洋洋的貓咪般癱在百火大人床上,一臉滿足,他終於如願令百火大人開竅,跟他一起「共事」了,雖然後來他還是被壓在下面的那一個。
 至於百火大人,他正面無表情的清潔自己的溫泉池,並將各種毒草扔進泉水裏,他真是太小看柊了,竟然敢在他的溫泉池裏伏擊他,趁他未回過神來壓着他來個翻雲覆雨,氣得他將人抓回去自己床上教訓。
 他忍不住揉着腰,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感覺到疼痛,而且還是因為這種私人事情,真是不知道柊這傢伙為甚麼要堅持跟他「共床事」,昨晚他明明就被弄到哭出來,聲音都哭得啞了。
 「百火大人,你身體受傷了?你的坐姿有點怪。」
 鳴海面露疑惑,看着自己師傅罕有地歪着身子坐在審判席上寫卷軸,而且還不時揉了幾次腰部。
 「我沒事。」百火大人沉聲說道,呼吸卻是急促的,他其實不僅是腰痛,他的背部又酸又痛,幾乎令他無法坐直,現在這個坐姿已經算是比較舒服了。
 「不如今天我們休殿一天吧。」鳴海知道自己師傅是個工作狂,但看到對方寧願忍着疼痛都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就忍不住如此提議。
 畢竟百火大人日復一日的馬不停蹄地工作,身體總有一天會累壞,就算他以前是鬼王。
 更何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今天百火大人的聲音很像有點沙啞,難道是生病了?
 男人正要開口說話之際,柊大人突然從臥室出來,扶着腰走到男人的位子後,當着鳴海面前咬了他的脖頸一口,而男人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奮筆書寫。
 「你們……昨晚真的是在水裏拚力氣嗎?麻羽還以為你們不會當真,你們這是拚力氣拚得弄傷腰嗎?」鳴海不由傻眼了,將昨天妹妹告訴他關於她和柊大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報告出來,聽得百火大人額際爆出青筋,柊這傢伙竟然利用一個未成年的女孩的話襲擊他!
 「呵呵,不這樣做的話,你家師傅肯定還以為同床共枕只是單純兩個人一起睡覺,雖然每次我都是被他壓着。」
 「難道不是嗎?高垣有時候在我家過夜,都是跟我睡在同一張床睡覺,不會為了壓在對方上面而比拚力氣。」
 看着鳴海臉上寫滿不解,柊大人嘴角抽了下,真不愧是百火大人的徒弟,遲鈍程度都是差不多。
 「…………鳴海君,這是我和百火大人的情趣,需要我給你詳細講解嗎?」
 「你不要多事。」男人冷冷的回道「鳴海君,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你可以回去休息。」
 鳴海似懂非懂的點頭,收拾好東西後離開現場,並關上殿門。百火大人深吸一口氣,忍着腰痛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他現在要好好洗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睡覺!
 「百火大人,今晚我們又要來一次嗎?」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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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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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1 16:06:49

 甜甜圈
 
 
 二月十四日,是一年一度的情人節,很多出雙入對的情侶都想在這個節日留下特別的回憶。
 「小啞巴,我回來了。」戶瀨曉一踏進屋裏,就先去二樓最角落的房間,那是他的工作室,是他平常寫作的地方,現在他讓一隻小白兔住在那裏。
 「叮鈴鈴」清脆的鐵鏈聲從房間裏傳出,戶瀨曉不由勾唇微笑,拿出鑰匙打開被反鎖的書房門。
 身穿白色娃娃裙的女孩站在門前,呆呆的看着他,漂亮的青瞳充滿疑惑,似乎對於青年的來訪感到不解。但是她無法開口說出心裏的疑問,因為正如青年稱呼她的小名,女孩是個不折不扣的啞巴。
 「怎麼這個樣子?不想見到我嗎?」戶瀨曉笑得如沐春風,眼裏卻沒有笑意「膽子挺大哦。」
 女孩臉上立時多了絲慌張,像個撥浪鼓般用力搖頭,連帶脖子上的狗鍊子也晃得叮叮作響。
 那是戶瀨曉給她戴上的,從他帶她來這個與世隔絕的房子的第一天開始,她就被這個枷鎖囚禁了,因為她的存在是個禁忌。一旦被發現,她的生命會陷進致命的局面,而且還有可能連累到青年。
 她一出生便因為是個啞巴而不受父母待見,比她年長幾年的姐姐更是視她如玩物,無所不用其極的欺負她,甚至還害死一個男生,逼他在女孩眼前自刎身亡,令她無意之中覺醒了另一個人格,四處襲擊欺負自己的人,包括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讓戶瀨曉和他的伙伴有機可乘對他們下毒手,將他們活生生折磨至死。
 雖然他們利用替身遮掩女孩的存在,但是警方也不是這麼好愚弄,尤其是他們高層裏有人曾見過女孩,有可能一眼就看穿替身的身份。
 萬一他們逼於破案壓力,決定要找個替罪羔羊當兇手,女孩肯定會是首選,因為她不能說話,又沒有自保能力,若果她突然發作,警方到時候大有道理殺害她。
 「小啞巴,有想念我嗎?」戶瀨曉伸手揑了下女孩的臉,這個小白兔他要定了,誰都不能搶走她。
 「嗯。」女孩發出一個鼻音,臉上卻是膽怯的表情,青年不由氣笑了。
 「是真的嗎?妳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說想念我,難道是在氣我昨晚欺負妳嗎?」
 女孩的臉瞬間紅了,低垂視線不敢跟他對視,昨晚實在是……太害羞了!
 「呵呵,我這是在教妳接吻。」青年牽起女孩的手,跟她一起走進房間「今天是情人節,當然要好好和妳慶祝了。」
 他一把從後抱住女孩,嗅聞她的頭髮,經過他一段時間的滋養,這隻小白兔終於長肉了,本來骨瘦如柴的身體變得有點彈性,令青年有時候忍不住輕咬她的臉頰一口。
 「我給妳準備了一份禮物,想看嗎?」
 女孩點頭,雖然身後的人拘束她的自由,把她囚禁在這間房子裏,但是她並沒有怨恨他。打從她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殘暴的人格,會毫無預料地奪走她身體的控制權,她就明白一件事了。
 ————她,不能出現在社會大眾面前。
 亦因如此,就算青年不時藉故欺負她,她也不會生他的氣,畢竟對方的欺負只是弄得她臉紅耳赤,不像以前她的姐姐那樣傷害她、羞辱她。
 青年解開她脖子上的狗鍊,帶她離開書房,下到一樓客廳,只見茶几上放着一個盒子,是某間著名的甜甜圈專門店的盒子。
 女孩不敢置信的眨眼睛,又望向旁邊的青年,那是他買給她吃的嗎?
 她已經肖想這間店的甜甜圈很久了,但是她又沒有勇氣跟戶瀨曉提出這個「願望」,只能透過電視、離誌和網絡以視覺滿足自己想吃甜甜圈的慾望。所以當她見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盒子出現在眼前,心裏是受寵若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小傻瓜,我也會用電腦,妳常常上網看這間店的網站,電腦都留下記錄了。」
 女孩立刻發出呻吟聲,難為情的低下頭來,戶瀕曉眼裏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輕揑她的臉,牽着她到沙發上坐下,將甜甜圈盒子拉到她面前。
 「打開看看,我給妳挑了很多新口味。」而且,還是小啞巴一定會喜歡的口味,戶瀨曉自信滿滿地想道。
 在與女孩同一屋簷下的日子裏,他發現這個小啞巴表面上似乎對任何事情都無欲無求,一副無所謂、隨和的模樣,但實際上她其實是個很固執的人,有些原則她非常堅持,不可以放棄,例如是吃東西。
 女孩每次吃東西時,她一定要先吃掉不喜歡的部分,然後再慢慢品嚐喜歡的部分,一旦次序亂了她就會悶悶不樂一整天,弄得他很像欺負她的樣子,令戶瀨曉哭笑不得。
 不過,就是因為她這個習慣,他很快便掌握了她口味上的喜惡,買甜甜圈時他也知道該選擇哪款口味。
 女孩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看到七、八個造型不同的甜甜圈整齊的排立着等候她來享用,她不由倒抽口氣,青藍色的眼睛滿是驚喜和猶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要先吃哪個甜甜圈,每個看起來像是很好吃。
 「小啞巴,不知道要先吃哪個嗎?」戶瀨曉促狹地笑問道。
 「嗯。」女孩點頭,一臉苦惱的鼓起臉頰,這是她每次犯「選擇困難症」時會有的小動作。
 「要不要我幫妳一把?」
 「嗯。」她又點頭,這些甜甜圈不僅是造型可愛,味道看起來似乎都很可口,令她難以抉擇。
 戶瀨曉對於甜點沒有特別喜愛的程度,但又不是說討厭,所以他只想了幾秒就選了檸檬口味,畢竟這款味道相對起來比較清淡,很容易被其他口味濃厚的甜甜圈遮蓋。
 他將塗滿檸檬巧克力的甜甜圈遞至女孩嘴邊,女孩立刻咬了一口,然後眼睛發亮,嘴角抹出微笑,很明顯這個甜甜圈深得她的喜愛。
 青年笑了笑,湊上前咬了口甜甜圈,檸檬清新的酸味瞬間在他口腔爆發。
 嗯,果然很好吃,難怪小啞巴會吃得如此津津有味了,真是要慶幸她呆呆的不知道用電腦要刪掉瀏覽記錄,不然他都不知道有這麼一間優秀的甜點店。
 若果小啞巴這次的新作大熱的話,他一定要再買這間店的甜甜圈,這是她應得的獎勵。
 兩人一起互相分享甜甜圈,彼此都吃得不亦樂乎,女孩甚至還笑得彎起眉眼,一臉滿足。
 「小啞巴,妳想要個新名字嗎?」
 「嗯?」女孩立刻睜圓雙眼,一臉疑惑,為甚麼戶瀨曉會問這個?
 「妳現在是通輯犯,松野舞這個名字不能用了,我打算給妳取個新名字。」
 女孩點頭以示明白,她知道戶瀨曉殺掉姐姐以前的一個跟班,讓她當自己的替身瞞騙警方的視線,但是這個方法不知道能撐到甚麼時候,因為她曾經跟警方幾名高層打過照面。
 ————而且,還被他們當成玩物發洩獸慾,在父母和姐姐面前。
 只是她有點捨不得「松野舞」這個名字,那是竹內哲也———她姐姐的暗戀對象,給她取的名字。這個男生是她在遇見戶瀨曉之前第一個對她呵護備至的人,女孩實在是不願意丟棄跟他有關的記憶,包括「松野舞」這個名字。
 當然這點遲疑也被戶瀨曉一眼看穿,他輕點女孩的臉,憐憫地看着她。
 「小啞巴,妳要記住從我帶妳來這裏的第一天開始,松野舞在外界眼裏已經死去了。」
 「……嗯。」
 「想出去嗎?我可以帶妳出外散心。」小啞巴不開心了,他要想辦法哄她,不然她會從小啞巴進化成小哭包,然後她另一個人格就會出來,認為他要傷害她而跟他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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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啞巴有人格分裂症,她的另一個人格———青年姑且稱呼作「小暴」,是個戰鬥力極強的怪物。「它」的力氣超大,可以一腳將人的骨頭踩碎,戶瀨曉也曾經跟「小暴」打過起來,就算「它」被打中痛處,對方仍是沒有感覺,繼續跟他纏鬥下去,活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
 即使他很幸運沒有被「小暴」打成重傷,他也不想再跟「它」有第二次博鬥,「小暴」實在是太難纏了!
 幸好女孩一聽到可以出外立刻轉換成快樂的情緒,她甚至還很乖巧地收拾現場,洗好雙手後等待他帶自己出外。
 「來,戴上這個,不要讓其他人認出妳來。」他給女孩一頂帽子和口罩「一路上記得要抓緊我的手。」
 「嗯。」
 打扮完畢後,兩人坐車前往市區,漫無目的地四處逛逛。或許今天是情人節,儘管不是假期,街上也有不少一對對情侶十指緊扣,眉開眼笑的說着只有彼此能理解的甜言蜜語。
 戶瀨曉瞄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女孩,她正好奇的四處觀望街景,沒有留意自己這個舉動跟其他人格格不入。
 「小啞巴,妳看着我。」
 女孩應聲看過來,青年馬上摘掉她臉上口罩,扣住她的後腦勺吻上她的唇,女孩整個人傻住了。
 以前她被姐姐的朋友們,還有給他們背後撐腰的大人們侵犯,也會有這種強吻的「環節」,然而對於戶瀨曉這個強吻,她居然沒有覺得噁心,沒有想着要推開他,甚至她還覺得很開心,這一點都不正常啊!
 她正在走神之際,戶瀨曉已經撬開她的貝齒,舌頭竄進她的口腔跟她的舌頭交纏。女孩出門前塗上了葡萄味的護唇膏,再加上她在家裏吃甜甜圈時沾到的甜味,令戶瀨曉有種錯覺,覺得眼前的女孩是一道可口的甜點,忍不住咬了下她的舌頭,女孩立時痛呼一聲,飄遠的思緒也因此回來。
 為甚麼要咬她?昨天他吻她時,可是沒有告訴她會被咬的,那麼她要咬回去嗎?
 「呵。」青年笑了笑,決定放過這隻小白兔一馬「妳太甜了,我忍不住咬了妳一口。」
 若果是一般女孩子聽到這句話,早已被撩得心花怒放,但女孩一直過着如地獄般的生活,就算現在和一個比自己大七、八歲的男生同住,她也不知道對方這句話是另有含義,以為自己吃完甜甜圈後沒有抹乾淨嘴巴。
 她拿出紙筆,寫出自己內心的疑問,再遞至戶瀨曉面前。
 「哈哈!我不是說妳吃完東西沒有擦乾淨嘴巴。」他哭笑不得的拍了下女孩的頭頂,這個小啞巴真是很可愛「我那是在說妳很像甜甜圈又甜又可愛,令我忍不住咬妳一口。」
 不過話說回來,小啞巴又挺像甜甜圈,特別是她現在開始長肉,嬰兒肥的臉頰白裏透紅,非常誘人。
 戶瀨曉突然覺得剛才在家裏吃的甜甜圈遜色多了,眼前這個女孩才是香甜軟糯的甜甜圈,而且還是空前絕後、獨一無二、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甜甜圈。
 一想到這裏,他就生起一個惡劣的念頭,他想將小啞巴壓在床上肆意吮吻她的唇,最好是弄得她發出可憐的呻吟。
 「小啞巴,我們回家吧。」
 「嗯。」女孩點頭,她其實不太愛逛街,只是她一直被關在房子裏,想出外喘一口氣。
 不過,當她回到家、被青年撲到床上強吻,她就有點後悔自己這麼聽話答應和對方回家,戶瀨曉像是要把她拆食入腹般,用力吸吮她的舌頭,吻得她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小啞巴,我昨天已經教過妳,接吻時要換氣。」青年的聲音有點低啞「怎麼又忘記了?」
 女孩淚眼汪汪的看着他,嘴唇因為被強吻而有點紅腫,看起來可憐兮兮。
 「今天是情人節,我們當然要好好度過了,難道妳不喜歡嗎?」他低下頭,抵着女孩的額頭,熱氣全都噴在她臉上。
 女孩害羞地別過臉去,沒有回應他的問題,因為她覺得自己無論回答「是」或是「不是」,都是得到「被強吻」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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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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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11 14:59:44

 八卦小劇場:
 
 
 百火大人和柊大人宣告出櫃後,整個地獄都陷進一種微妙的氛圍,大家都在討論這兩位大人誰是在上面的那一個,畢竟他們兩人的實力不相伯仲,很難想像他們被對方壓在身下的畫面。而且他們平常都是清冷禁欲的模樣,大家更是無法想像兩位大人愛出火花的場景。
 或許是他們的「戀情」太過神秘,有些想像力豐富的判官和大審判官開始想出一堆有的沒的,各種版本的「愛情故事」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地出現,當中最為大家津津樂道的是兩位大人的色情文章和插圖,簡直是令他們越看越覺血脈賁張。
 然而,他們沒想到百火大人的雙胞胎輔佐官會撿到這些情色文章,她們看完後居然模仿裏面的情節寬衣解帶,抱着對方在自己臥室床上滾成一團,結果她們因為無法做到文章裏描寫的動作而跑去向百火大人請教。
 男人面無表情地看完自己和另一半的「激戰」長文和插畫,右食指和中指往下一蜷,震耳欲聾的黑色閃電在整個地獄炸裂,轟得所有判官、大審判官和鬼差紛紛停下手上的工作,趕緊佈下結界保護自己,他們知道百火大人生氣了。
 「……誰又惹怒了百火大人嗎?」眾人納悶極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個場面,上次看到這道黑色閃電是柊大人挑戰百火大人的底線,令百火大人動怒跟他打了起來,還差點拆掉整個地獄。
 「不好了!百火大人剛剛下令要召見所有判官和大審判官!不知哪個傢伙寫的肉文被他撿到!」
 一聽到這話,大家頓時大驚失色,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因為他們都有份寫這些情色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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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地獄所有人,除了百火大人的徒弟鳴海君外,都被百火大人訓話大半天,罵得一個狗血淋頭,而且還被他增加工作量,每個判官和大審判官都額外多了千多個亡者需要給他們審判,令他們做得一個欲哭無淚,天曉得百火大人的雙胞胎輔佐官會看到肉文,還模仿裏面的情節!
 「百火大人,聽說花魅和紅蓮撿到關於我們倆的肉文,可以讓我看看嗎?」柊大人擠在百火大人旁邊,雙手抱住他的手臂「我想知道她們本來要模仿哪段情節。」
 「我已經燒掉了。」男人冷漠地回絕道「他們就是太閒了,所以才會寫出這種東西來,傷風敗俗。」
 一想起自己親手帶大的兩個女孩衣衫不整地拿着這些污俗文章向他請教,男人的臉色更黑了,他的「女兒」差點被帶壞了!
 「但是我想跟你試一次,每次和你一起睡覺,你都沒有碰過我一條頭髮。」
 「柊,我的床是用來睡覺,不是用來做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
 「那麼今晚你過來我的審判殿吧,這樣你就不用特地換床了。」
 「………你不要後悔。」百火大人還是妥協了,既然柊這麼堅持,那麼他就稍為奉陪一下吧。
 ------------------------------------------------------------------------------------------------------------------------------------
 隔天,柊大人扶着腰癱在自己床上,讓百火大人收拾現場,真是沒想到百火大人平常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激情時會這麼兇狠,居然掐住他的腰咬他的唇,將自己的毒液注入他體內,幾乎快要壓斷他的腰。然後他們兩人就在床上角力,爭着要壓在對方上面,最後還是百火大人以壓倒性力量獲勝。然而最令柊大人不滿的是,這個男人竟然只是把他按在床上強吻,沒有「再進一步」的行動,原因是百火大人從來沒有這些相關「知識」,不知道何謂「床事」,以為「床事」只是將對方壓在床上強吻,真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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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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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7 12:30:27

 八卦
 
 
 最近,地獄所有人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景象,柊大人居然穿着百火大人的和服審判,而百火大人不僅沒有大發雷霆,還語帶無奈的要柊大人注意點,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就算他們兩人已經和好,也不會好得能讓對方穿自己的衣服吧?更遑論說百火大人是有輕微潔癖,他絕對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然而,事實跟他們所想的大相逕庭,令他們紛紛跌破眼鏡。
 於是他們開始向這兩位大人身邊的人八卦一下,看看他們會不會知道甚麼內情,畢竟大家再怎麼好奇,都不敢直接詢問這兩位力量足以毀滅世界的「魔王」,尤其是柊大人,他可以笑着用咒術折磨人,包括審判官、大審判官和鬼差。
 「你們說百火大人和柊大人?他們兩人怎麼了?」鳴海滿臉不解「他們不是一向不和嗎?」
 「你不知道他們兩位今年聖誕節是一起過的嗎?」
 鳴海搖頭,眾人嘆了口氣,雖然說這位百火大人的徒弟是跟師傅一樣不問世事,但沒想到他會去到這麼嚴重的地步,連自己的師傅甚麼時候跟死對頭關係變好都不知道!
 「不如你們去問花魅大人和紅蓮大人,她們每天都跟百火大人一起,應該比我更清楚。」
 「但她們甚麼事情都會向百火大人報告。」
 雖然百火大人不會像柊大人這樣笑裏藏刀,但若果他知道眾人向他的輔佐官問八卦,他一定會認為他們太空閒,然後將他審判的活人和亡者全都扔給他們處理。
 「那麼……你們試着去問麻羽,不過你們最好找個代表,太多人她會害怕。」
 「倒不如鳴海君你幫我們問吧,順道八卦一下百火大人和柊大人的關係。」
 「……為甚麼你們這麼想知道這個?」
 「難道你不好奇嗎?柊大人居然穿着百火大人的和服,而百火大人也沒有發怒,還用很溫柔的語氣跟柊大人說話。」
 「會不會是你們想像力太好而已?」
 「當然不會了!」眾人異口同聲地回道,他們是不會忘記那個衝擊性畫面,一個常年板着臉、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人竟然會流露出少見溫柔的一面,這真是活見鬼了!
 「……那麼我問問看吧。」鳴海最後妥協了,不然大家肯定是誓不罷休。
 他完成自己的工作後,就去柊大人的審判殿找麻羽,正好她在採摘柊大人種植的毒草,鳴海不用特地進去殿裏。
 自從他恢復所有記憶,記得自己因多次自殺自殘而被柊大人禁閉折磨,他就盡可能不跟對方有所接觸,就算他的親妹妹麻羽成為柊大人的輔佐官。
 「嗯?你問柊大人和百火大人?」女孩聽完哥哥有關兩位大人的敍述,貓兒眼滿是不解和疑惑「他們不是成了朋友嗎?那麼柊大人穿百火大人的衣服很正常,而且他們有時候會一起睡覺。」
 「一起睡覺?百火大人一向不喜歡與別人共睡一張床,這是真的嗎?」
 「真的,有時候柊大人的嘴唇會多了道傷痕,他說那是跟百火大人一起睡覺時被他咬的。」
 「……為甚麼我覺得有點奇怪?」鳴海只感匪夷所思,他的師傅會做這種事情嗎?更何況,他的師傅以前跟柊大人是那種王不見王的關係,即使他們兩人現在放下成見結成好友,也不會那麼快就有如此親密的互動吧?
 「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完全不像是百火大人的作風。」麻羽歪着頭一臉困惑「不如我們直接去找百火大人,剛好柊大人去了他那邊談事情,或許可以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
 雖然這不是最好的提議,但總比向別人旁敲側擊好很多,畢竟只有當事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兄妹兩人一起前往百火大人的審判殿,剛好碰見百火大人的雙胞胎輔佐官花魅大人和紅蓮大人在殿外,她們兩人罕有地露出呆若木雞的神情,彷似是看到甚麼令她們感到驚奇的畫面。
 「花魅大人,紅蓮大人,妳們兩位怎麼了?」鳴海上前問道。
 「……我們看到了……百火大人壓着柊大人咬了他的唇一口……」雙胞胎女孩同時開口說道。
 話音一落,柊大人從百火大人的審判殿走出來,唇角有道深深的咬痕,然而他看起來很高興。
 「嗯?你們兄妹倆有事情找百火大人?」
 「……那個,柊大人你跟百火大人談完事情了?」麻羽盯着柊大人唇邊的傷痕,思緒停留在剛剛花魅大人和紅蓮大人的話裏「你們有打起來嗎?」
 柊大人愣了一秒,然後放聲大笑起來,一紅一藍的雙眼沒有一如既往的殘忍,反而充滿喜悅,單純的喜悅。
 「小麻羽,妳知道如果我們倆真是打起來的話,會發生甚麼事情嗎?」
 「你不要教壞她。」百火大人冷冷地接住柊大人的話,並走出殿外。
 沒想到,柊大人一見到百火大人,立刻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毫不避諱的吻上他的唇,鳴海和麻羽當場看傻眼了。
 不僅如此,有幾個正好經過現場的大審判官也看到這個「驚天動地」的場面,紛紛目瞪口呆,與此同時他們心裏的疑問終於得到解答,原來這兩位大人不知何時跟對方搞在一起了!
 「……哥哥,他們……這個是……」麻羽完全不懂該如何形容眼前的場面。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有預感明天整個地獄都會傳遍關於他們的八卦。」
 
 事後:
 隔天,正如鳴海所料,百火大人和柊大人一起的事情在整個地獄傳得沸沸揚揚,連閻羅王斷罪大人都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說你們兩位啊……我知道你們已經一起了,但你們不用這樣搞吧?還要當着自己的徒弟和輔佐官面前吻得難捨難離,他們四個連戀愛都不知道是甚麼,以為你們的關係友好到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斷罪大人幾乎要吐出血來,在召喚這兩位八卦主角之前,他先找鳴海君他們四人問話,聽聽他們的想法,結果他們都覺得那是朋友之間的互動,令斷罪大人好氣又好笑。
 小麻羽年紀尚幼,仍然不諳世事是正常,但鳴海君和百火大人那對雙胞胎輔佐官是怎麼回事?他們三位見過不少亡者,應該知道人間的情情愛愛,為甚麼他們卻可以說出這麼好笑的答案?
 如果說花魅和紅蓮她們一直在地獄生活,不太懂戀愛都還可以說得過去,但鳴海君完全是遲鈍得無藥可救,看到自己師傅被強吻都沒有推開對方,居然覺得那是人家友好的表現,難怪他一直都是單身!
 「那麼你想我們如何補救?」百火大人仍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態度,語氣一如往常的平靜冷淡。
 「……都沒有辦法補救了。」因為全地獄都知道他們兩位出櫃。
 「或許我們辦個婚宴吧?反正已經傳開了。」
 「柊,我不想這麼高調。」
 「但那天明明是你咬着我的舌頭不放。」
 「是你突然撲上來吻我的。」
 「……等等,說回來你們兩個哪位是攻?哪位是受?」斷罪大人一臉疲累,這兩位大人不僅沒有好好反省,還可以若無其事地在他面前放閃!太過分了!
 「當然百火大人是攻了,每次都是他壓着我咬我,聖誕節那晚他還把我壓在床上。」
 「你沒有亂來的話,我們是可以同床共枕。」
 「你們兩位回去,我不想再聽你們夫夫兩人的情事。」斷罪大人面無表情地趕走他們,他的心很累!
 而且,他還是第一次知道百火大人原來是個悶騷。
 至於那兩位八卦主角,他們回去百火大人的審判殿,花魅和紅蓮坐在百火大人的審判席上,幫忙看着受審者受刑的過程。
 「你們回來了?」她們一見到兩人,立刻上前迎接「斷罪大人如何處理?」
 「他只是訓斥我們幾句,妳們無需擔心。」百火大人輕拍她們的頭頂「辛苦妳們了。」
 「那麼柊大人今晚也是跟百火大人一起睡嗎?」
 「對,妳們家大人完全沒有碰過我,以為同床共枕是兩個人單純睡在床上。」
 百火大人額角一抽,睡覺就睡覺,弄甚麼有的沒的,若果柊這傢伙又莫名其妙的扯掉他的和服,他一定要踹他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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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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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31 12:37:58

 聖誕番外:告白
 
 
 1.
 在地獄,眾所周知百火大人是不會過任何節日,不論是傳統還是新式的他都不過。
 然而,這一年的聖誕節竟然出現意外的一幕,百火大人和柊大人一起去人間過聖誕,而且還帶着百火大人那對雙胞胎姊妹輔佐官,這猶如「全家樂」的畫面完全令地獄所有人員目瞪口呆。
 首先百火大人會跟柊大人一起過聖誕節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件了,這兩位堪稱「殺神」的大人一直都是王不見王的關係,只要一碰面他們就會爭吵,雖然每次都是柊大人先引起導火線。他們的關係差得甚至某天直接在地獄打了起來,幾乎將大半個地獄給拆掉,還把成千上萬正在受刑的惡鬼全部殲滅。
 但是他們居然一起過聖誕節,而且還沒有吵架或者對打,他們兩位大人甚麼時候和好?
 還有,百火大人是出了名的不喜人間,早前他去人間買甜點是因為他的雙胞胎輔佐官想吃,但她們不知道該怎麼去,於是百火大人只好親臨人間一趟,據說當時人類還被他的氣場震懾住,誤以為他是混黑道的大哥大。
 種種疑問在大家腦海裏油然而出,不過同時他們是有點高興這兩位大人能有段友好關係,畢竟他們兩位的實力足以毀滅世界,當初他們打起來的時候,有不少審判官和大審判官都被他們的威力波及,幾乎看到自己的走馬燈。
 當然,真相是不如他們所想像的這麼簡單,而且一旦公開出來的話,他們對於百火大人和柊大人的關係的認知將會徹底破碎,因為他們兩人在一起了,並在閻羅王斷罪大人的見證下確認關係。
 至於他們是在甚麼時候混在一起,就要從柊大人在百火大人的審判殿開「毒宴」那晚說起……………
 
 2.
 「我們來乾個杯吧,百火大人。」
 兩人碰了杯後,便將自己杯裏的茶一飲而盡,接着柊大人就突然醉了。
 與一般人認知的「醉酒狀態」不同,柊大人只要醉了,他就會化身成花魁,表演各種藝能,如書法、茶道、舞蹈、三味線彈奏等,其姿色毫不遜色於女性花魁,若果是一般人的話肯定會被魅惑,但現在他的「客人」是百火大人,一個對任何事情都無動於衷的男人。
 「柊,你醉了。」男人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跳舞「你吃毒時不能配茶,對嗎?」
 「呵呵……百火大人,我一直都很喜歡你。」青年旋轉着舞步,直在男人旁邊停外,挽着他的手臂「那年我被那些渣滓殺害後,魂魄一直在他們附近徘徊,等到第七年終於能化成鬼王報復,然後你出現了。」
 男人將視線移到青年臉上,他那對一紅一藍的眼睛沒有平時的冷冽和瘋狂,相反只有滿滿的寂寞。
 他記得青年剛才提起過他新來的輔佐官說他孤獨,現在男人終於找到原因了,就算個性有多自我,當想起自己生前死後的過往,青年仍會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哀愁脆弱的表情。
 畢竟,青年生前遭受無數下流的人蹂躪,最後活生生被凌虐至死,而且他當時只是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
 「吶,百火大人,你有認真聽我說話嗎?」柊大人似乎留意到他在走神,直接擠進他的懷裏,百火大人瞬間臉黑,手裏的筷子毫不留情的敲了他的頭一下。
 ————他的力氣很大,若果沒有刻意收斂力氣的話,對方有機會被他打成重傷。
 沒想到柊大人只是輕笑幾聲,整個人直接壓在百火大人身上,不,應該說是坐在他大腿上,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
 「柊,你醉了。」百火大人重覆道,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抓住柊大人的臂膀要把他從自己身上扯下來。
 「我沒有醉,我很清醒。」感覺到自己要被「強制離開」百火大人,柊大人雙臂緊緊箍住男人的脖頸「百火大人,是你教我如何運用鬼王的力量,是你幫我殺掉那些污辱我、害死我的混蛋,是你令我重新活一次,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為能匹配你的人。」
 百火大人聽到他這一說,本來想拉開柊大人的手頓時停住了,恢復所有記憶後,他一直都想起自己跟柊大人的一段往事。
 那是他還是鬼王的事情,某天晚上他如常為花魅和紅蓮狩獵「食物」,巧遇一個跟自己一樣有着特殊命格的男孩魂魄。這個男孩有一雙漂亮的異色瞳,蒼白的皮膚滿佈瘀青和傷痕,脖子更有一條發黑的勒痕,看得出來他生前遭受不少虐待。
 然而,他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這個男孩已經化成鬼王了。
 男孩站在某戶人家的宅邸前,一紅一藍的眼睛充滿怨毒的瞪着,渾身散發出滔天怨氣,男人不由上前探看他的情況。
 —————小傢伙似乎還不知道怎樣運用自己鬼王的力量。
 突然的接近令男孩受到驚嚇,然後就是警戒和殺意,以及憎惡,但是他並沒有攻擊男人。
 「小鬼,你想報復這戶人家嗎?我看你一直瞪着他們的家,是他們殺死你嗎?」
 「……不是,但他們當初為了錢將我賣去遊廓,害我被逼成為那些變態男人的性奴,甚至最後還要被他們活活玩死。」男孩咬牙切齒地回答道「這群人害死我、殺死我之後,還可以繼續若無其事的逍遙快活,過着花天酒地的日子,憑甚麼?」
 「我可以幫你,你和我一樣有着特殊的命格,而且已經成為鬼王了。若果你懂得運用力量,到時候你想怎樣報復都沒有問題。」
 然後他就直接闖進男孩盯着的庭院,在他面前「示範」使用鬼王的力量折磨裏面的人,這一刻男孩下定決心,要成為跟男人一樣的「王」。
 —————為此,男孩之後運用力量,將自己變成二十多歲的青年,只為能跟男人站在一起。
 回過神來,柊大人正在用頭磨蹭自己的臉,百火大人嘆了口氣,化成黑色巨龍將柊大人護送至他的審判殿。
 柊大人的審判殿在三途川一帶附近,百火大人到達後變回人形,想着柊大人會因此放開他。然而青年仍然不肯放手,雙臂緊抱住他的脖頸,雙腿更是不怕死的圈住他的腰,男人頓時臉更黑了。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快點放手。」他冷冷的警告道「不然我直接將你摔去三途川。」
 這句警告果真起了作用,青年立刻從男人身上下來,跟他面對面的對視。
 「你第一次送我回來,百火大人。」青年狡黠的笑着「要來參觀一下嗎?」
 「不用,我要回去了。」
 話音一落,柊大人縱身撲上他,用力吻住他的唇。
 這個吻來得突然又毫無防備,百火大人當場愣住了,柊大人見到他這表情便更得寸進尺,緊扣住百火大人的後腦勺,舌頭硬是撬開他的唇,然後跟他的舌頭交纏。
 不過百火大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他手掌反過來扣住青年的頭,狠狠咬住他大膽的舌頭。男人的牙齒跟一般人不同,能從中注射毒液,就像毒蛇一樣,他要讓眼前的人知道自己是不好惹的人。
 兩人互不相讓,最後百火大人忍不住了,黑色咒文驟現他的臉上,對眼前的人發動攻擊,青年不由呻吟一聲,鬆開百火大人。
 雖然正面被男人的「逆鱗咒」攻擊,但是男人似乎有收斂力量,青年只是受到輕微攻擊。
 「柊,喜歡我是要付出很大代價,你能承受得了嗎?」
 
 3.
 然後,兩人就這樣一起了,不過他們的互動並沒有因此變得親暱,除了百火大人不再對柊大人抱有敵意。
 當然少數比較敏銳的人是有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出現改變,例如是閻羅王斷罪大人,有天他跟百火大人聊天時,意外見到他的脖子有道淺淺的咬痕,而百火大人察覺到他的視線後只是淡淡的說有隻貓趁他睡覺時偷偷咬他的脖子一口,但斷罪大人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小動物的咬痕。
 更何況,百火大人身上的殺氣太強,連小動物都不敢靠近他,怎會有隻小貓不怕死的去招惹他?
 於是,斷罪大人開始推理留下咬痕的「犯人」了,以他的觀察和認知,會對百火大人這麼大膽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柊大人。
 「所以你們就莫名其妙的搞在一起了?」聖誕節當天,斷罪大人去百火大人的審判殿想找他談談放假一事,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柊大人從後抱住百火大人的脖子輕輕咬了一口,留下熟悉的咬痕,斷罪大人當場傻住了。
 離譜的是,百火大人只是淡淡的看了柊大人一眼,然後繼續看他的卷軸。
 由於畫面太衝擊了,斷罪大人怔了幾秒才知道要問他們之間發生了甚麼事情,於是就從柊大人口中得知這個如天方夜譚的消息。
 「我有警告過柊,但他說他不在乎,我就任由他了。」男人推了下青年的頭,以眼神示意他收斂點。
 「……那麼你要去人間過聖誕嗎?我正想找你談這個,今天是聖誕節,我讓大家放假好好享受氣氛,不過你一向不愛熱鬧,平常又沒有說要放假,所以想給你介紹好地方靜一下。」
 「謝謝斷罪大人的關心,但我已經打算和百火大人去人間感受聖誕的熱鬧,當然花魅和紅蓮也會一起去。」
 百火大人不由抽了下眼角,他完全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4.
 「百火大人,這個是甚麼?」花魅和紅蓮指着一個攤檔,那是透過小遊戲贏得獎品的小攤位,當中獎品有不少毛娃娃。
 「那是投投樂,只要將球拋進跟獎品相對應的數字的洞就可以了,妳們要試試嗎?」柊大人給她們兩人一些零錢「以妳們兩人的實力,一定可以贏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個女孩馬上去小攤子玩耍,而百火大人和柊大人則站在附近看着她們,引起不少路人駐目。
 他們兩人有着出色的相貌,身高相若,又穿着一身深色的衣服,很多人紛紛以為他們是大明星,拿出手機拍下他們的合照,有些人甚至還對他們露出微妙的笑容。
 「呵呵,看來有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柊大人開心地挽着百火大人的手臂。
 「柊,你不要太過分。」男人受不了這種注視,語氣稍微重了點。
 「百火大人,今晚我們一起睡吧,自從我們一起後你只是跟我接吻擁抱,從來沒有同床共枕,我想依偎在你的懷裏,度過美滿的一晚。」
 「你能將我壓在床上的話,我可以考慮。」
 「但是每次都是你壓着我,這個條件有點苛刻了。」
 「甚麼是壓着柊大人嗎?」雙胞胎女孩各自抱着自己贏得的大娃娃,滿臉疑惑的看着他們「百火大人壓着柊大人幹甚麼?」
 「沒有。」百火大人冷冷回道,轉身就走,耳朵卻是紅得像是快要滴出血來。
 柊大人噗笑出聲,他這是第一次看到百火大人會有這一面,今晚他就反攻他吧!
 
 後記:
 某天,麻羽發現柊大人的嘴角受傷了,但是他似乎很高興,這令她困惑極了。
 「柊大人,你為甚麼這麼開心?」她一副百思不得其解。
 「小麻羽,當妳開始學會喜歡人之後,就會知道原因了。」柊大人摸了下唇角的傷痕,昨晚百火大人太狠了,居然咬他的唇還擊。
 雖然是他強吻百火大人在先,但是很快他就被對方壓在身下了。
 另邊廂,花魅和紅蓮發現百火大人的脖子有瘀痕,然而那又不像是跟人對打留下來的痕跡。
 「百火大人,你脖子上的瘀痕是怎麼回事?」她們忍不住問道。
 男人本在寫卷軸的手停住了,墨眸裏閃過一絲羞澀。
 他無法說出口,昨晚柊過來找他,二話不說就強吻他,並在他的脖子留下吻痕。然後他一時氣不過去,就把人壓在身下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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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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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2-26 17:11:27

 聖誕番外:買衣服
 
 
 (此時間線為鳴海還沒跟麻羽相認)
 
 1.
 聖誕節的早上,大部分人都不畏寒天,三五成群的出外逛街遊玩,享受歡樂氛圍,但除了少數人會留在家裏免得人擠人,而鳴海就是其中一個的「少數人」。
 他正在忍耐着小孩們高分貝的尖叫喧囂,給住在公園裏的流浪動物餵飯,今天是聖誕節,他打算晚上給牠們一個聖誕大餐。
 只是……為甚麼這群小孩要在這麼早的時間跑來公園?他們這樣放聲尖叫,喉嚨是不覺得累嗎?
 「喵嗚……」今天他們已經收斂了,昨天有個還要大哭大叫,我們以為是不是又有壞人在欺負同伴。
 一隻白底虎斑貓低聲抱怨,眼裏滿是哀怨,鳴海只好抱起牠輕拍牠的背,這下子其他浪浪不開心了,爭先恐後的要向鳴海討抱抱討摸摸,場面好不熱鬧。
 幸好他一踏進公園就聽到小孩們惡魔般的尖叫聲,立刻將投餵地點改為公園裏最偏僻的角落,不然被小孩們發現的話,他和浪浪們都不用好過。
 「哈哈!你真是很忙,這麼多浪浪搶着要你寵幸。」高垣冷不防出現嘲笑他。
 「那麼你現在是來幸災樂禍嗎?」鳴海沒好氣的瞪他「你不要忘記你也是牠們眼裏的萬人迷。」
 「但是牠們比較喜歡你,因為你是牠們的金主,衣食住都是你提供給牠們的。」
 他蹲下身抱起其中一隻小黑狗,輕搔牠的頭,有些浪浪看見牠們能擻嬌的對象多了一個,立刻跑到高垣跟前排隊等候。
 身邊的浪浪少了一大半,鳴海暗地裏鬆了口氣,他還以為自己要花一整個早上安撫牠們,畢竟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小孩發現,到時候他會受不了。
 「說回來,你怎麼過來了?」
 「想看看你打算怎樣過聖誕節,不過你應該也是宅在家裏吧?」
 「……你想帶我出外嗎?」他和高垣相識多年,多少知道他每次這樣說一定是另有含義。
 「當然了,上次我在你家過夜,你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殘殘舊舊,你是有多久沒有買新衣服?」高垣無奈地看着他「若果我沒有看你的衣櫃,我還不知道你原來不會自己買衣服。」
 雖然他不支持過度購物這個行為,但是最基本的東西若果需要買的話,就不應該省這點小錢。想起上次在鳴海家過夜,打開他的衣櫃看到他的衣服全都差不多褪色脫線,高垣就想嘆氣了,幸好鳴海本來長得好看,硬是把舊衣服穿成慵懶風,令他不至於被人誤以為是一事無成的繭居族。
 ——不過他本質上是個深居簡出的宅男,一個只靠抓鬼和畫畫就年賺百萬日元的宅男。
 「我平常出外只是買點東西,沒有怎麼留意衣服。」更何況,有時候他去抓鬼也是衞衣和牛仔褲的裝扮,因為他抓鬼的地方很多時候都是在深山叢林裏。
 「所以我今天才特地過來。」高垣拍了拍最後一隻貓咪的頭「我要幫你來個大改造。」
 「……我可以拒絕嗎?」雖然知道沒有可能,但鳴海仍是不死心的問道。
 對於他這個宅男來說,聖誕節去人山人海的商店街買衣服,等於是要他的命啊!
 
 2.
 想當然矣,高垣是不會給他拒絕的選擇,餵完浪浪後就直接抓他出外,至於那些用來盛食物的盒子,他先暫放在浪浪的房子裏,並吩咐牠們好好看管。
 「哎~你不要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吧。」
 「……我以為你只是要帶我去商店街,怎料到你原來是帶我來澀谷。」他快要被吵死了!
 「忍一忍吧,今天是聖誕節,開心點吧。」
 他們走進一間大型商場,到二樓的男裝區挑選衣服,兩人的到來吸引了不少旁人的目光,就連店員也忍不住上前主動為他們推薦單品,見此高垣決定將鳴海交給店員,畢竟這傢伙的穿衣風格也是需要糾正。
 每次見到他都是衞衣牛仔褲,只有一兩次他是穿襯衫,高垣真是覺得鳴海太暴殄天物了。
 「麻煩妳給他介紹不同風格的衣服,他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是衞衣和牛仔褲,我覺得他這樣有點太浪費了。」
 「放心交給我了!我一定會幫你的男朋友弄得帥氣迷人的!」女店員一把拉過鳴海,上下打量他「是說你的衣服也太樸素了,你明明長得這麼好看,應該要將這個優勢發揮出去。」
 一個比當紅偶像明星還要更帥氣的人,居然穿着黑黑灰灰的衣服,雖然不是說不好看,但女店員就是覺得他身上的光芒被這些顏色掩蓋住。
 「那麼……妳有甚麼提議?」鳴海已經放棄抵抗了,任由高垣和店員折騰。
 「我去給你挑些暖色系的衣服,你先和男朋友等會兒。」語罷,店員給了他一個單眨眼,蹦跳着去挑衣服。
 「噗!我們被誤會是一對。」高垣忍不住偷笑出聲,鳴海立刻狠狠的回瞪他一眼,他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最後,鳴海買了十多件衣服,而且他還當場換上新買的米黃色毛衣,外加深藍色連帽麻花羊毛外套,因為店員發現他的衞衣已經起毛粒,強烈建議他扔掉。
 「咦?鳴海哥哥你來買東西嗎?」一離開商場,兩人就迎面碰上華月和麻羽,只見女孩悶悶不樂的站在華月旁邊,活像個做錯事情被責罵的小孩子般。
 「麻羽她怎麼了?」鳴海忍不住關心道,這女孩算是唯一一個令他心生好感的人了。
 「她不喜歡這麼吵的地方。」華月臉上寫滿無奈,拍了下女孩的頭「這個丫頭的衣服全都殘舊脫線,但完全沒有出聲說要買新衣服,所以我想給她添置些新衣服。」
 「哈哈哈!她跟鳴海怎麼這麼像?他也是衣服全都褪色脫線也沒有想到要買新的。」高垣打趣地道。
 「欸?所以你是特地帶他來買衣服?」華月有點意外,他沒想到平常高冷寡言的鄰居哥哥會有這一面。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我還要做肉泥給浪浪吃。」
 鳴海趕緊中斷高垣和華月的對話,他不想再待在這個吵得要命的地方,不然他之前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憂鬱症會發作。
 幸好高垣是知道他這個病情,聽到他的語氣有點異常就跟華月兄妹倆道別,然後和鳴海坐車回去他的住所。
 「你還好嗎?」一回到家裏,鳴海就先坐在地上,雙臂抱住膝蓋慢慢調整呼吸,高垣不由有點擔心。
 「……我沒事,只是有點頭痛。」
 這已經是他的老毛病了,每當他身處過於嘈雜的地方,頭就會開始痛,然後病情隨之而發作。
 
 3.
 然而,難搞的是他無法用藥物治療,不知為何他心裏總是抗拒吃藥,一見到藥物就會有想吐的感覺,當時主治醫生想了很久才終於想出一個勉為其難的方法——讓鳴海遠離煩囂。
 當然這是治標不治本,如果鳴海要徹底治療這個憂鬱症,他是要解開自己內心的結,而且還是個死結。
 他深呼吸幾下後,先整理剛剛買回來的新衣服,並將衣櫃裏的舊衣服一一拿出,準備待會兒扔去回收。接着他去廚房,跟高垣一起做浪浪們的豪華版聖誕肉泥,為此他早前還特地去水產市場買鮮蝦和干貝。
 「沒事了?」
 「嗯。」他點頭,將切成粉碎狀的雞肉和牛肉放進食物處理機「你為甚麼要選擇在今天聖誕節帶我去買衣服?」
 「因為我想讓你感受一下節慶氣氛。」高垣把鮮蝦逐一放在碟上,準備蒸熟「你已經困住自己很久了。」
 他很想反駁,但他發現自己無法找出擊破的地方,他知道高垣說得對。
 「你應該記得醫生的話,遠離麈囂只是暫緩的方法,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不然遲早會出事。」高垣看了眼他的手腕,上面有着他過去自殺不遂留下來的疤痕,一共七條「我不想你重蹈覆轍。」
 「……謝謝你。」
 「不用謝,我是你男朋友啊~」這句話頓時令鳴海內心的感動消失得無影無蹤,並換來他的一記白眼。
 兩人做完浪浪的聖誕大餐,一走到公園立刻受到牠們的熱烈迎接,鳴海苦笑着蹲下身子撫摸牠們的頭,並開始分發晚飯。
 「汪汪!」大哥哥,你今天很像變得更好看。
 「是嗎?你看得出來嗎?」
 「喵!」當然了,平常你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其實是在說鳴海一副宅男的打扮),現在就有神氣多了。
 高垣不由哈哈大笑,戲謔的看着鳴海,連貓貓狗狗們也覺得他的衣着打扮有問題,看來他真是要好好反省了。
 「……你們今天看起來很像胖了,我還是減少肉泥份量好了。」他作勢要舀走肉泥,浪浪們立刻慌了,上前哀叫着跟他道歉,有些甚至把前肢搭在他的手臂上,淚眼汪汪的裝可憐。
 鳴海被牠們這一齣弄得哭笑不得,這群浪浪真是精明得很,知道他從來不會對牠們發怒,每次做錯事情就給他來這套。
 「好了好了,我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你們鬆開我。」
 浪浪們馬上回去自己原來的位置等待鳴海和高垣的投餵,看到今天的肉泥多了蝦子和干貝,牠們的雙眼同時發亮,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這下子鳴海覺得自己的心有一部分柔軟下來,他很喜歡動物,因為牠們的世界很簡單,很單純,不像人這麼複雜。
 當然有些人是像牠們這樣單純可愛,例如是住在隔壁的熊本麻羽,又或者是他早前在大阪遇見的女孩。
 「聖誕快樂。」他放輕嗓音,對浪浪們說出這麼一句。
 浪浪們也同聲吠叫,聽在鳴海耳裏,牠們是在對他和高垣說「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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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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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4 17:41:10

 毒宴
 
 柊大人素來以毒為食,就連他平常吸食的菸草也是他自己栽種的毒物,因此他的身體對毒素有着極強的抗效性,甚至還可以吸收更劇烈的毒素。
 雖然如此,但柊大人對於毒食有很高的要求,不僅要味道好,還要講求毒性,越是能致人於死地的程度他就越愛。
 當中,柊大人最愛的毒物是河豚,尤其是內臟。那個味道是他吃過這麼多毒物以來最鮮甜、最難以忘懷,只是很可惜要吃河豚毒在日本是非常困難的事,畢竟一般人是沒有能力抵抗河豚的毒素,只要攝取一丁點就足以讓他們中毒,甚至是有生命危險,所以市面上有提供河豚料理的餐廳都會把河豚所有有毒的部位全部切除。
 於是柊大人決定開始親手料理河豚,每逢到了他的「忌日」,他就會做「河豚料理」,以此紀念自己成為鬼王、並向殺害他的人報復的那段時光。
 而今天,正是他不知道第幾個的「忌日」,過去他都是獨自一人度過,這次他決定找個陪伴……
 「為甚麼要在我的殿裏紀念你的忌日?」百火大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審判座上,看着滿桌菜餚。
 「因為地獄裏只有百火大人你和我有話題聊天。」柊大人給他泡茶,一紅一藍的眼睛閃過一絲狡黠「而且,你一天到晚都在審判,不悶嗎?」
 「不悶。」男人冷冷地回道。
 柊大人笑了一聲,盤起長腿坐在地上,跟百火大人對看。
 「這都是我親手做的料理,你不賞個臉品嚐一口嗎?」
 「你整桌料理全都是毒,我沒有這麼重的口味。」百火大人指着其中一碟刺身料理,臉色不是很好看「還有,你是如何弄到河豚?」
 「哦?你居然知道河豚?」柊大人略感訝然,百火大人在地獄可是出了名的不問世事,人間社會變遷多年,他卻對此一切的變化毫無所知,甚至就算地獄現在開始像人間一樣發展各種新穎建設,百火大人仍是活在自己的時間裏,絲毫不受影響。
 亦因如此,當柊大人從百火大人口中聽到「河豚」一詞,難免是感到驚訝。
 「我以前還是鬼王時,曾經吃過一次。」男人似乎對河豚有着不好的回憶,緊蹙着眉說道「那個味道噁心極了,若果不是要給花魅和紅蓮找吃的,我還不知道人間有這麼難吃的東西。」
 「那麼你更應該要試試我這個料理,你那時候吃的河豚可能是料理方式不對,所以味道才會令你覺得難以下嚥,甚至現在還記得那股難吃的味道。」
 不過那次大戰百火大人為了救他的輔佐官,不惜以身擋住鳴海君化身成的邪龍的毒牙,而且還能繼續戰鬥,柊大人就猜測百火大人應該是跟他一樣能吃毒。
 當時百火大人被鳴海君的毒牙刺進身體後,雖然他的逆鱗咒及時把攻擊和所受的傷全都反彈回去,但是並不代表能袪除毒素,毒素仍會留在他的體內,然而百火大人卻沒有受到一絲影響,甚至還能輕輕鬆鬆將鳴海君和小麻羽制服。
 那一刻,柊大人就知道百火大人其實跟自己一樣,身體能適應毒素,且還可以吸收更劇烈的毒,從而化為自己的武器使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百火大人應該能吃到他做的「毒宴」,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別人一起分享這個饗宴。
 「你就這麼愛找我麻煩。」男人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河豚刺身,放進嘴裏輕輕咀嚼。
 「我不是愛找你麻煩,正如我剛才所說,地獄裏只有你跟我有話題聊天,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百火大人你和我一樣都是能吞食各種毒物,特別是含有劇毒的類型。」
 此話一出,百火大人那雙狹長墨眸立刻變成金黃豎瞳,身上威壓同時也加重。
 「你是怎樣知道?」男人的語氣帶有一絲冰冷「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大審判官,就算是閻羅王也不知道,花魅和紅蓮她們更不用說,她們一直都不知道我能吃毒。」
 「上次我和你打起來時,鳴海君和小麻羽化成邪龍攻撃花魅和紅蓮,然後你不是以身擋住他們嗎?」
 「你那時候居然還有餘暇觀察嗎?」
 「因為那時候很難得見到你如此拚命去保護他人。」柊大人挑了下眉,戲謔地看着百火大人「當時鳴海君的毒牙明明刺進你的身體,即使你的逆鱗咒將自己受到的傷害反彈到他身上,毒素理應會影響到你,但是你沒有。」
 「然後你就猜我能承受毒物嗎?」百火大人被氣笑了,筷子直指向青年「你還真是聰明,柊大人。」
 柊大人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塊河豚刺身放進嘴裏,模仿百火大人剛才的吃法。
 說實話他是有點開心,能找到一個同好和他一起吃毒,而且還要是百火大人。打從他得知對方跟自己一樣都是在死後的第七天化成鬼王,並親手手刃殺害自己的惡人,他就有種預感這個男人是同類。然而當他們倆見面後,他發現對方竟然定了一大堆規矩阻礙自己,這令他不爽極了。
 既然是同類,為甚麼對方要訂立這麼多礙眼的規矩?因為他是閻羅王嗎?所以青年多次違抗男人的命令,破壞他定下的規矩、挑戰他的底線,最後成功令他破壞自己所定下的規則,跟他打了起來。
 「百火大人,我們根本是同類,不是嗎?」
 「我們不同,你沒有底線,但我有。」百火大人喝了口茶,夾起一份唐揚「還有,你想找人分享毒宴,大可以找鳴海君和小麻羽,他們跟我們一樣都可以吃毒,雖然他們本人不知道。」
 「但是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百火大人。」
 「小麻羽應該比我更了解你,她現在是你的輔佐官。」
 「她還只是個小孩子,無法看穿我的想法,不過她唯一能察覺到的是我很孤獨。」
 百火大人的手在半空凝住,「孤獨」這個字竟然會從青年口中吐出來,實在是很罕見。他們認識這麼長的歲月,在他的印象裏,青年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態度,做事方式我行我素,似乎在他的世界裏只有他自己一人。
 但是他居然會覺得孤獨,是因為他從生前到死後都沒有人在身邊嗎?不像他自己,就算生前受到世人厭惡,但至少他有花魅和紅蓮在身邊,然而柊卻沒有。
 「……柊,為甚麼你不選擇抹走生前的記憶?這些東西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雖然他在跟柊那場大戰時,意外喚醒了自己生前的記憶。
 「因為我要回顧那些渣滓被我折磨的片段,只要想到我把他們弄到一無所有、他們那副如喪家之犬的可笑模樣,我就覺得痛快極了。」柊大人拿起茶杯,舉至百火大人眼前「我們來乾個杯吧,百火大人。」
 男人盯着他看了會兒,然後拿起自己的茶杯,跟青年輕輕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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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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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4 16:37:41

 重臨人間
 
 地獄有個無「鬼」不知的傳聞,大審判官百火大人是出了名的厭惡人類。在他當任第六百六十六屆閻羅王時,整個地獄上下更是一片風聲鶴唳,皆因百火大人是唯一一個會親自審判亡者和罪人的閻羅王。
 百火大人審判的方式跟以往的閻羅王不同,他會先宣讀受審者的罪行,然後直接行刑,當場把受審者折磨個半死,再交由大審判官繼續處刑。
 據說他曾在一天之內審判百多名亡者和罪人,讓審判官、大審判官和鬼差們吃不消,紛紛生起想辭職的念頭。但是偏偏百火大人是個嚴厲的人,他會吩咐自己的輔佐官清查辭職者的工作表現記錄,若果是表現良好的,他或許會網開一面批准他們辭職。然而,對於那些平常工作時混水摸魚、不負責任、或者是恃着自己年資長就隨意欺壓後輩的「員工」,他們就會被當成一般亡者處理,甚至還會被百火大人直接撕碎給他的輔佐官「加菜」。
 自此大家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做事,不敢引起百火大人的注意,就算他後來辭任閻羅王一職、重拾大審判官的工作,他們也不敢惹他,因為後來接任的每一位閻羅王都跟他關係不錯,他們上任前還會向百火大人取經,討論要如何治理地獄。
 不過有一點只有少數大審判官知道的是,百火大人從來不會對自己的輔佐官下重手。他的輔佐官是少見的雙胞胎姊妹,姊姊名叫「花魅」,而妹妹則叫「紅蓮」,只要她們一開口,百火大人都會對她們言聽計從,雖然她們大多數是要百火大人留些罪人給她們「玩」就是了。
 亦因如此,當花魅和紅蓮提出想吃某店的甜點時,百火大人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甜點?」他皺着眉看着跪在眼前的雙胞胎女孩「妳們是在哪裏聽到這個字?」
 「幾天前柊大人來找百火大人,剛好你出外去閻羅殿找斷罪大人,柊大人就給我們一個盒子,說那是甜點。」
 「但我沒有看過那個盒子。」
 「我們把那盒甜點吃掉了。」兩個樣貌相同的女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哦。」男人冷淡地應道,低頭專心寫他的卷軸。
 「我們覺得很好吃,想再吃一次,但是我們多年沒有踏足過人間,就算柊大人給我們地址,我們也找不到位置。」
 「那麼妳們不去拜託柊,跑來跟我說有甚麼用?我又不會去人間。」
 「柊大人說我們可以拜託你,因為你是我們的父親大人,不會拒絕我們的請求。」
 「……那個傢伙就是喜歡要給我添麻煩。」
 百火大人臉上寫滿不悅,他放下毛筆,走到雙胞胎姊妹面前,朝她們張開手掌。
 「地址給我。」他淡淡地說道。
 兩個女孩立刻開心地把字條交給男人,只見他看了眼上面的內容,然後轉身回去他的書房。
 「花魅,這樣是不是代表百火大人肯答應我們嗎?」紅蓮歪着頭問道。
 「應該是,我也不太清楚,畢竟百火大人不喜人間。」花魅也跟着歪頭答道。
 「百火大人上次去人間很像是為了小麻羽?」
 「對,雖然她最後還是選擇成為柊大人的弟子、柊大人的輔佐官,但是百火大人也是成功讓柊大人放小麻羽回去人間,跟鳴海君相認。」
 「那就太好了,我沉睡多年,錯過很多事情,在他們兄妹倆遭受苦難時,我卻未能出面保護他們。」
 「他們幾乎拆掉地獄,又將妳們倆打傷,即使他們是因為柊而化成邪龍大鬧地獄,於公於私他們是要受罰。」
 百火大人冷不防打開書房房門出來,他換了套衣服,黑色長身風衣、灰色衞衣和黑色修身長褲,顯得他身高腿長。花魅和紅蓮目不轉睛地盯着男人看,暗地讚歎他穿甚麼衣服都很好看。平常她們看到百火大人,他都只是穿和服,不論是鮮色系或者是沉色系,他也可以將自身那股上位者的氣勢突顯出來。
 沒想到百火大人換上現代服裝後,那股不容反抗的氣場不減反增,帥氣度爆表!
 男人抽了下嘴角,這兩個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能讀到她們的想法,不過他最後忍住沒有說出來。
 「我去買甜點給妳們,但妳們要代替我審判罪人和亡者,妳們能做到嗎?」
 「可以,我們一定會好好完成。」
 「嗯。」男人點頭,雙掌張開各放在雙胞胎女孩的頭頂上,輕輕揉弄她們的頭髮「待會兒我去人間時,若果柊那傢伙有過來,幫我傳達一句話。」
 「是甚麼?」兩個女孩歪着頭問道。
 「下次他再來這套,我就拆掉他在人間居住的房子。」
 百火大人冷冷地拋下這句具有危險性的警告,轉身離開自己的審判殿,「去人間買東西」這麼麻煩的事情當然要速戰速決。
 不然,他就會看到人山人海的畫面,上次他去人間處理小麻羽的事情已經領教過這個可怕的場面了!
 不過,百火大人沒想到他這麼多年沒有穿梭人間,人類仍是「死性不改」,不時用打量的眼神偷瞄他。但是當他跟那些人對上目光時,他們就會面露恐懼,紛紛別轉視線快步離開,彷似他是甚麼可怕的存在。
 —————就跟他生前遇到的那些傢伙一樣,男人心裏開始感到不耐煩。
 真是沒禮貌的人,千萬多年來他們就是這副德性,還好意思自詡「萬物之靈」,連貓貓狗狗都要比他們更有靈性。
 男人不知道的是,街上的路人之所以會對他行注目禮,是因為他的外型太突出。不僅長相俊美,男人的身高有一百九十多公分,肩寬腰窄,再配上暗色系衣服,讓不知情的人們以為他是大明星。
 然而男人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那雙狹長眼眸更是帶着不悅,令他本來已經收斂起來的上位者氣勢無形之中爆發出來,一瞬間男人在路人們的眼中從高冷明星變成人狠話不多的黑道大哥。
 百火大人按照他的輔佐官提供的資料很快就找到目的地,那是一間沒有招牌的咖啡店,裏面光線昏暗,就算透過玻璃店門看進去,也無法見到裏面的情況。
 但即使如此,百火大人能感應到熟悉的氣息——是大審判官的氣息。
 他挑了下眉,推開玻璃店門走進店裏,本是懶洋洋地靠在櫃檯的店長馬上站直身子要招待客人,結果當他一對上百火大人的雙眼,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
 「百……百火大人?我……我沒有看錯嗎?你居然過來人間?」店長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累導致自己出現幻覺。
 「我是來給花魅和紅蓮買甜點,不過我不知道她們喜歡吃哪款甜點,你有甚麼推介?夜蜂君。」
 「……我會推介全部,因為我也不太清楚她們喜歡甚麼口味,如果百火大人你要全部口味的話,我可以免費。」
 「不用,錢你就照常計算,上次我來處理小麻羽的事情時,有兌換些許錢幣。」
 店長只懂乾笑幾聲,冷汗卻早已流滿整個背部,為甚麼百火大人這個殺神會知道來他的店買甜點?難道是他感應到自己大審判官的氣息?
 「那個……百火大人你是如何知道這間店?」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
 「柊有天請客花魅和紅蓮吃你家的甜點,她們覺得不錯,柊就給她們這裏的地址。不過她們兩人多年沒有踏足過人間,不知道要怎樣找到這裏,於是就拜託我來。」
 店長當場欲哭無淚,覺得柊大人是給他挖了個大坑,不過他不敢說出口。
 因為,柊大人的恐怖程度和百火大人差不多,這兩個人以前還曾經打起來,幾乎將整個地獄給毀滅!
 就這樣,百火大人把所有口味和款式的甜點全都各買一份,回去自己的審判殿時,兩個女孩正好完成他交代的工作。
 她們一見到男人拿着的紙袋,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彷似是看到主人要準備餵飯的狗狗般,百火大人甚至還能想像到她們若果有尾巴,應該會不斷在身後瘋狂搖擺。
 「先休息會兒。」百火大人朝書房的方向抬了下下巴「我先去換衣服。」
 沒辦法,他還是比較喜歡穿和服,這種現代服裝他還是有點不習慣。
 雙胞胎女孩馬上上前接過他手裏的紙袋,並關上殿門,讓百火大人回去書房換衣服。
 因為,百火大人在審判殿有個規定,除了泡茶,任何食物都不得出現在他的書房裏。
 兩個輔佐官很快就收抬好審判席的桌面,把百火大人買給她們的甜點盒子打開放在桌面上,然後站在一旁等待百火大人出來。
 這麼好吃的甜點,她們要和百火大人一起分享,不能像上次那麼失態。
 「嗯?妳們怎麼不吃了?」男人一出來,看到兩個女孩傻站在桌邊,不由愣住了。
 「我們想和百火大人一起分享。」兩個女孩一起答道。
 「不必了,我不愛甜食,妳們兩個分着吃。」
 他坐在審判座上,從和服袖子拿出卷軸,打算要細閱上面的內容,沒想到他只解開上面的捆繩,雙臂就被雙胞胎輔佐官各自挽着。
 「怎麼了?」
 「我們真是想和百火大人一起分享,以此謝謝你去人間買甜點給我們。」
 雖然她們說話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沒有抑揚頓挫,但男人不知為何有種錯覺,覺得她們是在向他撒嬌。他看了她們一眼,輕嘆口氣,放下手上的卷軸。
 「妳們先放手,我去泡茶。」他還是妥協了,畢竟他以前還是個活人時,把這對雙胞胎姊妹視作自己的女兒看待,就算他有多麼的鐵石心腸,他也是無法拒絕她們的請求。
 柊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常常拿她們來踩他的底線,真是個可惡的傢伙!
 男人泡了三杯上等綠茶,坐在審判席上吃了口甜點,那是紅茶戚風蛋糕,沒有奶油,是花魅和紅蓮特地挑給他的,她們知道他只愛喝茶,不愛甜食,所以才給他這款甜點。
 百火大人看着兩個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孩,本來一直抿着的唇不知不覺地放鬆下來,抹出隱隱約約、不易察覺的溫柔笑容。
 
 事後:
 百火大人去人間買甜點的事情,很快就傳遍整個地獄,而源頭正是被百火大人光顧過的咖啡店店長。
 其實這位店長沒有想着讓所有鬼差、審判官和大審判官知道,他只是跟自己的師傅提及百火大人踏足人間的原由,結果一傳十、十傳百的傳揚出去,弄得全地獄都知道這件事。
 當然,百火大人這位當事人絕對是不會不知道的,不過他不想浪費心思在這等瑣碎小事上。所以,當閻羅王斷罪大人拿這件事情調侃他時,他也是不慍不怒,繼續寫他的卷軸。
 「你不生氣嗎?夜蜂君讓你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你沒有想過要整治他嗎?」
 「我沒有那個閒心,更何況這點小事我是不會記住的,耗費心神。」
 「那麼……你那對輔佐官姊妹在哪裏?她們平常一直守在你身邊,今天怎麼不見她們?」
 「我叫柊帶她們去夜蜂君的店吃個夠。」
 「吃……吃個夠?」斷罪大人不由傻眼了「她們是吃甜點吃到上癮嗎?」
 「嗯,所以這次我乾脆交給柊去處理,他弄出來的麻煩,他自己解決。」
 「我覺得最有麻煩的應該是夜蜂君。」
 若果夜蜂君,亦即是咖啡店店長聽到斷罪大人這番話,一定會說他是烏鴉嘴轉世,因為他現在忙得腳不沾地,快要哭出來了!
 店裏近日先後來了兩位「殺神」不說,百火大人那對雙胞胎姊妹輔佐官的食量大得驚人,幾乎吃光他店裏的甜點,逼他無時無刻要在廚房「補貨」,做出各式各樣的甜點擺滿櫃檯前的玻璃。但是最令他崩潰的是,罪魁禍首柊大人完全沒有出聲阻止她們,任由她們吃,他自己則老神在在的在喝茶!
 啊!對了!柊大人和百火大人這兩個「殺神」都很喜歡喝茶,店長有點懷疑這兩位大人其實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那個……柊大人……花魅大人和紅蓮大人還沒吃夠嗎?」
 「怎麼了?你累了?」柊大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不是,我只是擔心我沒有材料做甜點。」他點算過倉庫庫存,原材料已經剩下一半了,再這樣給她們兩人吃下去,他就要親自去超商或者是市場採購。
 柊大人挑了下眉,一紅一藍的眼睛閃過一絲嘲諷。
 「那麼你要記住,哪些事情可以說,而哪些事情是只能當作秘密,一輩子都不可以說出去,不然後果自負。」
 店長瞬間覺得背後一陣發涼,柊大人這是在給他警告,要他嘴巴不要這麼大。
 「雖然百火大人他本人不介意,但是我在意。」柊大人輕輕敲了下桌面,薄唇抹出沒有感情的微笑「我要他去人間買甜點,是想讓他多感受一下人間氣氛,讓他不要整天沉浸在他那個刑場裏,然後定下一大堆規定阻礙自己,我不希望這件事成為你們聊天的話題。」
 「是……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
 「好。」柊大人滿意地點頭「那麼花魅和紅蓮,妳們吃完這兩個蛋糕就回去了,夜蜂君沒有材料了。」
 「是,謝謝柊大人。」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夜蜂君,帳單。」
 「我……我現在去準備。」
 剛才他光是顧着招待這三位「大人物」,完全忘記了記帳,幸好柊大人記性好,把他們三人點過的餐點全部列出來,而且很爽快地付錢。
 不得不說柊大人真是個傳奇人物,雖然地獄裏有兌換人間貨幣的服務,但是柊大人這種「遠古時期」的人物竟然去當作家,靠自己的作品在人間大賺一筆,從而成為人氣作家。畢竟很多大審判官,尤其是在人間已經證實是已故人口的那批大審判官,為了避免在人間引起混亂和恐慌,他們都不會表露自己本來的名字,甚至還要稍作修飾自己的容貌。
 當然,像柊大人和百火大人這些在千萬年前已經離世的就不用這麼麻煩,不過他們大多數不會讓自己在人間受到注意,所以柊大人在大家眼裏可算是個「奇怪」的大審判官。
 柊大人帶着兩個女孩離開咖啡店後,直接回去百火大人的閻羅殿,只見男人正在聚精會神地寫卷軸,沒有理會他們。
 「百火大人,我帶她們兩個回來了。」
 「嗯。」百火大人應了一聲,頭也不抬的命令道「既然已經帶她們回來了,你就走吧。」
 「這麼冷淡,你就不跟我說幾句話嗎?」
 此話一出,男人隨即放下毛筆,從審判座上起身走到柊大人眼前,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下次你再來這套,我就直接拆掉你在人間的房子。」
 「呵,我拭目以待。」
 柊大人毫無畏懼的對百火大人回以這麼一句,拍了下雙胞胎女孩的頭頂後就離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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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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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3 14:37:13

 咖啡
 
 鳴海趴在桌子上,忍受着胃部抽搐般的疼痛,盡可能將注意力放在講台上滔滔不絕地講解的教授身上。
 到底怎麼回事?他今天早上只是吃了個簡便的早飯,外加白井學長請客的熱摩卡(巧克力咖啡),結果上課開始幾分鐘後,他就感覺到胃部疼痛得厲害。
 幸好他坐的位置比較偏後,加上他平日總是冷着一張臉,班上沒有同學敢跟他同桌,他不至於會被別人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模樣。
 深吸一口氣,他強撐着坐直身子,輕輕按摩劇烈抽痛的胃部位置,想以此紓緩痛楚。但是胃似乎要跟他這個主人作對,抽搐得更厲害,鳴海瞬間眼前一片模糊,額頭重重敲在桌子上,嚇了坐在前方的同學一跳。
 「花空同學?你怎麼了?你的臉色很白,是哪裏不舒服?」坐在前桌的男同學可算是跟鳴海關係比較好,一看到他臉色蒼白,痛苦萬分的趴在桌子上,立刻緊張起來「你要早退嗎?」
 「怎麼了?」教授也留意到最後一排角落處的座位似乎發生一點騷動「有同學不舒服嗎?」
 「我……沒事……」
 鳴海強忍痛楚回答,但他的聲音虛弱得很,教授一看情況有點不對勁,三步拼作兩步的跑到他所在的座位。
 「同學,你的臉白得像張紙張般,還敢說沒事?」教授一臉被他打敗的表情「雖然你只是大一生,但是身體不舒服就不要硬撐過來上課,小心弄壞身體,我也不是那種要求你們出席率百分之百的可怕老師。」
 「我……嗚!」鳴海還想說自己真是沒有大礙,但他只說出一個字,血突然湧上喉頭,當場吐出血來。
 「啊啊啊啊啊啊!!」幾位女同學目睹這個場面,紛紛嚇到放聲尖叫。
 「不要吵!大家先冷靜下來!」教授厲聲喝止「你們找個人跟我一起扶這位同學到保健室,班長就負責打電話叫救護車,其他同學如果你們有人跟他比較熟悉的,看看能不能聯絡他的家長過來。」
 「那個……三田村教授,他沒有家長。」其中一位女同學弱弱地道「他就是兩、三年前那個救人後反被受害者家屬誣告的受害人。」
 她這樣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下來,教授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雖然他平常不太留意時事,但這件事情他沒有可能不知道,因為當時造成的轟動很大。
 兩、三年前,一對信奉邪教的夫婦隨機在街上綁走一個小女孩,帶到自己居住的住所施暴凌虐,剛好丈夫的父母所收養的孩子蹺課回家,撞見他們的暴行,於是跟他們打了起來,順手救走小女孩。
 然而,小女孩的父母不僅沒有感謝這個孩子,還獅子大開口向他勒索天價賠償金,對方拒絕後更是透過媒體誣陷他也是加害者,動用社會大眾的力量排擠孤立他。由於涉案夫婦已經在案發現場離奇暴斃,再加上社會一向都是偏向受害者的一方,很多人只聽信受害人父母的言詞,就不分青紅皂白撻伐這個孩子,逼得他患上嚴重憂鬱症,多次自殺不遂。
 然而霸凌的情況完全沒有停止,直到有天這個受害小女孩的父母突然自行透過直播坦承自己的惡行,眾人才得知自己鑲成大錯。
 只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受害小女孩的父母在開完直播後,莫名其妙地被某股看不見的力量弄成人彘,然後就是曾經參與霸凌的人接二連三的死於非命。就算他們在網上道歉,也無法逃掉慘死的命運,當時因為這件事情而莫名死去的人多達數百名,被稱為「咒殺事件」。
 至於那個真正的受害人——那位被社會霸凌的孩子,更是突然失蹤幾個月,最後有人發現他獨自一人在青木原樹林裏徘徊,送醫後發現他不僅患有嚴重憂鬱症,還有解離性失憶症,他完全忘記自己失蹤時發生過甚麼事情,醫生判斷他應該是因為遭受社會性霸凌,加上失蹤時可能遇到可怕的經歷,導致他產生自我防衞機制,將這段記憶遺忘。
 「原來……他就是那個孩子。」
 「我記得花空同學很像跟情報科學系的白井學長關係不錯。」
 「對啊!我今早還見到他們一起在咖啡店喝咖啡。」
 「那麼你們去找那位學長,我先帶花空同學去保健室。」
 教授和其中一位男同學左右扶起鳴海,帶他到保健室給校醫察看,校醫一見到他的衣着,不由皺起眉頭。
 「他怎麼穿這麼多?今天三十九多度,他還穿長袖外套和衞衣,不覺得悶熱嗎?」
 「你不要管這個,他剛剛突然倒在桌子上,還吐血,你有甚麼方法能讓他紓緩一下?」
 校醫看着已經被放在病床上的鳴海,只見他雙目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右手一直按壓胃部位置,心裏馬上猜到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倒了杯熱水,拿着胃藥過來要給鳴海服下,沒想到少年一聽到「吃藥」這個字,反應非常大,不顧疼痛掙扎着要離開保健室,教授和男同學見狀趕緊攔住他。
 「同學,你現在疑似是胃痙攣,不要四處走。」
 「不……我不要吃藥……」鳴海的語氣帶着一絲驚恐「我不吃……我會聽話……我不要吃藥………」
 「花空同學,你先冷靜點,校醫剛才已經說了,你現在胃痙攣,不吃點藥是無法紓緩痛楚。」
 「不……嗚!」鳴海腿一軟,跪在地上直吐出血來,校醫見狀趕緊餵他喝幾口水。
 「教授,救護人員來了!」班長帶着一班救護人員過來,他們一看到血跡斑斑的現場,馬上將鳴海扶上擔架床,送到停泊在校前的救護車裏。
 「那個,我是那位同學的老師,我可以一起跟過去嗎?」
 「可以。」
 教授向救護人員道謝後,向班長和幫忙的男同學交代課堂安排,便跟着救護人員一起離開保健室。
 幸好醫院距離學校不太遠,鳴海很快就被送去急救室,當值醫生一看到他忍不住驚呼一聲。
 「又是他?這次他又是怎麼了?」
 「醫生你知道他?」教授忍不住好奇問道。
 「當然知道,你應該知道他就是兩、三年前那個被受害人家屬陷害的孩子吧?那時候他常常被送來,原因全都是跟自殺有關,割腕、蹈海、吞藥等等,每次都是我接手,我都不知道他現在身上有多少道自殺不遂留下的傷痕了。」
 「他身上有很多傷嗎?」教授突然想起剛剛校醫說的話,大熱天鳴海還穿長袖衣服,該不會是為了要遮住這些疤痕吧?
 「對,他的手腳幾乎全都是傷痕,但最嚴重的要數他的背部,全都是刀割和煙頭灼燒的痕跡,我懷疑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曾受到不少虐待,只可惜他完全忘記那時候發生過甚麼事情。」醫生嘆了口氣,又問教授「是說你是他的監護人嗎?」
 「不是,我是他老師,剛剛他上我的課時突然倒下來,還吐血。」
 「吐血嗎?那麼我去看看。」
 「還有,我們送他去保健室時,校醫要給他吃藥,他反應很大,不肯吃藥,還說了些奇怪的話。」
 他把鳴海剛才疑似是求饒的話全都告訴醫生,醫生皺着眉,進去急救室檢查鳴海的狀況,看看他能不能回應自己的話。
 只見少年躺在床上,已經陷進半昏迷的狀態,雙目微睜的盯着虛空發呆。
 「你還好嗎?身體哪裏不舒服?」
 「胃……胃很痛,像是在抽搐般………」
 「你今天吃了甚麼?」
 「……我……我在家裏只吃了蒸蛋和白飯……還有咖啡………學長請客一杯熱摩卡……」
 「摩卡?」醫生抽了下嘴角「你是在自討苦吃嗎?你的胃已經因為多次吞藥自殺而被弄壞,你還要來杯咖啡?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喝這個嗎?」
 「不知道……」
 醫生再次抽了下嘴角,他雖然只是二十八歲,還未到三十歲這個年紀,但是面對鳴海時他卻覺得自己彷似是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般,要知道以前這個帥哥每次自殺不遂入院都是他接手的!
 他忍住想罵人的衝動,安排鳴海進行一連串治療,然後疲倦地揉了下臉,他的心好累!
 他走到大堂要找鳴海的老師交代他的病情,卻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一位灰髮青年正在跟那位老師談話,醫生眨了眨眼,這個人不就是自己在美術社認識的學弟嗎?
 「白井?」他一臉遲疑地叫人,灰髮青年馬上應聲抬頭。
 「大澤學長?你在這裏上班?」灰髮青年眼裏閃過一絲驚喜,趕緊湊到醫生面前「看完診了?」
 「嗯,正要找病人的老師交代情況,是說你跟花空鳴海是認識的嗎?」
 「認識,他是我在美術社認識的學弟。」
 「那就好了,你也一起聽吧,免得日後你給他吃錯東西。」醫生嘆了口氣,斂起神色說明道「病人的胃本來就比較差,在飲食方面需要注意,但是他本人似乎不知道這一點,今早喝了咖啡,導致他胃痙攣。」
 「即是我請客的摩卡導致他胃痛吐血嗎?」
 「沒錯,不過安全起見,我還是安排他去做更詳細的檢查,他的心理狀態實在是讓我無法放心。」
 「他怎麼了?」
 「你們應該知道他兩、三年前因為那對無賴夫婦而患上嚴重憂鬱症吧?他當時自殺自殘的次數多達百次,每次都是我接手治療。」
 「自殺自殘嗎?難怪我認識他這麼久以前,他不論春夏秋冬都是穿長袖衣褲,甚至他連游泳都不願去,是因為他身上全都是疤痕嗎?」
 「沒錯,還有我剛剛已經跟教授說過,我懷疑他失蹤的那段時間應該是被人囚禁在某個地方,而且還受到不少虐待。」
 「為甚麼這樣說?」
 「因為他在青木原樹海被救回來後,都是我負責接手,當時他昏迷了一個星期,醒過來後聽到說要吃藥,整個人立刻陷進歇斯底里,力氣大得我們幾個男醫生都抓不住他。」醫生摸摸鼻子,眼裏滿是心痛「我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按住他,當時他知道自己無法反抗,眼神充滿無助,不斷跟我們說『他會聽話,他不要吃藥』這句話。」
 「他那個反應不對勁,可能是有人曾給他強灌藥物。」
 「我都覺得有這個可能,只可惜他忘記了自己失蹤期間發生過甚麼事情。」
 「那麼我們可以怎樣幫他?」
 「盡可能多點留意他,或者是開導他,至少要讓他願意敞開心房。」
 「我盡量吧,鳴海現在仍是對他人抱有很重的防備心,就算是面對我,他也只是放鬆了些許。」
 「不然我找個時間跟他談談吧。」教授也出聲道「我有個朋友在心理疾病治療這方面非常專業,回去後我跟他講講這孩子的案例,看看他有甚麼建議,然後等到他出院後再跟他談談。」
 「拜託你們了,我不想下次見到他入院又是因為傷害自己這個原因。」
 「辛苦你了,學長,你跟鳴海也太有緣了。」灰髮青年拍了下醫生的肩膀「那麼他需要住多少天醫院?」
 「應該要留院觀察一、兩天,畢竟他會有吐血的症狀,我擔心他還有其他疾病沒有說出來。如果情況許可的話,我會通知你們過來探望他。」
 「謝謝學長。」
 醫生向兩人道別後,回去繼續自己的工作,等到有空閒時間才去跟進鳴海的情況。
 幸好這個帥哥真是只有胃痙攣,沒有其他甚麼疾病,不過他的胃太弱,以致於胃部一有些許異狀就出血,令他有吐血症狀。
 幾個小時後,鳴海就被送到病房,他一見到熟到不能再熟悉的臉孔,不由面露疑惑,怎麼又是這個醫生?
 「你不要這副表情,我也想知道為甚麼每次你入院都是我接手。」
 「我這次不是自殺不遂入院的。」鳴海無力地辯駁道,免得待會兒又要被這個醫生叨唸,他已經被唸到怕了!
 「我知道,你這次是咖啡因刺激胃部所造成的胃痙攣。」醫生沒好氣地道「你這小子一點都沒有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連自己不能吃甚麼喝甚麼都不知道,剛剛我已經跟你的老師和學長交代你的情況和飲食需要注意的地方,現在我就重覆一次提醒你。」
 他將所有該吃的、少吃的、還有不該吃的全都給鳴海一一列舉出來,聽得鳴海昏頭昏腦,最後醫生生怕他忘記了,還給他寫張備忘。
 看着上面比自己平常畫的符咒還要潦草的字,鳴海心想能看得懂才奇怪,不過他最後忍住沒有說出口,不然醫生又要唸他一頓,他的耳朵快要長繭了!
 「對了,你的老師和學長還在大堂等着要探望你,我先去接他們過來。」
 「嗯,麻煩你了,抱歉一直給你添麻煩。」
 「你知道就好了,希望下次見到你不是在醫院吧。」醫生的語氣稍微變得溫柔點,畢竟當時那件事情他是少有站在鳴海這邊的人「還有,那些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混蛋不值得你這樣傷害自己,現在他們已經惡有惡報,你就稍微放下吧。」
 「………我……我盡量吧……」
 「如果你心裏仍然覺得憋悶難過,嘗試找些自己感興趣的愛好,或者是找個信任的人傾訴,不要再這樣一個人獨自承受,不要再用這種自殺自殘的方式宣洩情緒。」
 鳴海心裏輕輕跳了下,輕輕嗯了一聲以示明白,雙眼卻漸漸有點灼熱感。
 醫生見他似乎真是把自己的話聽進耳裏,囑咐他好好休息後就去帶教授和學長過來,沒有發現少年臉旁流下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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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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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30 21:45:22

 室友———「他」篇
 
 
 1.
 他早已經留意那個女孩很久了,從他搬進這個樓中樓套房開始,他就知道自己的室友是個女孩,而且還是個未成年女孩。
 這並不是因為房東太太多嘴告訴他,而是女孩某天出外買東西時剛好跟他擦身而過,他看她是從那個樓中樓套房出門,心裏馬上有個定數,於是在安頓好自己的行李後,他就一直躲在樓梯角落,暗中觀察女孩。
 女孩有着一張耐看的臉,她不是那種典型的美人胚子,會讓人一看就驚艷萬分的程度。相反地,她是那種一開始令人覺得舒服、到後來越看越覺得她很漂亮的類型,就像被撿回家收編的流浪貓。她的身型嬌小,衞衣穿在她身上顯得過大,再加上一頭柔亮順直黑髮,令她看起來活像是個未成年的國中生。
 不過他當然不是單憑外表就斷定女孩是未成年,他是從女孩回來後手上抱着的東西才得知她還是個高中生,那就是高中生考大學的參考書和練習本。
 一個只有十五、六歲左右的女孩獨自一人租住這間套房,她父母不會關心嗎?房東太太應該有事先提醒過女孩這間套房會有另一位租客人入住,她父母知道後仍是讓她租住嗎?他們就這麼放心自己女兒和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同一屋簷下生活?
 還是說,女孩父母根本就是對她漠不關心,就算自己女兒在外面租房子,他們也是不聞不問?
 各種針對女孩的疑問充斥在他的心裏,讓他暫時擱置玩弄女孩的計劃,她跟他以往遇見的人不同,女孩的眼睛很乾淨,沒有任何心機和算計,更沒有做作的清純無辜。
 唯一留在她眼裏的,就只有濃濃的寂寞,彷似整個世界容不下她這個孤單的身影。
 
 2.
 「咳……咳咳……」女孩虛弱的咳嗽聲持續不斷地透過隔間牆壁傳來,將他的思緒從書上轉移過來。
 她還沒痊癒嗎?她已經病了一個星期,每天他總會看見她拖着身子四肢伏地爬下樓梯的可笑身影,有次他甚至忍不住乾脆抱她下樓,把她放在沙發上,因為那時候這女孩爬出她房間後直接暈倒過去。
 然而,奇怪的是,他沒有聽到女孩打電話給自己父母哭訴她生病覺得很辛苦,也沒有看過有人上門探望女孩。
 說得難聽一點,似乎只有他比較關心女孩的病情,雖然她自己本人很像仍然不知道他的存在。
 「唉。」他輕嘆口氣,放下看到一半的書本,拿起手機撥去電召中心,安排計程車五點正到樓下載客。
 這一整個月全日本都是冰天雪地、風雨交加,女孩無法外出求診,今天難得天氣有點好轉,他要使計令女孩出外看醫生,他不想再見到她像「貞子」般匍匐在地爬來爬去。
 他又到廚房煮了清淡的飯菜,待放涼後就擺進微波爐,好讓女孩下來後就這樣翻熱吃。
 當然,他沒有忘記給她留下字條,免得她要撐着病弱身子煮飯,有好幾次他「處理」完事情回來後就看到女孩跪在煮食爐前煮飯,危險萬分。不過他那時候身上全是髒汙,他不想弄到女孩身上,於是只好任由她這樣子煮飯。
 「啪嗒」、「啪嗒」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他挑了下眉,快速躲在樓梯角落,看着女孩手腳並用的爬進廚房,撐着牆壁站起來,走到冰櫃門前看他貼在那上面的字條。
 然後,他就見到女孩哭了,一瞬間他起了惡念,他想看到更多女孩哭喊,不,是她楚楚可憐的模樣。
 
 3.
 「所以,你現在當了你室友的保姆嗎?」女人吸了口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
 「我只是為了我自己。」他用毛巾擦着頭髮,順帶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放進牛仔褲袋裏「她不快點痊癒,我就不能玩她。」
 「那個女孩長得很漂亮嗎?」
 「妳不要打她主意,她不是那些白蓮花婊子。」
 「呵。」女人笑了一聲,又吸了口煙「我的好徒弟,你該不會是看中她了嗎?」
 「對,我就是看中了她,我想用自己的手令她露出可憐的表情。」
 「如果那個女孩是個不怕死的類型呢?你到時候要用甚麼方法令她屈服?」
 「那就把她關起來,逼她跟我日夜相對,再不然直接綁起來。」
 女人頓時放聲大笑,對他露出欣賞的眼神,他回以沒有溫度的笑,扔下擦頭髮的毛巾轉身離開。
 現在已經午夜三點多,那個女孩應該沉入夢鄉,畢竟他是親眼目送她出門看醫生。以女孩的病情,他有九成肯定她一回來就馬上服藥,然後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女孩居然坐在飯桌前,雙手捧着冒出白煙的馬克杯,目光呆滯地盯着前方。
 他不由皺眉,直走到飯桌前跟她對看,女孩本是無精打采的眼眸立刻填滿驚訝,並倒抽一口氣。
 
 4.
 女孩臉色蒼白,鼻子通紅,那雙像貓咪一樣的大眼睛濕潤潤,不知情的人或許會以為她剛哭過,但他知道她不是因為哭泣,她應該是因重感冒帶來的嚴重鼻塞而無法好好睡覺。
 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幾分鐘,最後是女孩忍不住捧住馬克杯顫顫巍巍地離開,慢慢踏上樓梯回去她自己的房間。
 「真是有趣,竟然不怕我,是因為已經病得迷迷糊糊嗎?」他低聲囁嚅道。
 一般人若果見到陌生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就算病得有多重,他們也會充滿警戒的看着對方,厲聲質問對方的身分。但是這個女孩卻是另類反應,居然傻愣愣的跟他對看,朝他點了下頭後轉身離開,完全沒有發現自己這個舉動很危險。
 如果他突然從後勒住她的脖子,她肯定是來不及看清楚他的樣子,就這樣死在他手裏,不過他現在沒有要動手的打算。
 他先去浴室洗個溫暖的熱水澡,雖然他不久前在自己師傅店裏洗過澡,但他始終有輕微程度的潔癖,每次他從街外回來居住的地方,他都要洗澡,確保自己乾乾淨淨才碰自己的床。
 不過這次他洗完澡後並沒有回去自己的房間,他打開女孩房間的門,走到她床邊,湊到她臉前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看。
 可能是醫生開的藥有着濃濃的睡意,女孩被他如此近距離「觀看」也沒有覺得有壓逼感,繼續沉醉於自己的睡夢裏。
 「嗯……」冷不防她發出一聲夢囈,他伸出雙手用力掐住她的脖子,慢慢收緊,並觀察她的表情變化。但是女孩似乎是睡死了,絲毫沒有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他眨了下眼,鬆開女孩的脖子,惡趣味地輕撫她的臉。
 最後,他觀察女孩房間的擺設,看了眼她書桌上的東西,那是一幅畫作,右下角是他平常追蹤的插畫家的簽名。他笑了一聲,決定先留着這個女孩的命,逗玩她一段時間。
 ********************************************************************************
 小劇場:
 女孩吃力地探着病弱的身體,手腳並用地爬出自己房間,幸好她房間亮着燈,不然他肯定會大嚇一跳。
 雖然,他出房門時已經被嚇到了,沒想到他出去倒杯水都可以看到女孩這可笑的身影。
 突然女孩整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他皺着眉上前察看她的狀況,只見女孩一臉痛苦的閉着眼喘息,冷汗浸溼她的長髮和衣服,對於他的靠近也沒有任何反應。
 是昏倒過去嗎?他探了下她的額頭,很燙!這女孩病了這麼久,現在還發高燒,但他很像沒有見過她出門看醫生,她該不會是想着靠便利商店買回來的藥撐過去吧?她是傻了吧?
 嘆了口氣,他橫抱起女孩走到樓下的客廳,將她安放在沙發上,幫她抹去汗水和換衣服,並餵她吃他從師傅買回來的特效藥。
 然後,他就要想辦法讓女孩身體有點好轉後主動出門去看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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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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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3-12 16:11:46

 室友
 
 
 1.
 千鳥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有位新室友,是在某次她患上重感冒的時候。
 當時是全日本最寒冷的一個月,她剛好有天出外到便利商店買東西途中遇到大雨,整個人給淋得濕透了,回家後不久就病倒在床。由於外面冰天雪地,風雨交加,千鳥又發着高燒,她無法拖着自己的虛弱身體出外求診,只能靠她之前到便利商店購買的感冒藥紓緩一下。
 「咳咳……」她撐着床坐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溫度計,給自己量體溫。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她睡了整整一天,然而她的病情仍未好轉,體溫還是四十多度。千鳥知道她之前買的藥無法抑製病情,以她現在這副模樣是應該要去診所求診,但是她全身乏力,光是要走出自己房間已花了她大半體力。
 如果她用這樣的速度出門,恐怕到診所後她會撐不住直接暈倒在地,然後她就會被那些親戚找到。
 一想到這點,千鳥更是不願出門,她好不容易能過着自己夢寐以求的獨居生活,不希望因為一場生病而破壞這一切。而且,她深知那群貪得無厭的親戚有多惡劣,為了她從父母處繼承下來的遺產,以及他們意外身亡後得到的保險金,這些人甚麼手段都能使出來,千鳥能想像到自己一旦落入他們手中,會落得如何淒慘的下場。
 雖然,她早就把自己所得到的財產全都捐出,只留下以前在當畫師時賺到的收入維持自己的生活開支,但那些人絕不會善甘罷休。
 搖了搖頭,她以匍匐在地的方式爬下床,甚至是爬出房間、爬落樓梯。她現在連走路都覺得吃力,只能用這種可笑的方法「走」去廚房,給自己做個簡單的晚餐,幸好現在這間套房只有她一個人居住,不過這是暫時性。
 
 2.
 千鳥所居住的公園套房是樓中樓格局,她第一天搬進來時,房東太太就有告知她說會另招一名租客。雖然這不符合千鳥獨居的要求,但她找不到其他條件更好、租金更便宜的住所,她最後答應住下來。
 只要新住進來的室友沒有打擾她的生活,她倒是不介意這一點,畢竟要找個便宜又條件好的住所很難。
 不過到了後來的日子,每次千鳥想起自己當初對室友的「期望」,就會後悔不已,她那時候就應該果斷拒絕入住,另覓他處!
 此時千鳥幾經辛苦終於爬到開放式廚房,撐着牆壁緩緩站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冰櫃旁邊準備拿材料,卻冷不防看到一張字條被貓咪造型的磁貼貼在冰櫃門上。
 「飯菜已做好放進微波爐,熱好後可以吃,另外我已經幫妳叫計程車,五點正下去坐車看醫生。」
 字條沒有署名,但字跡工整秀麗,強而有力,不是房東太太平常那種歪歪斜斜的類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這張字條是室友寫的,一個素未謀面、不知是甚麼時候搬進來入住的室友寫的,千鳥看着這張字條,只覺心裏彷似被觸動了某個開關,眼眶不受控地發熱,淚水緩緩落下。
 這是第一次她被人如此關心,從小以來第一次生病被人關心,以前父母仍在世時,她就算病得有多重,他們也不會花時間照顧她,只會扔給她一些錢,叫她自己去醫院求診。然而,現在她一個人住,一個陌生人卻對她生病的事情如此關心,真是諷刺。
 千鳥趕緊抹走臉上的眼淚,熱好室友給她做好的飯菜,準備吃完後坐車去診所看醫生。
 她完全沒有發現,有人一直站在樓梯處,靜靜地看着她,眼裏閃過一道冷光。
 
 3.
 「幸好來得及時,若果拖多幾天,這就有機會變成肺炎了。」醫生拿着報告,眉頭蹙得緊緊的「妳父母不知道妳病得很重嗎?」
 「咳咳………他們不在人世了………」
 醫生的目光頓時變得柔和起來,語氣也沒有一開始這麼冷硬,繼續向千鳥述說報告結果。
 原本千鳥只是患上一般感冒,但因為她在之前買的藥已經過期了,就這樣讓一個小小的感冒漸趨惡化,差點轉變成肺炎。雖然不用轉介到大醫院,但是千鳥需要吃一個星期多的藥,必要時或許要覆診。
 當她回到住處,已經快要七點了,她馬上去洗個熱水澡,吃完藥坐在床上聽歌,打算幾分鐘後好好睡個覺。
 但是醫生給她開的藥是睡意很重的類型,她只聽了一分多鐘就直接睡倒過去,沒有蓋被子,更沒有留意自己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小縫。於是,當她因劇烈頭痛和嚴重鼻塞而驚醒過來,已經是午夜三點多的事情了。
 她扶額硬撐着床坐起來,只覺眼前天旋地轉,全身滾燙得很,喉嚨有甚麼東西正在翻湧着要逼使她吐出來。女孩強忍着種種不適,手腳並用的爬下床,就像白天一樣,不過這次她要去的地方不是樓下的起居室,而是同樓層的浴室。
 一爬進浴室,她二話不說趕緊抱住馬桶大吐特吐,幾乎將胃裏的酸水全都吐出來。她弄了很久,幾經辛苦終於能站着走,扶着牆慢慢走到樓下,給自己弄杯熱檸檬水,好紓緩重感冒帶來的不舒服。
 她雙手捧着馬克杯,讓熱氣溫暖她的手掌,雙目無神盯着半空發呆,現在她已經睡意全無,只能靜靜等待時間流逝。
 
 4.
 倏地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眼前,嚇了她一跳,只懂愣坐在椅子上跟來人對看。
 那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青年,他有着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眸,高挺的鼻樑和艷紅薄唇,然而這並沒有顯得他特別女氣。他穿着黑色連帽衞衣和牛仔褲,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高䠷,完全不遜色於現今當紅的偶像明星。
 青年淡淡地看着千鳥,沒有開口向她打招呼或者是自我介紹,就這樣雙手插着褲袋站在女孩對面。
 兩人默默對視良久,最後是千鳥忍受不了青年的注視,向他點了下頭後捧着自己的馬克杯走回房間,沒有注意青年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背影看,沒有發現自己這舉動其實是很危險,更沒有看到他那本是沒有表情的臉孔頓時現出一絲趣味。
 「真是有趣,竟然不怕我,是因為已經病得迷迷糊糊嗎?」青年低聲囁嚅道。
 千鳥當然沒有可能回答他的問題,回到房間後她馬上躺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不省人事。所以,當青年洗完澡走進她房間,湊近她打量她的睡臉時,她完全毫無所覺。
 青年盯着她的臉看了很久,直到女孩無意識地夢囈了一聲,他才有下一步行動。
 他伸出雙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掐住女孩白皙纖細的脖子,只要他稍一用力,女孩就會被他活生生掐死。然而,青年沒有施力,他眨了幾下眼睛,放開女孩的脖子,轉而輕撫她的臉,甚至碰了下她的嘴唇。
 「呵。」青年笑了一聲,起身在女孩房間逛了一圈,觀察她放在書桌上的草稿畫紙,還有畫紙角落的簽署,饒有趣意的挑了挑眉。
 他改變主意了,還是不要這麼快殺掉這個女孩,他想逗玩她一段時間,直到某天他對她厭倦為止。
 *****************************************************************************
 小劇場:
 有天千鳥發現自己身上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不知為何她居然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覺,身上還蓋着米色厚毯子,就很像有另一個人在家裏,默默地照顧她。
 難道是有室友搬進來?但千鳥很像從來沒有聽房東太太說過她招了另一位租客,而且就算真是有新室友住進來,那個人也不會無緣無故幫她換衣服吧?
 她記得自己昨晚因為發高燒而引致嚴重的身體不適,拚命拖着虛弱的身子「走」出房間,然後意識就此中斷,到她醒過來時就發現自己離奇地躺在沙發上,白色睡裙也換成了灰色厚衞衣和米色毛絨絨睡裙,這很明顯是有人在她沒有意識時把她放在沙發上,並幫她換衣服,然而千鳥已經沒有心思去想更多,她很累。
 撐着沙發坐起身,她撐了下自己的額頭,雖然仍然很燙,但沒有像昨晚這麼厲害,身體也漸漸有些許力氣,令她不至於要像個女鬼般匍匐在地爬來爬去。
 她慢慢踏上樓梯,絲毫沒有看到一個高䠷身影站在開放式廚房盯着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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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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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4 22:44:32

 百火的生前
 
 
 百火仍是人類時,他所居住的村落有許多不成文的規定,當中他最反感的一項是:雙胞胎是不祥的存在,一旦出生必須要殺害。
 由於命格特殊,百火從小就比一般人更容易看到靈界事物,因此遭受村民排擠杯葛,連他的家人也不待見他。但可笑的是,這群愚昧無知的人們明明對他退避三舍,視他如鬼怪,卻又禁止他離開村落,家人甚至把他囚禁在地下室。
 直到百火十七歲,他的容貌開始長開,變成俊美無儔的美少年,眾人對他的態度有了極大轉變,把他當作神明般侍奉,不再給他擺臉色。而這一切在百火眼裏只顯得無比虛偽,他知道這些人在打些甚麼小算盤,村民們打算把他養大成人,等到他二十五歲之時將他活祭,以求山神庇佑。
 為甚麼他會知道?因為他能看到亡者,且都是被村民的迷信無知害死的人,祂們知道百火能看見,視他如同伴,對他傾訴自己生前所遭遇的一切。
 於是,十八歲時百火偷偷跑出村落,四處流浪,期間被一名老劍士收作為徒,其後憑自己的天分和努力成為武士,於深山林間隱居,偶然接到任務便會出動,因此能養活自己。
 本來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孤獨度過一生,沒想到在二十七歲生辰那天,他在山澗邊意外撿到一對仍在襁褓中的雙胞胎姊妹。這對雙胞胎姊妹仍纏着臍帶,呼吸非常微弱,百火花了一整天才勉強把她們救活,看着這對小嬰兒他只是想將她們養大,然後送養給其他人家,他自認靠他一個人無法養活她們。
 不過這對雙胞胎姊妹倒是挺有靈性,似乎是知道百火救回她們的性命,一直都是對他笑嘻嘻的,從不大哭大鬧,特別讓百火省心。而且她們還會撒嬌,當百火抱着她們時,兩個小女嬰會伸出短短小胖手努力想觸摸他,如此可愛的舉動讓百火打消送養的念頭,咬着牙以一己之力將小女嬰撫養長大,還給她們取名為「花魅」和「紅蓮」。
 只可惜三人溫馨平和的日子很快就消失了,某天他們到城裏遊玩被百火的父母看到,兩老見到失散多年的兒子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前相認,而是認為他是背叛者,是不祥的化身,他們跑回村落通報,還買通一個劍士跟蹤他們。於是當百火三人回到自己的深山小屋,他的父母率領一眾村民們把他們綁走押回村落,二話不說將他們關在村落寺廟的地牢活活燒死。
 最悲傷的是,百火為了保住雙胞胎的命,以身擋住火海,只求為她們爭取一線生機,但是女孩們卻沒有逃走,她們不想跟百火分開,寧願與他一起葬身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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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火死後,因自身特殊命格、含恨而死,再加上周邊怨魂們給予的力量,他七天後化成鬼王,把整個村落的人全都殺個片甲不留,不分男女老幼,甚至包括他的家人。而且他沒有讓他們死得乾脆痛快,如同村民們殺害他和雙胞胎的做法,他以結界困住所有村民,到處點燃鬼火,讓村民們無法逃出生天,只能絕望無助的看着火焰將自己吞噬。
 然而百火連他們死後都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他將村民們的魂魄全都關在他和雙胞胎被殺害的地牢,每天抓兩、三個出來活活撕碎給自己和雙胞胎充飢。有時候覺得無聊就拿祂們練習咒術,或者是劍術,把祂們折磨得不成「鬼」形,更可怕的是他會任由雙胞胎姊妹將祂們當成娃娃般拆卸重裝,一旦祂們痛得叫出聲來,或者是求饒,百火就會拔掉祂們的舌頭,再縫住祂們的嘴,不讓祂們好過。
 未幾,所有村民的魂魄漸漸被他們三人吃光,百火轉而到村外捕獵,把雙胞胎留在三人生前居住的深山小屋,他自己就把目標抓回來一起分吃。百火還會挑對象下手,只選擇惡人惡鬼,甚至是其他鬼王,也在他的名單之中。此舉當然引起閻羅王的注意,畢竟能將其他鬼王殺死吞吃,證明百火有一定的危險性,若果他某天失控,搞不好連地獄也會被他滅掉。
 不過閻羅王看在他是橫死的,一開始只想採用懷柔政策勸說百火,沒想到有隻惡鬼趁鬼差做事偷懶逃出地獄,直跑到雙胞胎的住處,意圖吃掉她們。百火感應到她們有危險,得知事情經過後勃然大怒,不僅殺掉那隻逃獄惡鬼,還闖入地獄大開殺戒,將千億隻正在受刑的惡鬼們全數殲滅,打傷前來阻止的審判官和大審判官。
 閻羅王眼看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生怕百火會失控,立刻動員地獄所有人員制止這個鬼王,雙方大戰三天三夜都未能分出勝負,而且隨着戰時拉長,百火的力量越來越強,甚至還化成邪龍,對閻羅王一方非常不利。幸好千鈞一髮之際雙胞胎姊妹追隨百火的氣息跑到地獄來,讓他的理智恢復,閻羅王也因此將三人制服,並判落無間地獄受刑。
 然而,他們只受刑三年就被放出來,因為百火把那裏的惡鬼三兩下全都吃掉,閻羅王生怕他將整個地獄拆掉,只好剝掉他和雙胞胎的記憶和七情六慾,親自訓練百火成為大審判官。至於雙胞胎姊妹,他先施術讓她們沉睡,直到百火不再需要被他監察才喚醒她們,畢竟百火的執念是她們倆。
 後來,當百火擔任地獄第六百六十六屆閻羅王,雙胞胎———花魅和紅蓮也甦醒過來,成為百火手下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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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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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4 22:11:12

 公園的初遇
 
 
 
 麻羽第一次遇見鳴海,是在公寓對面的公園裏。那裏住着很多流浪動物,過着有一餐、沒一餐的艱苦生活,再加上居民們對牠們的不友善,讓麻羽感到心疼,於是她開始餵養這些可憐的浪浪。
 起初她都是趁無人時刻去餵浪浪,畢竟她比較怕人,不太想在公園碰到其他人。但到了後來某天有個常去公園的老人剛好看到她在餵浪浪,告訴她每天會有個男生過來給牠們投餵,叫她不用再餵,麻羽才稍微放下心來,至少這些浪浪是有人關心,有人疼愛的。
 但與此同時,她有點好奇這位每天來餵養浪浪的男生是個甚麼樣的人。
 她這一點好奇很快就解決了,平安夜那天她正好要去公園餵浪浪,走到平日投餵的位置時,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那是個看起來跟她哥哥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身型瘦削高䠷,長相俊帥,尤其是他那雙細長眼睛,如大海般深邃。在麻羽的認知裏,這個男生在學校裏絕對是屬於校草級別的人物,而這位帥哥正滿臉無奈,看着圍在他腳邊喵喵叫的貓咪們。
 「喵~」其中一隻跟她感情不錯的黑貓嗅到她的氣味,興奮的邊叫邊往她的方向撲過來,引起男生的注意。
 「妳是來餵牠們嗎?」男生看到她,沒有對她表達出厭惡,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嗯。」她點頭,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緊張,男生沒有再跟她搭話,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吹了個口哨,所有浪浪立刻乖巧地過來集合,靜靜的等待餵飯,沒有爭先恐後。
 一瞬間,麻羽對他生起了幾分好感,她感覺到這個男生在幫她,應該是個好人,畢竟連這些警戒性極高的浪浪們也願意在他面前鬆懈下來,甚至是聽從他的指令。
 而且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自己對這個男生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以及熟悉感,尤其是他吹口哨呼喚浪浪的那一刻,讓她想起她那個因意外失散的哥哥。
 如果那時候她沒有跟哥哥失散,或許他現在就跟眼前這個男生差不多年紀,跟他一樣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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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餵完浪浪後,極有默契地收拾好現場,期間男生沒有說過一句話,貌似是個不愛多話的人,而麻羽則更不用多說。她本是失語症患者,因無法說話而遭受不少欺凌嘲笑,讓她不敢跟他人交流,心理學上來說她這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
 「妳住哪裏?」冷不防男生問了她這麼一句,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她睜圓眼睛跟男生四目相對片刻,最後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指,指向公園對面的公寓大樓。
 沒想到男生挑了下眉,二話不說拿起她帶來的東西,熟門熟路地走進公寓大樓,連值班的警衞叔叔都沒有阻攔他,反而還和他打起招呼來。麻羽只能全程跟在他身後,傻愣愣的看着這一切,甚至當男生和她一起走進升降機也不懂反應過來。
 「妳住幾樓?」男生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她朝他比了個「五」的手勢,對方立刻露出一絲訝異「五樓?我也是。」
 「欸?」麻羽也面露詫異,怎麼她和這個男生這麼有緣份?
 他們不僅住同一棟公寓,也是住同一樓層,該不會他們兩人正好是住在對方隔壁吧?
 應該不會吧?這又不是小說情節或者是電視劇橋段,麻羽在裏如此想道。然而當男生將東西歸還給她,拿出鑰匙打開她家隔壁的大門,她才知道有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緣份真是很奇妙。
 到了後來某一天,她不幸被連環殺人魔抓走,當時兇手礙於她感冒未癒無法下手,轉而盯上另一個女孩,而這個「女孩」正是住在隔壁的男生受人所託,為了引出兇手而假扮。亦因如此,麻羽才知道這位鄰居的名字和身分,同時打從心裏非常尊敬他。
 畢竟,不是每個男生願意男扮女裝去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雖然她不知道鳴海當時也是被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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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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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4 21:51:00

 除夕二:地獄跨年
 
 
 地獄是個年終無休的世界,哪怕人間正在熱烈慶祝新的一年的來臨,對於在地獄存活已久的閻羅王、審判官、大審判官,甚至是鬼差們來說,這不過是平凡的一天,他們還是要繼續自己的工作,沒有一絲怠慢。
 百火仍是一臉百無聊賴的坐在高台上,看着被殘忍折磨的惡人惡鬼,對於他們的求饒,他已經聽得厭煩了。
 這些人可以換句台詞嗎?千千萬萬年過去,他們永遠只懂重覆幾句話,其中「我知道錯了」是他們說得最多次數的話。要是在人間的話,他們這句或許會被接受、會被相信,但在地獄的話就不用想了,所有審判官和大審判官只會加重酷刑,不會酌情處理。
 畢竟這些受刑人只是為了減輕刑罰,不是真心悔意改過,判官們都已將他們心裏的想法摸得一清二楚。
 「除夕夜你還在看這些噁心東西,不覺得晦氣嗎?」有着異色瞳的青年突然出現在百火身旁「不去人間休息一下?」
 「不去,那地方才真是晦氣。」
 「難得你和紅蓮冰釋前嫌,你不帶她和花魅去感受一下人間煙火?」
 「她們想去的話,我不會阻止。」
 「她們想跟你一起度過,就像你還是人時那樣子。」
 百火立時挑了下眉,沒想到花魅也會說這些話,這孩子一向不表喜怒,就算他沒有拔走她的七情六慾,她永遠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彷似天生沒有情感般。
 人類時候嗎?他不由回想自己的人類時期,特別是他撿回花魅和紅蓮的那段時光,那時候他以一己之力把一對雙胞胎姊妹從襁褓嬰兒撫養成天真無邪的小女孩,最後卻因無知人們的惡意葬身火海。直到現在,他只要一想起這段回憶便會覺得厭惡,花魅和紅蓮這兩個丫頭是在瞥戀着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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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火並沒有拖拉很久,他只思考數分鐘就起身走出殿外,迎接傻站在大門外的雙胞胎姊妹。
 「百火大人。」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向他低頭敬禮。
 「不敢當面說,就拜託柊來轉告,妳們甚麼時候膽子這麼小?」
 「因為我們知道百火大人不喜人間。」花魅答道,百火竟從她的語氣聽得一絲怯懦。
 「如果我一直沒有出來,妳們是要繼續站在殿外等待嗎?」
 他邊說邊走到她們跟前,女孩們立刻各退一邊,讓他站在她們之間的位置。
 真是跟那時候一樣,百火心想。他們三人以前還是人類時,總是這樣子的排位,百火中間,花魅左邊,紅蓮右邊,然後他的左右手就會被她們牽着,三人一起到處遊玩,溫馨滿載。
 不過,現在她們沒有像以前那樣上前牽他的手,只敢亦步亦趨的跟着他的步伐走着,不敢接近他。
 「人間我是不會去的,妳們要是想我陪着度過跨年,就在這裏找個地方。」
 「那麼我們去彼岸花海。」紅蓮提議道。
 百火嗯了一聲,沒有表示同意或是反對,他記得紅蓮非常喜歡這地方,以前還常常帶鳴海和麻羽過去看花。
 他倏然停下腳步,朝花魅和紅蓮伸出手腕,兩個女孩疑惑的看着他。
 「不牽手嗎?妳們不是說想我像以前還是人時,陪妳們一起過節日嗎?」
 兩個女孩眨了下眼睛,面面相覷會兒,眼裏閃過驚喜,她們沒有聽錯嗎?百火大人願意給她們牽手嗎?
 男人不耐煩的哼了一聲,雙胞胎女孩馬上走上前來,一左一右的牽着男人冰冷寬厚的手掌,三人一起往花海的方向走去,在地獄度過跨年。
 同時,也是他們三人第一次在地獄度過的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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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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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4 21:24:53

 除夕一:舊車站
 
 
 除夕,意味着一年的過去,新的一年的到來。
 對於麻羽來說,除夕這個節日沒有特別意義,不外乎只是給人們一個理由狂歡玩樂,所以以往除夕她都是呆在家裏,在床上跨年。但是這次她卻是破例沒有待在家裏……
 鳴海一臉無奈的看着窩在角落逗貓的麻羽,他沒想到她為了逃避自己的學長,直接躲在他家。
 他真不知道該怎樣說她,不就是被學長告白嗎?她有必要怕成這樣子嗎?但是若果以麻羽的角度去思考,他卻有些理解她的行為,她一直把藍村崎,並即是她的學長,當作是好朋友,對方卻突然對她告白,換作是他也會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不過,她躲在他家也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她哥哥和學長都不是笨的,他們肯定知道她跑了過來。
 「麻羽,我們談談吧。」他在女孩面前坐下「妳和藍村崎怎麼了?」
 「……沒……沒甚麼……」
 「妳的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
 「不是……」麻羽躊躇片刻,又開口道「那個,我覺得我有點不正常,學長對我告白,我竟然會覺得很開心。」
 一瞬間,鳴海竟然有點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麻羽的話。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雖然高中大學時不少女生都有向他告白過,但他沒有麻羽所說的感覺,所以他想了很久,最後建議麻羽向彌樹諮詢,始終大家都是女孩子,比較清楚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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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鳴海做夢都沒有想到,彌樹其實也不太懂這些感情問題,她提出的意見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要麻羽向藍村崎問個清楚。
 沒辦法,這三個人的戀愛經驗為零,情商更是不用多說,跟他們的智商完全是形成一個反比。所以,當麻羽晚上約藍村崎到咖啡店見面,對他說出她的疑惑以及鳴海和彌樹的建議,藍村崎完全是哭笑不得,好笑又好氣。
 這個女孩怎會遲鈍成這樣子?她對他的告白會有開心的感覺,即是她本來對他也有好感,甚至是有特別情感,不過他倒是沒有打算要說破。
 因為,他希望麻羽能自己發現,而他可以慢慢等的。至於鳴海和彌樹,他則希望這兩個負情商的人快點在一起,不要禍害他人。
 「這個問題先不要理會,我帶妳去個地方跨年。」他看了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快要到跨年時間。
 「去哪裏?」女孩果然很快就被他轉移話題,一臉好奇的盯着他看。
 「秘密,不過我知道妳會喜歡。」
 藍村崎帶她去的地方不遠,而且還是麻羽非常熟悉,那是她平常寫歌的地方———舊車站。
 當他們兩人到達舊車站,麻羽不禁有點疑惑,學長怎會知道這個地方?她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她哥哥、鳴海和彌樹都不知道,除了教她音樂的那個大哥哥。
 對了,那個大哥哥是誰?為甚麼她無法記起那個大哥哥的長相?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妳是在這個舊車站。」
 「欸?」
 「當時我跟父母吵了大架走出家門,誤打誤撞之下晃到這裏,剛好碰見妳在鐵軌上邊走邊哼歌,那時候的妳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我完全呆住了,直到妳突然抬頭跟我對看。」
 「我……我那時候應該是立刻逃走了吧?」
 她能想像那個畫面,當時她肯定是跟藍村崎四目相對後,馬上跳到旁邊的草叢裏躲起來,直到對方離開為止。
 「對,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現在我們已經相識了。」藍村崎輕輕撥了下女孩的頭髮,眼裏充滿溫柔「新年快樂,麻羽。」
 話音一落,遠處傳來人們的歡呼聲,以及此起彼落的「新年快樂。」
 然而,在藍村崎眼裏,他只看到女孩緋紅的臉頰,以及她第一次在他眼前展露的笑靨。
 「新年快樂,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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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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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3 14:55:42

 代價
 
 
 女孩走在鐵軌上,邊走邊哼唱一小段的旋律,顯得愜意至極。
 她旁邊也走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很高的男生,他長得很好看,特別是那雙異色瞳,猶如玻璃珠子般透明澄徹。這無疑是一對漂亮的眼眸,然而男生挺直的鼻樑和淡色薄唇卻顯得他非常冷酷,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小麻羽,喜歡這裏嗎?」
 「這地方就送給妳吧,以前我常常來這裏寫歌,現在妳就是這裏的主人。」
 男生彎下身來,跟女孩對視着,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薄唇囁嚅着不知道在唸甚麼。
 「明天妳就要回家了,真是捨不得妳,日後如果妳能記起一切,就過來找我。」
 「我會一直等妳,只要妳沿着鐵軌直走,就會找到我。不過,妳只能一個人來找我,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話,我不會出來。」
 鳴海倏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彈坐起來,剛才夢裏的那個男生,他很像見過。但是當他嘗試回想起這個男生時,腦袋卻一陣疼痛,逼使他停止,彷似這個男生對他來說是個禁忌。
 沿着鐵軌走………鳴海看了眼窗外,現在仍是午夜,但是他已經睡意全無。
 他下床套上外套,簡單寫了張字條放在桌上,拿起手機鑰匙就出門,他決定要按照夢中那個男生的話,沿着鐵軌直走,看看能不能真是找到人。
 麻羽之前說她要跟大哥哥一起,那個異色瞳男生應該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大哥哥吧?鳴海不由想起剛才那個夢,畫面中的麻羽貌似是很喜歡那個男生,就算他碰觸她也不會後退,那麼為甚麼她最後要離開他?
 如果她一直都是跟那個男生一起,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就不會碰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走回早前遇到麻羽魂魄的舊車站,沿着荒廢的鐵軌走着,輕輕哼唱夢裏聽到的旋律。
 一開始他還找不到甚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十五分鐘過後他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這條路似乎是永無盡頭般,他無論怎樣走都走不到終點?
 他驀地停下,腳步一轉直往回走,然而下一秒濃霧突然出現籠罩着他,淡淡的薄荷味侵入他的鼻間,讓他頭痛欲裂,全身漸漸失去力氣。
 「呵呵……來了嗎?」年輕的男生嗓音從霧中傳來,鳴海的心裏不禁跳了一下,他出於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但是他現在渾身無力,只能蹲坐在鐵軌上等待對方的到來。
 他忍住暈眩的感覺,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血腥味連同疼痛讓他的知覺暫時回來,撐起疲軟乏力的身軀後退。
 但是,他只退了幾步,背部冷不防撞上一個人。他悚然回過頭去,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就被一記手刀打昏過去,直接暈倒在對方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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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邊哼着曲子,邊走在長滿青苔的鐵軌上,雙目無神,身體呈現透明狀。
 顯然而見的,現在的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魂魄。
 「小麻羽。」
 女孩一聽到有人叫她,那雙失去神采的貓兒眼立時盈滿眼淚,她就地而坐,抱住膝蓋埋臉哭泣,彷似是個無助的孩子。
 有人伸出手掌摸了下她的頭,將她扶起來,女孩抬眸一看,是個青年。對方有着一藍一紅的異色瞳,長相俊美,淡淡的看着她,薄唇緊抿,但是女孩並沒有因此而害怕他。
 「被欺負了?」青年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沒想到我只是離開人間幾年,妳就被欺負成這樣子了。」
 此話一出,女孩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進他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放心,那個強暴犯絕對不會好過,妳要跟我一起走嗎?」
 「嗯。」她點頭。
 「那麼妳就付出一個小代價。」青年抹出邪笑,修長的手指輕撫女孩的臉「妳要捨棄所有記憶和七情六慾。」
 「嗯。」她點頭。
 「好,真是乖。」
 青年滿意的點頭,手掌輕輕按住女孩的頭頂,薄唇微張開始唸些甚麼……………
 「唔!」鳴海悶叫着睜開眼,急促的呼吸着。
 他現在躺在大床上,貌似是身處在房間,這到底是甚麼地方?為甚麼他會覺得有絲熟悉?
 房間裏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桌燈亮着,讓他隱約能看到房間擺設。
 這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張化妝台、他現在正躺着的大床,以及擺在床邊的立身鏡。鳴海蹙着眉想坐起來,但他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腳踝被繩子和索帶綁在一起,嘴巴被堵住布塊,再以膠帶封住。
 這是怎麼回事?他環看四周,視線卻定在那塊立身鏡上。鏡子裏的映像仍是麻羽模樣的自己,穿着灰色連帽外套、米白色毛衣和黑色修身貼腿牛仔褲。然而,一段記憶卻透過鏡像流進他的腦海裏…………
 「鳴海君,是時候吃藥了。」
 「唔唔……」少年搖頭,眼泛淚光的朝來人投以哀求目光。
 他的手腳被繩子、索帶和膠帶綁在一起,嘴巴被布塊堵住、再以膠帶封住,整個人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想後退,但是他的大腿和小腿被膠帶緊緊綁在一起,綑綁手臂的繩子繫在綁着雙腳的繩子上,少年連後退都做不到,只能無助地躺在床上發出悶叫。
 對方笑了幾聲,將少年扯下床,他看起來比少年大三、四歲,左眉釘着眉釘,右耳則穿了幾個銀色耳環,那雙一紅一藍的異色瞳目不轉睛的盯着少年看。
 「唔唔……」少年朝他搖頭。
 「鳴海君,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說過你只能聽我的話,我要你做甚麼,你就要做。」
 異色瞳青年將他壓在地上,打開白色藥罐的蓋子,倒出幾粒小小的白色藥丸。
 「例如是,我叫你吃藥,你就要吃,不准吐出任何一粒。」
 語罷,他粗暴撕掉封住少年嘴巴的膠帶,取出堵嘴布塊,不給少年有說話的機會,一手扳住他的嘴,另一手則將藥丸倒進少年嘴裏,並捂住他嘴巴不讓他吐出來。
 「嗚………嗚嗚………」少年發出難受的悶叫,想吐出塞進嘴裏的藥丸,青年卻左右搖晃他的頭,逼他將藥丸全數吞下去。
 「很辛苦嗎?我記得你以前吞藥自殺時,可是沒有這麼痛苦的,不然你怎會吞藥自殺這麼多次?」
 青年確認少年將所有藥丸全都吞下去後,餵他喝了幾口水,然後拿過手帕塞進他嘴裏,再封住膠帶。
 「唔………」
 「如果你乖乖的不再反抗,或許我可以考慮下給你鬆綁。」
 青年將他的身子翻過來,讓他面朝地板後,就離開房間……………
 記憶到此就結束,鳴海難受的叫了一聲,開始掙扎要弄斷繩子,但是繩子反而深深陷進他的皮膚,痛得他悶叫幾聲,逼使他放棄掙扎。
 他又試着想坐起來,卻因手腳被綁在一起無法施力只能跌回床上,就像那時候一樣。恐懼、難受和無助充斥在他心裏,他不斷拉扯繩子,然而繩子仍是結結實實,他不禁發出無助的悶叫。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那個異色瞳青年到底是誰了,他想起來自己那段遺失了的記憶到底是甚麼了。
 他患上嚴重憂鬱症的那一年,有天他正要蹈海自殺,突然被人打昏了,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被綁在這房間,而將他綁走的人正是那個異色瞳青年。
 那段時光簡直是生不如死,那個異色瞳青年不僅逼他吃各種奇怪的藥,如果他反抗的話,青年就會用他自殺自殘的方式傷害他。更可怕的是,青年有吸煙的習慣,他的煙全都是他親自栽培的毒藥,有好幾次鳴海被他拿燃燒中的煙草灼燙自己的身體。
 他看了眼床邊的立身鏡,如果他現在將這塊鏡子打破的話,或許可以給自己一個工具鬆綁。然而,他正要打算將自己摔下床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他抬眸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立時映入他的眼簾,是那個異色瞳青年!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鳴海,手裏拿着繩子、鐵鏈、項圈和膠帶緩緩往他走過去,鳴海心感不妙,不斷朝他搖頭,掙扎着想後退。
 「好久不見,鳴海君。」
 「唔唔……」鳴海不禁發出悶叫,眼裏透出哀求,他不想再次承受那時候的痛苦。
 「沒想到這次再見,你會變成小麻羽,不過我知道你不是自願變成這樣子。」青年在他眼前單膝蹲地,修長的手指輕掃他的臉「是百火將你變成小麻羽吧?他果然挺緊張她,不過這倒是難怪,以前他對她照顧得很,簡直是把她當作是親女兒看待。」
 甚麼意思?鳴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青年已經將他扯落地上,拿起繩子和膠帶綁住他的雙臂。
 「唔唔……唔唔唔!」鳴海悶叫着搖頭,如果那段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青年接下來就要………
 「你害怕了?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因為你都想起來了嗎?」
 「唔唔……」他想後退,但青年已經將綁住他手臂和雙腳的繩子綑在一起,再用膠帶把他的小腿和大腿綁在一起,頓時「女孩」動彈不得的趴在地上。
 青年滿意的看着鳴海這副狼狽的模樣,一把將他扛起扔到床上,給他套上連着鐵鏈的項圈,鐵鏈的另一端則拴在床腳上。「女孩」難受的拉扯着綁住手腳的繩子,卻反而拉動綁住手臂的繩子和膠帶,痛得他將臉埋在被子裏發出無助的悶叫。
 「鳴海君,如果你想要小麻羽的魂魄回去她的軀殼,就要付出代價。」
 「唔唔………」鳴海抬頭跟青年對看,眼裏充滿哀求。
 「以前我本來是想要你,但是百火大人後來出面跟我談判,將那些害你患上憂鬱症的人全部送給我玩,所以我才放你回去。」青年彎下身輕撫封住「女孩」嘴巴的膠帶「不過那些人真是不耐玩,很快就被我玩壞了,幸好不久後我就遇見小麻羽。」
 他笑了笑,輕輕拍了下鳴海的臉,看着他的眼神滿是柔情。
 「帶她回去後,我發現她挺聰明的,我教她甚麼,她很快就學懂,尤其是音樂方面。我只是教她最基本的知識,她幾天後就知道如何運用寫歌了,所以要放她回去,我實在是真點捨不得。」
 語罷,青年站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要撩撥鳴海的頭髮,卻被他避開。
 「不過既然你都用她的模樣四處活動了,那麼不如你用自己來交換,現在你不就是小麻羽嗎?」
 「唔唔……」他搖頭,掙扎着要坐起來,但不成功。
 青年抹出邪笑,揑了下鳴海的臉頰,然後彈一下響指,一個女孩隨即應聲走進房間。
 「小麻羽,現在鳴海君用他自己來交換妳回去,妳要回去嗎?」
 女孩搖頭,貓兒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鳴海看,像個壞掉的娃娃。
 「哦?不要嗎?鳴海君可是願意用自己來交換妳回去,妳就不考慮一下嗎?」
 女孩又是搖頭,青年苦惱的歪了下頭,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隨後翻找下鳴海的外套口袋,拿出他的手機。
 「她不想回去的話,不如你也留下來吧?反正你們是親兄妹,給你們時間好好團聚。」
 「唔唔……」他搖頭。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虧待你。你現在乖乖的在這裏發呆,待會兒我再好好跟你談一下。當然,你如果想用手機的話,我倒是不會反對。」
 青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機,將它放在他旁邊,拍了下他的頭後就離開房間,並鎖上房門。
 鳴海看了眼自己被緊緊固定在背後的手腳,又看看放在旁邊的手機,雙手拉扯着想掙脫繩索,但是反而讓繩索深深陷進他的皮膚,幾乎要勒出血來。
 他最後放棄掙扎,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時間流逝,他現在甚麼事情都做不到。
 --------------------------------------------------------------------------------------------
 未幾,當青年再次回到禁閉鳴海的房間時,「女孩」已經睡着了,而且還睡得正酣。
 青年挑了下眉,從褲袋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拿出一枝點燃起來,然後遞到「女孩」鼻間。
 「唔………唔咳咳………」鳴海立時被嗆醒,睜着淚眼看着眼前正在拿煙湊到他跟前的青年。
 「你睡得挺香。」
 「唔唔………」他下意識想後退,但無法進退半步。
 青年指間夾着香煙,坐在鳴海旁邊吸了一口,又將煙霧吐到鳴海臉上。
 鳴海很想逃離這個危險的青年,但青年似乎早已猜到他的意圖,空着的另一隻手扯住連着他項圈的鐵鏈,不讓他移開。
 「你想跑去哪裏了?你這樣子還可以下床嗎?」
 「唔唔……」
 「想我放了你嗎?但是很遺憾的,我不想。」青年放開他,起身走到桌子邊,將煙放在缸子裏捻滅「我挺喜歡你這個樣子,特別是現在你變成小麻羽,更加可愛。」
 他打開化妝台的抽屜,拿出一個白色藥罐,鳴海心裏有股不好預感。
 「唔唔……」他搖頭,內心的恐懼猶如海潮般湧上來。
 不要!他不要吃!他不要再吃藥了!他內心如此大喊着,但青年沒有放下藥罐,他在他眼前輕輕搖晃藥罐,裏面的藥丸子撞撃罐瓶的聲音讓「女孩」毛骨悚然。
 「呵呵,你這個表情很好看,鳴海君。」青年勾起他的下巴,那雙異色瞳盯進他的眼眸裏「想說話嗎?我可以給你一分鐘。」
 「唔唔……」他點頭。
 「那麼你記住,不准大叫,不准咬人罵人,不准趁機咬舌自盡。」他一把揑住「女孩」被膠帶封住的嘴巴「被我發現你犯了其中一項,我就要你閉嘴,知道嗎?」
 「唔……」他點頭,現在他根本無法反抗青年的話。
 青年笑了幾聲,用力撕掉封住他嘴巴的膠帶,拿出堵嘴布塊。
 「放了我。」
 「你不想要回小麻羽嗎?」
 「你會放我們回去嗎?」
 「當然不會,人間對你和小麻羽來說,比地獄還要難過,不是嗎?」青年將鳴海的身子翻過來,讓他仰躺在床上「你還記得你那時候的樣子嗎?你救了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不僅沒有好好感謝你,還因為你不肯給他們天價賠償而抹黑你,害你患上嚴重憂鬱症,當時你可是生不如死。」
 「但是麻羽她………」他還沒說完,青年就一把捂住他嘴巴。
 「小麻羽她其實跟你那時候差不多,就算你和百火將那個強暴犯千刀萬剮,她還是無法承受龐大的壓力。」他放開鳴海,輕輕撥玩他的頭髮「不過我聽說你很像將那些欺負她的傢伙弄得終身殘廢,連話都不能說,我倒是挺欣賞你這手法,雖然你這方法都是我教的。」
 「甚麼?」
 「百火沒有告訴你嗎?以前那個小女孩的父母,還有惡意霸凌你的傢伙,他們都是被你弄成人彘的。」
 「你……你………」
 「沒辦法吧,他們明明是罪有應得,你偏偏卻要跟自己作對,我只好幫你一把。」青年唇角抹出冷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鳴海「我在你面前演示一次,你就立刻跟着照做了,強逼他們開直播坦白自己的罪,然後將他們弄成那副慘樣,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天分的孩子。」
 「你這樣做閻羅王居然沒有出面?」
 「他出面又如何?那些人本來就是要受罰,不讓他們好好長記性,他們是永遠不知天高地厚,例如是我生前那些家人。」青年一說到這個,眼神立刻冷了半分「因為我天生異色瞳,就將我賣到遊廓,我那時候只有七歲,就要被逼接受各種訓練,到最後還要被個油頭男人買下來當作性奴虐待,落得被活活玩死的下場,他們憑甚麼能過得逍遙快活?」
 「你………」鳴海完全不懂要說甚麼,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青年的過往。
 「我跟百火一樣,命格比較特殊,七天後就成為鬼王,不過我當然沒有像百火這樣乾脆直接了。」青年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撫摸鳴海的臉「他們將我玩死,那麼我就反過來將他們活活玩死,除了那些跟我一樣被賣過來的可憐孩子。」
 「難道你將他們也………也………」鳴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雖然早已知道青年是個沒有底線的人,但沒想到他會是如此冷血的人。
 「真是聰明,你猜得沒錯,我抹走他們的記憶,帶着他們在身邊,不過只可惜那時候我不太懂控制力量,他們很快就走了。」
 「閻羅王當初居然沒有把你判落無間地獄?」
 「那時候他和地獄所有人員剛剛跟百火打了場大戰,元氣大傷,閻羅王光是忙着整頓地獄,沒有空閒理會我。不過不得不說百火他真是心軟,明明可以屠殺地獄所有惡鬼,最後卻因為兩個小女鬼而向閻羅王投降,甚至還自願到無間地獄受罰。」話音一落,青年冷冷的瞥了鳴海一眼「時間到了。」
 鳴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青年就拿過旁邊的藥罐,倒出幾顆倒進鳴海嘴裏,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嗚……嗚嗚嗚!」他下意識要吐出來,青年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用力搖晃他的頭逼使他吞下藥丸。
 「女孩」被逼吃完所有藥丸後,青年就拿過布塊堵住他嘴巴,再以膠帶封住,就跟那時候一樣。
 「我不喜歡聽別人說話,除了百火,畢竟我和他都是鬼王出身,對他挺有好感。」青年的手指在封住「女孩」嘴巴的膠帶上摩挲着「今天你的限額已經用完,明天我再過來。」
 「唔唔唔………」鳴海發出難受的悶叫,他的胃比較弱,那幾顆藥丸吞下去後,胃部開始一陣翻騰。
 青年從褲袋拿出鑰匙,解開鳴海脖子上的項圈,將他拉到床中央。
 「看到你這麼辛苦,我就先解開項圈,但是你不准摔下床。」青年用力揑住他的臉「回來後如果看到你在地上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唔唔唔……」鳴海搖頭以示不要,他不想再被青年以煙灼燙身體了,那痛苦他不想再承受。
 「不要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青年拍了下鳴海的臉,轉身離開房間,但在他快要走出去時,冷不防停下腳步,轉頭冷漠地看着鳴海「還有,不准打那塊鏡子的主意,如果被我發現你打破的話,到時候就算百火出面,我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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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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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22:41:33

 社恐的聖誕
 
 
 對於一個有着嚴重社交恐懼症,外加是個宅屬性的人來說,外出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然而千鳥的煩惱並不僅是這個,她要跟殺人魔室友一起出外度過聖誕節。
 聖誕節的街道上滿滿都是人,光是這個人山人海的場面已經讓千鳥這個社恐的心靈受到嚴重暴擊,再加上她自認穿得土,覺得每個路人的目光都似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讓她幾近窒息,很想逃回自己的溫暖小窩,躲在床上給自己充電。
 但是她知道她是沒有可能逃走的,她被青年攬住肩膀走在街上,被逼和每一個人擦身而過。
 「深呼吸,放輕鬆,妳整個人都在抖。」
 「………我可以回家嗎?」她近似哀求的問道,但聲音卻是弱得可憐。
 沒辦法,她不敢在人多的場合放聲說話,深怕引人注意。
 「回家的話,妳就只能乖乖的在床上呆着,直到我回來。」
 聽到這句話她就立刻閉嘴,青年口中所說的「在床上呆着」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麼簡單,他肯定會將她綁起來,堵住她嘴巴,讓她只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今天是聖誕節,妳就開心點,而且妳待會兒有新衣服,難道不興奮嗎?」
 「因為全都被你扔掉了。」
 「誰叫妳的衣櫃裏全都是衞衣?話說回來,妳買衣服是不會考慮自己要穿出街的嗎?全都是又大又寬,穿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宅女。」
 「………那些全都是連鎖店網上優惠買回來的。」
 「所以我才要帶妳出外買衣服,連鎖店的衣服款式太過單一,無法突顯妳的優點。」
 千鳥更是嘆了口氣,她本來打算就在家裏度過聖誕節,這位室友卻硬是要拉她出門,她當下忘記自己反抗對方的後果,說甚麼都不肯出門,結果下場就是被室友按在床上強吻十五分鐘,逼使她妥協。最過分的是,他還要對她衣櫃裏的衣服指指點點,挑出一大堆拿去回收站。
 不過沒辦法,她打不過他,又不敢再次違抗他,生怕他又要對她做甚麼。
 未幾,青年帶她走到一處小巷子,走進一間復古風的小店。一推開門,裏面滿滿都是各種風格的衣服,當中以洋裝最多,看得千鳥有點愣愣的。
 「歡迎光臨。」店長是個女人,懶洋洋地坐在櫃檯裏,就算看到青年都沒有要招呼的意思。
 「今天有甚麼新貨品?」
 「嗯?」店長瞥了眼青年,散漫的目光立時多了幾分調侃「哦~~帶女朋友過來買衣服?」
 「對啊,我家小社恐的衣櫃全都是衞衣,一件洋裝都沒有,我是來幫她添置衣服。」
 他這一說,店長頓時將目光投向被青年緊緊擁住的千鳥,看得她有點難受,她最怕這種場面。
 「她怕人?」
 「嗯,非常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學校都不去,每天都在家裏看參考書學習。」
 「難怪會這樣子。」店長從櫃檯站起來,一把將千鳥拉過來,嚇得她僵直身子不敢動。
 「怎麼了?手癮又開始犯了?」
 「你這個小女友可是個寶貝,好好打扮的話,絕對會是一等一的小美人。」
 「那就交給妳了,我就慢慢幫她看衣服吧。」
 「哈哈!」店長笑了幾聲「好吧,看在你肯給我一個機會發揮,這次給你打個半折。」
 「包括新貨品?」
 「當然,我一定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讓你愉快地度過這個聖誕節。」
 店長似乎非常高興能幫千鳥化妝,不等她的反應就直接推着她走進櫃檯後的小房間,把她按在一張椅子上。
 「妳先坐在這裏等我會兒,我出外給妳挑件衣服,妳這套衣服要扔掉了。」
 「欸?」
 「衞衣開始有點脫色,肩膀處的線頭也開始脫落,他既然會讓妳穿這件,證明妳真是沒有好的衣服能穿。」
 「他………妳…………他認識妳?」
 「嗯,他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好學生。」店長抹出微笑,一手搭在千鳥的肩上「妳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千鳥只能點頭,忍住想逃出房間的衝動,女人見狀笑了幾聲,把玩她的頭髮。
 「放心,他會留妳一命,即是證明妳有甚麼地方吸引他,我不會對妳動手。」
 「妳……都有殺過人?」
 「有,不過我殺的都是那些虛偽的白蓮花,像妳這種類型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妳不是那些婊子。」女人湊到女孩耳邊,輕聲絮語道「坐在這裏等,知道嗎?」
 「知道。」
 店長的手法很純熟,不出一小時幫千鳥整個人大改造,她先是修剪一下女孩的頭髮,再給她弄個公主頭,然後幫她化上淡淡的眼妝和唇妝,頓時千鳥從一個宅女變成一個青春美少女。至於衣服,店長給她選了一件學院風淺藍色洋裝、黑色及膝襪配以黑色雕花牛津鞋。
 當青年看到女孩的新造型後,也是有點驚訝,說實話他每天在家看到她的衣著打扮就只有兩種,一是衞衣配裙子,不然就是白色連身睡裙,而且全都是寬寬鬆鬆的版型,讓她的宅屬性更重。
 本來他只是以為她在家裏懶得打扮才會穿成這樣子,結果今天他一打開她的衣櫃,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個小社恐是真的不會挑衣服!
 「不錯,很好看。」青年滿意的點頭「小社恐,平常多打扮一下,不要總把自己弄成一個宅女。」
 「…………嗯。」
 「我給妳挑了一堆衣服,回去後我們逐件逐件試穿。」
 「現在回去嗎?」
 「當然不是了。」青年點了下她的額頭,然後看着站在櫃檯裏的店長「待會兒我們可以回來拿嗎?」
 「可以。」
 青年立時很爽快的付款,牽起千鳥的手走出店門,兩人再次走進人海裏。
 雖然說是共度聖誕節,但是青年知道千鳥沒有可能逛一整天街,小社恐平日都是宅在家裏,身體素質不太好,他還記得兩人初相識時,她患上感冒,當時花了一個多月才痊癒。
 自此之後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她起床,監督她做適量運動,訓練一下身體。
 「小千鳥,我們去吃飯吧。」
 「嗯。」
 「妳想吃甚麼?妳作主,我請客。」
 「不行,這次我請客。」
 「呵,這方面妳倒是執着得很。」青年眼裏滿是寵溺「那麼就我來作主,妳請客。」
 「好。」
 青年帶她到了一間西餐廳,點了一份情人套餐,千鳥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這個人總是喜歡戲弄她,一定要弄得她面紅耳赤才肯罷休,然後當看到她開始有點生氣,就變着花樣哄她,偏偏她又是那種不會發怒的性格,青年只要逗逗她,她很快又消氣。
 所以青年常常說她很像貓,特別是那種笨笨的、遲鈍的貓咪,讓她有時候懷疑他根本沒有把她當作是人,而是寵物。
 「小千鳥,聖誕快樂。」
 「嗯……聖誕快樂…………」
 「第一次慶祝聖誕?」
 「嗯。」
 「那麼妳滿意今年這個聖誕嗎?」
 「…………嗯。」
 「喜歡我送給妳的禮物嗎?」
 「……喜歡,謝謝你。」
 「妳有要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嗎?」
 「我今天早上不是送過了嗎?那盒巧克力是我自己做的,你不喜歡嗎?」
 「但是我要妳餵我。」
 「做夢。」
 她氣鼓鼓的扔了這句,低頭切着自己眼前的牛扒,她還是不要對他抱有甚麼好感了,這個人就是這麼惡劣,總要想盡辦法讓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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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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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17 17:23:28

 《入替》—————— 奇怪的改變
 
 
 
 藍村崎總是覺得最近的麻羽十分奇怪,不論是她的言行舉止,還有是她日常生活的小習慣,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首先是她的反應,以往他叫她的時候,她總是會輕輕倒抽口氣,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然而現在當他一叫她,她卻是淡淡的回過頭來,向他點了下頭,然後等待他開口,非常淡定。
 接着就是她的表情,以前雖然她的表情不多,但還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有一絲的膽怯和自卑,而且她那雙貓兒眼至少會表達感情。現在她卻可以一整天都是面無表情,眼神冷冷的彷似對所有事情漠不關心,唯一能看到她有表情時就是有人耍白目找她麻煩的時候。
 沒錯!這就是讓他最覺得不對勁的一點!以前麻羽是不敢反抗欺負她的人,但是現在的她居然會還擊,會將人家打得趴地求饒!甚至她還會開口對槓,句句帶刺,每每嗆得對方啞口無言!
 這兇狠的處事手法、這毒辣的言語暴力,藍村崎只能想到一個人,但麻羽到底在甚麼時候學會跟他一樣的?還可以將他身上所有的氣質都學習得一模一樣?
 「華月,你有發現最近麻羽她怪怪的嗎?」
 「噗噗噗!!!」華月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嚇得將剛剛喝進口的水全部噴出來「甚……甚麼怪怪的嗎?」
 「你不覺得麻羽她的言行舉止完全是判若兩人嗎?」
 「有……有這回事嗎?」
 「你沒有發現她最近會開口講話嗎?」
 「啊……這………這不是好事嗎?你不是一向最期待她開口講話嗎?」
 「那個,怎麼說,最近一看到她,我都會有種錯覺,雖然你或許會覺得很可笑。」
 「是甚麼錯覺?」
 「就……我會覺得她不是麻羽,而是鳴海哥哥。」
 華月的臉色立時變得鐵青,一臉詫異的看着藍村崎,然後心虛地望向麻羽的房間。
 幸好當事人已經出門,不然他實在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畫面,畢竟現在人家心情已經非常差,他再怎樣不怕死,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提起他心裏的刺。
 「為……為甚麼你會這樣認為?」
 「你不知道前幾天她在學校發生甚麼事情嗎?」
 「不知道,我那天幫她辦退學手續,順道跟老師談幾句話,她怎麼了?」
 「那天麻羽一回到教室,發現同學們將她的桌椅扔掉了,於是敲破全班同學的桌椅。」
 「甚麼?敲破?我明明已經叫他盡量不要太過火的!為甚麼他就是不聽我說的?」
 「他(彼)?怎麼回事?」
 「啊……你不要理會這個,麻羽她怎樣敲破同學們的桌椅?」
 「她揪出主使者是副班長,於是跑到她的位子,輕輕敲了一下,然後班上的桌椅全數崩塌,那個副班長還嚇得當場失禁。」
 華月完全不知道要說甚麼是好,他明明已經提醒過很多次,就算同學們有多過分,也不要隨意出手教訓他們,畢竟這不是「麻羽」本來的處事風格。
 「……除了這個,她還有做甚麼讓你覺得奇怪的事?」他放棄似地問道。
 「她跟大塚他們打架。」
 「大塚?那個恃着自己是學生會長的朋友在學校興風作浪的大塚?那麼結果如何?」
 「麻羽她一個人將大塚他們全都打得鼻青臉腫,大塚甚至還跪在她面前求饒,那之後全校所有人都不敢再找麻羽了。」
 「…………那都比較好,起碼不是將人打得送醫院。」
 「是說你剛才所說的他(彼)是誰嗎?」
 「沒有,你聽錯了。」
 「我沒有聽錯。」
 「你真是聽錯了。」
 「你是在瞞着我甚麼嗎?」
 華月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着藍村崎。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將實情全盤托出,莫奈何現在的「麻羽」並不是他一向所知的軟萌溫柔妹妹。
 有句話說得好,通常不太會生氣的人,一旦動怒的話就會非常恐怖。華月已經親眼見識過「麻羽」發怒的模樣了,那跟修羅沒有分別,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身先士卒燃起人家的怒火。
 「………人家現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就遲會兒再問吧,我不想掃到颱風尾。」
 「是不是麻羽被甚麼東西附身嗎?」
 「不是,比這個更糟糕。」
 「即是怎樣?」
 「藍村同學,這個你就自己慢慢想。」
 「那麼不如我等麻羽她回來吧?我想直接向她問個明白。」
 「千萬不要!她現在已經煩得焦頭爛額,你不要增加她的煩惱,我不想被她罵個狗血淋頭。」
 「但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突然變成這樣,我很擔心的。」
 「……藍村同學,難道你對麻羽是喜歉的嗎?」
 藍村崎料不到此一問,臉立時紅了起來,好生為難的別轉視線。
 「為甚麼你會知道?」
 「大家都是男生,我怎會不知道?你每次看着麻羽,總是笑得特別溫柔,尤其是之前她很不容易克服心理恐懼願意出門的那段時候,你比我還要開心。」
 「那麼……麻羽她知道嗎?」
 「她那個遲鈍傻丫頭當然不知道了,她只是覺得你是因為比她年長才特別照顧她,你不直接說,她是永遠不知道的。」
 「那麼如果我直接向她告白的話,她會接受嗎?」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她。」華月頓了一頓,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你待會兒千萬不要向她告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了。」
 話雖如此,藍村崎心裏已經決定了,他要做個試驗。
 剛才他可是沒有聽錯,華月的確以他(彼)稱呼麻羽,如果他沒有猜錯,最近麻羽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奇怪,有可能是因為附到她身上的是個男生。
 --------------------------------------------------------------------------------------
 幾天後,藍村崎特地約麻羽到他家附近公園的湖畔見面,只見麻羽穿着寬鬆的灰色連帽衞衣和黑色百褶短裙,整個人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視線盯着地面似乎在沉思着甚麼。
 那件灰色衛衣,藍村崎非常熟悉,那是鳴海哥哥的衣服。
 不知為何,這件衛衣明明對於一個只有一百四十八公分的女孩來說是過大的,但是藍村崎卻覺得毫無違和感,彷似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鳴海哥哥,而不是麻羽。
 他深呼吸幾下,鼓起勇氣步近她,不論如何他還是要做個試驗。
 「麻羽?」
 「嗯?」她應聲抬眸看着她,哼出一個鼻音。
 「那個,我有事情想告訴妳。」
 「是甚麼事情?」冷淡的語氣,跟某人十分相似。
 「其實……每次跟妳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很喜歡跟妳相處的時光。」
 「是嗎?所以呢?你約我出來就只是想跟我說這些?」
 「我喜歡妳。」
 一秒間,麻羽的眼角抽了一下,雖是面無表情,但是藍村崎看得出來她眼神裏的震驚和詫異。他輕輕握起她的手,探看她的臉色,只見她瞪着那雙水汪汪的貓兒眼,滿臉通紅,直直地盯着他的臉看,整個人完全僵住了。
 果然他猜得沒錯,眼前的「麻羽」並不是他一向認識的那個女孩,這個「麻羽」其實是別人。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我知道,就是因為我如果不說清楚,妳是不會知道的。」
 他堅定地看着「麻羽」,對方卻是一副彷似是看到甚麼恐怖東西的表情,臉色十分難看。他感覺到「麻羽」想抽走自己的手,但她又沒有使力,像是陷進兩難般困窘。
 他慢慢湊近過來,額頭快要碰到「麻羽」的額頭,還有聽到她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
 「你不要再靠近過來!就算我是男生,都受不了你這樣靠近。」她用力抽開自己的手,往後退後三步「你是故意的嗎?」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麻羽,你是甚麼人?為甚麼要附到麻羽身上?」
 「你自己猜。」
 「我要你親口說。」
 「………你昨天不是已經將答案說出來了嗎?」
 「答案?」
 「你昨天不是有去找華月談話嗎?你說現在出現在你眼前的麻羽讓你覺得是某個人,不是嗎?」
 「………難道………你是鳴海哥哥?」
 「麻羽」抽了下嘴角,將視線移向別處,輕輕的點了下頭。
 這下子藍村崎完全傻住了,昨天他只是說「他覺得」而已,壓根沒想到現在的麻羽真是鳴海哥哥本人!
 難怪他總是覺得最近的麻羽有着鳴海哥哥的影子,那是因為鳴海哥哥本人不知為何會跑進麻羽身體裏啊啊!
 「為甚麼你會附到麻羽身上?」
 「有個混蛋閻羅王要我幫他找個人,那個人跟麻羽的失語症有莫大關係,於是將我和麻羽的魂魄對調,要我用麻羽的身體引出那個人。」
 「麻羽」的臉色越說越黑,明顯地他到現在仍是不爽自己被突然這樣調換身體,藍村崎不禁心生同情。要是換作是他自己,一個男生莫名其妙地被弄到女孩子的身體裏,被逼要用人家的身體去活動,怎樣想都無法釋懷。
 「那麼………現在的鳴海哥哥不就是麻羽嗎?」
 「對,我叫她在事情未完結前一直宅在家裏,免得引起甚麼騷動。」
 「但你前幾天在學校已經弄出大騷動了。」
 「是他們太白目,我一時之間忍不住才出手教訓他們而已,反正麻羽她都要轉學了,稍微嚇嚇他們也無妨。」
 「………你也不用將人打得臉青鼻腫吧?」
 他無力地吐糟,他不是不知道鳴海哥哥的性格,看起來很像所有事情都事不關己,但是如果一遇到不公平、不公義的事情,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出手相助。
 說實話他其實很傾慕鳴海哥哥,人不僅長得帥,處事乾脆俐落、瀟灑脫俗,帥氣度簡直是破表。更不要說他的實力超強,只靠道士和插畫家的工作就能養活自己,他現在所住的公寓都不知道租多久了。
 而且他的廚藝超好,煮出來的飯菜比外面的餐廳還要好吃,藍村崎曾經嚐過一次,那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料理,難怪他家的三色貓只愛吃他煮的鮮食。
 不過,只要一想起他用麻羽的身體把在學校橫行霸道的同學們打得趴地求饒的畫面,藍村崎就覺得這有點格格不入。
 因為,誰都沒想到,以前那個總會忍氣吞聲承受別人欺負的女孩,可以拳拳直往別人臉上揍去,而且還要是鏗鏘有力的將對方打得鼻血直流。
 「我已經手下留情,沒有將他們打得送醫院。」
 「………你知道大家都說麻羽她是不是中邪了,她一個柔弱女孩居然能使出倒十字固定術,那根本是不合理。」
 「不要緊,我在離開前抹走他們的記憶。」鳴海哥哥瞄了藍村崎一眼,挑了下眉頭「怎麼了?你不滿意嗎?因為這不符合麻羽在你心裏的形象嗎?」
 「不、不是的!我覺得你帥爆了,只是麻羽她知道你用她的身體跟別人打架嗎?」
 「知道,她本人沒有意見。」
 她應該不是沒有意見,而是不敢說出來吧?藍村崎能想像到無辜被調配進鳴海哥哥身體的女孩,滿臉無奈地看着自己身體被人家用來教訓他人的畫面。
 「那個,麻羽她又不會跟人打架,更不會將人打得送醫院。如果你們調換回來之後有人找她麻煩,她一定會出事的。」
 「那麼我找天教她幾招好了。」
 「她可以嗎?」
 「只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就好了,她本來身體比較虛弱,過分劇烈的招式有可能讓她的身體負荷過重,雖然她這副身體柔軟度挺高。」
 不是,你早就將人家的身體發揮到極致了。一個極少運動的女孩居然能使出各種格鬥技巧,而且還沒有傷到自己的筋骨,這叫那些苦於鍛煉的運動員作何感想?
 「對了,剛才我對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麻羽。」
 「甚麼話?」
 「就……剛才的告白………」
 「放心,我不會隨意告訴別人。」
 「謝謝你。」
 「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你說你喜歡麻羽,你是甚麼時候對她有這種感覺?」
 「欸?」藍村崎頓時語塞,他沒想到鳴海哥哥會這麼直接問這個問題!
 難怪他會沒有女朋友了!說話這麼直接,對於女孩子來說他根本就是個木男,雖然藍村崎倒是十分欣賞他這個有話直說的優點。
 「你是在甚麼時候喜歡她的?我一直都以為你對她只是那種學長學妹的感覺。」
 「就……其實在我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天就有好感了………」
 「第一次遇見她?為甚麼?」
 「因為……就………那個………我跟她對到眼時就有感覺了………」
 「這麼普通?」
 「不是……就是……我跟她對上眼時,我覺得她很像………貓咪………覺得她的雙眼……很………很漂亮………」
 「噗!」
 鳴海哥哥噗哧一聲咧嘴而笑,抱着肚子笑得不行,藍村崎完全看傻了。
 雖然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個男生,但是看着心裏一直記慕着的女孩在他眼前展露笑顏,藍村崎還是不免心動。如果鳴海哥哥和麻羽的魂魄成功調換回來的話,那麼他能再看見女孩的笑顏嗎?
 「嗯?怎麼了?」
 「沒……就覺得………原來麻羽笑起來的樣子是這麼好看……」
 「………我不是麻羽。」
 「我知道。」
 「你想看到她笑的話,事情完結後,你就努力點,讓她能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那個,你可以再一次笑嗎?」
 「為甚麼?」
 「我想看一次麻羽笑的樣子。」
 鳴海哥哥頓時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看,似乎有點不滿意他這個提議。
 「啊……你不要的話可以………」
 「崎哥哥,你在幹甚麼?」
 一把嬌嗲的聲音伴隨着濃郁的甜膩香水味從藍村崎身後傳過來,藍村崎臉色一怔,緩緩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穿着低胸洋裝的女生站在他身後。
 「你認識這個騷包嗎?」鳴海哥哥的聲音也沉了幾分,藍村崎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卻見他臉色極差的後退幾步「我先回去了,她身上的味道讓我受不了。」
 「等………」
 他還沒說完,女孩馬上發現正要離開的「麻羽」,神色開始變得不友善。
 「妳這個臭貨怎麼會跟崎哥哥一起?姑丈和姑姑不是已經叫妳不要再纏住他嗎?」
 「抱歉,是他找我過來的,如果妳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回去,反正妳身上那股味道臭得讓我快要吐了。」
 「妳……妳居然會………」
 「看甚麼看?是沒有被人說過嗎?穿得這麼低俗,又噴得滿身都是讓人快要昏倒的香水,我跟他同是男生都受不了。」鳴海哥哥厭惡地瞪了女孩一眼,連連後退「藍村崎,你要再找我的話,麻煩你先處理她再說。」
 「喂!妳是怎樣說話的?我可是………」
 「妳以為妳是甚麼大人物的女兒,我就要聽妳的嗎?抱歉我不認識妳的家族,我沒有必要對妳言聽計從。」
 鳴海哥哥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後想轉身離開,卻被藍村崎一手拉住,無論如何他不能讓他先離開,不然他實在是沒辦法擺脫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放手。」
 「不行,你不能走。」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應付這個瘋女人吧?我快要被熏死了,沒有心思跟她吵。」
 「你就罵她幾句吧,你比我還要兇,她應該會知難而退。」
 「不要,你放手,她找的是你,不是我。」
 兩人本是拉拉扯扯,結果卻變成藍村崎抱住「麻羽」的場面,讓晾在一旁的女孩氣得跳腳。
 「你們倆是甚麼意思?居然在我面前抱在一起!崎哥哥你為甚麼要碰她?你明知道她是這麼髒的人,為甚麼還要找她?」
 被藍村崎抱得死緊的「麻羽」掙扎着想推開他,但又不敢使出所有力量,他答應過麻羽盡可能不要傷到藍村崎,但是並不代表他要代替她跟人家有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狠狠瞪着還不放手的美少年,以眼神示意他說句話,那個女的很明顯就是要聽他親口解釋!
 幸好藍村崎不是傻子,很快就領悟到鳴海哥哥那帶着殺氣的雙眼的意思。他一臉為難的看着女孩,張唇吐出他心裏想問的疑惑。
 「…………那個,其實妳是誰?我不太記得妳了。」
 「你不記得我?怎麼可能?」女孩一聽到藍村崎的話,情緒變得更激動「聖誕節時我們明明有見過面,為甚麼你會不記得我是誰?」
 因為那天他還沒記住親戚介紹的女兒的長相和名字後就逃出家門了,「麻羽」不禁望向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藍村崎,內心滿滿的同情。
 看來長得好看也是個要命的缺點,幸好他早就跟家裏斷絕所有來往,免除這個煩惱。
 「我是喜歡麻羽的,就算她以前遇過甚麼事情,我都不會改變心意。」
 這話一說完,他就感覺到鳴海哥哥全身抖了一下,他悄悄瞄了一眼,只見對方的臉色黑透了。
 大哥,你就忍耐會兒吧!他現在也很努力了,至少要讓她知道他真是喜歡麻羽,所以求求你不要擺出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吧!你現在可是用着女孩的軀體,不是平常那個高冷帥哥的殼子!
 「你……你喜歡這個垃圾?你寧願跟她這隻狐狸一起,都不要我?」
 「沒錯,我對麻羽是真心的。」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對她是真心的!你證明給我看!」
 「妳給我適可而止了,臭三八!我忍很久了!聽到妳那把像雞一樣的聲音我都快聾了!人家已經說這麼多次,妳還要繼續無理取鬧!妳要吵都要看甚麼場合,這裏公園所有人都在看妳一個人在吵,妳是不知道丟臉嗎?」
 或許是一直被藍村崎抱住,一聽到女孩潑辣的要求,鳴海哥哥再也壓抑不住怒氣。他一把推開藍村崎,火一上來就爆發出來,口不摘言噴得對方啞口無言。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旁邊的人是因為看到他開始發飆罵人才會圍觀。
 「妳是嬰兒嗎?要不到的東西覺得自己大哭大鬧就可以了嗎?妳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智商太低聽不懂人家的話?我被這麼多女生告白過,第一次見到妳這種不要臉的!妳父母知道妳這樣丟人現眼,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妳………妳居然罵我臭三八?妳竟然敢罵我?」
 還有她有被女生告白過?女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聽說過這個啞巴沒有同性朋友的!
 「慢着!妳不是因為失語症不能開口說話嗎?」
 「我為甚麼不能開口?對着妳這個無理取鬧的騷包,我都失去耐性了!雖然當街罵女生的確是有損男生形象。」
 不是,大哥你不用擔心你本來高冷的人設會受損,你現在是用女孩的身體將人家罵個狗血淋頭,受損的根本是麻羽那本來溫柔婉約的形象好嗎!
 藍村崎有苦說不出,只懂在心裏吐糟道,他覺得麻羽的形象快要在鳴海哥哥的「發揮」下崩壞了!
 「妳這件賤貨居然敢侮辱我?憑甚麼?」
 「憑甚麼?憑我是他的朋友!我管妳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是存心污衊我身邊的人,我都照樣罵,照樣打!」
 「妳………妳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兇?」
 「我兇又如何?對妳這種人我是沒必要客氣的!」
 「妳………」女孩完全被轟得一塌糊塗,只懂乾瞪眼的盯着「麻羽」,然後又望向欲言又止的藍村崎「崎哥哥,你是真的喜歡她這隻妖貓嗎?」
 「是。」
 「那麼你就證明給我看!」
 「要怎樣證明?」
 「吻她,你敢吻她我就服!」
 「我知道了。」
 「喂!」
 藍村崎一把將「麻羽」翻正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麻羽」的眼神幾乎充滿殺氣,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胡來。
 「沒辦法吧,我們演一下吧。」他附到鳴海哥哥耳邊,以兩人可聽見的聲量絮語「不這樣做她是不會死心的。」
 「你就沒有其他辦法證明嗎?為甚麼一定要吻我?」鳴海哥哥咬牙切齒地反問,他快要忍不住打人了。
 「她都提出這個要求了,我們將就一下。」
 「你…………」
 「麻羽」還沒說完,藍村崎乾脆扣着他的頭,湊上他的唇吻下去。
 「噢噢噢噢噢噢!!!」其他一直在旁邊默默觀戲的人紛紛歡呼拍掌。
 「麻羽」只能瞪大眼睛,腦袋空白一片,看着藍村崎那雙澄澈的長眸,感受他嘴唇的溫度,以及他竄進嘴裏的舌頭。
 「你………你們兩個好樣的!」始作俑者似乎沒想到藍村崎真是來這套,氣的扔下這句狠話就狼狽離開。
 一秒間,藍村崎鬆開「麻羽」,看着對方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貓兒眼漸漸充滿怒氣,讓他有種暴風雨快要來臨的感覺。
 他知道,鳴海哥哥的怒氣值已經超過臨界點了。
 「那個…………你先冷靜點…………」
 「你似乎很享受,藍村崎同學,舌頭還竄過來是甚麼意思嗎?」
 「不是的……我………」
 他還沒說完,鳴海哥哥已經抓住他的手,二話不說拉着他往他家的方向走。
 「既然如此,不如你順道去我家喝杯茶,然後向麻羽分享你吻我的心得,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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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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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5 21:46:56

 《聖誕番外篇:一個人的聖誕節》
 
 
 
 聖誕節,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堆滿微笑,談論着晚上的行程,但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鳴海滿臉不耐煩的走在街道邊緣,心裏都是想着要趕快回家,他最討厭這些吵吵鬧鬧的場合,就算今天是特別日子。
 而且,他現在還拿着兩大袋東西,這些人堆在街道上,讓他幾近舉步艱難。
 有沒有搞錯嗎?現在只是早上十時許,這些傢伙就已經等不及出來逛街了,明明店舖還沒開!他們是有多久沒有出外嗎?不就是一個平凡的聖誕節嗎?有必要一大早就擠在街頭嗎?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公寓,正要拿出鑰匙開門,隔壁家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哦?鳴海哥哥,早安,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
 「你的手指受傷了?」
 鳴海下意識的看着自己十隻被繃帶包紮着的指甲,沉默地點頭。
 每次一看到自己的手指,他就會想起兩個星期前所受到的恐怖虐待。
 當初授教他逆鱗咒的人正是第六百六十六屆閻羅王————百火大人的學生,因為在當任大審判官期間違背百火大人的命令,被他差點打得魂飛魄散,後來九死一生銷聲匿跡。而百火大人一直都在找這位背叛他的學生,當他得知鳴海也會發動逆鱗咒後,於是上門帶走他和麻羽,逼那位學生現身。
 為了不讓麻羽無辜受害,鳴海連帶她的份獨自一人承受所有拷問,那段日子可是他有生以來最痛苦的時光。手腳不僅被剝走所有指甲,右耳聽力因不斷承受百火大人的耳光而受損,他還被灌下不少毒藥和藥酒,甚至是被活活剝走內臟。若果不是高垣突然出現阻止百火大人,他和麻羽或許會一直遭受百火大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鳴海哥哥?鳴海哥哥?」
 「嗯?」他赫然回過神來,只見華月一臉擔憂的搭着他的肩膀。
 「你還好嗎?怎麼突然恍神了?身體不舒服嗎?」
 「啊……沒甚麼,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華月愣了幾秒,然後爽朗的笑了幾聲,一臉無奈。
 「鳴海哥哥真是的,你怎麼跟麻羽一樣,常常突然放空發呆?嚇得我以為你是不是不舒服甚麼的。」
 「麻羽她還好嗎?」
 「她已經恢復很多了,沒想到我一出外旅行,她就突然生病了,幸好有鳴海哥哥在。」
 「嗯………那就好了,你要出外嗎?」
 「對啊,出外買東西,今晚打算在家裏做菜,畢竟聖誕節街上這麼多人,麻羽她肯定是不願意出外。」
 「說的也是,她最怕這種人潮湧湧的場面。」
 「那麼再見了。」
 華月向他揮手道別,鳴海不由得鬆一口氣,打開大門回到自己舒適的家,將買回來的食材一一放好,然後回到房間,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發呆,就連剛剛從網上訂購回來的小說也沒有心情去看。
 只要一對上文字,腦海就會無不免地想起被百火大人折磨的那段時光,想起麻羽在他眼前被吊起來的畫面。那段時候他哀求百火大人很多次,請求他饒過麻羽,放她回去,然而下場就是換來一頓又一頓的折磨。
 正當百火大人那張如惡魔般的臉孔映現在他的腦海,門鈴突然被按響,嚇了他一跳。他戰戰兢兢的走到玄關處,透過門上的貓眼看過去,原來是麻羽。
 「怎麼了,麻羽?」他打開大門,只見她雙手捧着一個包裝得漂漂亮亮的盒子。
 【這是送給鳴海哥哥的禮物。】她從外套口袋拿出紙條。
 「謝謝妳。」
 【鳴海哥哥你還好嗎?你的臉色比平常更差。】
 「是嗎………沒甚麼,就只是睡不好而已。」
 麻羽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的點了下頭,寫字條要他等她會兒,然後匆匆忙忙地跑回家。
 她在弄甚麼嗎?鳴海一頭霧水的看着她,還有這份禮物,到底是甚麼東西?他輕輕的搖晃着盒子,裏面傳來「啪噠啪噠」的聲音,引起他些許的好奇。
 「呯呯呯」的撞擊聲突然在他旁邊響起,引起他的注意。他反射性地望向隔壁麻羽的公寓房間,又是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巨大的熊娃娃出現在眼前。
 明顯地,熊娃娃太大,對身形嬌小的麻羽來說要拿起來十分吃力和困難。
 「妳等等!我幫妳拿起來!」
 他趕緊將禮物放到地上,幫麻羽拿着這個跟人差不多高的熊娃娃,他記得這個大玩偶,它是藍村崎之前送給麻羽的娃娃,為了讓她能睡得安穩。
 衣袖傳來一陣拉扯,他垂下視線看着麻羽,她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示意要他將娃娃搬進去。
 「難道……妳想將這個玩偶借給我?」
 【鳴海哥哥可以試試抱着它睡覺,或許可以讓你睡得比較好。】
 看到她寫出來的原因,鳴海完全無語。這女孩似乎沒想過他一個男生抱住熊娃娃睡覺是件為難的事情,但他還是向她道謝,他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拒絕,只好抱着熊娃娃走進房間。
 【你的指甲開始長出來嗎?】麻羽拿着送給他的禮物盒,像個小孩子般跟着他走進來。
 「已經開始長出一點點了。」
 【鳴海哥哥今天想怎樣過聖誕?】
 「還是跟平常一樣待在家裏,我不喜歡跟人群擁擠。」
 麻羽點點頭,視線緊緊盯着他的指甲,看得鳴海好不為難。
 他知道麻羽一直都在責怪自己,因為她雖然沒有遭受百火大人的拷打,但是她被逼看着他受刑的整個過程。無法說話的她,只能無助的哭,只能聽着他發出痛苦的悶叫,連她內心的祈求都只能由百火大人轉述。
 百火大人說過,麻羽她不忍心要他一個人承受所有酷刑,她也想幫他分擔,但是鳴海堅決不肯讓她受到牽連,為此她內疚得很。
 「麻羽,我從來沒有怪妳,是我自己說要幫妳承受所有一切。」
 【我有甚麼可以幫忙的?】
 「妳………」
 【傷口如果碰到水,應該會很痛吧?有甚麼事情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我本來可以忍痛………」
 他還沒說完,麻羽卻抓住他的手腕,大眼睛流露出不捨和歉意。
 她為甚麼要流露出這種眼神?是他連累她遇到這種無妄之災,他是應該要代替她承受所有傷害。
 唯一對不住麻羽的,就是最後他眼睜睜看着百火大人把她的魂魄吸走,雖然之後他已經把自己一半的魂魄移到她身上,甚至還被百火大人活生生抽走內臟。
 「對不起,麻羽,是我連累妳。」
 她搖搖頭,輕撫他指甲上的繃帶。
 「妳可以和我一起做飯嗎?今晚我想好好的吃一個人的聖誕晚餐。」
 「嗯。」她點頭。
 「妳先跟華月說一聲,不然他看到妳突然不見了,又要擔心死了。」
 「嗯。」她又點頭,然後拿出手機,跟哥哥傳短訊。
 【哥哥說他也來幫忙。】
 「欸?華月他……但是他不是也要做飯嗎?」
 【他說鳴海哥哥的指甲受傷了,應該十分不方便,所以他待會兒也會過來幫忙。】
 「…………謝謝你們。」
 過了會兒,華月買完東西回來,三人一起在廚房忙碌起來。
 雖然說是聖誕晚餐,但鳴海沒有打算弄出甚麼豪華大餐。他本來就不愛吃肉,所以只要簡單的做個焗飯,一個湯還有甜點就可以了。
 「那個………今晚鳴海哥哥要過來我們家一起過聖誕嗎?」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過。」
 「你不覺得寂寞嗎?」
 「為甚麼這樣問?」
 「因為我看你常常都是獨自一個人,平常只是板着一張臉,很少看到你發自內心地笑出來,有點像以前的麻羽。」
 鳴海正在切菜的手頓時停了下來,雙目變得有點無神,腦袋開始回播百火大人對他說的種種。
 「鳴海哥哥?你怎麼了?」華月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將他的思緒叫回來。
 「啊………沒甚麼………」
 「那個,或許你覺得我有點多管閒事,但是如果你有遇到甚麼事情,不要一直憋在心裏。」
 「我……我知道了……」
 但是他不想再讓任何人因為他而受牽累了,不僅是麻羽,還有他在大阪遇見的那個女孩————瀧咲彌樹。
 不知道彌樹現在過得怎樣呢?她現在應該是在東京某間高中讀書,她有沒有交到朋友呢?她還有記得他嗎?
 如果可以的話,鳴海寧願她已經將他忘記得一乾二淨,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她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模樣了。
 「………你的邀請我考慮一下。」
 「好的,如果鳴海哥哥改變主意想過來,跟平常一樣按門鈴就可以了。」
 「嗯。」
 到了晚上,他獨自一人吃完自己的晚飯,抱着麻羽借給他的熊玩偶坐在床上發呆。一抱起來,他就聞到淡淡的肥皂香味,看來是麻羽身上的味道沾了上去。
 對了,他記得彌樹身上有着跟嬰兒一樣的甜甜牛奶味,他明明不喜歡甜膩的味道,甚至覺得有種讓他作嘔的感覺,但是彌樹身上的牛奶味卻沒有令他反感,她就像杯熱牛奶般緩緩的將溫暖沁入心脾。
 ——————鳴海君,你不要以為自己只要跟所有人斷絕聯繫,他們就不會受到牽累。
 ——————你不想小麻羽痛苦,但是小麻羽也一樣不想你痛苦,她完全是把你當作自己的哥哥看待。
 ——————如果你願意乖乖聽話,小麻羽就不用盡受皮肉之苦,她的命在你這個哥哥手上。
 他倏然起身,拿過放在桌子上的禮物,慢慢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他不禁倒抽一口氣。
 麻羽送給他的禮物不僅有一盒巧克力,還有一套小說,那是他從沒看過的小說系列,他在禮物盒底拿出一封信,是麻羽親手寫的,上面寫着祝他聖誕快樂,那盒巧克力是她親自做的。至於那套小說,她知道他喜歡看恐怖小說,某天去書店時碰巧看到有新系列的小說,看過簡介後覺得可以推薦給他,於是就買了下來。
 這個傻丫頭………這套小說一定是花了她一個月的零用錢,他苦笑地放下禮物,看了眼手錶,穿上黑色連帽外套,拿過自家鑰匙直接出門。
 雖然說他平常對於這種禮尚往來的舉動十分不屑,甚至是覺得無聊至極,但是麻羽她花自己的零用錢去買份如此貴重的禮物給他,他也不能白白收受她的好意。
 到了精品店,在琳瑯滿目的商品前,他卻遲遲無法決定,他只是知道麻羽喜愛吃甜點,但是不知道她喜歡甚麼物品。
 「咦?鳴海哥哥?你怎會在這裏?」
 「藍村同學?你也怎會在這裏?」
 「噓!不要這麼大聲,我幾經艱辛才從家裏逃出來的。」
 「怎麼了?你父母又給你壓力了?」
 「他們邀請一大堆素未謀面的親戚過來,又說甚麼要給我介紹他們的女兒,我騙他們說跟人有約,很不容易才逃來這裏。」
 這也難怪的,畢竟這個男生長得比女孩子還要漂亮,他的父母會想給他介紹對象也不是沒有原因。
 「是說鳴海哥哥你是來買東西嗎?」
 「啊………麻羽她有送禮物給我,所以想說應該送個回禮給她,不過我不知道要送甚麼。」
 「你是第一次送禮物給女孩子?」
 「對,你有甚麼提議?」
 藍村崎卻一臉訝異的看着他,彷似他說了甚麼奇怪的話。
 「怎……怎麼了?」
 「啊………不是,我只是有點驚訝,我還以為鳴海哥哥你的條件這麼好,應該已經有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想過要去認識一個。」
 「如果我能有你這半份氣勢就好了。」
 「先說正事,你覺得麻羽她會喜歡甚麼?我只知道她喜歡吃甜點而已。」
 「這個啊,我覺得只要鳴海哥哥你認為適合送給麻羽就可以了。麻羽她就像個小孩,對於禮物沒有甚麼要求,就算你送她一盒巧克力,她也可以高興個一整天。」
 「是這樣嗎?」
 說起來他記得之前很像有給麻羽買件限定口味的蛋糕,她一看到後,馬上開心地吃起來,雖然那時候她沒有甚麼表情。
 既然如此,他決定拜託藍村崎一起幫忙選購麻羽的聖誕禮物,順道帶他過去麻羽家。
 「欸?可以嗎?」
 「你可是她難得交到的朋友,如果你也過去跟她一起過聖誕,我相信她會很高興。」
 「那麼好吧。」
 於是,他們兩人一起過去麻羽家,當麻羽開門看到他和藍村崎,那雙貓兒眼睜得大大的。
 「那個………我剛好碰到他,可以和你們一起過聖誕嗎?」
 「嗯。」她點頭,讓他們兩人進屋。
 「我不用了,我只是想送這個給妳就回去了。」他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謝謝妳送聖誕禮物給我。」
 麻羽雙手接過,然後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她似乎也想你和她一起過聖誕節。」藍村崎笑道「她可是把你當作哥哥看待。」
 哥哥嗎?鳴海不由想起百火大人所說的,雖然現世他和麻羽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兩人在靈魂學上來說,的確是名義上的兄妹。
 看着麻羽那雙充滿期望的眼睛,鳴海也不好拒絕她,他承認有時他無法抵抗這女孩楚楚可憐的眼神。
 「那麼………好吧。」
 他苦笑着輕摸麻羽的頭髮,跟着藍村崎一起進屋。
 「咦?鳴海哥哥和藍村同學也過來嗎?歡迎歡迎,你們吃過晚飯嗎?」
 「我吃過了,藍村同學應該是還沒吃飯嗎?」
 「嗯。」
 美少年一臉難為情的點頭,但華月絲毫不介意,邀請他過來一起共享聖誕晚餐。而麻羽就繞在自己哥哥旁邊,拿着鳴海給她的牛皮紙袋,「告訴」華月他送她的聖誕禮物。
 看到她眼神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鳴海就知道藍村崎說得沒錯。麻羽她真是像個小孩子,就算收到的只是一份小禮物,她也可以開心個一整天。
 未幾,麻羽又走到他眼前,向他點頭道謝。
 「妳不用客氣,我只是想感謝妳送聖誕禮物給我。」
 【鳴海哥哥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妳這個傻丫頭,居然這麼破費買這麼貴的小說給我。」
 【因為你也是我的哥哥。】
 「妳………還記得嗎?」他不禁壓低聲線,盡量不要讓華月和藍村崎聽到。
 【因為我沒有讓雪村哥哥抹去那段記憶。】
 「為甚麼?妳這樣不就是會一直記得百火大人對妳做的事情嗎?」
 【對我來說,就算百火大人沒有說出關於我們靈魂曾經融合的事情,我也早就把鳴海哥哥你當作是我的哥哥看待,而且我不希望只有你獨自一人承受。】
 「妳不害怕我嗎?」
 【不怕,因為我知道鳴海哥哥你是個溫柔的人。】
 瞬間彌樹對他說的話在他腦海迴響,她也跟麻羽一樣,沒有猶豫的相信着他,對他沒有畏懼,只因她覺得他是個好人,是個溫柔的人。
 「妳真是沒辦法讓我放心,妳怎麼可以單純成這樣子?」
 「嗯?」
 她卻歪着頭一臉不解,那雙貓兒眼充滿疑惑,明顯地她不懂鳴海話裏的意思。
 「不過這也是妳的優點,妳還是繼續保持這樣吧。」
 「嗯。」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怎麼了?」
 【鳴海哥哥也過來吃一、兩口吧?】
 「……那麼好吧。」
 雖然女孩沒有笑,但是他能透過她的動作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只見她輕握着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走到餐桌處,讓他跟大家一起分享這個聖誕晚餐。
 「對了,麻羽妳不如現在打開紙袋,看看鳴海哥哥給妳買了甚麼。」
 「嗯。」
 女孩點點頭,輕輕打開鳴海送給她的紙袋,拿出禮物—————一對粉紅色的連線耳機,還有兩條純銀手鍊,一條是熊熊造型,而另一條就是貓咪造型。
 「這………謝謝你,鳴海哥哥,抱歉要你破費!」
 「你也不用這麼客氣,麻羽她也送了份貴重的聖誕禮物給我,我是應該要回禮的。」
 「鳴海哥哥他可是在店裏選了很久的,尤其是耳機,他試聽了很多款式,最後才決定買這個。」
 女孩點點頭,珍而重之的收起禮物,然後起來抱住鳴海和藍村崎兩人。
 「怎麼了?」突然被一個女孩抱住,鳴海不禁有點難為情。
 「她很開心,想告訴你們她很喜歡這份聖誕禮物。」
 「是嗎?」
 他整個人完全僵住,因為麻羽在抱住他的時候,她的頭剛好枕在他的肩膀上,而她呼出來的氣息正正噴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後頸上。
 這個聖誕節,對他來說,真是與別不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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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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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4 20:04:36

 《聖誕番外篇:受虐兒的聖誕節》
 
 
 
 聖誕節,街上人來人往,滿滿都是他們開心聊天的聲音,好不熱鬧。
 然而,對於女孩來說,這都是微不足道。她抱着兔娃娃坐在床上,靜靜的等待主人的到來。
 剛剛吃過晚飯後,主人說他有事情出外,要她乖乖的待在房間,她就這樣在自己房間玩了一個多小時。
 「我回來了。」房門被打開,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孔立時出現在女孩眼前。
 「主人,你回來了。」
 「過來。」
 女孩聽話地走到男子眼前,跟在他背後走出房間。
 她感覺到主人今天心情很好,光是看到客廳茶几上放滿紙袋就能感覺到出來,畢竟以前在家裏,家人唯一不會打她的時候,就是他們拿着紙袋回家。
 「小花音,今天是聖誕節哦~~」
 「聖誕節?」女孩歪着頭,一臉不解。
 「沒錯,我給妳買了禮物。」
 男子拿了其中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女孩。
 「謝謝主人。」
 「這是衣服,妳先回去房間換上去。」
 「是。」
 她乖乖地回到自己房間,主人買給她的是素白色的蘿莉塔洋裝,還附送一個米白色的束腰馬甲。雖然主人平常都是讓她穿這種類型的衣服,但是女孩還是覺得很高興。
 ——————她,從長大以來,第一次收到禮物。
 穿好這套華麗的洋裝後,她步出客廳,但是外面卻空無一人。
 主人是去洗澡嗎?以往主人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先去找她,然後就去洗澡,他似乎對於整潔度有着一定的要求。
 想了會兒,女孩決定回去自己房間,靜靜地等候主人。
 她整個人撲進眼前這張柔軟的床裏,抱住被子笑得好不高興。住了這麼久,她最喜歡的就是這張床,暖暖的、而且軟軟的,讓她覺得很舒服。
 不僅如此,這張床還有主人的味道,這股味道令她覺得很安心。
 「如何嗎,花音?」房門突然被打開,髮梢仍然滴着水珠的主人進來房間,一看見女孩,那雙異色瞳頓時綻放笑意「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這套衣服真是很適合妳。」
 她趕緊坐起來,張開雙手朝男子討抱抱,男子笑了幾聲,抱住她一起倒在床上。
 「小花音,住得開心嗎?」
 「開心。」
 「喜歡這裏嗎?」
 「喜歡,我喜歡主人。」
 「呵呵。」
 男子將女孩緊緊抱住,猶似抱着一個洋娃娃般,他湊近她的脖頸處,輕輕的咬了一口。
 女孩記得以前哥哥們都會這樣做,然而她卻不討厭男子這樣做。他對她十分溫柔,只是要她做好家務,然後呆在房間,最近他還教她編織,讓她不至於悶壞。
 在她的世界,除了這間房間,就只有男子,她只認定他為她的全部。
 「妳在想甚麼?」
 「我想跟主人永遠在一起。」
 「為甚麼?」
 「因為我喜歡主人,我想和你一起。」
 「呵呵,那麼妳就要乖乖的聽話,知道嗎?」
 「是。」
 「難得今天是聖誕節,我就送妳一個願望,妳想要甚麼?」
 「願望是甚麼?」
 「願望是妳最想要的東西,或者是妳最想發生的事情,只要妳想要甚麼,就告訴我,不過只有一個。」
 「我…………我不知道。」
 「小花音喜歡甚麼?」
 「我只喜歡主人。」
 「呵呵呵,妳真是很可愛,我很喜歡。」男子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那雙一紅一藍的玻璃彈珠看進她的雙眼「妳平常待在房間會不會覺得很悶?」
 「有時候是想找些事情來做。」
 「那麼我知道了。」
 男子放開女孩,揮手示意她出來客廳。
 對了,主人還有些紙袋沒有打開,女孩不禁有點好奇。
 「這些都是買給妳的。」男子將其中兩個紙袋遞給她。
 「這是甚麼?」
 「是手工編織和拼圖,妳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玩玩看。」
 「謝謝主人。」
 「明天我會教妳如何玩,妳要好好學習。」
 「是。」女孩放下紙袋,抬頭看着男子「主人你今天為甚麼送這麼多禮物?」
 「因為今天是聖誕節。」
 「是嗎?但是我沒有買禮物給主人。」
 「妳不需要買禮物給我,我只要妳就可以了。」
 她眨眨眼,看着男子伸手將她抱起來,那股香香的味道圍繞着她,讓她不由得抓緊主人的衣服。
 「小花音妳喜歡我這樣抱妳嗎?」
 「嗯。」
 「今晚我想抱住妳睡覺,可以嗎?」
 「嗯。」
 「妳先去我房間等我,我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是。」女孩頓了會兒,看着男子的雙眼「主人,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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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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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1 20:43:48

 《聖誕番外篇:第一次的聖誕節》 
 
 
 
 高垣坐在工作桌前,拿着筆在白紙上描繪雪景,雖然這不是他接到的工作,但是難得今天是聖誕節,他想在這個節日好好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汪!汪汪汪汪!」房間外突然傳來毛毛的狂吠,高垣放下畫筆,穿上黑色連帽外套出去看個究竟。
 「怎麼了,毛毛?」
 「汪汪汪汪!」
 毛毛不斷往大門方向吠叫,高垣皺着眉頭,看了眼大門上的貓眼,卻嚇了一跳。
 「紅……紅蓮大人?妳為甚麼會過來?」他打開大門,只見穿着和服的紅蓮大人木無表情的站在他眼前。
 「雪櫻大人又給我一個艱難的委託,他說我可以去找雪村君你商量,所以我來找你。」
 「委託?難道………」他有種不祥預感。
 「這是雪櫻大人給我的委託。」
 紅蓮大人從袖袍拿出一張小紙,遞給高垣,他接過看了一遍,深深地嘆了口氣。
 雪櫻大人,你是在給我找麻煩吧?上次是叫紅蓮大人在陽間生活一個月,這次居然直接要她在這裏過聖誕,她最好是知道聖誕節是甚麼!
 「那個,紅蓮大人妳想要怎樣過聖誕節?」
 「聖誕節是甚麼嗎?是地獄鬼門開的日子嗎?」
 他又是嘆了口氣,先帶她進屋,現在外面冰天雪地,她又穿着單薄的和服,他總不能任由她站在家門外太久,免得被人看到後說三道四。
 「聖誕節是個西洋節日,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人們會聚在一起吃飯玩樂,有些情侶會趁此氣氛談情說愛,亦有少部分人像我一樣,選擇留在家裏靜靜地過聖誕。」
 「跟鬼門開的日子一樣這麼熱鬧嗎?」
 「……………可以這樣說吧。」
 「那麼我也可以在交界過聖誕節吧?為甚麼雪櫻大人堅持要我去陽間?」
 「我也不知道。」
 不行!紅蓮大人她住在地獄和交界太久,完全跟陽間所有事情連不上,而且經過上次一個月的「人間生活」,高垣絲毫看不到她有任何轉變,反而他覺得她越來越被動。
 不僅如此,紅蓮大人的雙眼變得更空洞,如果她不發出聲音,別人或許會以為她是個玩偶娃娃。
 難道是上次跟百火大人的戰鬥後留下的後遺症?高垣仍然記得那個畫面,紅蓮大人被百火大人賦予「感官」,然後被他活生生壓碎全身骨頭,讓她第一次流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如果當時雪櫻大人沒有及時出手救走她,或許她現在仍被百火大人折磨。
 「鳴海君和麻羽醬他們兩人還好嗎?」
 「他們兩人很好,精神恢復得不錯,不像起初這樣只懂抱住對方縮在房間角落。」
 「那就好了,那麼鳴海君的指甲長回來了嗎?」
 「只是長了一點點,雖然鳴海嘴上說沒事,但我知道他其實是承受很大的痛楚。」
 光是回想從鳴海身上看到的走馬燈,高垣全身不禁起雞皮疙瘩。在走馬燈中,他看到鳴海被綁在椅子上,被逼看着百火大人用巨大的老虎鉗剝走他手腳的指甲。就算他痛得快要昏倒過去,百火大人也沒有放過他,狠狠打了他數十記耳光,又灌他喝下各種毒藥,逼他繼續維持清醒。
 說實話,高垣還是第一次看到鳴海露出痛苦的表情,第一次看到他會因為承受不了酷刑帶來的疼痛而低頭求饒,還有第一次看到他擔驚受怕的樣子。他忘不了事情完結後,鳴海和麻羽互相抱成一團縮在房間角落的畫面,兩人臉上滿是無助和害怕,有如受到虐待無法敞開心房的小動物。
 「雪櫻大人已經盡力了,他說鳴海君喝下不少毒藥,加上內臟被剝除,身體的回復力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為了不讓鳴海君的身體有嚴重的後遺症,雪櫻大人只能去除他體內所有毒素,以及讓他的內臟重生。鳴海君如果要指甲全部長出來,是要等待一段時間,不過他右耳的聽力暫時還是沒有辦法,為此我對鳴海君感到萬分抱歉。」
 「為甚麼?」
 「我一直都知道百火大人和花魅大人他們都在找我,如果當初我沒有授教鳴海君逆鱗咒,百火大人就不會憑着這個咒術的氣味找上他,讓他深受傷害。」
 「這不是紅蓮大人的錯,我相信鳴海他也是這樣認為。」
 ——————而且,妳已經付出很多了,紅蓮大人。
 為了保護鳴海和麻羽,她不惜隻身一人擋住前前任閻羅王,跟他死鬥,甚至當她被活生生碾壓碎全身骨頭,也不願屈服於百火大人。
 他仍然記得,紅蓮大人在那時候拚命的哭喊說她沒有感到疼痛的畫面,明明全身骨頭已經被壓碎,握劍的手也幾近無力,連說話都感到痛苦萬分,但是她還是沒有向百火大人低頭求饒。
 或許,鳴海的性格是從紅蓮大人身上傳承下來,他們兩人都是如此的倔強,但又如此的溫柔。
 「說回正題,雪櫻大人的委託要怎樣完成?」
 「…………這要看看紅蓮大人的意願了。」
 「雪村君你幫我選擇。」
 「如果是我的話,我寧願待在家裏靜靜的過聖誕節。」
 「是這樣嗎?那麼我就跟你一樣待在這裏。」
 「那麼妳先等我會兒,我去給浴缸蓄水,妳待會兒去泡澡換衣服就好了。」
 「好。」
 紅蓮大人乖乖的去泡澡後,高垣馬上去廚房,昨天他自己做了個小蛋糕,打算給自己在今天吃,但紅蓮大人毫無預料地過來,他要再做一個。
 反正他要做的蛋糕是意大利咖啡芝士蛋糕,材料也足夠再做一份,他只花了三十分鐘就完成作品。
 「雪村君,這件衣服是怎樣穿上去?」
 「嗯?」
 他一回頭,剛剛喝下的水馬上噴出來,紅蓮大人只用毛巾包着身體,拿着素白色的洋裝站在房間門前。
 怎麼她連套頭的也不知道怎樣穿?而且還這樣子過來找他,難道她平常在交界也是這樣子嗎?
 回想起來上次他叫紅蓮大人換衣服時,她也是沒有要去房間的意思,直接在他眼前解開和服腰帶,敢情雪櫻大人已經看過無數次她這種情況嗎?
 他先深呼吸幾下,別過頭幫她穿上洋裝,這套衣服是之前他幫麻羽買的,後來麻羽回家後,他就一直將它放在房間。
 「原來是這麼簡單嗎?我還以為要跟上次一樣這麼多步驟。」
 「紅蓮大人,我們的衣服有各種款式,穿上去的方法也各有不同。」
 「雪村君你還好嗎?你的臉很紅,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
 「然後我要做甚麼?」
 「我們去吃蛋糕。」
 「蛋糕?那是甚麼?是甜甜圈的同類嗎?」
 「…………………可以這樣說。」
 他帶紅蓮大人一起去飯廳,拿出兩客蛋糕和餐具,並且教她如何拿着匙子,他覺得紅蓮大人會不懂如何使用餐具,畢竟她平常是不用進食。
 當紅蓮大人將一口蛋糕送進嘴裏時,高垣看到她那雙藍色的大眼睛瞬間閃過一絲訝異,她不斷張合嘴唇,彷似在回味着剛才的味道。
 「好吃嗎?」
 「很舒服的味道。」
 即是她覺得好吃嗎?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紅蓮大人,高垣為她感到有點悲哀。
 雖然他知道她已經在地獄活過數千萬年,她的正身是龍,而不是普通人類,但是在他眼裏,有着女孩臉孔的她很像他那個還未能成長的妹妹。
 如果紅蓮大人沒有被抽走所有七情六慾、所有內臟、所有感官,或許她就不會像個機械人,甚麼事情都要等候指令吧?
 「雪村君,怎麼一直看着我?」
 「啊……抱歉,看到紅蓮大人,我突然想起了我那位遭遇不測的妹妹。」
 「你妹妹長得像我和花魅大人嗎?」
 「不知道,我最後一次看到她時,她還只是個小孩子。」
 紅蓮大人只是默默地盯着他,那對碧藍色的瞳孔沒有一絲感情,也沒有一絲憐憫,但對於高垣來說,這是紅蓮大人最努力展現出來的人性的一面。
 他已經很久沒有記掛自己的弟妹,甚至刻意不去回想他們,因為只要一想起他們那淒慘的死狀,他就會悲傷得無法自巳,去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那時候,我也跟雪村君一樣,沒想過鳴海君長大後會是變成甚麼樣子。」
 「欸?」他訝然抬頭看着紅蓮大人,她為甚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或許是抱有一絲私心將鳴海君帶去地獄。在我正要對鳴海君下手時,他突然睜開那雙漂亮的眼睛,對正要處決他的我開心大笑,甚至努力伸出短小的手掌要撫摸我的臉,我突然沒辦法對他揮下劍刃,沒辦法親手消滅他。」
 「紅蓮大人妳………在說甚麼?」
 「在我照顧鳴海君的那段時間裏,讓我最印象深刻的是鳴海君常常用他那雙猶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睛看着我,揮動小手朝我微笑,十分愛黏着我。無論我去哪裏,或者是要做甚麼,他都要依在我身上,不肯跟我分開。
 至於麻羽醬,我奉命去處理鳴海君時,早已知道懷着她的女人是個差勁至極的人。本來我沒有打算要將她一起帶走,但是鳴海君的笑聲告訴我,就算麻羽醬能順利出生,她有可能沒機會發出像鳴海君一樣的笑聲。當我回過神來,我已經抱着他們倆回到地獄。」
 「那麼妳為甚麼要將麻羽交給詩也大人照顧?」
 「詩也君他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有個女兒,而且以我當時的能力,要照顧兩個嬰兒是非常吃力,所以我就將麻羽醬交給他。」
 「為甚麼妳要將這些事情告訴我?」
 「我不知道,聽到雪村君你說起自己妹妹的事情,我突然很想跟你傾訴這些種種。」
 「妳這是在安慰我嗎?」
 「我不知道。」她低垂視線,盯着眼前的茶「其實我離開地獄後,曾在某天因為雪櫻大人的命令回去一趟。那時候我完成工作後,碰巧看到你和鳴海君在三途川聊天。雖然很久沒有見面,但是我很快就認出鳴海君,因為在看到他的一剎那,我心裏突然有種你們稱為“驚訝”的感覺。我從沒想過鳴海君原來是長得這麼清秀,長得這麼高,但是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他的雙眼還是如大海般這麼漂亮。」
 「是不是有如母親看到自己孩子長大成人的感覺?」
 「我不知道,我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很奇怪的這段回憶一直刻印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紅蓮大人,其實妳一直都是想念着鳴海吧?那麼妳為甚麼沒有出來跟他相認?妳其實比起鳴海的親生母親,還要更像是他的母親。
 高垣很想對她說出這些話語,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哽住了。這些事情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就算要問,應該要由鳴海本人親自來問。
 兩人就在這個充滿難過的氛圍下吃完蛋糕,然後一起進去房間。高垣繼續坐在桌前完成自己的畫作,而紅蓮大人就坐在一旁,撫摸毛毛的毛髮,彷似忘記剛才跟高垣的對話。
 「雪村君,外面下雪了。」
 「嗯?」
 他停下畫畫的手,走到窗邊打開窗簾,只見外面下着柔細雪雨,為冬日添加一絲聖誕氛圍。
 「紅蓮大人要出外嗎?」
 「雪村君想出外嗎?」
 「汪汪汪!」
 毛毛卻興奮的吠叫着,從紅蓮大人懷中掙脫出來,跑到高垣腳邊磨蹭着。
 他嘆了口氣,給紅蓮大人拿套外出服讓她換上,他不想看到她穿着這麼單薄的裙子在雪地上遊走。不過就如上次一樣,他還未走出房間,紅蓮大人已經在他眼前脫衣服!
 雪櫻大人,麻煩你日後找個時間教導一下紅蓮大人,叫她不要在別人還在場的時候換衣服!
 一打開家門,毛毛已經迫不及待地跑出去,在雪地上翻來滾去,將自己弄成一個麻糬。高垣只能露出無奈的神情,走到毛毛跟前,拍走牠身上的雪。
 「撲」的一聲突然在他旁邊響起,他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右手邊,卻見紅蓮大人整個人躺在雪地上,眼睛定定地看着夜空,絲毫不懼怕冰天雪地帶來的寒冷。
 「紅蓮大人…………這裏不是給妳躺的地方。」
 「以前在地獄,我常常會這樣跟鳴海君一起玩耍。」
 「玩耍?妳該不會是直接將還是嬰兒的鳴海放在雪地上,然後兩人一起滾來滾去吧?」
 「有甚麼問題?」
 「……………沒有。」
 他已經放棄糾正紅蓮大人的思考模式了,她根本不是不懂自我思考,而是她連最基本的常識也沒有!
 「雪村君,你不躺下來嗎?」
 「不要。」
 「你不喜歡嗎?」
 「很難得紅蓮大人妳會說出『喜歡』這個字。」
 「這個字是雪村君你教我的。」
 「原來妳還記得我上次教妳的嗎?」
 「是記得一點點。」
 那麼她的「笨蛋程度」又不至於去到嚴重程度,高垣不禁有股感動萬分的感覺,他還以為紅蓮大人已經將他上次所教導的全都忘記一乾二淨。
 突地一陣雪雨往他襲來,弄得他渾身是雪,他望向紅蓮大人,她不知何時站起來,像隻狗狗般用力甩動自己的身體,將身上的雪全都弄到他身上。然後她揮舞雙臂,踮起腳尖在雪地上輕輕跳躍着,彷像在雪中飄舞般。
 「汪汪汪汪!」毛毛彷似也受到紅蓮大人的影響,高興的跑到她旁邊,努力地跳撲到她身上。
 「好了好了,毛毛你不要這樣。」
 他想拉開毛毛,紅蓮大人突然一把抓住他的雙手,拉着他一起在雪地上跳躍玩耍。
 「紅蓮大人………妳在幹甚麼?」
 「玩雪。」
 「啊?」
 「每次看到下雪,我都會習慣性地這樣跳躍,這應該就是你們口中的『玩耍』吧?」
 「……………妳這是在跳舞,不是玩耍。」
 「這不是一樣嗎?」
 「不一樣!妳快點放開我!我不會跳舞!」
 「我還沒跳完。」
 「這不是重點!妳自己一個人跳!不要拉着我跳!」
 紅蓮大人卻彷似跳得有點忘我,她繼續抓着高垣,輕輕跳躍着,弄得高垣好不尷尬。他本來想推開她,但又覺得她很像玩得很高興,只好任由她了,跟着她一起在雪地上踏步。
 「咦?雪村君你跟紅蓮在這裏幹甚麼?」
 「雪櫻大人?你為甚麼會在這裏?」
 他詫異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青年,沒有留意紅蓮大人因為他的停頓而整個人伏在他懷中。
 「我有點好奇紅蓮在這裏過得如何,所以就來看看。」
 「那麼你順道帶她回去吧。」
 「嗯………我看你們似乎玩得挺開心的,就不要打擾你們了。」雪櫻大人調皮的看着高垣「你就好好加油吧!」
 「我沒有…………」
 他還沒說完,雪櫻大人就「咻」一聲地消失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剛好對上紅蓮大人那雙無神的大眼睛。
 下次,他還是說服雪櫻大人讓紅蓮大人待在交界過聖誕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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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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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28 19:43:16

 《殺人魔之僕》—————— 大改造
 
 
 
 「我們到了。」
 男子拿出鑰匙,打開大門,抱起女孩進入黑漆漆的房子裏。
 雖然環境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但是顯然地這是男子的家。他熟悉的將女孩帶到浴室,將她放置在浴缸裏,開始幫她洗澡。
 或許是長期沒有好好打理的關係,女孩的頭髮不僅厚重,甚至還打結。男子輕輕用手弄鬆髮結,以藥用洗髮水幫她洗頭,期間女孩只是愣愣地坐在浴缸裏,沒有反抗,也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就算男子將她身上的衣服脫掉,也沒有尖叫。
 看到女孩傷痕纍纍的身體,男子不禁皺着眉頭,女孩身上有着很多灼傷和刺青,乳房也被切掉。他命令她躺平,張開她的雙腿,察看她的下體,他又嘖了一聲。女孩的下體受到嚴重傷害,甚至還可以看到有些雞骨頭狠狠塞進她的花穴,她居然可以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蹟。
 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洗淨工程後,男子開始幫她修剪頭髮,他拿着剪刀將女孩頭上的雜髮剪掉,順道塑造成蘿莉塔娃娃形象。女孩大約十四、五歲左右,烏黑長直髮再加上齊瀏海,如果臉容回復的話,應該會是個很可愛的洋娃娃,不過他要想辦法讓她這副皮包骨的身軀變得有彈性就是了,他可是要抱着她一起睡覺的。
 「嗯………真是很可愛,我的小花音。」
 男子再次打開蓮蓬頭,將女孩的髮碎沖掉,然後幫她換上潔白連衣裙,抱着她離開浴室。
 他把她安放在自己房間,當她的身體一碰到軟綿綿的床,她第一次有了反應,她倒抽一口氣,有點慌張的張望左右,很像小孩子發現新奇事物般,充滿好奇和緊張。
 「這是我的房間,我要先收拾好妳的房間,明天妳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間。」
 他拉下帽子,女孩定定的看着他的臉,眼神充滿驚訝和讚嘆。
 男子長得很好看,有着一雙異色瞳,右邊眉上釘着眉釘,左邊耳上戴着多個耳環,緊抿着的薄唇將他冷若冰霜的氣質突顯出來。他斜眼對上女孩那雙呆滯的目光,抹出邪笑,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我去洗個澡,妳乖乖的在這裏等我,知道嗎?」
 「嗯。」這是女孩進入房子裏,第一次給他的回應。
 「呵呵,妳真是很乖,我喜歡。」
 他摸摸女孩的頭髮,然後離開房間,甚至從外面上了鎖,女孩直挺挺的坐在床緣上,靜靜等候男子的回來。
 這晚對她來說,猶如一個新世界,她不用再承受拳打腳踢,不用再屈膝睡在狹小的狗屋裏,甚至她第一次被人洗澡,被人修剪那頭又臭又厚的頭髮。她不知道男子剛才將她弄成甚麼樣子,但是她不敢下床。那個人叫她乖乖的在這房間等他,那麼她就要聽從,不然可怕的懲罰就會等着她。
 是說家人們沒有問題嗎?她最後一次看到他們時,他們正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這種天氣如果還在外面睡的話,會很容易生病的,她以前已經親身體會過很多次。
 手指輕輕按壓着柔軟的床,待會兒她可以躺在這東西上面嗎?她試着躺下,很舒服,這就是躺在床上的感覺嗎?跟以前在狗屋睡覺相比起來,真是差很多,女孩試着伸展身體,但是當她一動到背部,馬上縮了起來。
 昨晚她被叔父拖進房子暴打,他將她踹下樓梯,她的背部剛好撞到餐桌上,現在背部的疼痛仍沒消退,剛才她又不小心拉到傷口,女孩開始感覺到額上滲出汗水來,她趕緊滾下床,縮在角落處,她不可以弄髒這房子的任何東西。
 未幾,房門被打開了,男子一看到床上沒人,愕了會兒,然後走到角落處,在她眼前蹲下。
 「怎麼了,花音?」
 女孩沒有回答他,只聽見她微弱的喘息和呻吟,男子將她拉起來,這下子女孩忍不住叫了一聲,她推開男子的手,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哪裏痛嗎?」
 「………後………後面…………」
 「背部嗎?」
 他再次將她抱到床上,將她翻轉,讓她背向自己,掀起她身上的連衣裙,只見上面有着幾塊觸目驚心的瘀痕。
 「妳等我會兒。」
 男子打開衣櫃,從裏面拿了個箱子過來,他熟練地為女孩塗上膏藥,又藥敷她臉上腫脹起來的地方,抹去她額上的冷汗,透過治療,他不難看得出來這女孩以前過着的是如何悲慘的非人生活,早知如此他剛才應該要更狠毒一點,至少要那些傢伙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花音,妳不用害怕,現在妳只要乖乖的待在這裏就可以了。」
 「……………是。」
 「除了做家務外,其餘時間妳就靜靜的在自己房間等我回來,知道嗎?」
 「是。」
 「我先告訴妳,如果我發現妳不聽話,我一定不會放過妳,我不希望自己會有這樣做的一天。」
 「是。」
 男子輕輕笑了幾聲,輕輕抱着女孩,兩人一起倒在床上,看着彼此的雙眼。
 「花音,妳在這裏要叫我『主人』。」
 「是。」
 語罷,女孩閉上眼睛,很快就發出呼嚕聲,他知道,她累了。
 -----------------------------------------------------------------------------------------------------------
 翌日,男子先幫女孩上藥,然後帶她走到房子的地下室,將她固定在一張鐵床上。
 「妳忍會兒,我要幫妳做個小手術。」
 「甚麼是小手術?」
 「有人將東西塞進妳的身體,我要將它們取出來。」
 「嗯。」
 他將麻醉藥注射進女孩體內,她很快就陷進昏迷,男子開始為她進行一個小手術。
 張開她的雙腿,他拿着工具將塞進女孩下體的東西一一取出來,有雞骨頭、安全套、紙巾還有玻璃碎片,這女孩真是命大,這樣居然都沒有引發休克或是感染。
 他又換了另一套工具,這次他要直接將她的子宮取出來,她是他的收藏品,他不需要女孩滿足他的需求,而他也從來沒有這種需求,只要她像個洋娃娃般,每天呆在房間等候他就可以了。
 快而準的將女孩的子宮取出來後,就要開始進行止血工作了,他熟練的處理好女孩的傷口,將她抱到客廳,讓她躺在沙發上,然後回到地下室收拾善後。
 過了會兒,他清理完畢,回到客廳,女孩仍然昏睡中,他輕輕將她抱在自己懷裏,一手撫摸她的頭髮,另一手打開電視,看看新聞報道,只見新聞主播正在報導一宗命案,現場正是昨天他買下女孩的場所,他冷笑一聲,按下遙控器轉換另一頻道,剛好是美食頻道,男子放下遙控器,靜靜看着眼前的節目。
 不知道警方搜集到甚麼情報嗎?他們知不知道女孩的存在呢?以她的家人將她當成畜牲般看待,他不覺得警方會在那間破房子找到女孩日常生活的痕跡,更何況他以前殺過這麼多人,這群蠢蛋到現在完全沒有找到他門上。
 「嗯………不要…………」女孩突然發出囈語,男子低首看着她,只見她面露痛苦「求求你們……不要……很痛……」
 是夢見以前受虐的畫面嗎?男子輕拍她的臉頰,揑着她的鼻子,逼她睜開眼睛。
 「……主……主人?」
 「妳做噩夢了,所以我只好叫醒妳。」
 「…………是夢嗎?」
 「沒錯,妳要吃東西嗎?」
 話語一落,女孩的肚子馬上發出「咕咕」聲,男子被她逗笑了,放下她走到廚房準備煮食。
 簡單地做了個蛋包飯,女孩馬上將臉埋進飯裏,猶如動物般直接用嘴巴吃飯,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樣,男子呆若木雞,他雖然已經預料到自己需要一段時間調教她,但還是被她這誇張吃相嚇到了。她到底餓過頭了?還是她以前都是這樣吃飯呢?
 他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小花音,吃飯不是這樣吃的。」
 「嗯?」她抬起滿是飯粒的臉。
 「吃飯,是要用餐具吃的。」他拿着鐵匙,在她眼前晃着「妳看看我怎樣吃。」
 他用鐵匙輕輕舀了一口飯,將它送進嘴裏,慢慢咀嚼,女孩看着他一會,拿起手邊的匙子,開始模仿他,不過就只是一秒,鐵匙「噹」的一聲掉在桌面上。
 男子嘆了口氣,起身走到她身後,抓住她的手,教她怎樣握着鐵匙,又抹去她臉上的飯粒和蛋碎。
 「沒錯了,就是這樣。」
 看着她正正常常的拿着餐具吃着飯,男子不禁有股成功感,這女孩看起來呆呆的,但是頭腦卻是出乎意料的聰明,或許是她口中那個叫「和彌」的人曾經有教授過她一點日常生活知識吧?
 看着她一臉懵懵懂懂的樣子,他開始思考,到底要不要教她讀書寫字?
 這女孩缺乏日常生活知識,甚至「朋友」這個詞語都不知道,雖然這樣他可以易於控制,只是有時候他要額外花點時間和耐心去教導她,就像剛才吃飯這樣,然而他擔心如果她開始擁有知識,某天可能會有自我意識,不會乖乖的呆在房子裏。
 「小花音,妳以前在那個家會做甚麼?」
 「……家事。」
 「就只有這個?」
 「還有遊戲,哥哥他們會跟我玩。」
 「是甚麼遊戲?」
 「他們……綁着我、拿東西貼住我的嘴巴、脫掉我的衣服………」
 「夠了。」他冷聲阻止道「我知道是甚麼遊戲了,妳給我忘記這個。」
 「是。」
 「他們跟妳玩了多少次?」
 「不知道。」
 他抽了下眼角,說起來昨晚他似乎沒有看到貌似她的哥哥的人物在現場,是剛好不在家嗎?或是根本不在這個城市呢?
 這女孩肯定是不知道她哥哥的下落,既然如此,他有個新目標了。
 「小花音,乖,妳從現在開始,給我忘記妳跟妳的哥哥們玩的遊戲。」
 「是。」
 「妳會寫字嗎?」
 「這是甚麼?」
 「和彌沒有教妳寫字嗎?」
 「沒有,他教我說話。」
 「哦~~原來如此,那麼小花音,妳要記住,妳只可以聽我的話,不可以聽從其他人的話。」
 「是。」
 「如果我有事外出,有人說要進來,妳不可以開門,不可以跟他說話,靜靜的留在房間。」
 「是。」
 「真是乖。」他輕摸她的頭頂「一定要乖乖聽話哦。」
 「是,主人。」
 ---------------------------------------------------------------------------------------------------------------------------
 過了幾天,女孩的臉終於回復往日的面貌,果不其然,她長得很可愛,天真純真的大眼睛,小巧鼻頭,再加上微厚嘴唇,活脫脫就是個洋娃娃。
 她身上穿着一襲粉紅色蘿莉塔連衣裙,配上白色及膝長襪,她的房間遍佈各種毛娃娃,這全都是男子出外時買回來的,她坐在柔軟的床上,抱着兔娃娃,一看到男子打開房門,馬上放下娃娃,張開雙手要討抱抱。
 「小花音,我回來了,我給妳買了蛋糕。」
 「蛋糕是甚麼?」
 「呵呵。」
 男子放下蛋糕盒,將女孩抱了起來,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看進她那雙水眸。
 等了這麼久,終於讓他看清楚女孩的長相,他果然沒有看錯,她長得不錯。
 「我們去吃蛋糕。」
 「嗯。」
 「妳今天有乖乖的嗎?」
 「嗯。」
 「乖。」
 他放下女孩,帶她走出房間,開始享受他們兩人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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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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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07 16:25:24

 《殺人魔之僕》———————— 收編
 
 
 
 女孩蜷縮在狗屋裏,滿身髒污,全身散發出混和着腐爛食物和屎尿的臭味。
 她不敢爬出去,光是聽到外面男人們粗魯的呼罵聲,以及家人的求饒,她就猜到是甚麼回事了。
 雖然她從小時候就飽受家人的暴力,但是她多少都知道家人在外面欠了人家很多錢,很多不認識的人常常會跑來向家人追債,女孩有時候也會親眼看見那些人如何毒打她的家人。
 不過,幸好那些追債的人被她身上的臭味熏得不敢靠近,只會朝她投以厭惡的眼神。
 「咳咳………大爺,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你們家已經欠了我五百多萬,還想給我拖?」
 「我………我們真是沒有這麼多錢………」
 「不如你考慮我們家那個丫頭吧………我們可以將她賣給你。」
 「丫頭?難道是上次那個臭得要命的丫頭?你們是在耍我嗎?」
 「不是的……她雖然長得不是怎麼樣,但是她很會做事,又聽話,她可以侍奉你們。」
 「那麼她在哪裏?」
 「狗……狗屋…………」
 「喂!你們給我將那個丫頭拖出來!」
 「老大……你是認真的嗎?上次看到她,她全身都是蝨子,還滿身屎尿,我們不想………」
 「你們是在違抗我嗎?」
 其他小弟立時噤聲,不情不願地走到狗屋前,彎身看進裏面。
 女孩立時倒抽一口氣,整個人縮到更裏面,男人們面面相覷,似乎在盤算着要由誰去將她抓出來。
 「你來。」
 「不要!她這麼髒!」
 「喂!妳給我們出來!只要妳乖乖的,我們不會對妳怎麼的!」
 不知哪個男人吐出這句話,女孩立時緩緩爬出來,對她來說,只要乖乖聽大人的話,依照他們所說的去做,她就不用挨打,不用挨餓。
 當她一爬出狗屋,所有男人紛紛退後三分,女孩披頭散髮,雜亂長髮幾乎將她的臉掩蓋,看不到她的長相,身上穿着薄薄的白衣,再加上紅黑格子襯衫、還有破破爛爛的黑色裙子,讓她身上的髒污物更為顯眼。
 她低垂着頭,不敢抬頭,只能聽着男人皮鞋踱步的聲音。
 「這就是你們家的丫頭嗎?」
 「是………她就像隻狗狗般很聽話………」
 「丫頭,抬起頭看着我。」
 女孩馬上抬頭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嘖了一聲,看着他的手下們。
 「你們給我掀開她的頭髮。」
 「欸?」
 「看甚麼看?快點掀開她的頭髮。」
 「丫頭,妳自己掀吧,讓老大看看妳的長相。」
 她嗯了一聲,伸手將遮掩住自己臉孔的頭髮給拉開,一張鼻青臉腫的臉馬上映現在男人眼前,這下子男人厭惡的神情全都寫在臉上,他向女孩身後的男人們示意眼神,他們馬上抓住女孩的家人狠揍一頓。
 「你們還敢將這種貨色送給我?臉腫成這樣子,我是要怎樣帶回去?」
 「啊………痛………求求你們住手…………」
 「將他們的手指腳趾全都砍下來。」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她是被我們打成這樣子的!」
 「你們為甚麼要將她弄成這樣子?剛才還不是說她很聽話嗎?」
 家人們頓時沉默了,因為他們最近手運不好,出外打牌常常輸錢,回來後就將女孩當成沙包發洩,結果當他們消氣了,才發現女孩的臉被他們打成這副慘樣。
 「大爺………我…………我們只有這丫頭拿來抵押…………」
 「無論你對她做甚麼,她都會乖乖任由擺佈…………我們家兒子之前也是這樣…………」
 「哦?即是說我要跟她玩,她都會跟我玩嗎?」
 「沒錯!你喜歡玩甚麼,她都會陪你。」
 「那麼我要證明一下………你們跟她玩會兒吧。」
 「欸?為甚麼是我們?」
 「她現在臭成這樣子,我哪敢碰她?你們去跟她玩一晚吧。」
 「但是…………」
 「大不了你們先抓她去洗澡。」
 「………老大,你不想碰她,我們也不想碰她。」
 「沒錯,我們快要被她身上的臭味熏死了。」
 「那麼你們這些家人幫她吧,她是你們家的女兒,應該要由你們去將她整理得乾乾淨淨。」
 家人們馬上遲疑了,女孩知道他們不想她踏入家裏,以前她至少可以在他們睡覺時偷偷去浴室洗澡,但是現在她完全被禁止踏進房子,因為她的哥哥跟她玩遊戲。
 哥哥們所玩的遊戲十分粗暴,他們會拿繩子將她綁起來,拿膠帶封住她嘴巴,扯破她的衣服,壓在她的身上不知道做甚麼,每次都弄得她疼痛難受,甚至有股說不出來的噁心感。直到某天爸爸媽媽發現他們的遊戲,女孩當場被毒打一頓,然後就被趕到狗屋睡覺,在那狹窄的房子過着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現在那些人又要跟她玩那些遊戲了,女孩心裏有點抗拒,但她不敢說出來,不敢說「不」。
 「你們還在遲疑甚麼?快點帶她去洗澡吧。」
 「她……她髒成這樣子………我們都不想碰她。」
 「嘖!她不是你們家的女兒嗎?」
 「她才不是我們的女兒!她只是一個淫蕩丫頭!她勾引自己哥哥,跟他們上了十多次!」
 「哈哈哈哈哈!是嗎?原來已經有這麼多經驗了?那麼妳自己開始吧,丫頭。」
 開始甚麼?女孩一頭霧水,是要她主動開始遊戲嗎?但是她不會。
 「丫頭,怎麼還不開始?妳不是已經跟自家哥哥玩過很多次嗎?」
 「老大……她會不會是被逼玩的?她看起來似乎是不知道甚麼回事。」其中一個小弟忍不住出聲。
 「被逼玩嗎?即是她哥哥主動跟她玩的嗎?」
 「才不是!是她………」
 「臭婆娘,閉嘴!」男人瞇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女孩「嗯………看她這樣子,應該是被逼的那一方。」
 「老大,我們還要跟她玩吧?萬一她突然大叫,我們會…………」
 「將她也幹掉吧。」
 「欸?這女孩也要殺掉嗎?」
 「當然了,這丫頭醜成這樣子,我不想日夜對着她。」男人冷冷的看着女孩「妳不要怪我,要怪就怪妳那些爛賭的家人吧。」
 「等等。」一把冷酷的聲音突然打插過來「我可以將這女孩買下來嗎?」
 「甚麼?」
 女孩抬頭看着突然出現在男人身後的人,那個人穿着外套,帽子遮掩住他的臉容,渾身散發一股危險的氣息。他比男人還要高,但是聲音聽起來出乎意料的年輕,他走到女孩眼前,在她跟前蹲下,絲毫不在意她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
 「這女孩長得不錯,我跟你買下她,可以嗎?」
 「你是甚麼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現在我的要求很簡單,我要這女孩。」
 「哈哈哈哈哈哈!你想要她,我不反對,但是你要出多少錢?」
 「她的家人欠你多少錢?」
 「五百萬。」
 「那麼我用雙倍價錢將她買下來,可以嗎?」
 瞬間,男子從口袋拿出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男人喉嚨劃過去。
 「嗚…………」
 「你………你在幹甚麼?」
 男子從從容容地避過男人手下們的攻擊,每一刀都往致命的地方劃過去,血甚至噴濺到女孩身上,但女孩只懂呆站原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為甚麼大家都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為甚麼家人們全身都是黏黏稠稠的液體,瞪大眼睛伏在地上?為甚麼眼前這個拿刀子的人,正在朝自己露出微笑?
 「小妹妹,妳叫甚麼名字?」
 「………小悠。」
 「可愛的小悠,妳跟我一起走吧,從今天開始,妳是我的僕人。」
 「你的僕人?」
 「沒錯,我的僕人,妳只需要幫我負責打理家務就可以了。」
 女孩望向自己的家人,想取得他們的同意,但是無論她怎樣看,他們都沒有回答她。
 「妳不用看他們了,他們已經不是妳的家人。」
 「為甚麼?」
 「他們已經將妳賣出去了,所以妳不再是他們的家人。」
 「嗯。」
 「妳放心,妳會有自己的房間,妳喜歡吃甚麼,我會買給妳吃,只要妳乖乖的待在我家。」
 「是。」
 男子輕笑幾聲,牽起女孩的手,帶她離開這個血案現場。
 今天真是幸運至極,居然讓他遇見一個條件如此優秀的僕人,這女孩的家人應該是沒有幫她登記名戶,也沒有給她辦過任何證件,就算某天她被發現失蹤,那些無能警察也沒辦法追查到他身上來。
 「小悠,從今天開始,妳的名字叫花音。」
 「花音?」
 「沒錯,所以妳忘記『小悠』這名字。」
 「是。」
 「小悠這名字是誰給妳取的?」
 「和彌。」
 「和彌?他是妳哥哥嗎?」
 「不是。」
 「哦?那麼他是妳的朋友嗎?」
 「朋友是甚麼?」
 呵呵,居然連「朋友」這個常識詞語也不明白,男子笑得更開了。
 對於一個殺人魔來說,這種缺乏常識生活、缺乏正常家庭關愛的孩子,是最容易控制的對象。
 這個女孩雖然臉腫得像個大餅,但是他看得出來,她其實長得很可愛,回去後他要好好將她整理得乾乾淨淨,然後將她收藏在自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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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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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8-25 17:48:52

 《對面的鄰居》——————— 親訓
 
 
 少年抱住一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巨大熊娃娃,站在公寓門前,彷似在等候某人。
 「嗯?你在等誰?」
 陌生的嗓音打斷了少年的沉思,少年往左邊一看,只見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大兩、三歲、長得比當紅偶像明星還要帥氣的男生雙手捧着一束他從沒看過的花束,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看。
 少年記得這個男生,之前他去救麻羽、差點被那個變態跟蹤狂殺死,是他出手救助。
 「那個……我是來探麻羽的。」
 「是嗎?」男生頓了會兒,從外套口袋拿出一條鑰匙「給。」
 「欸?」
 「華月他有事出外,麻羽她應該是不會過來開門,你用這個開門吧。」
 「啊……謝謝。」少年接過鑰匙,又抬頭看着男生「請問你是……」
 「我叫花空鳴海,住在華月隔壁的鄰居。」
 「我叫藍村崎,請多多指教。」
 男生淡淡的點頭,然後拿出另一條鑰匙打開自己的家門。
 「那個,待會兒如果麻羽嚇到躲在床底下,請你不要太在意。」
 「欸?」
 「麻羽她現在非常害怕看到她哥哥以外的男生。」
 男生淡淡地扔下了這麼一句,就這樣關上大門。
 原來他也有來探望過麻羽嗎?這個男生意外地是個會關心別人的人,他看起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個對甚麼事情都漠不關心的人。
 打開大門,客廳空無一人,他只好逐間房間搜尋,最後在麻羽的房間找到他想見的人。
 女孩抱住膝蓋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對於藍村崎「侵入」房間,她完全沒有一絲察覺,就算他正站在她跟前,她那雙貓兒眼卻沒有將焦點集中在他身上,猶如失去視力。
 看着這樣的女孩,藍村崎只覺心疼,她失去了普通十四、五歲的女孩應該有的神采,眼神只充滿絕望和恐懼,原本嬌小的身軀很明顯地小了一圈,更不要提她大眼睛下的黑眼圈,想必她每晚都沒法好好入眠。
 他記得這女孩在出院後,有段時間突然失蹤,他和她哥哥無論怎樣找都找不到她。要不是兩個星期後,他發現她在他家附近的公園一臉失魂落魄,打算要跳湖自殺,恐怕他現在也不會看到她。
 「麻羽。」他在她眼前單膝跪下,剛好看進她的眼睛。
 「啊!」女孩馬上受到驚嚇,轉頭要爬進床底,藍村崎趕緊拉住她。
 「妳冷靜點,是我,妳還記得我嗎?」
 女孩卻一把推開他,後退到房間角落,整個人縮成一團,朝他投以不信任的目光。
 藍村崎終於明白剛才那個叫鳴海的男生的話的意思了,麻羽她不僅害怕她哥哥以外的男生,甚至覺得他們是來傷害她,就像那些強暴她的男生一樣。
 他慢慢走近她,將手上那個巨型熊娃娃擺在她眼前,然後走開。
 「這個是送給妳的,妳睡覺時可以抱住它。」
 她悄悄地瞥了他一眼,目光放在眼前的熊娃娃身上,躡手躡腳地爬過去,伸出雙臂抱住它。
 就在這一秒,她的神情放鬆下來了,她整個人貼在娃娃身上,閉上眼睛嗅聞着它,猶如一隻貓咪。
 看到她這樣子,藍村崎不禁鬆一口氣,他果然沒有猜錯,這女孩真是喜歡這個熊玩偶。
 從他在音樂教室撿到她的熊熊錢包,還有看到她的背包上扣着這個熊熊的鑰匙扣,他就猜想這女孩或許很喜歡它,所以他才會特地到玩偶店買這個熊娃娃,看看可不可以讓她跟他有個小互動。
 畢竟她這樣子,很難回去學校上課,他不想她變成足不出戶的繭居族。
 「妳喜歡嗎?」他輕輕的問了這麼一句。
 「嗯。」她應了一聲,雖然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回應他。
 「妳吃過東西嗎?」
 「嗯。」她又是應了這麼一句。
 「妳可以看我一眼嗎?妳這樣我不知道妳有沒有聽到我說話。」
 話一說完,女孩立刻怯怯地將臉探出來,頓了片刻,最後慢慢抬眸看着他。
 然而,就只有一秒,她又將頭縮回去,埋進熊娃娃懷裏。
 「我回來了。」華月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藍村崎趕緊起來出去房間。
 「咦?藍村同學?你為甚麼會來?」
 「啊……我是來探望麻羽的。」
 「是嗎?那麼是麻羽她開門給你進來?」
 「不是,是住在你隔壁的男生給我鑰匙。」
 「哦?原來是鳴海哥哥給你備用鑰匙嗎?真是難得啊。」華月絲毫沒有氣他擅自跑進自己家「鳴海哥哥平常很少主動跟人搭話。」
 「是嗎?」
 藍村崎微笑以對,說實話,他第一眼看到那個男生,就知道他不太好相處。
 「麻羽她有沒有對你做出甚麼沒禮貌的事嗎?」
 「她一開始是想躲起來,不過我將玩偶送給她之後,她就稍微對我放下戒心。」
 「是嗎?那就好了,這丫頭自從回來後,就一直困在房間,我跟她談話,她都不太回應我。」
 「咦?是這樣嗎?」
 「她不知為何很像一直很怕我,明明我沒有要打罵她,但是每次我一叫住她,她總是會很害怕的看着我。」
 「這個可能要問麻羽了,只有她才知道原因。」
 「你說的沒錯,我去看看麻羽,你也一起過來吧。」
 「是。」
 兩人進到麻羽房間,卻見她抱住一個巨大的熊娃娃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咦?這個娃娃是藍村同學你送的?」
 「嗯。我看麻羽有不少物品都有這個熊熊,就猜想她可能很喜歡它,於是在玩偶店買了這個娃娃給她。」
 「這……真是抱歉!讓你破費了!」華月趕緊道歉「這個多少錢?」
 「不要緊,是我要送給麻羽的,看到她這麼喜歡,我也覺得很高興。」
 「真是謝謝你,很謝謝你。」
 「你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同學,麻羽她也算是我的學妹,她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我應該要多多關心她。」藍村崎看了女孩一眼「那個,我想讓她進行親訓,可以嗎?」
 「親訓?」
 「她不僅害怕人,甚至還拒絕跟別人溝通,只懂窩在房間鑽牛角尖,我擔心她這樣子有可能會再次做傻事。」
 「你說的也有道理,其實每天上課前,我都拜託隔壁的鳴海哥哥幫忙看着她,但是他有時候會有事出外,未必每分每秒待在麻羽身邊,或許讓她恢復對人的信任是個不錯的辦法。」
 「就算她沒有辦法信任別人,至少要讓她願意敞開心房,然後就是令她步出房間,再次踏進這個世界。」
 「那麼你打算用甚麼方法跟她進行親訓?」
 藍村崎隨即陷入沉思,他跟麻羽認識的日子不長,不太清楚她的性格。
 不過,依照他對麻羽的觀察,他發現這女孩很像一隻貓,一隻怕生的貓,如果要讓她願意打開心房,就要慢慢來,取得她的信任,過急的話反而會嚇到她,讓她更加拒絕這個世界,就像剛才一樣,他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就嚇得要躲起來。
 「熊本同學,麻羽她平日喜歡吃甚麼?」
 「這個啊…………她最愛吃甜點,特別是巧克力。」
 巧克力嗎?藍村崎突地靈光一閃,他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
 幾天後,藍村崎放課後再次過來探望麻羽,這次意外地住在隔壁的鳴海哥哥也在麻羽家,當藍村崎一看到他應門,心裏着實是嚇了一跳。
 這個男生總是木無表情,眼神冷冷的,藍村崎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寒氣,幾乎快要將人給凍結成冰。
 而且,現在天氣明明不是很冷,這個男生卻穿着長袖衣服和外套,就算他的體溫比常人低,穿這麼多也太奇怪了吧?
 「華月他昨天說放課後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拜託我幫他看着他妹妹。」
 「原來如此。」
 他悄悄觀察鳴海哥哥,他正坐在沙發上,看着窗戶發呆。
 這個人到底是甚麼人?他的外表看起來跟自己和華月差不多大,但是每次看到他,他似乎都是在家,難道他不用上學嗎?
 「怎麼了?」他冷不防出聲問道。
 「啊……沒甚麼。」
 「覺得我很奇怪嗎?」鳴海哥哥將視線移到他身上,淡淡地看着他。
 「不……不是。」
 「你不要看我這個樣子,我已經大學畢業了,現在二十五歲。」
 「二、二十五歲?」藍村崎訝異的瞪大眼睛「不會吧?你是成年人?」
 「啊,不過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很多人都像你一樣,以為我還是個高中生。」
 不是!就算是娃娃臉,他也長得太年輕了吧?他甚至連談吐舉止都不像成年人,整個人彷似停止了成長,不,應該是說停留在十七歲的時間裏!
 「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的問題?你今天不是來探望麻羽嗎?」
 「啊…………對!對!」
 他趕緊進去麻羽的房間,只見她抱住熊娃娃,坐在床上發呆。
 不得不說,她發呆的樣子,跟鳴海哥哥發呆的模樣完全是一模一樣,如果旁人不知道的話,或許會以為鳴海哥哥才是她的親哥哥。
 藍村崎看着她,深吸一口氣,從背袋拿出一袋巧克力,他要準備跟她進行「親訓」了。
 「麻羽。」
 「嗯?」
 女孩抬頭看着他,眼睛一對上他手上的巧克力,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訝異。
 「妳喜歡這個,對嗎?」藍村崎溫柔的看着她「要不要過來?」
 女孩思考了一會兒,猶豫的看着他,和他手上的巧克力。
 「不要緊,我拋給妳,好嗎?」
 語罷,他輕輕將巧克力拋到床上,女孩遲疑了會兒,伸手拿起巧克力,放進嘴裏。
 大眼睛一瞬間露出驚訝,她看着他手上的巧克力,喉間發出「咕嚕」一聲,似乎想再吃多一塊。
 看到她如此的反應,藍村崎有點興奮,他知道這個方法可行。
 他再拿出一粒巧克力,放到床前,要她下床拿來吃,而女孩同樣是想了半秒,最後緩緩的走下床,拿起地上的巧克力吃。
 「麻羽,要不要再吃一塊?」
 「嗯。」她點點頭。
 「妳要吃的話,過來一點點好嗎?」
 聽到他這個「要求」,麻羽的眼神露出困惑和不情願,她似乎不太想走近他。
 「一點點就好,我不是要妳走到我眼前。」
 「嗯………」
 「兩步,兩步就好。」
 麻羽眨了眨大眼睛,最後挪移了兩、三步,藍村崎笑了笑,將巧克力拋給她。
 吃了巧克力後,麻羽抬眸看着他,這次眼神充滿期待還有猶豫,藍村崎觀察她看好幾秒,往她揮手,看看可不可以示意她過來。
 女孩怔了會兒,本想往他走過來,但是最後她還是停住了,往他搖搖頭。
 —————她不要了。
 雖是如此,但她已經有進步了,藍村崎將今天最後一顆巧克力遞給她。
 「你在幹甚麼?」鳴海哥哥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嚇了他一跳。
 「鳴……鳴海哥哥?」
 「你在跟麻羽玩耍嗎?」他一臉疑惑。
 「啊……不是不是!我是在跟她進行親訓!」
 噗哧一聲,鳴海哥哥笑了出來,藍村崎不禁愣在原地。
 這個男生原來會笑,而且他笑的樣子很溫柔,很好看,一改平常板着臉時渾身散發出的殺氣。
 「親訓?你把麻羽當作貓嗎?」
 「啊……不是………只是………」
 「我剛才看到了,你做得不錯,她願意稍微靠近你,已經很好了。」
 「欸?」
 「我之前幫華月看着她時,她完全不肯靠近我,連房間也不敢出,但是剛才她會有這種改變,即是說她開始相信你了。」
 「相信我?」
 「如果她不相信你,是不會對你的話有反應的。」鳴海哥哥瞥了他一眼「或許在她心裏,你是比較特別的存在。」
 「特別的存在?」
 「我猜她應該是記得你救過她,甚至還為了她差點丟掉性命,不然她是不會這麼快對你的說話有回應。」
 「但是鳴海哥哥你也有救過她,為甚麼她對你的反應會相差這麼大。」
 「你第一次看到我,第一感覺是如何?」
 「嗯………就覺得你不太好相處。」
 「沒錯,她或許也是這樣覺得。」鳴海哥哥露出苦笑「嘛,反正每個人都是這樣說我,我都已經習慣了。」
 「但是………」
 不等他說完,鳴海哥哥已經轉身離開。
 「我先回家處理些事情,你就待在這裏看着麻羽。」
 「是。」
 -------------------------------------------------------------------------------
 從那天起,藍村崎每隔兩、三天都會來跟麻羽進行「親訓」,每次麻羽都有明顯的進步,連華月也很高興。
 昨天華月跟他說,麻羽終於肯踏出房門,走到客廳跟他一起看電視,甚至還很搞笑地嗅聞他的脖頸,藍村崎聽完後有點哭笑不得。
 怎麼麻羽的行為會變得像隻貓咪一樣?她是在甚麼時候學會這樣?
 今天他一如往常去看麻羽,還沒拿鑰匙開門,大門就被人打開,是個他從沒見過的人。
 男生看起來跟鳴海哥哥差不多年紀,白髮紅眼,穿得一身黑,左耳戴着十字架耳環。
 「哦?你是來看麻羽嗎?」
 「嗯……請問………」
 「我是鳴海的朋友,今天剛好經過這裏,順道來看看麻羽。」
 「欸?你認識麻羽嗎?」
 「啊,她之前有在我家待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她自己跑出去,我還擔心她會遇到甚麼意外。」
 即是說麻羽之前是待在他家嗎?但是她為甚麼會願意跟他走?她那時候不是對哥哥以外的男生十分抗拒嗎?
 「請問你叫甚麼名字?」
 「我叫高垣雪村,是鳴海的朋友,請多多指教,藍村崎同學。」
 「你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了,我可是鳴海的朋友。」
 他說的也有道理,可能鳴海哥哥跟他聊天時,有向他提起過麻羽的事情。
 但是,不知為何,藍村崎總是覺得這個男生跟鳴海哥哥不同,他雖然是笑臉迎人,但是卻讓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尤其是他的紅眼,彷似能刺穿他的身體。
 「呵呵,那麼我不阻礙你了,麻羽她現在房間裏小瞌,你可以輕輕拍醒她。」
 「……………是。」
 「還有,我送給她一個粉紅色御守,那是護身符,可以讓麻羽的情緒稍微平復,麻煩你不要拿走它。」
 「是,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將她當作自己妹妹看待,這些小東西沒有甚麼大不了。」
 他朝藍村崎揮手道別,繞過他離開。
 還是找天跟鳴海哥哥問一下這個男生的事情吧,藍村崎看着男生的背影如此想道,他直覺覺得他有點奇怪。
 踏進麻羽房間,果真如雪村哥哥所說,麻羽正趴在桌子上小瞌,他輕輕搖晃她,她馬上醒了過來。
 「嗯?」她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麻羽,午安,妳今天挺好嗎?」
 她點頭,眼神迷濛的環看四周,她是想找雪村哥哥嗎?
 「啊,那個白髮男生剛才離開了,麻羽妳認識他嗎?」
 然而,她卻搖搖頭,藍村崎皺着眉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有個白髮紅眼的男生過來看妳,他說他是鳴海哥哥的朋友,麻羽妳有印象嗎?」
 她拿過紙筆,在上面寫道:
 【我沒有印象,但是那個大哥哥很親切,我很像以前在甚麼地方見過他。】
 「妳之前出院後,不是有段時間失蹤嗎?妳很像是被他收留過一段時間。」
 【那麼可能是我忘記了,最近我很像常常會突然想不起一些事情,很奇怪。】
 「妳一直將自己困在家裏,整個人渾渾噩噩,多少會這樣。」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或許那個男生沒有說謊,他是認識麻羽,只是麻羽她精神狀態仍處於恍惚狀態,不記得自己有跟他見面的事情。
 女孩倏地起身走出房間,回頭朝藍村崎揮手,示意他走過來。
 「怎麼了?」
 她抓住他的手,帶他到客廳沙發坐下,然後到廚房拿東西過來——————是兩杯冰淇淋。
 「嗯。」她將其中一杯遞給他。
 「妳是想請客嗎?」
 「嗯。」她點頭
 藍村崎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他這是在做夢嗎?麻羽她在跟他互動!
 她第一次這樣接觸他,第一次跟他有如此溫馨的互動,看着她一臉自如地坐在他旁邊,吃起自己的冰淇淋,藍村崎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感動。
 他成功了!他成功讓她卸下心房,願意跟她哥哥以外的人互動!
 「嗯?」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他的視線,麻羽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啊……沒甚麼,我們繼續吃冰淇淋吧。」
 「嗯。」她點頭。
 他悄悄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拍她的頭頂,麻羽怔了會兒,那雙貓兒眼望向他,然而她的眼睛沒有一絲恐懼或者是生氣。
 她只是定定地盯着他,沒有反抗,更沒有發出「嗚嗚」的害怕的呻吟,猶如一隻貓般。
 未幾,她放下手上的冰淇淋杯,整個人趴伏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享受」藍村崎的摸頭頭服務。
 是說她為甚麼會變得像隻貓一樣的?他很像沒有教她這樣子吧?藍村崎不禁露出苦笑,輕拍她的頭頂,看來他要想辦法讓她的行為舉止回復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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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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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02 19:36:33

 《藍鬍子的相親會》—————— 哥哥的託夢
 
 
 
 「呼……呼嗄嗄………」
  女孩沒命似的在森林奔跑,赤着的雙腳遍佈被樹枝和石頭刮傷的疤痕,但她還是不敢停下來。
  因為,只要她一停下,後方的追捕者就會把她抓住,然後將她殺死。
  「啊!」女孩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坡下滾落。
  痛!她咬着牙站起來,要繼續逃跑,然而還跑不了兩、三步,她的頭髮被人從後方扯住。
  「啊!不要!不要!放開我!」
  女孩發出求饒,追捕者放開她的頭髮,轉而捂住她的嘴巴,粗暴的拖走她。
 …………………………………
 「啊!」鳴海從床上彈坐起來,重重的喘着氣,剛才他到底看見了甚麼?
 他記得夢中的女孩,那是早前他在聖櫻女子學院遇見的女學生瀧咲彌樹,為甚麼他會突然夢見她?
 「鳴海哥哥。」
 「誰?」他反射地朝床邊看去,只見一名少年滿臉哀傷的看着他。
 少年長相俊秀,有着一頭濃密的黑髮,穿着高中制服,但他下半身卻是透明的,因為祂是幽靈。
 鳴海認得這個少年,祂是彌樹的哥哥,名字跟妹妹一樣。
 「阿樹?」
 「鳴海哥哥,你剛才也看到了吧?有人要傷害彌樹。」
 「那個夢?是祢給我的?」
 「只有你才可以去救她,再這樣下去,那個變態會對她下毒手。」
 「等等!祢是在說甚麼?我不太明白祢的意思。」
 「前幾天有個男生拜託她幫忙找失蹤人口,彌樹那傻丫頭居然答應了他,還獨自一人跑去大阪。」
 「失蹤人口?為甚麼要特地拜託她?」
 「因為他知道彌樹能看見靈魂,於是希望透過她的眼睛,確認那個失蹤的女孩有沒有出事。」少年一臉萬分無奈「但問題是那裏有個危險人物,他早已盯上了彌樹,她回去的話會被他抓走的。」
 「即是……祢要我現在過去大阪找她?」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但是我只可以找你幫忙。」
 「這不是問題,但是我不知道她現在哪裏………等等!」他突地想到一個人「她室友或許知道!」
 「你肯過去找她嗎?」
 「就算我不答應,祢一定會繼續託夢給我吧?那個夢我已經做了幾天!」
 「嗯。」
 「她去了幾天?」
 「她兩天前已經出發了。」
 「兩天嗎?」鳴海沉思片刻「明天去的話應該趕得及。」
 他邊說邊走下床,開始準備去大阪的行程。
 雖然他不肯定明天可不可以趕過去大阪,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個有着極陰體質的女孩會有危險,他就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幸好明天有班機飛去大阪,他趕得及訂機票,然後換上外出服,拿着行李袋,二話不說步出家門。
 「嗯?鳴海哥哥?」隔壁的華月向他打招呼道「你要出門?」
 「啊。突然有點事情要離開幾天。」
 「你要小心。」
 「謝謝。」
 到了樓下,坐上計程車,他直接出發到聖櫻女子學院。
 他記得彌樹的朋友不多,比較親密的只有石橋由佳里、影山悠亞和千田愛緒她們三個,所以她離開前有可能將聯絡方式交給她們倆。
 「咦?道士弟弟?這麼晚你為甚麼會來?」舍監鈴木有里一臉詫異的看着鳴海。
 「妳好,鈴木女士,我想找找三一三的石橋由佳里。」
 「我知道了,我先通知她一聲,你等我會兒。」
 鈴木女士馬上打內線到三一三房間,跟由佳里說明事情的前來龍去脈,談了會兒後就帶鳴海直接到三一三房間。
 「道士哥哥?」由佳里已經打開房門迎接「你找我有甚麼事?」
 「石橋同學,妳知道瀧咲同學到哪裏了?」
 「大阪。」
 「妳知道她在大阪的聯絡方式嗎?」
 「嗯?為甚麼你要問這個?難道你也要過去?」
 「啊。她哥哥跑來託夢,告訴我她會有危險。」
 「甚麼?彌樹的哥哥居然來跟你託夢?」由佳里先是詫異,接着像是想到甚麼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了,我現在給你。」
 她在字條上寫下彌樹的手機號碼,下面另有一組陌生的電話號碼,以及地址。
 「這是她的手機號碼,下面的是她舅舅的聯絡電話,你可以先找她舅舅。」由佳里用力握了一下鳴海的手「放心吧,她舅舅是個很開通的人,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甚麼嗎?我又不是見家長。」鳴海給她弄得一頭霧水。
 「我知道的,你快點去吧,難得她哥哥會去拜託別人,而且還要是男生。」
 「真是的,妳們這些女孩子只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嗎?」鳴海看了眼字條「那我先走吧,謝謝妳。」
 「不用謝,記得跟彌樹在大阪玩得開心點!」
 鳴海只能苦笑以對,他去大阪是為了找人,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啊啊啊!
 「那個,鳴海哥哥。」彌樹的哥哥冷不防出現在他旁邊「我妹妹拜託你了。」
 「欸?」
 「她從小到大,我都一直不太願意有別的男生靠近她,但如果是你,我倒是不介意的。」少年點點頭「更何況你之前這麼照顧我家彌樹,所以我很放心將她交給你。」
 鳴海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祂到底是要他過去大阪找祂妹妹,還是要他過去跟她相親啊啊啊!
 --------------------------------------------------------------------------------------------
 翌日晚上,他到了大阪,先安頓好住宿,然後跟彌樹的舅舅聯絡。
 奇怪的是,彌樹的舅舅一看見鳴海,不是立刻認出他是彌樹國中時的恩人,而是抹出不明所以的微笑看着他。
 「你好,我是瀧咲悠久。」
 「我是花空鳴海,是………」
 他還沒說完,舅舅已經舉手打斷他的話。
 「不用多說了,你是彌樹的男朋友吧?我知道的。」舅舅用力握住他的手「彌樹那傻丫頭真是的,交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告訴我。」
 「啊……那個………我不是她男朋友。」
 「不是的話,你為甚麼會特地跑來大阪找她?」
 「其實這個是有點玄的…………」
 他將彌樹的哥哥託夢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舅舅,出乎意料的是舅舅居然沒有半點質疑。
 「原來如此……難怪我沒有看到祂跟過來,原來祂跑去找你。」舅舅點點頭,饒有趣意的看着鳴海「嘛,不過連阿樹也特地來拜託你,即是表示祂對你的印象不錯。」
 鳴海已經無言了,怎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對彌樹有意思?
 「鳴海,你過來就好了,如果給我姐姐看到彌樹已經交男朋友的話,或許她可能會放棄要彌樹出席相親會。」
 「相親?」
 「我姐姐不知哪裏認識了一個怪裏怪氣的醫生,說要帶他給彌樹認識。」
 「不會吧?這太危險了吧?那麼瀧咲同學一定是不肯答應吧?」
 「當然是不肯了!那孩子連回來這裏也是瞞着姐姐和姐夫的!」舅舅一臉苦惱的搖着頭「他們今天還直接到東京要抓她回來出席相親會。」
 「他們知道她不在的話,應該會很着急吧?」
 「何止着急?肯定是氣得跳腳,真是希望他們回來之前,事情能快點結束。」舅舅無奈的嘆了口氣「給他們發現的話,彌樹一定會被打死。鳴海你有發現那孩子的穿着嗎?她常常穿外套,不論天氣有多熱,她都不肯脫下來。」
 「我知道,因為她想遮掩手臂上的疤痕。」鳴海到現在還記得那兩條玉臂上滿佈疤痕的恐怖景象「不過我沒有對她提起過,因為我看她一副不願意說的模樣。」
 「所以我才說你真是個好男生。」舅舅抹出欣賞的微笑「之前我有告訴你吧?以前當彌樹不肯聽話,或是被看見畫畫的話,我姐姐和姐夫就會拿鞭子打她,甚至還將她給關在衣櫃。」
 「啊。原來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了,雖然你的樣子有點變了,但是我認得你的聲音,沒想到彌樹會再次跟你遇見,還跟你走在一起了。」
 鳴海不禁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這位身為插畫家的舅舅想像力非常強大,不過他又不忍心戳破,只好苦笑着聽舅舅繼續說下去。
 「我常常在想,如果彌樹國中那時候沒有遇見你,不知道她現在會是甚麼樣子。我記得在那孩子上小學時,她幾乎每天都是哭着跑來找我。」
 「欸?但我記得你說你是在她國中時才接手照顧她………」
 「其實那時候我有試過接走她,不過每次姊姊他們都會抓她回去,然後又是暴打一頓。」舅舅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有想過要報案,但是我爸媽說不要太干涉姐姐的家務事,我那時候真是擔心彌樹會被他們一個不小心打死。」
 鳴海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彌樹的那一天,當時的彌樹彷似一具行屍走肉,瀏海長到遮住眼睛也不去修理,走路時駝着背,整個人沒有自信。而且就算她被人欺負也只懂忍氣吞聲,或是求饒,完全沒有想過要反抗。
 「對了,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我接手照顧彌樹時,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精神狀態不穩定,每晚都會大哭大叫。」
 「大哭大叫?她父母對她做了甚麼?」
 「彌樹她從小就可以看到那些存在,姐姐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於是強逼她吃精神藥物,還押她到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那對夫妻……他們如果回來後又來找碴的話,我這次不會再跟他們浪費時間吵了,乾脆直接通知精神病院帶走他們好了。」
 「哈哈哈哈哈!這主意不錯,我十二分支持。」舅舅拍拍鳴海的肩膀「說回正題,這次彌樹回來整個人變了很多,我第一次看見她這麼開朗的模樣,也看見她不時露出笑容,真是謝謝你。」
 「不……不用客氣。」
 「既然阿樹都跑來跟你託夢說彌樹會有危險,即表示你是個值得信任的男生,當然我也相信你,很謝謝你之前這麼照顧彌樹。」
 「那個……我想找瀧咲同學,可以幫我聯絡她嗎?」
 「我知道了。」舅舅開始撥打彌樹的手機號碼「對了,你不用害羞的,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了,瀧咲同學甚麼的太見外了,反正你都跟她一起了。」
 「我………我知道了。」
 他完全放棄糾正舅舅的想法了,只能一臉無奈的看着舅舅打電話。反正他是為了彌樹而來,被人這樣誤會也沒甚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彌樹不要生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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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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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8 16:59:12

 厭世道士養貓的日常
 
 
 自從收編蜜豆後,鳴海發現自己每天的生活過得很精彩。
 蜜豆是隻少見的三花公貓,以前是住在公園裏的流浪貓,性格乖巧溫馴,後來鳴海一眼就相中了牠,生起想收編蜜豆的念頭,於是蜜豆從此開啟了牠幸福的貓生,每天吃飽睡足,還有個帥氣的主人服侍。
 「喵~~」
 貓咪的叫聲在耳邊響起,吵醒了一向淺眠的鳴海,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見蜜豆正趴在他身上,睜着圓圓的碧綠色眼睛盯着他看,一人一貓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現在只是早上六點多,你就這麼早起床了?」
 「喵~~」
 「唉…………」
 輕嘆一口氣,他滿臉無奈的輕摸貓咪的頭頂,然後抱着牠下床,他要給自己的貓主子做飯了。
 其實他是可以直接網上訂購貓罐頭的,只是在帶蜜豆回家前,他看過不少關於養貓的參考書,知道貓咪吃鮮食對身體比較好。而他作為蜜豆的「鏟屎官」,當然毫不猶豫選擇最好的給自家貓主子了,幸好蜜豆不是個挑食的貓咪,只要有吃的,牠都會吃得很開心。
 果然吃貨真是很容易伺候,鳴海想到這點,唇角不禁挑起,抹出淡淡的微笑。
 「喵喵喵!」貓咪似乎是知道自己又有大餐吃了,開心地繞着鳴海腳邊走,尾巴高高翹起,不斷磨蹭他。
 「好了好了,真是個貪吃鬼。」
 「喵~~」
 「要先等等,飯還熱,待涼了才給你吃。」
 「喵!」
 鳴海輕點了下貓貓的鼻子,順道給自己做了份早飯。
 他一向不愛吃肉,對於肉類食物都敬而遠之,但是因為貓咪的主食是肉類,有時候蜜豆吃剩下來的,他就拿過來伴飯吃,漸漸的開始接受了,不過目前為止他只會吃水煮雞肉。
 沒錯,他這個貓奴真是非常非常稱職,連貓主子吃剩下來的東西也會吃。
 「喵喵喵!」
 「要我餵嗎?」
 「喵~~」
 真是對這個小東西沒輒,不得不說蜜豆是隻人人羨慕的天使貓,平常不吵不鬧,也不會隨處便溺,會定點上廁所,不會弄髒家裏任何角落,就算他出外都只是靜靜的在房間發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蜜豆連剪指甲洗澡也是乖乖的,不會狂叫狂抓,簡直是「別人家的貓」。
 然而唯一的缺點,就是蜜豆特別愛黏他,無論他在做甚麼,都一定要待在他身邊,例如吃飯時一定要他親自餵食,不然牠就不吃。
 鳴海只能盤腿坐在地上,拿起雞肉一條一條的遞到牠嘴邊,貓咪非常高興,乖乖的趴在他面前,吃着他遞過來的雞絲,小舌頭還舔了下他的手指。
 「待會兒我要畫圖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喵!」
 「乖。」他搔搔蜜豆的下巴「今天要吃鮭魚嗎?」
 「喵~~」
 蜜豆的食量不大,鳴海餵完後碗裏還有些許雞肉絲,他順道拿來當作早飯伴菜。
 簡簡單單的解決完早飯,他從房間拿來畫簿,開始起筆作畫。
 雖然現在很多畫師都會選擇以電子畫板起稿作畫,但是鳴海還是喜歡先以紙本起稿,然後再慢慢用電子畫板描繪出最後作品,正如他看書只愛看實體書一樣。
 最近他接了個單子,遊戲公司打算以「都市傳說」作為主題,製作一系列的恐怖遊戲,拜託他設計出人物角色和都市傳說裏會出現的鬼怪,限時要他三個月內完成。這對於鳴海來說完全沒有難度,畢竟他主業是道士,見過不少鬼怪,更不要說作為地獄大審判官,他所看到的足夠可以充當他的靈感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每次接的單子,全都是跟恐怖遊戲有關係的,他都快要被稱作是「恐怖遊戲的御用設計」了。
 「喵喵~~」
 蜜豆則是站在餐桌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作畫,尾巴一甩一甩的,輕輕拍打着桌面。
 「嗯?」
 「喵~~」
 貓咪又叫了一聲,然後直接跳到他的大腿上舔手洗臉,鳴海無奈的看了牠一眼,調整下坐姿繼續畫畫。
 蜜豆其實不胖,只是在經過他的悉心照料後,多多少少開始有些許重量,每次當牠直接壓在他身上,不消五分鐘鳴海就會有種想把貓咪移走的想法,但無奈何蜜豆實在是太黏他,無論他把牠移到哪裏,牠總會在一瞬間跑到他身邊,然後又開始用自己的重量攻擊他。
 漸漸的,鳴海也放棄抵抗,任由自家貓主子了,反而現在家裏貓咪地位最高。
 但是就算他如何寵愛貓,有時候有些事情他需要貓主子能大發慈悲遷就。
 「蜜豆,你下來,我要去倒水。」
 「喵嗚嗚~~」貓咪睡得正酣,爪子輕輕抓住主人的大腿,喵喵叫發出抗議。
 「蜜豆大人,當我求求你,你這樣壓着我,我沒辦法倒水。」
 「喵!」
 「你讓我去倒水的話,待會兒我陪你玩,好嗎?」
 這個交易立時得到貓主子的認可,蜜豆興奮的叫着跳下來,而鳴海在得到貓主子的「特赦」後,立時扶着桌沿拿起馬克杯到廚房倒水,他的腿已經被貓咪壓得發麻了。
 看了眼時鐘,他已經畫了整整三個小時,畫簿上滿滿都是人物設計的草圖,只要他一想到甚麼,手上的筆就會立刻將腦裏所想像到的形象描繪出來,就這樣幾乎整本畫簿都是他的靈感初稿。
 「喵~~」
 「嗯?」
 「喵喵喵!」
 蜜豆不知從哪裏咬來逗貓棒,大眼睛充滿期待的看着鳴海,像個孩子般。
 「你先等等。」
 他立刻將飯廳清空,確保有個大空間給貓咪跳玩,開始拿起逗貓棒跟牠玩耍。
 其實蜜豆已經是成貓,雖然年紀不大,以人類年齡推算的話牠應該大約是青少年時期的孩子。不過牠卻乖巧得過分,就算鳴海在跟牠玩,牠都玩得有些許拘謹,盡可能不碰到他。
 是不是牠以前曾經有個家,但是卻被苛刻對待過,甚至到最後還被狠心地拋棄,任由牠在街頭自生自滅呢?
 是不是因為不希望再次被拋棄,所以牠才會表現得如此乖巧吧?
 就像小時候的他一樣,在他還是個不懂人心險惡的孩子時,有很多次他都覺得只要自己表現得聽話乖巧,他那對「父母」就不會對他打打罵罵,不會趕他出門睡覺,然而事實是那對夫婦完全沒有把他當作是人看,在他們眼裏他是個瘟神,是個怪物,於是他放棄了,不再努力討好他們。
 「喵喵喵~」
 「嗯?」
 「喵~~」
 回過神來,蜜豆雙爪攀在他的褲腳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彷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緒,想給予他一點安慰。
 他聽說過貓是有靈性的,牠們能感知到人類的情緒,以前他陪麻羽去公園餵養流浪動物時,貓貓們在吃完飯後就會用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後跳到他身上對他撒嬌討摸摸,似乎是感覺到他內心陰暗的情緒,想給予他一點慰藉。
 「沒事,我沒事。」
 「喵~~」
 貓貓乾脆沿着他大腿爬上來,鳴海只好抱着牠,就地坐下開始擼貓。
 「喵嗚嗚~~」
 「我沒事,是真的。」
 「喵!」
 「蜜豆啊,你似乎要開始剪指甲了,看看你的爪子已經這麼長。」
 「喵嗚嗚~~」
 「乖,剪完後我請你吃點零食。」
 「喵!」
 指甲剪在鳴海房間裏,他拿出來後貓咪乖巧的伏在他懷裏,任由鳴海溫柔地幫牠剪掉過長的指甲,過程中絲毫沒有反抗。
 鳴海或許不知道,其實蜜豆早就已經看上他了,牠很喜歡他,喜歡到希望成為他家裏的一分子。
 以前蜜豆曾經有媽媽,也有兄弟姊妹,也有一個溫暖的家,然而某天牠們全都被扔到街外,原因是主人懷孕了,她的家人認為貓招陰,會對胎兒不好,於是無情的把牠們丟棄了。
 那是個寒冬,主人把牠們丟出街外,沒有給牠們留下食物和毯子,任由牠們這樣流浪街頭。
 因為牠們是家貓,流浪時完全沒有任何求生本能,在那段時間牠的家人全都離開了,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其他流浪動物咬死,只有牠一隻孤零零的獨自流浪。幸好牠運氣好,遇到很多好心人給牠食物,也有遇到不少同伴願意教牠各種生存之道,讓牠存活到成長。
 到了後來,牠跟同伴們聽說過有個女孩會給牠們浪浪餵食,她有着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眼睛大大的跟貓咪們很像,常常餵牠們吃很多好吃的東西,甚至還給牠們做了個家,讓牠們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於是蜜豆跟着同伴們到了一個公園,果不其然牠遇到那個長得很像貓咪的女孩,還有一個大哥哥。
 那位大哥哥長得很高,而且又瘦,與女孩不同,他完全沒有表情,而且不知為何蜜豆能看到他身上籠罩着黑黑的東西,讓牠有點膽怯,不敢主動靠近他。但是其他同伴似乎沒有感覺到大哥哥有甚麼地方不對勁,紛紛翹高尾巴向他討吃撒嬌。
 或許這個大哥哥其實是個不善表達的好人吧?蜜豆懷着這個想法,戰戰兢兢的走到他身邊,對他叫了一聲,沒想到下一秒大哥哥輕輕的抱起牠,修長的手指輕搔牠的下巴。
 ———————「小朋友,你是從哪裏過來的?從來沒有看過你,是剛剛來的吧?」
 ———————「原來是個男孩子嗎?很難得有隻三花貓是男孩子。」
 ———————「你想要有個家嗎?」
 大哥哥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蜜豆很快就被他吸引了,也在一瞬間,牠有個奢侈的願望,牠很想成為他的家人,很想被他帶回家。
 牠已經流浪太長時間了,很想有個溫暖的家,就像以前跟家人一樣。
 牠一定會很乖,不會搗亂,更不會惹大哥哥生氣,只要牠能有個家。
 於是,日復一日,蜜豆每天都非常期待大哥哥過來餵食,希望他終有一日願意帶牠回家,甚至有天那個女孩還給牠取了個名字「蜜豆」,讓牠這個心願越發強烈。然而某天出了個意外,牠看到有個壞人常常跟着女孩,似乎是要傷害她,這下子牠忘記了自己想要家的願望。
 牠要保護她,那個女孩跟大哥哥長得這麼相似,他們一定是家人。如果女孩出事情的話,大哥哥肯定會很傷心的,所以牠不顧危險,一直跟着那個壞人,在他要對女孩出手之際跳出來,甚至是攻擊他。
 牠絕對不會讓壞人碰女孩一條頭髮的!蜜豆抱着這種想法之下,每天都一直跟着女孩,看看有沒有甚麼壞人打算要傷害她,沒想到在誤打誤撞之下,牠居然再次碰到大哥哥,然後順道被他帶回家。
 當牠一到大哥哥的家後,才知道他是獨自一人居住的,而且他沒有家人,那個女孩只是他的同伴。
 大哥哥十分奇怪,每天他都會長時間在家,但是他不是坐在椅子上發呆(其實鳴海是在畫畫或者是看書),就是半夜三更出門,而且回來時還會帶着一股讓牠感到害怕的氣息(因為不想碰到人,鳴海平常都是在半夜時分出外抓鬼驅鬼,甚至是當場審鬼)。然而他十分疼愛牠,只要牠叫一聲,他都會馬上回應牠,盡可能滿足牠,甚至是牠不小心吵到他睡覺,他總會溫柔的對牠說話,然後抱着牠一起睡覺。
 「蜜豆,要一起睡嗎?」
 「我要出外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今晚要不要吃牛肉?」
 「喵~~」
 蜜豆很喜歡大哥哥對牠說話,尤其是每晚睡覺時,他總會抱着牠,讓牠躺在床上跟他一起睡。
 牠記得有天自己生病時,大哥哥立刻帶牠去看醫生,過程中牠覺得不舒服,不肯讓醫生給牠看診,於是大哥哥乾脆將自己的手指橫在牠嘴邊,讓牠咬着好好發洩,那一刻蜜豆不敢再發脾氣了,牠不希望弄傷大哥哥,儘管牠那時候已經狠狠往他的手指咬下去了。
 但是大哥哥絲毫沒有生牠的氣,只是溫柔的問牠還有沒有難受,答應牠只要看完醫生就帶牠回家。
 「喵喵喵!」
 「嗯?怎麼了?」鳴海給貓咪剪完指甲後,打算要去洗澡。
 「喵!」
 大哥哥,我真是很喜歡你哦!我們要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哦!
 當然鳴海是不知道蜜豆的意思了,他只是以為牠想跟他一起洗澡,於是一把抱起牠走去浴室。
 「喵?」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洗澡嗎?剛好我聞到你身上臭臭的,我們一起洗吧。」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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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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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2 16:40:57

 《靈朋友》———————— 幽靈的吻
 
 
 
 
 女孩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正在播報的新聞。
 「唉!」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起手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無論她如何的留意,就是找不出殺害坐在她身邊的男生的兇手。
 「雪奈,妳休息一下吧,妳已經努力了一個早上。」
 「阿滿……」
 「雖然說我的遺願是找出殺死我的兇手,但是我不希望妳為了我而弄壞身子,而且妳還是高中生,能力有限。」
 「阿滿祢為甚麼會這麼溫柔?祢不恨那個殺死祢的人嗎?」
 「因為我覺得要花這麼多力氣去憎恨一個人,是非常累的事情,雪奈妳應該十分清楚才對。」
 「阿滿祢比我更適合活在這世上。」
 「不要這樣說,雪奈,每個人都有活着的權利,妳也是。」阿滿輕輕握着雪奈的手「我知道妳這一路上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不想妳就這樣放棄,為了那些無聊的霸凌者而自殺,太不值得了。」
 「我明白,我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但是……」她又再嘆一口氣「我累了。」
 「覺得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算如何的裝作不在意,那些人的言語仍然在我的腦海裏迴旋,我覺得很累,不想再聽那些人的聲音,不想再看那些人的嘴臉。」
 「妳有考慮過要轉學嗎?我覺得妳不適合待在桐澤門,尤其是那位學姊處處找妳碴,我怕她遲早有天會對妳做出更過分的事。」
 「但是……我…………」
 「有時候離開並不是退縮的表現。」
 「我不是在意這個,只是我害怕,我怕自己會轉到跟桐澤門一模一樣的地方,再次承受那些霸凌者的惡意。」
 「妳要考慮轉到栗原美術國立學校嗎?即是我就讀的那間高中。」
 「欸?可……可以嗎?」
 「妳的興趣不是畫畫嗎?妳可以考慮一下,那間學校的同學都很好相處。」
 「我考慮一下,謝謝你,阿滿。」
 她回握一下他的手,雖然很冰,但是她的心卻是暖暖的,阿滿對她真是太好了,不論是活着還是現在這樣子。
 「阿滿,為甚麼祢要對我這麼好?祢不害怕我嗎?」
 「因為我喜歡雪奈。」
 「喜歡我?」女孩有點不敢置信「但………」
 「有天早上我坐公車時不小心將抗心臟病的藥物給遺在車上,當時妳不理會自己會遲到,拿着我的藥,一路上拚命的追,追到我的學校來,將藥還給我。」
 「祢………」雪奈頓時想起了甚麼般瞪大眼睛「祢就是當時坐在我隔壁的那個男生?」
 「嗯。如果沒有妳的幫忙,我或許可能會撐不了,我本來就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不按時服藥,生命隨時可能會有危險,那時候妳其實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我只是覺得那袋藥很重要,所以沒有想這麼多。」
 「我就是喜歡妳這份善良,所以那天開始我就一直留意妳,想說某天要好好的報答妳,結果我們倆再次見面,就是妳在雨天被人搶走雨傘的時候。」
 「我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很狼狽,對嗎?」雪奈抹出苦笑。
 「的確,不過我覺得很心疼,妳在大街上被人欺負,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妳發聲,反而還嘲笑妳。」阿滿伸手輕撫她的頭髮「我其實很想走過去關心一下,只是沒想到妳會突然暴衝,朝不知名的方向拚命奔跑,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妳。」
 「這應該要謝謝老闆娘吧?如果她沒有在街上看到我,或許我們倆就不會認識。」
 「我打從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算今天我沒有被人殺死,終有一天我會因為心臟病而離開人世,所以就算被人殺死,我也不會有怨恨。」
 「阿滿還記得自己是怎樣被人殺死嗎?」
 「我記得,自己的心臟病剛好發作,想說到飯廳吃藥,突然有人從後勒住我的脖子,將我給壓在地上,我跟他扭打起來,但是心臟痛得很厲害,我很快被他給制服。」
 「然後他就看着祢心臟病發作身亡?」
 「應該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掐死,還是心臟病發而死,我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屍體被他給藏起來。」
 「祢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嗎?」
 「沒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兇手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
 「面具?是甚麼樣的面具?」
 「普通萬聖節的鬼面具,當我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就是在家裏了。」
 「但是祢第一個找的對象居然是我。」
 「或許我直到死後,心裏記掛着的人,就是妳吧?」阿滿溫柔的撥弄女孩的頭髮「我想吻妳,可以嗎?」
 「吻我?」
 「沒錯,我想體驗一下跟喜歡的人接吻是甚麼樣的感覺。」
 雪奈直盯着阿滿的眼睛看,從祂的眼瞳中,她只看見自己,她深深的吸口氣,閉上眼睛,臉慢慢的湊近阿滿。
 當阿滿的唇湊了上去,她瞬間感覺到祂的體溫,祂的氣味,還有祂的感情,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幽靈的吻是有溫度的。
 她感覺到阿滿一手扣着自己的頭,另一手緊緊抱住自己,彷如祂其實還是活着的一樣。
 未幾,阿滿放開了她,一人一鬼看着對方的瞳孔,靜默籠罩在他們之間。
 「妳喜歡嗎?」
 「嗯。很奇怪,祢明明已經是幽靈,但是我感覺得到祢的溫度。」
 「對嗎?」
 「我………我也喜歡阿滿,第一次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我…………」
 「妳的臉很紅。」
 「真……真的嗎?」
 「是初吻嗎?」
 「那……那是當然了,我又沒有甚麼男朋友。」
 「我覺得很幸福,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這其實也是我的遺願之一。」
 「這就好了。」
 「還有一件事,雪奈。」阿滿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感覺有危險的話,妳要小心點。」
 「欸?甚麼意思?」
 「我一直都看到有人在跟蹤妳,而且很清楚的感覺到強烈的惡意,妳要小心點。」
 「難道………」
 「我也覺得有可能,兇手或許有可能留意到妳,畢竟我們倆的住處比較近,而且我出事前有跟妳互動,搞不好兇手會對妳不利。」
 「我………我知道了。」
 雪奈邊說邊將頭靠在阿滿的肩膀上,趁現在還可以跟祂觸碰,她想好好的感受一下祂的存在。而阿滿似乎也感應到她心中所想,乾脫讓她整個人倚在自己身上,輕輕撥弄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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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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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0 17:12:25

 殺人魔的行李
 
 
 若果現在坐在對面跟自己一起吃飯的人,其實是個殺人如麻的殺人魔,會有甚麼感覺?
 一般人的話,或許早就找個藉口離開現場,然後躲到對方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報警舉報,但是千鳥卻沒有這樣做。她惶恐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低頭吃着自己的飯,不敢說出一句話。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生病了,她現在沒有被他綁起來,然而她卻沒有把握機會出外求救,又或者是打電話報警。與一般人的做法相反,她坐在殺人魔對面,靜靜的吃着他煮的晚飯,彷彿這一切都是如常畫面。
 「小社恐。」青年漫不經心的喊她一聲,嚇得她抬起頭來,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呵呵,妳怕我嗎?」對方似乎被她的反應逗樂了,抹出和善的笑容看着她,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男生女相的容貌,尤其是他的嘴唇,雖然沒有塗上口紅,卻是紅艷得很。
 「……不………不是………我沒有………」她低頭,夾了口飯送進嘴裏。
 「我們都相處幾個星期了,妳還是這麼怕我,我有欺負妳嗎?」
 「……沒有。」
 「哼,小騙子。」青年右手托着腮,目不轉睛的盯着女孩看「對了,我這三天有事情要出門。」
 「嗯。」
 「妳會想念我嗎?」
 「………不會。」
 「哈哈,我就猜到妳一定會這樣回答。」
 他真是很喜歡這女孩,明明怕他怕得要死,恨不得現在躲進自己房間,但是嘴裏卻不肯承認。
 記得他一開始將她囚禁在房間時,她也是怕得快要哭出來,整個身子縮成一個球般,然而她沒有開口向他求饒,就只是慢慢拉開跟他的距離,將自己困在床與牆壁的角落。
 亦因如此,青年罕有地沒有對她痛下殺手,他覺得這女孩可愛極了,想再逗逗她一段時間。
 「我覺得這三天妳一定會很想念我。」
 「……才不會。」女孩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小社恐,妳覺得我會任由妳這三天自由活動嗎?」
 話音一落,女孩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怪怪的,眼前景象開始扭曲模糊,身體疲軟乏力,她按着額頭,看着眼前的青年。
 「你………飯…………下藥?」她的舌頭開始打結,說話也沒有以往流利。
 「對,因為明天我要出門,現在我要好好收拾行李,包括妳。」
 「………不………不要………」
 她吐出這句如同求饒的話般後,就趴倒在桌子上。
 青年在她的飯下的是普通安眠藥,藥效不是很強,但是女孩之前曾患過重感冒,身體其實還沒有痊癒,她醒過來後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一睜開眼睛,陌生的房間擺設告訴她這不是她房間,她皺着眉,動了下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繩子和索帶綁在一起,後以膠帶綑住,嘴巴被黑色膠帶緊緊封住兩圈,整個人趴在陌生的床上動彈不得。
 不用問這肯定是青年的傑作,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她,但是沒有人會希望再次體驗這種遭遇。
 女孩不斷扭動雙手,又掙扎着要坐起來,適時房門被打開,只見穿着黑色衛衣和牛仔褲的青年拿着膠帶和繩子進來,一看見狼狽掙扎的女孩,本是面無表情的臉孔立時變了,饒有趣意的看着女孩。
 「醒來了?」
 「唔唔………」她吃力的坐起來,但因手腳被綁在一起而倒回床上。
 「抱歉啊,我要出門幾天,妳就乖乖的在這裏呆着。」
 「唔唔。」她搖頭。
 「乖,我會給妳買伴手禮,妳就忍耐三天吧。」
 「唔唔唔……」女孩不斷搖頭,但青年無視她眼裏的請求,用繩子和膠帶綁着她的小腿、膝蓋和手臂,這下子女孩更是難以動彈,無法使盡力氣掙扎。
 「我給妳看個東西。」
 青年坐在床邊,在女孩眼前拆開一個小盒子,那是一個小型粉紅色貓耳型監視器。
 「可愛嗎?跟妳挺配的。」
 「唔唔唔………」
 「這三天妳乖乖的躺在床上呆着,回來後我就給妳鬆綁。」他起身將寵物監視器放在床邊的書桌上「這個寵物監視器很好玩的,可以讓主人遙遠跟自己的寵物互動,雖然妳現在只能嗚嗚叫。」
 「唔唔……唔唔唔………」
 「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只是跟妳交代幾句話。」他翻過女孩的身子,跟她四目相對「不要亂動,小心將自己摔下床,妳剛剛感冒痊癒,不能躺在地上受涼。」
 「唔唔唔………」
 「妳就試試看吧,回來後看看我會不會幫妳鬆綁,我一開始跟妳說過,妳要聽話,不然我會給妳懲罰。」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子,裏面擺滿幾支針筒。他拿起其中一支,彈彈裏面的液體,看着床上的女孩,眼裏閃過一絲惡趣味。
 「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讓妳受苦了,好好睡個覺吧。」
 「唔唔………」她搖頭,掙扎着想後退,青年笑了一聲上前按住她,將針筒直直刺進她脖頸。
 女孩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的看着針筒裏的液體慢慢注射進自己體內,未幾她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目眩,暈眩感越來越重。
 「三天後見,小社恐。」
 他摸了幾下女孩的頭頂,然後打開監視器,離開房間鎖上房門。女孩則只能倒在床上,緊閉雙眼承受藥效發作的痛苦。
 ---------------------------------------------------------------------------------
 第二天,女孩一醒過來,身體下意識地開始掙扎,但是未幾她因為繩子緊緊勒住她的皮膚而停下。
 「唔唔……」她不禁發出悶叫,想呼喚青年,但是很快她就想起對方說過他有事情要出門三天。
 「早安,小社恐。」監視器冷不防傳來青年的嗓音「睡得好嗎?」
 「唔唔唔……」她搖頭。
 她全身又累又痛,雙手雙腳幾乎發麻,嘴巴乾渴得很,但是她無法幫自己鬆綁。
 她嘗試藉着膝蓋坐立身子,然而最後還是無助地跌回床上,狼狽不堪。嘴巴蠕動着想弄掉膠帶,但封住她嘴巴的是強力膠帶,她無論怎樣弄也弄不掉。而透過監視器看着女孩徒勞無功地掙扎的青年,就只是笑了幾聲,女孩甚至能想像到他的表情。
 「不要再掙扎了,妳越是動,就會越不舒服。」
 「唔唔………」
 「想念我嗎?是的話叫一聲,不是的話就叫兩聲。」
 女孩卻是搖頭回應,雖然她答應青年說會聽話,但被他綁成這樣子,她多少都會有些許叛逆心。
 「哦?敢反抗我?膽子不小。」
 「唔唔……」
 「精神不錯,看妳這樣子,我就陪妳談幾句。」
 「唔唔唔………」
 「我現在飯店房間,看着妳家的親戚出門。」
 「唔?」女孩有點不好預感,青年說要做的事情難道是………
 「怎麼了?妳不想我動手嗎?他們對妳有多差,不是妳自己親口跟我說的嗎?」青年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妳是我的寵物,我這個主人當然要好好保護妳,包括處理那些欺負妳的傢伙們。」
 「唔唔唔……」她搖頭,她不希望青年殺人。
 「小千鳥,妳應該會覺得很奇怪,為甚麼我殺這麼多人,但偏偏沒有對妳下手吧?因為妳很特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妳這麼有趣的人,這麼快就殺掉妳有點可惜。」
 有趣?她有甚麼地方讓他覺得有趣?社恐?還是她年紀輕輕卻能憑着網絡畫師這個職業賺錢?她自認是個無趣的人,父母在世時常常數落她,常常只愛呆在家裏看書畫畫,亦因如此,她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很差,同學老師們總是有意無意的疏遠她,甚至是當面排擠她。
 但是這個殺人魔卻說她有趣,他到底是看到她哪個地方有趣?
 「呵呵,覺得奇怪嗎?不過我是說真的,妳很有趣,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晚妳大概是被嚴重傷風弄得無法睡覺,於是走到樓下給自己泡杯熱檸檬水,剛好我殺掉一個以言語霸凌逼死下屬的女人,滿身鮮血的回來,妳一看到我就只是懵懵懂懂抱着水杯的看着我,向我點頭回去房間。」
 「唔唔………」
 「那時候的妳很可愛,面對一隻危險的野獸,妳這隻小貓卻只是呆呆的向我點頭,背對着我回去房間,妳就沒有想過我有可能會從後偷襲妳嗎?」
 她當然沒想過,那天她吃過感冒藥,整個人昏昏沉沉,根本沒想到這麼多。
 「之後我就有一直留意妳,妳這個年紀明明要上高中,卻一直足不出戶,每天在房間敲鍵盤、畫插圖、看書,只有在洗澡和吃飯才會離開房門。我起初還在疑惑為甚麼沒有人理會妳這個情況,後來我們開始認識,才知道妳的情況,小社恐。」
 「唔唔………」
 「我說啊,難道妳不覺得妳那些親戚們該死嗎?難道妳不覺得他們應該要得到教訓嗎?有些東西不是他們的,他們就算是用搶的,也不是屬於他們的。」青年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就算我放過他們,那麼他們會不會放過妳?我聽說他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找妳,想從妳手上搶走妳父母留給妳的遺產和保險金,試想想如果他們真是找到妳,妳覺得自己會有甚麼下場?」
 她知道,所以她才會拜託律師幫忙,改名換姓、將自己以前的生活痕跡全部抹掉,然後搬到這個小公寓過着隱世生活,就這樣度過一輩子。
 「好了,我是時候要出去,今晚再談。」
 青年就這樣結束這個互動,女孩看着那個貓耳監視器,思考着青年剛才的話。
 她其實是有一點點同意青年的話,那些親戚們的確是為了錢,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但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支持他,不然她跟他又有甚麼分別?
 然而她一開始就做錯了,不是嗎?如果她有趁機會向外界求救,或者是打電話報警,再不然直接找房東太太舉報,現在就不會被囚禁在房間,透過監視器與青年互動,得知他的行動。但是她最後沒有這樣做,她無法舉報青年,無法向外界訴說他的暴行,她不知為何對這個殺人魔生起感情,對他有點好感。
 為甚麼?為甚麼她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病了?她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因為長期被外界不理解,直到一個殺人魔了解她的內心世界,所以她才會對他有感情?
 「唔唔………」她痛苦的呻吟着,流下一行清淚。
 ————————————————————————————————————————————————
 第三天,女孩躺在床上發呆,等待晚上的來臨。
 她不想再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手腳已經發麻了,難受的感覺讓她不敢動。
 「小社恐,在發呆嗎?」
 「唔……」
 「很累嗎?」
 她無力地點頭,這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動作,卻不知哪裏引起青年的笑點,逗得他哄堂大笑。
 「忍多會兒,昨天我已經完成要做的事情,可以提早回來。」
 「唔……」
 「我給妳買伴手禮了,我記得妳喜歡吃曲奇,就看看有沒有限定味道。」
 「唔唔……」
 「還有,昨天我經過遊樂園,玩投投樂贏得毛玩偶,是妳喜歡的角落生物玩偶,很快妳就可以看到。現在我正坐新幹線,大約兩個多小時才回來,妳等會兒吧。」
 「唔唔唔……」
 「我給妳一個小提議,手腳發麻的話,可以稍微活動身體,雖然以妳現在的條件是很困難。」
 女孩搖頭,青年反而笑得更樂,他很喜歡看女孩的窘態。
 這三天他一直透過寵物監視器看着女孩的動態,昨天看着她無力掙扎,最後只能屈服躺在床上,他就很想回去逗她。
 這女孩有種不能用言語形容的魅力,她不算是個美人,但是她那雙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小鹿般的小巧鼻子再加上天生是櫻桃紅的厚唇,倒像是隻小貓咪這麼可愛。
 只可惜,他沒有看過她笑,她面對他總是一副緊張兮兮、膽顫心驚的模樣,那雙大眼睛看着他永遠是含着怯懦和恐懼,這反而讓他想狠狠欺負她。
 「吶,小千鳥,昨天我去光顧妳的舊居時,那些道戚們的反應多好笑,他們以為我是妳的男朋友,是來幫妳討回公道。」
 「唔……」
 「妳知道我怎樣回答嗎?我說我就是千鳥的男朋友,你們搶走她的東西,現在我要幫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然後呢?然後他就大開殺戒嗎?女孩記得青年殺人時,總愛將人活生生折磨至死,他說那些全都是該死的人,就這樣一刀解決實在是太便宜了。
 不知道那些親戚們是被怎樣折磨呢?女孩心裏竟然有一絲期待。
 「之後的我回來再跟妳慢慢分享,待會兒見,小社恐。」
 青年的嗓音消失後,女孩忍受着手腳發麻的難受感覺,慢慢轉過身子,讓自己側身躺在床上。
 昨天她還在苦惱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她的確是徹徹底底的瘋了。
 她真是對這個殺人魔有種不可言語的好感,甚至還有一點點依賴。
 她覺得青年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覺得他就像一個哥哥會挺身而出保護她,覺得他是能讓她信任的人。
 女孩就這樣在床上思考着這些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青年回家都還沒有醒過來。
 「小社恐?」
 青年回到房間,就看到女孩睡得正酣的睡臉,他失笑幾聲,輕輕搖晃她弄醒她。
 「唔唔……」她疲倦的睜開眼睛,跟青年漂亮的眼眸對看。
 「小社恐,我回來了。」
 「唔唔唔……」
 「想我嗎?」
 女孩點頭,這回應讓青年非常滿意,他輕拍她的頭頂,解開綁着她手臂和小腿的繩子和膠帶。
 「給妳看看伴手禮。」
 他打開行李袋,拿出兩盒限定味道的曲奇罐和五個小小的角落生物毛偶,整齊擺放在地上給女孩看。
 「這兩盒曲奇是在門店買的,剛好限定口味出了五款,做買一送一的優惠,我就選了這兩款,好吃的話下次可以網購,不過要在十二月前買,門店聖誕節會再出另外限定口味。」
 青年選擇的是焦糖蘋果和牛奶布丁味道,這兩款味道都是符合女孩的口味,讓她不得不承認青年對自己真是暸如指掌。
 「這五個毛玩偶是我投回來的,攤檔老闆差點氣得想宰掉我,說我破了他們投投樂的記錄,第一次有客人能將所有圈圈全都投到獎品上。」青年拿起其中一個玩偶把玩「沒辦法吧,我家小社恐喜歡它們,我當然要盡全力了。」
 「唔……」女孩慢慢地移動到床邊,青年眼見手快地擋住她,免得她摔下床。
 「不要急,我去浴室蓄水,然後我們一起洗澡。」
 「唔唔……」女孩這次就搖頭了,她再怎樣對他有好感,也無法接受跟他一起洗澡。
 「害羞了?之前我們不是一起泡澡過很多次嗎?」
 「唔唔……」她搖頭。
 「呵呵,三天不見,膽子長大了啊。」青年伸出指節抵着她的下巴,讓她跟他對看「不要的話,那麼妳就在這裏等,不准摔下床,被我抓到的話,妳今晚就這樣度過。」
 「唔唔唔………」女孩搖頭,她的手腳已經麻得快要沒有感覺,而且嘴巴被膠帶緊緊貼住的感覺讓她難受得很,今晚要是繼續被這樣綁起來,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妳可以改變主意的,以往我是說一不二,但對妳我倒是可以破例。」
 女孩想了會兒後,閉上眼睛點頭,她想青年現在就幫她鬆綁,這個姿勢讓她渾身酸痛,特別是腰部,她只覺快要斷了。
 青年見她屈服於他的模樣,抹出惡劣的笑容,幫她鬆綁,輕輕撕掉封住她嘴巴的強力膠帶,將她橫抱起來帶她去浴室。
 兩人一起坐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裏,青年從後抱住女孩,心情美好的幫她洗頭髮,他最喜歡這樣抱住她,身體軟綿綿的像個嬰兒般。記得一開始女孩還會反抗,但或許是這幾天被綑綁手腳,她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他擺佈,就像隻明明不喜歡洗澡,最後卻只能屈服於主人淫威之下的小貓咪。
 「小社恐,看着我。」
 「嗯?」
 女孩聽話地回過頭來,青年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嘴唇湊了上去,將她按進水裏強吻。
 「嗚……嗚嗚嗚……」
 女孩被壓在水底,無法反抗青年,她的嘴唇被撬開,舌頭和青年的舌纏住,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他輕輕咬她。未幾,她被拉出水面,難受的嗆咳着,眼尾有一抹嫣紅,讓青年更想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他從衣籃拿出自己的白襯衫,要女孩穿上,寬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讓她顯得更嬌小。青年一把將她的雙手箝制在頭頂上,壓在水底下,啜吻着她的唇,女孩一驚用力咬了口他的唇,卻反被青年吻得更狠。他狠狠咬住她的唇,痛得她忍不住張嘴,讓對方有機可乘將舌頭竄進跟她的舌頭交纏,嚇得女孩完全僵住身體。
 這次的強吻持續了五分多鐘,青年將女孩拉出水面後,溼答答的黑長髮披在她胸前,白襯衫已經濕透,讓她蒼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你……混蛋……」
 「妳第一天認識我嗎?」
 「……太……太過分了……」她雖是這樣罵着,但語氣卻是弱得可憐,一點氣勢都沒有。
 「呵,誰叫妳這麼好欺負?」青年將女孩擁進懷裏,一手捏住她得臉頰「只有我才可以欺負妳,其他人的話我就砍掉他們的手。」
 語罷,他抱住女孩離開浴缸,小傢伙剛剛被他欺負得這麼狠,有點氣鼓鼓,他是時候要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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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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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18 20:00:39

 《妳的背後》————————— 死訊
 
 
 
 
 雪奈一回到學生會室,馬上看見優歌滿臉哀傷的坐在位子上。
 「優歌學長?」
 「雪奈………早安………」優歌強顏歡笑的向她打招呼「妳已經知道了嗎?」
 「是……是真的嗎?蒔花學姊她………」
 「沒錯。我昨夜去認屍了,那的確是她,雖然屍體被人破壞得面目全非。」
 雪奈身子一震,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裏帶着詫異和震驚。
 她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蒔花」,只見祂也是一臉哀傷的回看着她,緩緩的點頭。
 不會的……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學姊昨夜還好好的跟她談電話!
 「雪奈?」優歌上前欲扶起她,卻反被她抓住雙手。
 「不會的!那個不會是學姊!怎會發生這種事?」女孩的聲音哽咽,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學姊她明明昨夜打電話給我……」
 「雪奈,她其實已經失蹤兩個星期了,妳應該也知道的。」
 「不會的!學姊………學姊…………」
 「刑警先生他們在現場找到一部手機,他們查到蒔花最後的通話時間是在失蹤前一天,她昨天絕對沒有可能打電話給妳。」
 「但是……但是學姊她明明………她說她到了個很美的地方………她找到一個……一個………」雪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猶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流下來,優歌一把將她擁在懷裏,任由她哭泣。
 「雪奈,我知道妳跟蒔花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不會的………為甚麼是她………」女孩泣不成聲「為………為甚麼要是她?」
 「我也不想相信是她,但是當刑警先生他們一拿出牙醫記錄、證明那具屍體是她的時候,我也差點昏倒過去………」優歌強忍住想哭的衝動,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是我姊姊,難得我們再次相見,沒想到時間會是這麼短。」
 「姊……姊姊?學姊不是你的女朋友嗎?」雪奈抬起淚臉「你們倆不同姓,我以為………」
 「小時候我們倆的父母親離婚,我們倆因此被迫分開,蒔花跟母親同姓,而我則跟父親同姓。」優歌邊說邊輕撫雪奈的頭髮「我們一直以為不會再見到對方,直到上高中時我們才相遇。」
 「學長一定很痛苦吧?」
 「當然了,沒想到我們倆相處的時間居然只有短短的兩年,我想她一定也很傷心吧?」
 雪奈看了看旁邊的蒔花,祂也是點點頭。
 「雪奈,我記得妳的眼睛能看見靈魂,對嗎?」
 「嗯?沒錯。」
 「蒔花她是不是就在這裏?」
 「是,祂就站在門口,看着我們倆。」
 「祂有說甚麼嗎?」
 「祂很想學長,很想繼續跟學長一起。」
 「我也是。」優歌將下巴抵在雪奈頭頂上「我很羨慕雪奈,很想像妳一樣擁有能看見鬼魂的眼睛。」
 「學長,擁有這雙眼睛,並不是你想像中這麼好的事。」
 「為甚麼………這麼說?」
 「因為,你明明能看見祂,但是卻不能碰觸祂,這是比看不到祂更要痛苦的事。」
 「雪奈………」
 「學長……我想去洗個臉………」
 「好。」他輕輕的放開雪奈「妳去吧,我也想好好的一個人靜靜。」
  雪奈吸了吸鼻子,將背包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身離開。
 她直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蒔花被殺害的事實,昨夜她明明還跟學姊通電話,為甚麼今天會聽到她被殺害的消息?
 跑進洗手間,雙手掬着冷水不斷潑往臉上,雙眼直直的盯着鏡子。
 鏡子所反映出的影像並不是她自己,而是蒔花本人,有時候當雪奈遇上不能直接對話的靈體,她會透過鏡子跟祂們對話,原因不明。
 「為甚麼?為甚麼學姊………」她看着鏡子裏的蒔花「祢昨夜不是………」
 「我其實早就已經被殺死了,昨天我可是用了不少力量才能跟妳通話,雪奈。」
 「學姊………為甚麼………」
 「雪奈,他想要妳,妳千萬不要答應他任何事,妳會被他殺死的。」
 「甚麼?」
 「總之,無論那個人說甚麼,妳不要跟他走,不要答應他任何事,他要妳。」
 「我不懂……我不明白祢所說的他是誰…………」
 「他早就已經盯上妳了,他覺得我跟優歌阻礙了他的計劃,所以………」
 「他到底是誰?」
 「他…………」
 「若木同學?」一把聲音打斷了雪奈跟蒔花的對話,雪奈悚然回過頭來,只見她的鄰座同學雨宮夕陽正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她「妳在幹甚麼?」
 「雨……雨宮同學?為甚麼你………」
 「我剛好經過,看到妳一個人在洗手間自言自語,所以才會叫妳。」雨宮夕陽無視自己正身處女洗手間的處境,逕自走了進來「妳在跟鬼對話?」
 「我……………」
 「我們到別處談談,我有事情要找妳。」
 「欸?」
 無視雪奈疑惑的視線,他轉身要離開,雪奈趕緊跟着他的步伐。
 兩人直走到平日上課的美術教室,夕陽還確認裏面沒有任何人,然後謹慎的鎖上房門。
 「學生會長的死,我也感到很遺憾。」
 「你有甚麼事情想找我?」
 「妳還記得我之前曾警告過有人跟蹤妳嗎?」
 「咦?你這樣說………我很像有印象………」
 「拜託!妳忘記了嗎?那是關乎妳的生命安危,妳怎麼就忘記了?」
 「抱歉,因為我最近有點忙,所以就…………」
 「雪奈同學,那個一直跟蹤妳的人,現在開始忍不住了。」夕陽眼神銳利的盯着她「他既然已經殺掉會長,很難保證他不會傷害副會長。」
 「我知道……」
 「而且,副會長還要跟瀧澤滿長得一模一樣,這對於那個人來說完全是一大威脅。」
 「咦?為甚麼?阿滿應該跟會長的死沒有關係的。」
 「我有看過關於瀧澤滿命案的新聞,說實話我認為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小金井是那個變態殺人影片的犯人,當時妳不是也被小金井給抓走嗎?他有提及過為甚麼要殺害瀧澤滿嗎?」
 「沒有……當時他只想要拍攝殺害我的影片,完全沒有提及過阿滿。」
 「說不定有人在背後慫恿小金井殺死他,妳要知道當時小金井完全不知道瀧澤滿住在他的隨壁,而瀧澤滿也不知道小金井殺人,為甚麼小金井無緣無故跑去他家殺死他?」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記得當時小金井也說過他是受人所託,但是我以為他是指要拍攝影片的事,所以就沒有多加理會。」
 「瀧澤滿現在離開了嗎?」
 「啊。既然兇手已經被抓到了,祂是時候要離開。」
 「雪奈同學,妳現在盡量跟副會長一起行動,如果妳不想他受傷的話。」
 「咦?這是甚麼意思?」
 「我認為兇手不會就這樣收手,他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副會長。」
 「欸?但……」
 「我不知道兇手會不會也盯上我,但是對他來說,副會長是一大障礙,如果那個兇手是唆使小金井殺死瀧澤滿的幕後黑手的話,他一定會盡快解決副會長。」
 「我……我知道了……但是為甚麼他要………」
 「雪奈同學,可能妳身上有些特徵吸引了他,令他開始注意妳。」
 「怎會…………」
 「妳自己小心點吧,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夕陽不在乎的聳聳肩「嘛,不過如果妳不怕死的話,大可以直接跟兇手面對面對質,反正妳又不是第一次跟殺人魔見面。」
 「你還說!那次玩偶屍事件我還差點丟掉生命!你現在還要詛咒我!」
 「不是我詛咒妳,是妳自己的氣質吸引了那個殺人魔。」
 「所以……………」
 「我們是時候要回去課室了。」
 「我先回去學生會室,我的背包還在那裏。」
 「好,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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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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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17 17:17:05

 《雙生月》——————— 臉盲症
 
 
 
 我在哪裏?這是甚麼地方?身體很重………很累…………
 這是監獄嗎?監獄是這麼溫暖嗎?為甚麼感覺我正在躺在床上?
 少年吃力的睜開眼睛,出乎意料的映進眼簾並不是灰泥色的天花板,而是奶白色的牆壁。他又再看看自己周邊,原來自己正躺在不知誰的床上,房間飄散着清淡的肥皂香味,少年直覺認為房間的主人是女生。
 問題是,為甚麼他會在這裏?帶他到這裏的人是有甚麼目的?
 少年正在專心致志的思考着,倏的一陣帶有禮貌性的敲門聲喚回他的思緒,他趕緊站起來擺好架勢戒備。
 「咦?你醒了?太好了。」進來的是一名女孩,女孩看起來大約是十三、四歲左右,長得非常可愛,嬰兒胖的臉頰,那雙猶如小狗般烏溜溜的大眼睛,再加上一頭黑亮亮的長髮,如果她身上不是穿着高中制服的話,少年或許會以為她還是國中生。
 更何況,他曾跟她在學校打過照面,這女孩就是幾天前錯把他認成她班上的班長的人!
 「那個……我在回家時看到你倒在路上,有點擔心你,所以就帶你回來。」
 女孩欲上前步往少年,少年卻伸手止住她,眼裏充滿冷酷和不信任。
 「為甚麼妳要救我?妳是有甚麼目的嗎?」
 「你這是甚麼意思?」女孩一臉不解「我只是看到你倒在………」
 「妳少裝傻!我才不會這麼輕易被妳騙!妳是不是打算將我交給刑警?」
 「刑警?你………你做了甚麼事?」
 「妳………妳不知道嗎?大家都說是我殺了小澤百合香,為了錢於是要抓我!妳也是為了獎金而帶我回來嗎?」
 「那個……我不太明白你在說甚麼,也不知道你是誰。」
 「妳說謊!妳明明就曾經見過我,還認錯我作妳班上的班長,妳還想裝傻嗎?」
 「抱歉,我不是演戲!我真的是對你的聲音沒有印象!」
 「聲音?」少年被女孩的話給弄糊塗「妳是甚麼意思?」
 「我………」
 女孩還沒說完,門鈴聲毫無預料的在房間迴響,少年暗嘖一聲,趁女孩還未回過神來上前抓住她,一手摀住她的嘴巴,另一手緊緊扣住她的身子。
 「抱歉,我不會傷害妳,請妳不要動或是發出聲音。」
 女孩乖巧的點點頭,任由少年抓住自己,少年不禁感到納悶。
 這女孩看見他的反應跟其他人不同,她不僅沒有逃跑,沒有表示厭惡,而且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誰。從剛才的話語中,她是以聲音來辨認別人,難道她的眼睛看不到?不是!她的眼睛是正常的,但是為甚麼她會不知道他是誰?
 他在學校可是個「名人」,雖然他不太喜歡成為這樣的「名人」。
 未幾,當門鈴聲沒有再響起的時候,少年才放開女孩,女孩依然一副不知道發生甚麼事的模樣看着少年,少年皺了皺眉頭,伸手要觸摸女孩的眼睛,女孩立時嚇得閉起眼睛。
 「為甚麼妳要以聲音辨認別人?妳的眼睛明明看得見。」
 「因為………我………」女孩一臉為難「我沒辦法記住你的臉。」
 「妳說甚麼?」
 「我……我沒辦法辨認出臉孔,雖然看得見你的臉,但是沒辦法記住你的臉,甚至連五官也無法在腦海中拼湊出來。」
 「難道說妳是臉盲症患者?」
 「欸?你這樣說我很像有聽過。」
 難怪她會錯認他作班長!恐怕不僅是他,這女孩可能不知道錯認了多少人!她這樣子在學校一定會被欺負的!
 「妳的家人呢?妳不怕他們會發現妳帶我回來嗎?」
 「放心吧,我自己一個住,不會有人發現你的。」
 「妳一個人住?妳的家人還敢讓妳獨自一個人住?」
 「與其說是讓我獨居,倒不如說我被他們拋棄,被他們放逐。」女孩的表情變得落寞「我從小就因為不能好好記住別人的臉,惹上了不少麻煩,也被老師他們說我不禮貌,我的父母為了這個常常要幫我向別人賠罪,說實話他們已經累了。」
 「所以他們就扔下妳一個人在這裏?」少年突地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他跟這女孩一樣,被自己的家人拋棄。
 「嗯。他們在我上高中時就買下這房子,讓我住下來,然後他們就搬到京都。他們表面上是說姊姊考上了京都的大學,為了方便照顧她,所以他們才會特地搬去京都,但是我知道他們其實是不想再跟我一起住,於是才編了這個藉口。」
 「妳這個病……應該沒有辦法治療吧?」
 「應該是吧,他們從來沒有帶我去看醫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臉盲症這個病。但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這個病到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根治。」
 「妳覺得孤獨嗎?」
 「孤獨?我不知道,或許我早已不知道孤獨是甚麼感覺了。」
 「那個……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妳可以讓我在這裏借住幾天嗎?」
 「欸?你沒有家嗎?」
 「沒有,就算有我也不能回去,現在大家都認定我是殺人犯,貿然回家我會被他們扭送去派出所。」
 「我知道了,你就先在這裏住幾天吧。如果需要幫忙的話,我一定會幫你。」
 「為甚麼妳不馬上報警?我已經明確的告訴妳我是通輯犯,為甚麼妳不大叫?」
 「因為我不相信你會殺人。」
 「就是這個原因?妳這樣會不會太危險?」
 「剛才你所說的小澤百合香,該不會就是在這附近的公園發生的命案吧?」
 「沒錯。」
 「她是不是在星期一那天被殺害?」
 「沒錯,我就是星期一那天開始被大家追捕,好不容易終於逃脫出來,沒想到會昏倒在路上。」
 「我平常回家會經過那個公園。」
 「甚麼?」
 「星期一那天,大約是五時左右,我在那個公園剛好撞到一個人。」
 「妳撞到人?那個人有甚麼特徵?」
 「嗯………」女孩一手抵着嘴唇,彷似正在回想星期一的事「那個人……從聲音聽起來應該是男人,他很高,而且身型壯碩,穿着卡其色的工作服。」
 「還有甚麼特徵嗎?」
 「我不太清楚,當時太突然了,那個男人只是罵我為甚麼要到公園,然後就匆匆離去了,我完全沒有時間看清楚他的特徵。」
 「所以妳才會相信我是無辜?」
 「嗯。」
 「為甚麼妳不告訴刑警先生?」
 「我有的,但是他們當時說已經找到兇手,完全沒有理會我的證詞。」女孩一臉無辜「我已經在翌日找他們了。」
 「嘖!即是說他們早已經要將我當作是兇手看待嗎?」
 「那個……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是,我沒有怪妳。」
 「對了,我忘記問你,請問你是誰?」
 「欸?」少年頓了一頓,然後才想起女孩因為臉盲症的關係,不知道他的身分「我是跟妳同校的,三年B班的櫻井水月。」
 「你叫櫻井水月?」女孩瞪大眼睛,一臉錯愕的看着他「怎會………」
 「果然妳知道我嗎?」
 「不是……你的名字………跟我的一樣………」
 「妳說甚麼?」
 「我也是叫櫻井水月。」
 「甚麼?」少年一臉詫異「我跟妳同名同姓?」
 「沒錯,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我的學生證。」女孩邊說邊拿起放在書桌上的背包,掏出錢包打開遞給少年「請學長你看看。」
 少年接過錢包,打開一看,果真女孩的學生證上明確的寫着「櫻井水月」這名字。
 「妳是二年級的?」他還以為這女孩是一年級生!
 「嗯。」女孩點點頭「請問這個有甚麼問題?」
 「沒………沒甚麼………」少年將錢包遞給她「妳應該吃了很多苦頭吧?因為這個名字。」
 「我不知道,我已經因為不能好好辨認別人的臉而常常被欺負,至於名字甚麼的則沒有怎麼去理會。」
 「我可以叫妳小月嗎?」
 「可以。」
 「妳也不用稱呼我作學長了,直接叫我水月吧!」
 「欸?怎可以………」
 「我們現在可是室友,當然不用介意輩分之類的,反正我又不介意這些。」水月滿臉不在乎「對了,小月妳說有個男人撞到妳,對嗎?」
 「對啊!」
 「妳在事後有感覺有人跟蹤妳嗎?」
 「又……又沒有………」
 「小月,那天撞到妳的男人有可能是殺死小澤百合香的兇手,雖然妳認不到他的臉孔,但是他有可能記住妳,妳出門時要小心點,我擔心那個男人會對妳下手。」
 「我……我知道了。」
 「還有,我想拜託妳幫我做一件事。」水月緊緊抓住女孩的雙手「請妳在星期一放課後到那個公園拍照。」
 「拍照?」
 「我不知道刑警先生他們拿起了多少證物,但是我想妳幫我拍幾張案發現場的照片,可以嗎?」
 「嗯。我知道了。」
 「如果妳覺得有人在盯着妳,就直接回家,不要在那裏逗留。」
 「謝謝學長的關心,我會小心點。」
 「拜託妳了。」
 水月重重的拍了一下女孩的肩膀,現在他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這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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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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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27 19:04:34

 《食夢魘》———————— 魔音
 
 
 
 薰站在池邊,定定的看着倒映在池面的自己。
 那個倒影,猙獰的盯着自己看,右手緩緩的伸過來,彷似想將薰直拉進池裏。薰知道自己應該要逃跑,但是他的雙腳卻不聽使喚,猶如被釘在地上般完全不能動,只能看着自己的倒影的手從池裏伸出來,直往自己的腳踝抓去………
 「喝!」薰倏的從床上彈坐起來,重重的喘着氣。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明明是寒冬,但是他滿臉冷汗,而且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抖着,剛才他到底看到了甚麼?
 他看見自己的倒影打算將自己拖進池裏,然後取代他在人間活着!這是甚麼樣的噩夢嗎?
 看了看床頭的時鐘一眼,現在原來是五時許,薰深深的嘆了口氣,將頭埋在膝蓋和手臂中間,好好的冷靜一下。
 這到底是第幾次了?到底他要做甚麼,那個噩夢才會放過他?
 還是出外散個步好了,他暗地裏這麼想,甚至自己已經走下床了。
 一出到外面,寒冷的風往他襲來,冷得他不禁打了個哆嗦,早知如此剛才應該要多穿套保暖衣才對,他邊走邊摩擦着雙手。又對着雙手呼氣,這種時候散步真是最適合不過了,既沒有甚麼人,空氣又清新,為甚麼他現在才發現這件美好的事?
 「嗯?」走到一半,薰眼角似乎瞥到一個人,他眨了眨眼,再看看大樹那邊,果真有個女孩坐在樹下,抱着膝蓋在發呆。
 女孩長得眉清目秀,那雙猶如黑曜石的眼眸猶如一隻小鹿般楚楚可憐,一頭烏黑色的長髮、再加上身上的黑色水手服,反而突顯出女孩白皙得過分的皮膚。薰不禁怔住了,雖然這裏是大學,但是這種時間怎會有個女高中生出現在這裏?而且她穿這麼薄的衣服,難道不覺得冷嗎?
 「同學。」他上前步往女孩「為甚麼妳會在這裏?」
 或許是正在沉思的關係,薰這樣一叫,女孩驚嚇似的睜大眼睛抬起頭來。
 「為甚麼妳會在這裏?」
 「你……你看得到我?」
 「嗯?妳在說甚麼?我當然看得到妳。」薰一臉納悶「為甚麼妳會在學校宿舍附近?這裏明明禁止外人進入。」
 「啊……是嗎?抱歉。」女孩低下頭站起身,拍拍黑色校裙「我………我是住在附近的人,因為睡不着,所以就在街上閒逛,沒想到會走進學校,抱歉。」
 「妳又不用道歉兩次,我沒有責怪妳。」
 「抱歉。」
 「那個…………」
 「如果你再次做噩夢的話,可以試試做熱牛奶,喝下去睡覺會舒服很多。」
 「為甚麼妳會知道我做噩夢?」
 「因為……」女孩頓了一頓,哀傷的嘆一口氣「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女孩轉身準備要離去,薰心裏一震,上前抓住女孩的手腕,女孩的身子抖了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為甚麼……你可以碰到我?」
 「欸?」
 女孩沉思會兒,低聲喃道:「是嗎?原來如此。」
 「同學?」
 「你要到我家嗎?」
 「可……可以。」
 薰也不知為何,當他一對上女孩的眼睛,心思全都被吸引過去。
 他跟在女孩身後,只見她穿過樹叢,毫無猶豫的往前走。薰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學校宿舍附近也有住家,真是可笑,自己明明是在這間大學畢業,但是居然對附近的景物一無所知!
 未幾,兩人在一間小木屋前面停下,女孩輕輕的打開門,轉身以眼神示意薰進去。
 「妳居然沒有鎖門,這樣很危險的。」
 「不要緊,不會有人知道這裏有房子。」
 「妳說的也有道理。」薰在椅子上坐下「妳的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我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裏。」
 「妳不害怕嗎?」
 「不害怕。」
 「對了,妳叫甚麼名字?我是澤田村薰。」
 「藤野魔音。」女孩抬頭看了一眼薰「我可以叫你薰哥哥嗎?」
 「可以。」薰頓了一頓「我可以叫妳魔音嗎?」
 「嗯。」她點點頭,一臉哀傷的轉過身「要喝熱牛奶嗎?」
 「不了,我不喜歡喝牛奶。」
 「是因為那股羶味嗎?」
 「啊。」
 「我做的熱牛奶,不會有牛奶特有的羶味,薰可哥要嚐看看嗎?」
 「我想看妳怎樣做,可以嗎?」
 「嗯。」她點點頭,薰起身走到她身邊,看她如何料理熱牛奶。
 女孩只是將牛奶倒進鍋子裏,慢慢的加熱,接着拿了一個不知名的瓶子,將啡色的液體倒進去。
 「這是甚麼?」
 「香草精,加些香草精,可以將牛奶那股羶味將弄走。」
 「是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可以加些許肉桂粉,你要嗎?」
 「不了。」
 女孩歪了歪頭,繼續料理熱牛奶,熱個一、兩分鐘後,她將熱牛幻倒進杯子裏,遞給薰。
 「妳不喝嗎?」
 「不了,這是做給你的。」
 「真是個奇怪的丫頭。」薰無奈的接過杯子,緩緩將奶白色的液體喝下去。
 很好喝!果然如女孩所說,這杯熱牛奶沒有他所想像的羶味,而且還給他有股安心的感覺。
 他怔怔的看着女孩,只見她依然一副哀怨的臉孔,心事重重的模樣。為甚麼她會有這種表情?她明明只是個高中生,但是她的眼神彷如告訴他她已看破紅塵,薰真的很想問她到底看破了甚麼紅塵,但是當話一到嘴邊,卻又無法吐出來。
 「薰哥哥。」
 「嗯?怎麼了?」
 「你在夢中看到了甚麼?」
 「欸?」
 「那個噩夢,你到底做了多少次?」
 「魔音妳……妳是甚麼人?為甚麼妳會知道我做同一個噩夢?」
 「因為………唉……」魔音又是嘆了口氣「還是要說出來嗎?」
 「甚麼?」
 「因為我擁有夢的力量。」
 「妳也是…………感應者?」
 「感應者?這是甚麼?」
 「沒甚麼,妳不用在意。」
 開甚麼玩笑?如果被人知道她是感應者,這女孩一定被送到訓練營進行各式各樣的特訓!他不想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這麼快就要接受這麼殘酷的訓練。
 「其實平常不會有人發現我,但是薰哥哥你居然能看到我,也能碰到我,即是你跟我一樣,也擁有夢的力量嗎?」
 「沒錯,不過我現在還未能控制住這股力量,每晚我都會做同一個噩夢,弄得我睡不好。」
 「是甚麼樣的噩夢?是不是你看見你自己的倒影要取代你?」
 「為甚麼妳………」
 「我是食夢者。」
 「食夢者?」薰還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名詞。
 「顧名思義,即是我會吃掉別人的夢,轉化成自己的力量。」
 「妳侵入到我的夢裏?」
 「不是,每當我一睡覺,就會看見其他人的夢,如果要吃掉的話,我會特別向那位做夢者施下暗示,然後慢慢的吃掉他的夢。」女孩似乎十分討厭自己的力量,語氣充滿了無奈「每個被我吃掉夢境的人,下場都是死。」
 「為甚麼?」
 「因為……我吃完他們的夢後,就會將他們給留在噩夢裏,他們在噩夢所承受的觸覺,在現實世界也一樣會遭遇到。」
 「妳……妳將夢世界裏的景物,帶到現實世界裏?」
 「沒錯。」
 「妳一定………很辛苦嗎?」
 「啊。如果我強行控制住這股力量,這股力量會反而吃掉我的夢,然後我就會陷進無限噩夢裏。」
 「那麼妳要怎麼才會醒過來?」
 「直到我在夢中狠狠的傷害自己,在夢裏流着自己的血,我才會甦醒。」
 「天啊………」
 「薰哥哥你也是食夢者嗎?」
 「不是,我只是個小小的預言師,透過做夢,作出預言。」
 「但是我認為你不應該只是個預言師。」
 「為甚麼這樣說?」
 「因為我感應到你擁有很強的夢力量,這並不是吃夢的力量,而是另類的夢力量。」
 「妳…………」
 「時間不早了,薰哥哥你不是要集合嗎?」
 「欸?」薰看看時鐘,原來現在已經七時許了!
 糟糕!他已經遲到了!如果遲到的話,他今天一定會承受更可怕的懲罰!
 「薰哥哥你不想回去嗎?」
 「嗯。說實話,我已經厭倦了,我不想再操練自己的力量。」
 「薰哥哥…………唉…………」女孩又是哀傷的嘆了口氣「你就待在這裏吧,如果要離開的話,只要直走就可以回去。」
 「妳不用去上課嗎?」
 「今天是學校假期,我可以一整天待在家裏。」
 「是嗎?」
 「薰哥哥你去睡會兒吧,你的樣子看上去很疲倦,休息一下會好點。」
 「但是……」
 「你怕你會再做那個噩夢嗎?」
 「沒錯,我已經做了很多次。」
 「如果你再做那個噩夢的話,你就叫我的名字吧,或許那時候我會跳出來救你。」
 女孩的話又再次懾住了薰,但是她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就這樣轉身進去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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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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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06 18:41:30

 《纏人節》————————— 誰是老大?
 
 
 
 「小藍,妳知道優花到哪裏去了?」
 「我也想知道,她今天沒有來學校,又沒有向老師請假,我有點不好預感。」
 怎會是不好預感?藍染早就知道優花發生了甚麼事,她可是個惡魔,怎會不知道永澤這傢伙綁架優花呢?只是敵不動她則不動,她要看看這傢伙到底要耍甚麼花樣!
 未幾,她感覺到手機傳來震動,她毫不猶豫的拿出來接聽。
 「你好。」
 「小藍……救救我………」話筒傳來優花的聲音「永……永澤他………」
 「妳在哪裏?」
 「我……」優花還沒說完,話語便被打斷,接着響起藍染深惡痛絕的男生聲音「唷~~藍染君,我想死妳了。」
 「你將優花她怎麼了?」
 「沒甚麼,只是要她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而已,我沒有碰她。」
 「不准碰她一根汗毛!你要的是我,對嗎?」藍染幾乎是咬牙勿齒的說道「你在哪裏?」
 「哈哈哈!真是有夠聰明的,所以我才會這麼中意妳。」永澤惡質的笑了幾聲「我就在XX港口附近的倉庫,跟妳那位可愛的朋友一起。」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等等,我還未說出條件,妳要獨自一個人過來,不准帶其他人過來。」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早就已經打算隻身一人過來。」
 「那麼我等妳,寶貝。」
 藍染乾脆地掛斷了電話,渾身散發出比平常還要濃的怒氣,待會兒她一定要打得那個永澤哭着叫媽媽!
 「小……小藍?怎麼了?」
 「友理惠,我現在要出外,妳跟中野那傢伙報告說我要去XX港口。」
 「欸?妳一個人去嗎?這樣很危險的!要不然……」
 「不行!對方說要我一個人過去,妳去跟中野那傢伙報告就好了。」
 「怎可以讓妳獨自前往?我不可以任由妳一個人去送死!」
 「妳忘記了我是武術家嗎?」
 「不是!但是我擔心妳會受傷,對方一定會聚集很多人,妳要怎樣跟他們對打?」
 「放心吧,我自己會解決,對方想要的是我,我不想將其他人給拖下水。」
 友理惠先是一怔,接着舉手一揮,狠狠打了藍染一巴掌。
 「其他人?我也是外人嗎?妳不要把我說得很像是外人般!我是妳和優花的朋友!難道說妳從來沒有將我當作是朋友嗎?」
 她邊說邊搖晃藍染,意外的藍染並沒有給她一巴掌,她只是冷靜的扳開她的手,深吸一口氣……
 「我就是把妳當作是朋友才會這樣說!我知道妳也擔心優花,也想去救她!但是就如妳所說,永澤那傢伙有很多手下,妳又不懂甚麼武術,如果我帶妳一起過去救人,我要怎樣保護妳?萬一他們將妳給抓過來連同優花一起來威脅我,妳要我怎麼辦?我一個人根本沒有餘暇保護妳們倆!」
 「小……小藍妳………」友理惠被藍染連珠炮般的話語給震撼,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藍染這麼激動。
 「對方他只想要我,我不想妳因為我而受牽連!優花已經被他們給抓走了!妳也走過去是不是想要被他們給抓嗎?不是的話就不要成為我的負累,害得我要分神去救妳!」
 「小藍………原……原來妳一直都………」
 「隨便妳怎麼想,那傢伙居然敢碰我的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妳……難道妳打算使用………」
 「妳跟中野那傢伙說,藍染要破壞七魔堂的規矩,然後帶他過去,看看他要怎樣處理。」
 交代了這句話後,藍染便轉身離去,留下友理惠一人。
 一直躲在暗處的龍二緩緩的走出來,看着藍染離去的背影,不禁深深的嘆口氣。
 「友理惠。」
 「龍……龍二?」友理惠聞聲回頭,臉上掛着因着急和焦慮而流下的淚水「怎……怎麼辦?小藍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我們現在馬上去找悠書吧,我怕藍染她會殺紅了眼,畢竟她最憎恨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嗯。」
 -------------------------------------------------------------------------------------------------------------------------------------------------
 翻牆走出學校,藍染本來打算直接走過去救人,但是她還走不了幾步,便感應到前方有一大群人正正堵在前方。
 「唷!終於出來了!」
 「你們是來帶走我嗎?」
 「當然了,難得老大看中的小丫頭居然自告奮勇獨自一人過來,老大說要我們先好好跟妳爽一番。」
 「哼!早就知道那個無恥的傢伙會動這樣的想法。」
 「小妹妹妳不要害怕,我們會很溫柔的。」
 混混們上前要抓住藍染,女孩露出她本人認為第一次最友善的笑容,然後突地消失在他們眼前。
 「咦?人呢?」
 「媽的!她不見了!嘩!」
 其中一名混混發出淒慘的叫聲,其他人一看,只見藍染不知何時居然拿着一枝觸目驚心的長槍,一腳踏在混混身上,眼神散發出嗜殺的氣息。
 「喂!妳……妳是………」混混B還沒說完,藍染縱身一躍,高高舉起長槍要往他刺去,混混B馬上翻身閃避。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過身,藍染的雙腳緊緊箍住他的脖子,一手扳着他的臉,要將他的脖子給扭斷。
 「妳給我們住手!」
 「哼!想抓我!沒門!」
 藍染將混混B一腳踢向前方的混混們,混混們彷如被保齡球打中般四散各地,有些混混想從後偷襲,但是女孩在他們動手前,轉身舉起長槍,將他們給打飛,有些甚至被她刺傷。
 「這……這丫頭真不是蓋的!她……她………」
 「喂!」藍染伸手揪住混混B的衣領,那雙看不見的瞳孔直直的盯着他,嚇得他全身冒汗「你知道你老大在哪裏嗎?」
 「知……知道!」
 「你是不是有騎車?」
 「是……是的,妳想我……」
 「載我去。」
 「欸?」
 「你的老大既然邀請我去見他,你這位小弟不是應該要負責載送客人嗎?還是你想我就地處決你們嗎?」
 「不……不是……」
 「饗宴.百蛇王」女孩的長槍扎在地上,數百條大蛇馬上從地面的裂縫鑽出來,牠們張開血盆大口,眼睛貪婪的看着眼前的食物,那些混混們一看見這些體型龐大得不合理的大蛇們,原先的好勇鬥狠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怪……怪物啊啊啊啊啊!」
 「現在給我選擇,要載送我過去見你們的老大,還是要做個功德,好好的給我的寵物們填飽肚子?」
 「好!好!我們現在載妳過去,可不可以叫妳的寵物退下?」
 「哼!我叫牠們退下,萬一你們中途給我搞花樣,我不是很危險嗎?」
 是我們很危險好嗎?混混們不禁在心裏想道。
 為甚麼他們家老大好死不死會看中這個丫頭?他們剛剛被她打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沒命!下手狠而快,而且拿着的武器非常的駭人,只要一揮下,他們的首級就這樣被她砍下了!現在她還不知道從哪裏叫來這麼可怕的大蛇出來!
 他們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應該要做他們的老大才對!她比他們家的老大還要帥好嗎!
 「怎樣了?是不是要我拿你們來餵蛇?」
 「好!好!我們帶妳去!等……不要!牠們要怎麼了?」
 「當然是帶你們去了,你們的機車被我打壞了,難道想走路過去嗎?」女孩手指着巨蛇「你們坐在牠們身上,給我帶路,牠們聽得懂你們的話。」
 「欸????」
 結果,混混們在藍染的恐嚇之下只好乖乖的爬到巨蛇身上,對牠們說出目的地之後,巨蛇們馬上帶着牠們鑽到地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掉下去了!要掉了下去了!」
 「為甚麼我們要鑽地下道啊啊啊啊啊!」
 「在吵甚麼?再吵的話我就拿你們去餵蛇!」
 「………………………」
 經過十五分鐘的歷險後,巨蛇們成功帶藍染和混混們到達目的地,當牠們一鑽上來的時候,那些守在倉庫外的混混們不禁嚇得目瞪口呆。
 藍染無視他們的訝異,俐落的從巨蛇頭上跳下來,帥氣十足。
 「你們還不下去?牠們肚子餓了,是想做牠們的食物嗎?牠們可是不介意的!」
 那些坐在巨蛇身上的混混們馬上從巨蛇身上滑下來,巨蛇們發出一聲巨吼,便又鑽回地下去。
 「怎麼了?還不帶我過去見你們老大?」
 「妳……妳剛才………」
 「是不是想跟我打?我倒是不介意的。」女孩揮一揮手,憑空變出雙頭長槍,那些守衛似乎感覺到她並不是正常人,紛紛轉身逃走。
 「想逃?」藍染厲聲一喝,一腳就將其中一名守衛踢飛,那位倒楣的守衛就這樣整個人撞到倉庫門上,破門而入,嚇了裏面的人一跳。
 「怎……怎麼了?」永澤首先跳起,誰這麼強居然將這個強壯健碩的守衛給踢進來?還弄到他破門而入?
 「永澤!」藍染右手拿着雙頭長槍,大步步進倉庫「我自己一個人過來了,你是不是應該守承諾,將優花還給我?」
 被叫到名字的優花馬上抬起頭來,她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被膠帶封住,一看見藍染出現在眼前,不斷發出聲響。
 「唔唔唔!」
 「你對優花做了甚麼?」
 「這……這應該是我來問妳才對!妳對我的手下做了甚麼?他們……」
 「哦~~原來想跟我交換人質嗎?我倒是不介意。」藍染罕有地露出微笑,用力將左手抓住的東西摔到永澤眼前,是混混B。
 「妳!」
 「你叫我一個人來,沒有說不准我脅持一個人質。」
 「妳這傢伙!」
 「怎麼了?我們不如就一手交一人吧?我將你的小弟還給你,而你就將優花還給我,一舉兩得不是嗎?我都自己自動送到你門上了。」
 「哼!還給妳?我還沒得到妳整個人,憑甚麼我要放了這丫頭?」
 「即是說,你寧願要我,自己的小弟的命就不要嗎?」藍染歪着頭,面露苦惱之情「真是傷腦筋,難得我的寵物們大發慈悲不吃他。」
 優花不禁為永澤留下冷汗,她不擔心小藍會被他們抓,她倒是擔心永澤這傢伙會被小藍怎麼整!
 如果說小藍的哥哥是惡作劇高手的話,那麼小藍就是高手中的高手!
 「寵……甚麼寵物?」
 「我們說回正題吧,你要不要將優花還給我?」
 「哼!妳給我過來,只要妳過來我身邊,我就放了她。」
 藍染冷笑一聲,彎身朝倒在地上的混混B細語:
 「你看看,你家老大真是有夠不負責任,他寧願要我,也不要花費時間去救你,你覺得這個老大還有用嗎?」
 「喂!妳不要跟他在說悄悄話!妳是我的!妳不要跟其他人說話!」
 「你在吵甚麼?我是在告訴你可憐的小弟真相。」
 「妳!」永澤被藍染的話嗆住了,馬上以眼神示意手下們上前抓住藍染。
 手下們雖然因為藍染手上的人質而有點遲疑,但是既然老大下了指令,他們抓起武器,上前要生擒眼前這個女孩,而永澤則將刀子架在優花脖子上,直直盯着藍染。
 「妳敢動的話,我就殺了這丫頭。」
 「你敢碰她?」藍染開始動怒「憑你這貨居然敢威脅我?」
 「我當然敢了!反正妳和她長得這麼可愛,我倒是不介意一次上兩個的!」
 「自作孽啊自作孽。」藍染冷笑一聲,手上的長槍一揮,直直刺中永澤的肩膀,痛得他鬆開優花。
 「老大!」其他混混們一聽見老大發出慘叫,馬上亂了手腳,然而下一秒,他們看見畢生最恐怖的畫面……
 藍染不知何時跳到空中,一腳踢飛永澤,接着她瞬間移到其中一名手下眼前,右手拿着雙頭長槍,就這樣刺穿他的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
 「哼!」女孩拔出長槍,開始跟永澤的手下們對打。
 女孩的速度十分快,而且力度又狠,每每都打中他們的要害,例如脖子、背、甚至是他們的頭,她還發揮自己平常的本領,將其中一名混混給踢到空中,自己縱身一躍,跳到天花板上,還來一個後空翻,接着高舉右腳,腳跟狠狠踢中那位混混的腹部,將他整個人從空中踢到地上。
 「嗚!!!」
 「還要來嗎?」
 「不!!!!!!!」混混們發出慘叫,三步併作兩步的逃出倉庫,藍染又是一聲冷笑,轉瞬間又把他們給打得落花流水,連走也不能走。
 「你們不惹我,我又怎會這樣對你們?」
 拋下一句話,藍染走到優花眼前,撕掉她嘴上的膠帶,長槍一揮割斷綁着她的繩子。
 「小……小藍!」優花馬上抱住藍染「妳很帥啊!」
 「哼!不要說奉承話了,妳為甚麼會被他們抓走?」
 「我……我也不知道,出門上學時他們就將我給迷昏,醒來時我就被綁在這裏。不過永澤他還真是有夠下流,打算玷污我。」
 「甚麼?」
 「不過算吧,小藍,妳也打得他……小心啊!」
 藍染轉身,永澤手上拿着刀子,刺進她的身體裏。
 「哈哈哈哈!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要,我今天就是要妳!」
 「哼!憑你也可以打倒我嗎?」藍染左手抓住刀子,乾脆的拔出來「你想要我嗎?好!我現在就送給你!」
 語罷,藍染雙手撕開自己的制服襯衫,扯下圍在脖子的頸巾,露出那副傷痕纍纍的身軀。
 「你是要上我嗎?現在就上啊!反正我已經被不少男人上過了!也不差你一個!」
 「小藍,不要這樣吧。」優花抓住藍染的臂膀「妳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嗎?」
 「來吧!要上就上我!我也不怕了!我都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上了!只是你今天爽過,明天我要你百倍奉還啊啊啊啊!」女孩發出撕吼,地面馬上四分五裂,鑽出巨蛇群。
 「吼吼吼吼吼吼!!!」巨蛇群發出憤怒的吼叫,這下子永澤真的是給嚇得屁滾尿流了!
 天啊!他到底是看到了甚麼嗎?
 「怎樣嗎?是不是要來嗎?」
 「不……我不要了……」
 「哼!退下!回家後我會餵你們。」
 巨蛇群聽話的點頭退下,藍染瞅了永澤一眼,轉身挽着優花,準備走出倉庫。
 「等等!」混混B叫住兩人「請兩位別走。」
 「怎麼了?是不是想跟我打一場嗎?」
 「不是。」混混B猶豫片刻「其實……我有個請求。」
 「甚麼請求?」
 「希望妳收我為小弟,老大。」
 「甚麼?」優花不禁傻眼,這是哪齣戲?
 「我不是老大,沒有興趣收小弟。」
 「不是的,從剛才我被妳打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妳是個很強的老大,我很想跟在妳身邊,老大!」
 「……………………」
 優花花了很大力氣才憋住想笑的衝動,她很少看見藍染會露出又怒又為難的表情。
 「你在瞎掰甚麼嗎?我才不是老大啊!!笨蛋!!!」
 整間倉庫立時響起藍染的怒吼聲,聲音之大,連剛剛到場的悠書等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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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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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01 16:17:30

 《除夕篇之三》———————— 三人行
 
 
 
 「真是的!為甚麼好好的我要陪妳們一起出外?」藍染面無表情的走着,沉聲質問走在身後的兩名友人。
 「因……因為我們想跟小藍妳慶祝除夕,我聽中野同學說妳從來沒有慶祝除夕過,所以想說帶妳出看看。」平坂優花緊張的以雙眼向另一名友人日向友理惠求救。
 「沒……沒錯,我們只是想跟小藍妳一起慶祝這個特別的節日。」
 「哼!」
 「小藍妳不要生氣吧。」
 「誰說我生氣?我才沒有。」
 「嗚~~小藍妳這樣很恐怖哦!平日妳也是這樣子嗎?」
 「那又怎麼樣?妳們有意見嗎?」
 「不……不是!」
 兩名女孩立時否認,她們雖然說是藍染的朋友,但是對她的了解並不太深。
 她們為甚麼會跟她成為朋友?那是因為在藍染還未進入雪立夕高中之前,她曾經出手救了她們。平坂優花是在某天被暗戀自己的男生連同他的朋友們強行拖到學校倉庫輪流侵犯時被藍染所救,而日向友理惠則是在被不良少年抓到他們家凌虐、處於瀕臨死亡的狀態下被藍染救走。事後雖然藍染清除了她們的記憶,但是在《淫慾》事件中,悠書發現了她們的記憶遭竄改,於是將她們的記憶恢復。
 對於她們來說,藍染是她們的救命恩人,儘管她的個性十分難搞,但是她們仍然接納了她。
 三人到了商店街,一到街口,藍染先是皺了皺眉頭,接着牽着優花的手,慢慢的走進商店街。
 雖然她的眼睛看不到,但是直覺非常敏銳,再加上她擁有蛇一樣的感官,使她可以在街上隨意走動。
 「小藍,妳想去哪裏?」
 「我想去買點東西。」
 「買東西嗎?想買甚麼東西?」
 「精品店。」
 「精品店?」友理惠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小藍妳要去精品店?」
 「沒錯。」她回答得很堅定,兩名友人立刻面面相覷。
 天要下紅雨嗎?平日非常討厭逛街的藍染居然要去精品店買東西!而且她說的時候,不知為何眼裏居然流露出一點點的………興奮?
 「麻煩妳們在店外等我會兒,我很快就會出去。」
 「好。」
 待女孩進入精品店後,優花好奇的看着她的背影,只見她拿起一件又一件的商品細心摸索,舉止非常溫柔。如果是不認識她的人,一定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吸引,然而很遺憾的藍染並不是甚麼弱女子,她只要一舉腳,就可以將一名壯漢給踢飛。
 「是說我們倆似乎沒有甚麼交集,在認識小藍之前。」
 「沒錯。」
 「對了,優花妳……還有做噩夢嗎?」
 「沒有了,就算中野同學恢復了我的記憶,我對那段過去居然不再感到恐懼。或許是小藍的關係吧?她明明眼睛看不見,但是仍然努力的為自己活着,就算她過去所遭受的比我們的更恐怖,她都沒有放棄,還學習了武術,變成了一個堅強的女孩子。」
 「呵呵!沒錯,她真的是有這種力量。」
 「友理惠妳………妳也做噩夢嗎?」
 「沒有了。」
 「真的是要謝謝小藍,如果她沒有出現,我們現在或許會猶如一具行屍走肉般活着。」
 「她其實是個溫柔的人,只是她一直死不承認。」
 「說夠了嗎?」藍染的聲音突然出現,嚇了兩名女孩一跳,只見她一如往常的扳着一張臉,但手上拿着兩個包裝精美的小紙袋。」
 「小……小藍,妳……妳買好東西嗎?」
 「早就買好了,就在妳們說我的時候。」
 「那個………」友理惠拚命想解釋,但女孩舉起一隻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這兩個送給妳們,就當作是新年禮物。」她將小紙袋遞給兩人「新年快樂。」
 「謝謝小藍。」
 兩名女孩逼不及待的打開紙袋,友理惠收到的是一個銀色天使翅膀的手環,而優花收到的則是藍色水晶球,兩人不禁感到詫異,這是她們倆很想要的精品啊!
 但是,藍染是怎麼知道?她從沒有到過精品店,也沒有「看過」她們想要的精品。
 「小藍妳………」
 「我有天被靜月帶來這條街逛逛時,剛好感覺到妳們。」
 「欸?」
 「妳們拿着它們,但是沒有買下來,我就去問問店員這些精品的價錢。」藍染抹出淡淡的微笑「是因為價錢太高買不了嗎?」
 「啊……嗯。」
 「雖然有點遲,但我還是想說聲:『聖誕快樂』。」
 「小藍!」兩名女孩再也忍不住,上前緊緊擁住藍染「謝謝妳啊!」
 「喂!不要抱這麼緊!我快要被妳們勒死了!」
 「妳才不會死!」
 「妳們再這樣,我待會兒將妳們甩開。」
 「妳才不會!妳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呵呵……真受不了妳們。」藍染罕有地露出苦笑「我們繼續走吧,不是要慶祝除夕嗎?快要十二時了。」
 「啊!沒錯。」
 優花放開藍染,正要轉身帶她到目的地時,剛好跟一個頭髮染金的男生對上眼。
 「哦?是三個小美女哦~~」男生不懷好意的上前「是來慶祝除夕嗎?要一起嗎?」
 優花警戒的退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這男生令她想起了之前那個糾纏自己的人。
 「抱歉,我們有約,恕我不能奉陪。」藍染舉起右手橫放在優花跟前「我們有事先走。」
 「不要這麼掃興吧,難得我們這群男生這麼無聊,妳們就不能好好的跟我們一起玩嗎?」
 「請你走開。」藍染語氣堅定「我們沒有時間陪你們。」
 「小妹妹~~」
 「請你走開。」
 「妳這傢伙是怎麼樣?是看不起我們嗎?」男生被藍染的態度給惹怒,身邊開始聚集一堆男生「妳不要太囂張!」
 「是你太囂張,你以為你自己很有風度嗎?一身煙味的,我最討厭了。」
 「妳!」
 「優花,友理惠,我們走。」
 「想走?做妳們的夢!」
 男生一看見女孩們準備閃人,馬上堵住她們的去路,藍染的臉色開始變得越來越難看,身上散發出重重的殺氣,兩名女孩不禁開始為這群男生流下冷汗。
 敢在除夕夜惹怒藍染,根本是自掘墳墓啊!尤其是人家還是個貨真價實的惡魔啊!
 「走開。」
 「哼!妳以為妳可以趕走我嗎?妳這個小不點!」
 「是不是我們願意陪你們,你們就會讓我們走?」
 「哼!妳現在說這些會不會太遲嗎?」
 藍染的臉上開始漾出詭異的笑容,雙眼瞇成一條線,堆出她史上最親切的笑容。
 「當然不會了。」
 語罷,她一個伸腳,先將眼前這個帶頭的金髮男生給踢開,男生想不到她會有此一着,馬上飛到街上。
 「可惡!這個臭婊子!」
 「優花,友理惠,妳們倆先走!」
 「是!」
 兩人馬上趁隙離開,藍染則是跟這些男生們對打,想當然矣他們根本不是藍染的對手,人家可是個武術家,不消幾秒鐘他們已經被踢飛到路上。
 「不准再惹我!」
 藍染重重的拋下這句話後想跟優花和友理惠會合,兩名女孩一看見藍染順利離開現場,馬上跑到她身邊。
 「小藍妳沒事嗎?」
 「沒事。」
 「抱歉,又麻煩到妳了。」
 「不用道歉,反正這種節日一定會有些多事之徒出來鬧,不過我打得很高興就是了。」
 嗚~~小藍真的是很兇啊!優花和友理惠居然有點同情那些男生。
 「我們繼續走吧。」
 「好。」
 三人走到一個已沒有使用的火車站,火車站位於商店街的盡頭,需要走段山路才能到達。三人在長椅上坐下,開始靜靜等候新一年的到來。
 「小藍妳有甚麼願望?」
 「希望妳們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如此而已。」
 「其他兩個呢?」
 「嗯……首先是希望能好好的跟中野他們打一場,最後就是希望繼續跟妳們一起。」
 「我也是。」優花笑着抱住藍染「首先希望能找到個能好好疼愛的的男朋友,然後就是希望繼續跟小藍妳們在一起,還有希望小藍妳能變得更快樂。」
 「我不是很快樂嗎?」藍染吐槽道「我明明很高興。」
 「才不是,誰會扳着一張臉說自己很高興的?」友理惠也吐槽「而且還有誰會一邊說自己很開心,然後一邊抓着人家痛毆一頓的?」
 「哼!明明是水夕那傢伙來鬧我的。」
 「小藍啊………」友理惠有點汗顏「嘛,不過我希望新的一年能繼續跟妳們一起,能考到自己理想的大學,還有就是……希望小藍妳趕快跟今村同學一起。」
 「甚麼?我跟他沒有甚麼………」
 「妳不要否認了,我們看到妳跟他一起,當時妳還是笑着的,我們第一次看見妳笑得這麼快樂。」
 「才……才沒有……」藍染居然開始臉紅「那……那麼友理惠呢?妳還不是跟龍二那傢伙很開心嗎?兩個都是吃貨。」
 「甚麼嗎?優花呢?居然會跟中野同學一起,妳不怕他的毒舌嗎?」
 「才…才不是!我跟他沒有甚麼關係,只是剛好跟他同組做家課的。」
 「對了,話說回來,我們也買了份禮物給小藍。」優花遞給藍染一個紙袋「新年快樂。」
 「還送禮物?妳們不是在聖誕送了禮物給我嗎?」
 「這是新年禮物。」友理惠強調道「妳打開看看。」
 藍染打開紙袋,拿出一個小東西,摸起來似乎是布的質感。
 「這是頸圈,不過是蕾絲項圈,我們見妳常常戴着頸巾遮住上面的勒痕,於是想說買個漂亮的項圈送給妳,至少夏天時妳不用忍受炎熱圍頸巾。」
 「謝……謝謝妳們。」
 「我幫妳戴上吧。」優花先除下藍染脖子上的頸巾,然後輕輕的戴上項圈,由於藍染今天穿的是哥德風洋裝,這個項圈十分跟她的衣著十分配襯。
 「碰」的一聲,煙花在空中確璨盛放,女孩們馬上被吸引注意力,沒有留意到有人正在偷窺她們。
 「我說啊……我們這麼跟蹤她們是好嗎?」靜月有點戰戰兢兢「你沒有看見剛才藍染打人的畫面嗎?我怕被她發現之後,我們會死得很慘。」
 「不會的,她應該不會在優花她們跟前打得這麼兇。」龍二自信滿滿的道「就算她要打,友理惠也會阻止她。」
 「哼!是真的嗎?」悠書冷冷的哼了一聲「你忘記了哲也他昨天被藍染打得很慘嗎?因為不小心衝到浴室,看到藍染正在洗澡,結果被人家拖到浴室虐待一番。」
 「放心吧,友理惠和優花她們一定會阻止她的,因為她只聽她們倆的話。」
 「是說龍二啊……為甚麼我覺得藍染在看着我們的方向?」
 「咦?不會吧?我們明明隱藏了自己的氣息。」
 「你的腦袋是空的嗎?她擁有蛇一般的感官,怎會不知道我們在這裏?」
 「躲在樹叢裏的三個混蛋,如果我數三聲之後還不出來,你們就給我等着瞧!」
 嗚~~~看來新的一年他們就要乖乖的接受藍染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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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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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31 18:53:41

 《除夕篇之二》——————— 履行約定
 
 
 
 「晚安,小夏。」少女打開店門,看見女孩正坐在位子上吃飯。
 「又葉姐姐?妳今天穿得很美麗。」女孩一看見少女,馬上放下手上的筷子往她奔去。
 「謝謝妳,這是我很喜歡的一套衣服,謝謝妳幫我從家裏帶過來。」
 「不用客氣,只要是又葉姐姐妳要的,我一定會幫妳完成。」
 「包括那個約定?」
 此話一出,女孩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她低垂着眼眸,右手輕輕撫摸少女心臟的位置。
 少女的心臟正在鼓動着,以一定平衡的速度正在跳動着,然而今天她要終止這個小東西的鼓動。
 她其實不希望這個時刻來臨,她很喜歡這個大姐姐,甚至把她當作是親生姊姊般看待。打從她在這條街出生開始,沒有一個人像又葉這樣常常陪她玩耍,像她會為自己取別名。
 「不捨得嗎?」
 「嗯。我很喜歡又葉姐姐,很想繼續跟妳一起。」
 「謝謝妳。」少女溫柔的揉揉女孩的頭髮「不過,流刀鬼不是要完成客人的委託嗎?」
 「妳是認真的嗎?」
 「從我開始寫這個委託書開始,就已經是認真了,我看到他們了,他們被那些人弄成人彘,每天過着被玩弄的日子。」少女一想起那些傷害自己的人的下場,難受的閉上眼睛「妳也太殘忍了吧?」
 「又葉姐姐,我已經對他們很好了,我只是挑斷他們的手筋腳筋而已,至於人彘,則是將他們拾回來的人所做的好事。我早已告訴過妳了,這條街上有不少人都是虐待狂,一旦被他們拾到,就不要想着會活着走出這條街。」
 「小夏……」
 「根據妳交給我的委託書,妳希望我殺掉的最後一個人,是妳自己。」
 「沒錯。」
 「又葉姐姐,我可以不接受這項委託。」
 「但是流刀鬼不是殺人不眨眼嗎?現在有個人希望被妳殺掉,為甚麼這次妳要猶豫?」
 「因為,妳是我最重要的人。」
 少女一聽到女孩這樣說,淚水開始盈滿眼眶,她又何嘗沒有將這女孩當作是她最重要的人?
 自從被那些人傷害之後,只有這女孩接納自己,甚至聆聽她的痛苦,她真的很喜歡這女孩。但是一想起自己已經變得這麼的骯髒,她就覺得自己沒資格活下去。
 難得她遇到流刀鬼這號人物,她覺得只有她才能了結自己。
 「如果妳可以的話,我可以將這個項目給刪除,當作甚麼事也沒發生過。」
 「不………繼續進行吧。」
 「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妳真的是要我就此結束妳的生命?」
 「沒錯。」
 「我知道了。」女孩的眼神黯淡下來,這是她第二次殺死她最重視的人,難道這就是她的命運嗎?或是她殺害太多人的懲罰嗎?
 「小夏……我不在的話,要好好的活下來,知道嗎?」
 「嗯。」
 「還有,盡可能不要再殺人,好嗎?」
 「這個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最後一件事,每天都要笑,可以嗎?」
 「好。」女孩勉強抿起嘴角,抹出很醜的笑容「我答應妳。」
 「現在已經十點了,妳想要去哪裏玩?」
 「還有兩個小時就是履行時間,我想帶妳到一個地方。」
 「好。」
 兩人馬上起行,她們往女孩的家的方向走去,途經一間酒吧,女孩瞥了一眼,只見那個土屋鳳太郎被人倒吊着,而酒吧裏的人不斷往他身上倒酒,痛得他張開嘴既大叫,但是他的舌頭被割掉,只能發出撕啞的聲音。
 女孩冷笑一聲,這是他應得的懲罰,誰要他侵犯完又葉後,又走去搞其他女生?結果還害死一個女生。
 那個女生在死前,曾跟女孩打個照面,她那張對世界感到絕望的模樣,女孩至今仍然銘記在心,所以她對這個土屋才會特別兇狠一點,先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再將他的舌頭給割掉,逼他吃掉。
 她,對這些侵犯事件特別恨之入骨。
 女孩帶少女到某間屋子的頂樓上,屋子已經沒有人居住,但是裏面有很多書,女孩有時候會到這裏看書。
 「這地方是我的第二個家。」
 「很大………但是為甚麼沒有人願意住在這種大房子?」
 「這房子的主人的女兒在某天放課後被一群歹徒侵犯,這個女兒雖然後來得救,但是心靈創傷和輿論壓力逼使她走上自殺一途,她的父母在傷心過度之下,以這房子為報酬,要我殺死那些歹徒。」女孩一想起那些小混混涕泗縱橫的畫面,臉上露出高興的微笑「我在這房子將他們給活生生的弄死。」
 「所……所以沒有人願意住在這房子?」
 「當然了。」
 「那個……妳當時是怎樣弄死他們的?」
 「先將他們的命根子給割掉一半,強逼他們吃掉,然後用老虎鉗逐根逐根手指剪斷,再要他們吃掉,結果就這樣被我弄死了。」
 「很……很殘忍………」
 「我最討厭這些欺負女生的混蛋了,因為自己是男生,所以可以對我們這些女孩為所欲為嗎?他們既然走出來混的話,就要知道有些東西要還。」
 「為甚麼妳討厭?」
 「因為……」女孩有一瞬間露出痛苦的神色「我也是受害者。」
 「甚麼?」
 「五歲時,我還沒有被雫媽媽收留,一直在街頭流浪,當時我不小心走出白骨街,被一班男生帶到工廠侵犯。他們輪流侵犯我,還拍下照片,威脅我不准說出來,我記得自己當時怎樣哭喊、怎樣求饒,然而他們沒有放過我。」
 「天啊………難怪妳會………」
 「後來他們將我鎖在工廠裏,每天就是輪流侵犯我,就這樣被他們搞了兩年。」
 「兩年嗎?」兩年對於年幼的她是何等的折磨啊!
 「兩年後,有個男人出現救了我,他將那些男生虐待至死,把我救回白骨街,那個男人就是雫媽媽的丈夫,亦即是第一代流刀鬼。」
 「妳是第二代?」
 「沒錯,他將我救了回來,又教我武術和劍法,他和雫媽媽對我十分的好,把我當作是親女兒看待。」
 「那麼他呢?」
 「死了,被我殺死了。」女孩落寞的看着手中的長劍「他患上了不治之症,在病情惡化前曾要我親手殺掉他,說他不要再承受疾病的折磨,當時我哭着說不要,但是到了最後,我還是親手殺死他。」
 「雫媽媽她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她也有跟那個男人一起委託我。」
 「妳一定很傷心吧?要親手殺死至親的人,這是最大的懲罰。」
 「或許是我殺了太多人的懲罰吧?從那次之後,我再也沒有對任何人投放任何的感情,只要一看見那些傷害女生的人,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舉起手上的劍,將他們殺死。」女孩哀怨的看着少女「但是,妳卻讓我破例。」
 「我應該感到高興嗎?能被流刀鬼視為重要的人,我相信沒有人能得到這個榮幸。」
 「啊。」
 「小夏妳……夏姬這個名字是妳的養父取的嗎?」
 「沒錯。」
 「這名字很漂亮。」
 「謝謝。」
 「新的一年,妳有甚麼願望?」
 「我希望能繼續好好享受戰鬥的刺激感,希望能找到一個能好好取悅我的對手,更希望……」女孩複雜的看了少女一眼「希望又葉姐姐妳活得好好。」
 「我一定會。」
 「如果我今天不殺妳,妳會有甚麼願望?」
 「我希望所有人都忘記我被侵犯的事,更希望小夏妳能好好享受人生,不要再沉迷於殺戳之中。」
 「我嘗試。」
 語罷,女孩上前伸出雙手,抱住少女的脖頸,湊上前吻住少女的唇。少女一開始有點詫異,但是她居然沒有感到噁心,女孩的吻充滿溫暖還有不捨,她的淚水流進少女的嘴裏,少女抹出悲傷的微笑,一手抱住女孩的頭,以吻來回應她的心意。
 未幾,兩人終於分開,女孩臉上流着兩行清淚,那雙大眼睛充滿了濃濃的傷心,她閉上眼睛,從黑色劍鞘拔出長劍。
 這把劍,奪去了無數人的生命,更奪走了祂們死後的棲身之所,每個人一旦被這把劍砍到,就會馬上變成白骨,因為這把劍是以她的血來製造的。
 女孩的血含有一種特殊特質,能在一瞬間將所有東西化成白骨,原因不明。第一代流刀鬼發現女孩身上這種特別的血,於是抽取了她部分的血來鑄造這把劍。
 「來吧。」
 「嗯。」
 女孩舉起手中的劍,劍尖緩緩插進少女的心臟,少女露出幸福的笑容,伸出手撫摸女孩的臉頰。
 「再見了。」這是少女最後說的話語,下一秒,少女的肉身猶如星塵般飄散在女孩四周,餘下一副白骨。
 女孩先是看着飄散四周的塵埃,接着雙手緊緊揪住衣領,跪倒在地上嚎哭起來。
 再見了,又葉姐姐。
 新年快樂,又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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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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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30 19:35:48

 《除夕篇之一》—————— 琴房
 
 
 沙羅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熱鬧得很的街道,明天將會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不少人都到街上慶祝這個除夕,但是她沒有這個興致出外。
 而且,就算她想出外,也不能。
 「沙羅?」門被打開,遙月走了進來,緩緩往她走近「怎麼了?想出外嗎?」
 沙羅定定的盯着他,她的聲音已經被他永遠的封閉,只能以眼神表達自己的情緒。
 打從他將她救回來之後,他就先用啞藥將她的聲音抹殺,接着每天都在她身上注射過量的麻醉藥。今天難得他沒有再在她身上注射任何藥物,所以她才能走到窗前看風景。
 「今天是除夕日,妳想怎樣好好慶祝?」
 遙月抹出邪笑,慢慢的往她逼近,女孩不斷的搖搖頭,背緊緊貼在窗戶上,深怕一個不注意,他又會對她做出甚麼可怖的事。
 「妳怎麼一臉害怕的樣子?我又不會傷害妳。」
 女孩搖搖頭,雙腳不斷的發抖,她張開嘴巴想說話,但言語卻沒有吐出來。
 遙月似乎對於她這種恐懼的模樣感到滿意般,大步踏至她跟前,伸出雙手將她給緊緊抱住。
 「身體軟綿綿的,真是愛死妳了。」
 女孩又是搖搖頭,完全不敢動。
 「真是可惜了,妳現在不能說話,只有我一個人自己在說話,有點後悔當時餵妳吃啞藥。」他一手抱住她,另一手箝住她的下巴「但是我不得不這樣做,任由妳這樣出外的話,真是不知道還有甚麼人想傷害妳,妳太有吸引力了。」
 他低眸看了看懷裏的女孩,看見她那淚眼盈眶的眼睛,嘴角噙出微笑。
 「我們吃東西吧,妳現在應該肚子餓吧?」
 她點點頭,遙月笑了笑,他放開她,轉身離開房間。
 女孩看了看自己的右腳,她的腳上被拴上鎖鍊,雖然能在房間自由活動,但是她不能踏出房間半步。她無奈的扯了扯鎖鍊,又整個人摔在床上,大字型的躺在上面。
 遇上這個學長,到底對她來說是好是壞呢?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她現在失去了自由,更失去了聲音。
 不過,雖然他將她給囚禁在這房子,他卻沒有對她做任何污穢的事情,這令她相當的意外。他對她十分溫柔,偶然會捉弄她,然而相比起以前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她覺得現狀好很多了。
 至少,她可以看見窗外的風景。
 未幾遙月回來了,他先解開她腳上的桎梏,帶她走到樓下的客廳,開始吃兩人的晚餐。
 晚餐很豐富,有煎蛋捲、炸物還有湯,而且他還弄了沙羅最愛吃的甜點,吃得她一臉滿足,甚至臉上露出笑容也不自覺。
 「妳笑了。」
 此話一出,沙羅馬上抬起頭來,她剛剛沒有聽錯嗎?
 「怎麼了?」
 女孩搖搖頭,繼續低頭吃飯。
 「妳是不是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吃得這麼急,小心噎到。」
 遙月嘆了一口氣,遞上一杯水,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很久沒有吃到好東西了。
 他其實可以就這樣殺掉她,這女孩是他第一眼看中的獵物,然而當他真的是得手的時候,卻又不捨得這麼快就殺掉她。
 如果就這樣殺掉她,他往後的人生會很無聊,直覺這樣告訴他。
 「妳以前沒有吃過這些嗎?」他邊說邊遞上紙筆「給我寫出原因。」
 女孩似乎有點不滿他打斷自己吃東西,鼓起腮幫子瞪了他一眼,接下紙筆開始疾筆書寫。
 接過她寫出的答案後,遙月挑了挑眉,女孩以前並沒有吃過正常的食物,她吃的只是家人吃剩的菜,甚至連她最愛的甜點也沒有吃過,每天除了上下學外,她一回到家便被兄長抓去「玩遊戲」,或是被父母虐待。
 「所以妳那次才會衝出馬路嗎?」
 她點點頭,繼續低頭吃手上的甜點,這個焦糖布丁很好吃!
 「妳喜歡現在的生活,還是以前的生活?」
 女孩抬頭看了看他,左手猶豫的指了指桌子,表示她喜歡現在跟他一起住的生活。
 「妳不生氣嗎?我將妳變成啞巴,又將妳給關在這房子,不讓妳出外,妳一點也不恨我嗎?」
 她拿過紙筆,再次疾筆書寫,雖然速寫,但是她的字跡十分漂亮,而且帶着一點孩子氣。
 「是有點恨你,但是相比起以前的生活,你對我非常好,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哼!妳真的是有夠容易滿意,妳不怕有天我會突然走到妳房間,將妳殺死嗎?」
 女孩搖搖頭,眼神帶着絕不動搖的堅定,她早就已經對他說得十分清楚,她希望他能親手殺死自己。
 因為,只有他,才有這個能力令她沒有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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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時三十分,遙月帶沙羅到樓上的琴房,讓她先坐在琴椅上。
 「我們就彈個琴吧。」
 女孩點點頭,遙月搓了搓她的頭髮,在她左手邊坐下來。
 「妳負責主音,我則負責伴奏,至於樂曲隨便妳怎樣彈都可以。」
 沙羅遲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盯着琴鍵看好會兒,手指開始在上面彈奏。
 一開始是以C小調開始,遙月立時知道她想彈奏甚麼樂曲,左手開始作出伴奏。這首樂曲是沙羅自己所想出來的曲子,他只要留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就可以知道自己應該要作出甚麼的旋律。
 是說她還真的是會選擇,在這個普天同慶的除夕夜,她居然敢彈出這麼灰暗的樂曲,是想詛咒新的一年嗎?
 嘛,不過這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只要她還活着就可以了。
 兩人的手指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飛舞,不論女孩如何的弾出奇怪的旋律,遙月都能即時作出適當的伴奏,例如當沙羅無預警的從C小調轉至降E大調,他都可以在一瞬間轉換,這令沙羅不禁感到有點意外。
 這明明是她即興創作的曲子,但是遙月卻彷似早已跟她練習很多次般,能熟練的作出伴奏。
 這男生的音樂天賦,真的是非常的高,甚至比她還要高。
 最後,當樂曲來到終章時,兩人的手指剛好停在D音的琴鍵上,沙羅愣然的抬頭看着遙月,只見他一臉淡然的滑起手指,在空中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度。
 「不錯,妳的音感非常好。」
 沙羅搖搖頭,她的音感跟他的比較要遜色很多。
 「妳不用這麼謙虛,妳的絕對音感非常的好。」
 說着說着,他一把攪過沙羅,兩人看着映照在亮黑色的琴身上的對影。
 「沙羅,在新的一年妳有甚麼願望?」
 她還有甚麼願望?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希望他能給回她本來的聲音。
 不過,現在反正她的聲音失去了,那麼她唯一的願望、唯一令她繼續活下去的動力,就是遙月能有一天親手殺死她,以最漂亮的方式殺死她。
 「妳的願望,是不是希望我能了結妳?」
 沙羅點點頭,遙月輕輕的笑了笑,接着一手扣着頭,將她的臉轉過自己眼前,嘴唇湊了上去,另一手則緊緊的扣住她的身子。
 女孩起初是有點訝異,但是下一秒她閉上了眼睛,任由眼前的男生對自己為所欲為。遙月見她沒有掙扎,也沒有反抗,於是乾脆將她給撲到在地上,壓在她身上繼續吻她。
 未幾,外面傳來人們的歡呼聲,以及此起彼落的「新年快樂」,當聲音一響起,遙月才終於放過沙羅,女孩重重的喘着氣,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男生。
 「新年快樂,沙羅。」
 女孩抹出微笑,張開嘴巴無聲的說了這麼一句:
 「新年快樂,遙月。」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不能說話有這樣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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