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86) 夢之世界



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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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4 14:19:14



  這是關於我所設定的角色們發生的故事片段,不排除會出現在遊戲裏,而且可能會有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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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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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4 21:24:53

 除夕一:舊車站
 
 
 除夕,意味着一年的過去,新的一年的到來。
 對於麻羽來說,除夕這個節日沒有特別意義,不外乎只是給人們一個理由狂歡玩樂,所以以往除夕她都是呆在家裏,在床上跨年。但是這次她卻是破例沒有待在家裏……
 鳴海一臉無奈的看着窩在角落逗貓的麻羽,他沒想到她為了逃避自己的學長,直接躲在他家。
 他真不知道該怎樣說她,不就是被學長告白嗎?她有必要怕成這樣子嗎?但是若果以麻羽的角度去思考,他卻有些理解她的行為,她一直把藍村崎,並即是她的學長,當作是好朋友,對方卻突然對她告白,換作是他也會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不過,她躲在他家也解決不了問題,更何況她哥哥和學長都不是笨的,他們肯定知道她跑了過來。
 「麻羽,我們談談吧。」他在女孩面前坐下「妳和藍村崎怎麼了?」
 「……沒……沒甚麼……」
 「妳的臉怎麼這麼紅?不舒服嗎?」
 「不是……」麻羽躊躇片刻,又開口道「那個,我覺得我有點不正常,學長對我告白,我竟然會覺得很開心。」
 一瞬間,鳴海竟然有點無言以對,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麻羽的話。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情況,雖然高中大學時不少女生都有向他告白過,但他沒有麻羽所說的感覺,所以他想了很久,最後建議麻羽向彌樹諮詢,始終大家都是女孩子,比較清楚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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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鳴海做夢都沒有想到,彌樹其實也不太懂這些感情問題,她提出的意見是「解鈴還須繫鈴人」,要麻羽向藍村崎問個清楚。
 沒辦法,這三個人的戀愛經驗為零,情商更是不用多說,跟他們的智商完全是形成一個反比。所以,當麻羽晚上約藍村崎到咖啡店見面,對他說出她的疑惑以及鳴海和彌樹的建議,藍村崎完全是哭笑不得,好笑又好氣。
 這個女孩怎會遲鈍成這樣子?她對他的告白會有開心的感覺,即是她本來對他也有好感,甚至是有特別情感,不過他倒是沒有打算要說破。
 因為,他希望麻羽能自己發現,而他可以慢慢等的。至於鳴海和彌樹,他則希望這兩個負情商的人快點在一起,不要禍害他人。
 「這個問題先不要理會,我帶妳去個地方跨年。」他看了眼手錶,時間差不多了,快要到跨年時間。
 「去哪裏?」女孩果然很快就被他轉移話題,一臉好奇的盯着他看。
 「秘密,不過我知道妳會喜歡。」
 藍村崎帶她去的地方不遠,而且還是麻羽非常熟悉,那是她平常寫歌的地方———舊車站。
 當他們兩人到達舊車站,麻羽不禁有點疑惑,學長怎會知道這個地方?她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她哥哥、鳴海和彌樹都不知道,除了教她音樂的那個大哥哥。
 對了,那個大哥哥是誰?為甚麼她無法記起那個大哥哥的長相?
 「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妳是在這個舊車站。」
 「欸?」
 「當時我跟父母吵了大架走出家門,誤打誤撞之下晃到這裏,剛好碰見妳在鐵軌上邊走邊哼歌,那時候的妳有種說不出來的魅力,我完全呆住了,直到妳突然抬頭跟我對看。」
 「我……我那時候應該是立刻逃走了吧?」
 她能想像那個畫面,當時她肯定是跟藍村崎四目相對後,馬上跳到旁邊的草叢裏躲起來,直到對方離開為止。
 「對,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現在我們已經相識了。」藍村崎輕輕撥了下女孩的頭髮,眼裏充滿溫柔「新年快樂,麻羽。」
 話音一落,遠處傳來人們的歡呼聲,以及此起彼落的「新年快樂。」
 然而,在藍村崎眼裏,他只看到女孩緋紅的臉頰,以及她第一次在他眼前展露的笑靨。
 「新年快樂,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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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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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03 14:55:42

 代價
 
 
 女孩走在鐵軌上,邊走邊哼唱一小段的旋律,顯得愜意至極。
 她旁邊也走着一個人,那是一個很高的男生,他長得很好看,特別是那雙異色瞳,猶如玻璃珠子般透明澄徹。這無疑是一對漂亮的眼眸,然而男生挺直的鼻樑和淡色薄唇卻顯得他非常冷酷,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小麻羽,喜歡這裏嗎?」
 「這地方就送給妳吧,以前我常常來這裏寫歌,現在妳就是這裏的主人。」
 男生彎下身來,跟女孩對視着,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額頭上,薄唇囁嚅着不知道在唸甚麼。
 「明天妳就要回家了,真是捨不得妳,日後如果妳能記起一切,就過來找我。」
 「我會一直等妳,只要妳沿着鐵軌直走,就會找到我。不過,妳只能一個人來找我,如果有其他人在的話,我不會出來。」
 鳴海倏然睜開眼睛,從床上彈坐起來,剛才夢裏的那個男生,他很像見過。但是當他嘗試回想起這個男生時,腦袋卻一陣疼痛,逼使他停止,彷似這個男生對他來說是個禁忌。
 沿着鐵軌走………鳴海看了眼窗外,現在仍是午夜,但是他已經睡意全無。
 他下床套上外套,簡單寫了張字條放在桌上,拿起手機鑰匙就出門,他決定要按照夢中那個男生的話,沿着鐵軌直走,看看能不能真是找到人。
 麻羽之前說她要跟大哥哥一起,那個異色瞳男生應該就是她口中所說的大哥哥吧?鳴海不由想起剛才那個夢,畫面中的麻羽貌似是很喜歡那個男生,就算他碰觸她也不會後退,那麼為甚麼她最後要離開他?
 如果她一直都是跟那個男生一起,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就不會碰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走回早前遇到麻羽魂魄的舊車站,沿着荒廢的鐵軌走着,輕輕哼唱夢裏聽到的旋律。
 一開始他還找不到甚麼奇怪的地方,但是十五分鐘過後他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這條路似乎是永無盡頭般,他無論怎樣走都走不到終點?
 他驀地停下,腳步一轉直往回走,然而下一秒濃霧突然出現籠罩着他,淡淡的薄荷味侵入他的鼻間,讓他頭痛欲裂,全身漸漸失去力氣。
 「呵呵……來了嗎?」年輕的男生嗓音從霧中傳來,鳴海的心裏不禁跳了一下,他出於本能地感覺到危險,但是他現在渾身無力,只能蹲坐在鐵軌上等待對方的到來。
 他忍住暈眩的感覺,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血腥味連同疼痛讓他的知覺暫時回來,撐起疲軟乏力的身軀後退。
 但是,他只退了幾步,背部冷不防撞上一個人。他悚然回過頭去,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就被一記手刀打昏過去,直接暈倒在對方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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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邊哼着曲子,邊走在長滿青苔的鐵軌上,雙目無神,身體呈現透明狀。
 顯然而見的,現在的她並不是一個人,而是魂魄。
 「小麻羽。」
 女孩一聽到有人叫她,那雙失去神采的貓兒眼立時盈滿眼淚,她就地而坐,抱住膝蓋埋臉哭泣,彷似是個無助的孩子。
 有人伸出手掌摸了下她的頭,將她扶起來,女孩抬眸一看,是個青年。對方有着一藍一紅的異色瞳,長相俊美,淡淡的看着她,薄唇緊抿,但是女孩並沒有因此而害怕他。
 「被欺負了?」青年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沒想到我只是離開人間幾年,妳就被欺負成這樣子了。」
 此話一出,女孩再也忍不住,直接撲進他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
 「放心,那個強暴犯絕對不會好過,妳要跟我一起走嗎?」
 「嗯。」她點頭。
 「那麼妳就付出一個小代價。」青年抹出邪笑,修長的手指輕撫女孩的臉「妳要捨棄所有記憶和七情六慾。」
 「嗯。」她點頭。
 「好,真是乖。」
 青年滿意的點頭,手掌輕輕按住女孩的頭頂,薄唇微張開始唸些甚麼……………
 「唔!」鳴海悶叫着睜開眼,急促的呼吸着。
 他現在躺在大床上,貌似是身處在房間,這到底是甚麼地方?為甚麼他會覺得有絲熟悉?
 房間裏昏暗一片,只有微弱的桌燈亮着,讓他隱約能看到房間擺設。
 這房間沒有窗戶,只有一張化妝台、他現在正躺着的大床,以及擺在床邊的立身鏡。鳴海蹙着眉想坐起來,但他一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腕和腳踝被繩子和索帶綁在一起,嘴巴被堵住布塊,再以膠帶封住。
 這是怎麼回事?他環看四周,視線卻定在那塊立身鏡上。鏡子裏的映像仍是麻羽模樣的自己,穿着灰色連帽外套、米白色毛衣和黑色修身貼腿牛仔褲。然而,一段記憶卻透過鏡像流進他的腦海裏…………
 「鳴海君,是時候吃藥了。」
 「唔唔……」少年搖頭,眼泛淚光的朝來人投以哀求目光。
 他的手腳被繩子、索帶和膠帶綁在一起,嘴巴被布塊堵住、再以膠帶封住,整個人趴在床上動彈不得。
 他想後退,但是他的大腿和小腿被膠帶緊緊綁在一起,綑綁手臂的繩子繫在綁着雙腳的繩子上,少年連後退都做不到,只能無助地躺在床上發出悶叫。
 對方笑了幾聲,將少年扯下床,他看起來比少年大三、四歲,左眉釘着眉釘,右耳則穿了幾個銀色耳環,那雙一紅一藍的異色瞳目不轉睛的盯着少年看。
 「唔唔……」少年朝他搖頭。
 「鳴海君,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說過你只能聽我的話,我要你做甚麼,你就要做。」
 異色瞳青年將他壓在地上,打開白色藥罐的蓋子,倒出幾粒小小的白色藥丸。
 「例如是,我叫你吃藥,你就要吃,不准吐出任何一粒。」
 語罷,他粗暴撕掉封住少年嘴巴的膠帶,取出堵嘴布塊,不給少年有說話的機會,一手扳住他的嘴,另一手則將藥丸倒進少年嘴裏,並捂住他嘴巴不讓他吐出來。
 「嗚………嗚嗚………」少年發出難受的悶叫,想吐出塞進嘴裏的藥丸,青年卻左右搖晃他的頭,逼他將藥丸全數吞下去。
 「很辛苦嗎?我記得你以前吞藥自殺時,可是沒有這麼痛苦的,不然你怎會吞藥自殺這麼多次?」
 青年確認少年將所有藥丸全都吞下去後,餵他喝了幾口水,然後拿過手帕塞進他嘴裏,再封住膠帶。
 「唔………」
 「如果你乖乖的不再反抗,或許我可以考慮下給你鬆綁。」
 青年將他的身子翻過來,讓他面朝地板後,就離開房間……………
 記憶到此就結束,鳴海難受的叫了一聲,開始掙扎要弄斷繩子,但是繩子反而深深陷進他的皮膚,痛得他悶叫幾聲,逼使他放棄掙扎。
 他又試着想坐起來,卻因手腳被綁在一起無法施力只能跌回床上,就像那時候一樣。恐懼、難受和無助充斥在他心裏,他不斷拉扯繩子,然而繩子仍是結結實實,他不禁發出無助的悶叫。
 他想起來了……他想起來那個異色瞳青年到底是誰了,他想起來自己那段遺失了的記憶到底是甚麼了。
 他患上嚴重憂鬱症的那一年,有天他正要蹈海自殺,突然被人打昏了,醒過來後就發現自己被綁在這房間,而將他綁走的人正是那個異色瞳青年。
 那段時光簡直是生不如死,那個異色瞳青年不僅逼他吃各種奇怪的藥,如果他反抗的話,青年就會用他自殺自殘的方式傷害他。更可怕的是,青年有吸煙的習慣,他的煙全都是他親自栽培的毒藥,有好幾次鳴海被他拿燃燒中的煙草灼燙自己的身體。
 他看了眼床邊的立身鏡,如果他現在將這塊鏡子打破的話,或許可以給自己一個工具鬆綁。然而,他正要打算將自己摔下床時,房門突然被打開。
 他抬眸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立時映入他的眼簾,是那個異色瞳青年!他正似笑非笑的看着鳴海,手裏拿着繩子、鐵鏈、項圈和膠帶緩緩往他走過去,鳴海心感不妙,不斷朝他搖頭,掙扎着想後退。
 「好久不見,鳴海君。」
 「唔唔……」鳴海不禁發出悶叫,眼裏透出哀求,他不想再次承受那時候的痛苦。
 「沒想到這次再見,你會變成小麻羽,不過我知道你不是自願變成這樣子。」青年在他眼前單膝蹲地,修長的手指輕掃他的臉「是百火將你變成小麻羽吧?他果然挺緊張她,不過這倒是難怪,以前他對她照顧得很,簡直是把她當作是親女兒看待。」
 甚麼意思?鳴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青年已經將他扯落地上,拿起繩子和膠帶綁住他的雙臂。
 「唔唔……唔唔唔!」鳴海悶叫着搖頭,如果那段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青年接下來就要………
 「你害怕了?是不是覺得很熟悉?因為你都想起來了嗎?」
 「唔唔……」他想後退,但青年已經將綁住他手臂和雙腳的繩子綑在一起,再用膠帶把他的小腿和大腿綁在一起,頓時「女孩」動彈不得的趴在地上。
 青年滿意的看着鳴海這副狼狽的模樣,一把將他扛起扔到床上,給他套上連着鐵鏈的項圈,鐵鏈的另一端則拴在床腳上。「女孩」難受的拉扯着綁住手腳的繩子,卻反而拉動綁住手臂的繩子和膠帶,痛得他將臉埋在被子裏發出無助的悶叫。
 「鳴海君,如果你想要小麻羽的魂魄回去她的軀殼,就要付出代價。」
 「唔唔………」鳴海抬頭跟青年對看,眼裏充滿哀求。
 「以前我本來是想要你,但是百火大人後來出面跟我談判,將那些害你患上憂鬱症的人全部送給我玩,所以我才放你回去。」青年彎下身輕撫封住「女孩」嘴巴的膠帶「不過那些人真是不耐玩,很快就被我玩壞了,幸好不久後我就遇見小麻羽。」
 他笑了笑,輕輕拍了下鳴海的臉,看着他的眼神滿是柔情。
 「帶她回去後,我發現她挺聰明的,我教她甚麼,她很快就學懂,尤其是音樂方面。我只是教她最基本的知識,她幾天後就知道如何運用寫歌了,所以要放她回去,我實在是真點捨不得。」
 語罷,青年站起身,骨節分明的手指要撩撥鳴海的頭髮,卻被他避開。
 「不過既然你都用她的模樣四處活動了,那麼不如你用自己來交換,現在你不就是小麻羽嗎?」
 「唔唔……」他搖頭,掙扎着要坐起來,但不成功。
 青年抹出邪笑,揑了下鳴海的臉頰,然後彈一下響指,一個女孩隨即應聲走進房間。
 「小麻羽,現在鳴海君用他自己來交換妳回去,妳要回去嗎?」
 女孩搖頭,貓兒眼一動不動的盯着鳴海看,像個壞掉的娃娃。
 「哦?不要嗎?鳴海君可是願意用自己來交換妳回去,妳就不考慮一下嗎?」
 女孩又是搖頭,青年苦惱的歪了下頭,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隨後翻找下鳴海的外套口袋,拿出他的手機。
 「她不想回去的話,不如你也留下來吧?反正你們是親兄妹,給你們時間好好團聚。」
 「唔唔……」他搖頭。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虧待你。你現在乖乖的在這裏發呆,待會兒我再好好跟你談一下。當然,你如果想用手機的話,我倒是不會反對。」
 青年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機,將它放在他旁邊,拍了下他的頭後就離開房間,並鎖上房門。
 鳴海看了眼自己被緊緊固定在背後的手腳,又看看放在旁邊的手機,雙手拉扯着想掙脫繩索,但是反而讓繩索深深陷進他的皮膚,幾乎要勒出血來。
 他最後放棄掙扎,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時間流逝,他現在甚麼事情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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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幾,當青年再次回到禁閉鳴海的房間時,「女孩」已經睡着了,而且還睡得正酣。
 青年挑了下眉,從褲袋拿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拿出一枝點燃起來,然後遞到「女孩」鼻間。
 「唔………唔咳咳………」鳴海立時被嗆醒,睜着淚眼看着眼前正在拿煙湊到他跟前的青年。
 「你睡得挺香。」
 「唔唔………」他下意識想後退,但無法進退半步。
 青年指間夾着香煙,坐在鳴海旁邊吸了一口,又將煙霧吐到鳴海臉上。
 鳴海很想逃離這個危險的青年,但青年似乎早已猜到他的意圖,空着的另一隻手扯住連着他項圈的鐵鏈,不讓他移開。
 「你想跑去哪裏了?你這樣子還可以下床嗎?」
 「唔唔……」
 「想我放了你嗎?但是很遺憾的,我不想。」青年放開他,起身走到桌子邊,將煙放在缸子裏捻滅「我挺喜歡你這個樣子,特別是現在你變成小麻羽,更加可愛。」
 他打開化妝台的抽屜,拿出一個白色藥罐,鳴海心裏有股不好預感。
 「唔唔……」他搖頭,內心的恐懼猶如海潮般湧上來。
 不要!他不要吃!他不要再吃藥了!他內心如此大喊着,但青年沒有放下藥罐,他在他眼前輕輕搖晃藥罐,裏面的藥丸子撞撃罐瓶的聲音讓「女孩」毛骨悚然。
 「呵呵,你這個表情很好看,鳴海君。」青年勾起他的下巴,那雙異色瞳盯進他的眼眸裏「想說話嗎?我可以給你一分鐘。」
 「唔唔……」他點頭。
 「那麼你記住,不准大叫,不准咬人罵人,不准趁機咬舌自盡。」他一把揑住「女孩」被膠帶封住的嘴巴「被我發現你犯了其中一項,我就要你閉嘴,知道嗎?」
 「唔……」他點頭,現在他根本無法反抗青年的話。
 青年笑了幾聲,用力撕掉封住他嘴巴的膠帶,拿出堵嘴布塊。
 「放了我。」
 「你不想要回小麻羽嗎?」
 「你會放我們回去嗎?」
 「當然不會,人間對你和小麻羽來說,比地獄還要難過,不是嗎?」青年將鳴海的身子翻過來,讓他仰躺在床上「你還記得你那時候的樣子嗎?你救了小女孩,小女孩的父母不僅沒有好好感謝你,還因為你不肯給他們天價賠償而抹黑你,害你患上嚴重憂鬱症,當時你可是生不如死。」
 「但是麻羽她………」他還沒說完,青年就一把捂住他嘴巴。
 「小麻羽她其實跟你那時候差不多,就算你和百火將那個強暴犯千刀萬剮,她還是無法承受龐大的壓力。」他放開鳴海,輕輕撥玩他的頭髮「不過我聽說你很像將那些欺負她的傢伙弄得終身殘廢,連話都不能說,我倒是挺欣賞你這手法,雖然你這方法都是我教的。」
 「甚麼?」
 「百火沒有告訴你嗎?以前那個小女孩的父母,還有惡意霸凌你的傢伙,他們都是被你弄成人彘的。」
 「你……你………」
 「沒辦法吧,他們明明是罪有應得,你偏偏卻要跟自己作對,我只好幫你一把。」青年唇角抹出冷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鳴海「我在你面前演示一次,你就立刻跟着照做了,強逼他們開直播坦白自己的罪,然後將他們弄成那副慘樣,那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天分的孩子。」
 「你這樣做閻羅王居然沒有出面?」
 「他出面又如何?那些人本來就是要受罰,不讓他們好好長記性,他們是永遠不知天高地厚,例如是我生前那些家人。」青年一說到這個,眼神立刻冷了半分「因為我天生異色瞳,就將我賣到遊廓,我那時候只有七歲,就要被逼接受各種訓練,到最後還要被個油頭男人買下來當作性奴虐待,落得被活活玩死的下場,他們憑甚麼能過得逍遙快活?」
 「你………」鳴海完全不懂要說甚麼,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青年的過往。
 「我跟百火一樣,命格比較特殊,七天後就成為鬼王,不過我當然沒有像百火這樣乾脆直接了。」青年冷笑一聲,手指輕輕撫摸鳴海的臉「他們將我玩死,那麼我就反過來將他們活活玩死,除了那些跟我一樣被賣過來的可憐孩子。」
 「難道你將他們也………也………」鳴海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雖然早已知道青年是個沒有底線的人,但沒想到他會是如此冷血的人。
 「真是聰明,你猜得沒錯,我抹走他們的記憶,帶着他們在身邊,不過只可惜那時候我不太懂控制力量,他們很快就走了。」
 「閻羅王當初居然沒有把你判落無間地獄?」
 「那時候他和地獄所有人員剛剛跟百火打了場大戰,元氣大傷,閻羅王光是忙着整頓地獄,沒有空閒理會我。不過不得不說百火他真是心軟,明明可以屠殺地獄所有惡鬼,最後卻因為兩個小女鬼而向閻羅王投降,甚至還自願到無間地獄受罰。」話音一落,青年冷冷的瞥了鳴海一眼「時間到了。」
 鳴海還來不及反應過來,青年就拿過旁邊的藥罐,倒出幾顆倒進鳴海嘴裏,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嗚……嗚嗚嗚!」他下意識要吐出來,青年臉色頓時黑了下來,用力搖晃他的頭逼使他吞下藥丸。
 「女孩」被逼吃完所有藥丸後,青年就拿過布塊堵住他嘴巴,再以膠帶封住,就跟那時候一樣。
 「我不喜歡聽別人說話,除了百火,畢竟我和他都是鬼王出身,對他挺有好感。」青年的手指在封住「女孩」嘴巴的膠帶上摩挲着「今天你的限額已經用完,明天我再過來。」
 「唔唔唔………」鳴海發出難受的悶叫,他的胃比較弱,那幾顆藥丸吞下去後,胃部開始一陣翻騰。
 青年從褲袋拿出鑰匙,解開鳴海脖子上的項圈,將他拉到床中央。
 「看到你這麼辛苦,我就先解開項圈,但是你不准摔下床。」青年用力揑住他的臉「回來後如果看到你在地上的話,你應該知道後果吧?」
 「唔唔唔……」鳴海搖頭以示不要,他不想再被青年以煙灼燙身體了,那痛苦他不想再承受。
 「不要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辦了。」青年拍了下鳴海的臉,轉身離開房間,但在他快要走出去時,冷不防停下腳步,轉頭冷漠地看着鳴海「還有,不准打那塊鏡子的主意,如果被我發現你打破的話,到時候就算百火出面,我都不會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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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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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26 22:41:33

 社恐的聖誕
 
 
 對於一個有着嚴重社交恐懼症,外加是個宅屬性的人來說,外出已經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然而千鳥的煩惱並不僅是這個,她要跟殺人魔室友一起出外度過聖誕節。
 聖誕節的街道上滿滿都是人,光是這個人山人海的場面已經讓千鳥這個社恐的心靈受到嚴重暴擊,再加上她自認穿得土,覺得每個路人的目光都似有似無的落在她身上,讓她幾近窒息,很想逃回自己的溫暖小窩,躲在床上給自己充電。
 但是她知道她是沒有可能逃走的,她被青年攬住肩膀走在街上,被逼和每一個人擦身而過。
 「深呼吸,放輕鬆,妳整個人都在抖。」
 「………我可以回家嗎?」她近似哀求的問道,但聲音卻是弱得可憐。
 沒辦法,她不敢在人多的場合放聲說話,深怕引人注意。
 「回家的話,妳就只能乖乖的在床上呆着,直到我回來。」
 聽到這句話她就立刻閉嘴,青年口中所說的「在床上呆着」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這麼簡單,他肯定會將她綁起來,堵住她嘴巴,讓她只能躺在床上無法動彈。
 「今天是聖誕節,妳就開心點,而且妳待會兒有新衣服,難道不興奮嗎?」
 「因為全都被你扔掉了。」
 「誰叫妳的衣櫃裏全都是衞衣?話說回來,妳買衣服是不會考慮自己要穿出街的嗎?全都是又大又寬,穿起來活脫脫就是個宅女。」
 「………那些全都是連鎖店網上優惠買回來的。」
 「所以我才要帶妳出外買衣服,連鎖店的衣服款式太過單一,無法突顯妳的優點。」
 千鳥更是嘆了口氣,她本來打算就在家裏度過聖誕節,這位室友卻硬是要拉她出門,她當下忘記自己反抗對方的後果,說甚麼都不肯出門,結果下場就是被室友按在床上強吻十五分鐘,逼使她妥協。最過分的是,他還要對她衣櫃裏的衣服指指點點,挑出一大堆拿去回收站。
 不過沒辦法,她打不過他,又不敢再次違抗他,生怕他又要對她做甚麼。
 未幾,青年帶她走到一處小巷子,走進一間復古風的小店。一推開門,裏面滿滿都是各種風格的衣服,當中以洋裝最多,看得千鳥有點愣愣的。
 「歡迎光臨。」店長是個女人,懶洋洋地坐在櫃檯裏,就算看到青年都沒有要招呼的意思。
 「今天有甚麼新貨品?」
 「嗯?」店長瞥了眼青年,散漫的目光立時多了幾分調侃「哦~~帶女朋友過來買衣服?」
 「對啊,我家小社恐的衣櫃全都是衞衣,一件洋裝都沒有,我是來幫她添置衣服。」
 他這一說,店長頓時將目光投向被青年緊緊擁住的千鳥,看得她有點難受,她最怕這種場面。
 「她怕人?」
 「嗯,非常嚴重的社交恐懼症,學校都不去,每天都在家裏看參考書學習。」
 「難怪會這樣子。」店長從櫃檯站起來,一把將千鳥拉過來,嚇得她僵直身子不敢動。
 「怎麼了?手癮又開始犯了?」
 「你這個小女友可是個寶貝,好好打扮的話,絕對會是一等一的小美人。」
 「那就交給妳了,我就慢慢幫她看衣服吧。」
 「哈哈!」店長笑了幾聲「好吧,看在你肯給我一個機會發揮,這次給你打個半折。」
 「包括新貨品?」
 「當然,我一定會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讓你愉快地度過這個聖誕節。」
 店長似乎非常高興能幫千鳥化妝,不等她的反應就直接推着她走進櫃檯後的小房間,把她按在一張椅子上。
 「妳先坐在這裏等我會兒,我出外給妳挑件衣服,妳這套衣服要扔掉了。」
 「欸?」
 「衞衣開始有點脫色,肩膀處的線頭也開始脫落,他既然會讓妳穿這件,證明妳真是沒有好的衣服能穿。」
 「他………妳…………他認識妳?」
 「嗯,他是我親手教出來的好學生。」店長抹出微笑,一手搭在千鳥的肩上「妳應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千鳥只能點頭,忍住想逃出房間的衝動,女人見狀笑了幾聲,把玩她的頭髮。
 「放心,他會留妳一命,即是證明妳有甚麼地方吸引他,我不會對妳動手。」
 「妳……都有殺過人?」
 「有,不過我殺的都是那些虛偽的白蓮花,像妳這種類型的,我一眼就看得出來妳不是那些婊子。」女人湊到女孩耳邊,輕聲絮語道「坐在這裏等,知道嗎?」
 「知道。」
 店長的手法很純熟,不出一小時幫千鳥整個人大改造,她先是修剪一下女孩的頭髮,再給她弄個公主頭,然後幫她化上淡淡的眼妝和唇妝,頓時千鳥從一個宅女變成一個青春美少女。至於衣服,店長給她選了一件學院風淺藍色洋裝、黑色及膝襪配以黑色雕花牛津鞋。
 當青年看到女孩的新造型後,也是有點驚訝,說實話他每天在家看到她的衣著打扮就只有兩種,一是衞衣配裙子,不然就是白色連身睡裙,而且全都是寬寬鬆鬆的版型,讓她的宅屬性更重。
 本來他只是以為她在家裏懶得打扮才會穿成這樣子,結果今天他一打開她的衣櫃,就知道自己猜錯了,這個小社恐是真的不會挑衣服!
 「不錯,很好看。」青年滿意的點頭「小社恐,平常多打扮一下,不要總把自己弄成一個宅女。」
 「…………嗯。」
 「我給妳挑了一堆衣服,回去後我們逐件逐件試穿。」
 「現在回去嗎?」
 「當然不是了。」青年點了下她的額頭,然後看着站在櫃檯裏的店長「待會兒我們可以回來拿嗎?」
 「可以。」
 青年立時很爽快的付款,牽起千鳥的手走出店門,兩人再次走進人海裏。
 雖然說是共度聖誕節,但是青年知道千鳥沒有可能逛一整天街,小社恐平日都是宅在家裏,身體素質不太好,他還記得兩人初相識時,她患上感冒,當時花了一個多月才痊癒。
 自此之後他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抓她起床,監督她做適量運動,訓練一下身體。
 「小千鳥,我們去吃飯吧。」
 「嗯。」
 「妳想吃甚麼?妳作主,我請客。」
 「不行,這次我請客。」
 「呵,這方面妳倒是執着得很。」青年眼裏滿是寵溺「那麼就我來作主,妳請客。」
 「好。」
 青年帶她到了一間西餐廳,點了一份情人套餐,千鳥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這個人總是喜歡戲弄她,一定要弄得她面紅耳赤才肯罷休,然後當看到她開始有點生氣,就變着花樣哄她,偏偏她又是那種不會發怒的性格,青年只要逗逗她,她很快又消氣。
 所以青年常常說她很像貓,特別是那種笨笨的、遲鈍的貓咪,讓她有時候懷疑他根本沒有把她當作是人,而是寵物。
 「小千鳥,聖誕快樂。」
 「嗯……聖誕快樂…………」
 「第一次慶祝聖誕?」
 「嗯。」
 「那麼妳滿意今年這個聖誕嗎?」
 「…………嗯。」
 「喜歡我送給妳的禮物嗎?」
 「……喜歡,謝謝你。」
 「妳有要送給我的聖誕禮物嗎?」
 「我今天早上不是送過了嗎?那盒巧克力是我自己做的,你不喜歡嗎?」
 「但是我要妳餵我。」
 「做夢。」
 她氣鼓鼓的扔了這句,低頭切着自己眼前的牛扒,她還是不要對他抱有甚麼好感了,這個人就是這麼惡劣,總要想盡辦法讓她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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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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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7-17 17:23:28

 《入替》—————— 奇怪的改變
 
 
 
 藍村崎總是覺得最近的麻羽十分奇怪,不論是她的言行舉止,還有是她日常生活的小習慣,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首先是她的反應,以往他叫她的時候,她總是會輕輕倒抽口氣,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然而現在當他一叫她,她卻是淡淡的回過頭來,向他點了下頭,然後等待他開口,非常淡定。
 接着就是她的表情,以前雖然她的表情不多,但還可以看得出來她是有一絲的膽怯和自卑,而且她那雙貓兒眼至少會表達感情。現在她卻可以一整天都是面無表情,眼神冷冷的彷似對所有事情漠不關心,唯一能看到她有表情時就是有人耍白目找她麻煩的時候。
 沒錯!這就是讓他最覺得不對勁的一點!以前麻羽是不敢反抗欺負她的人,但是現在的她居然會還擊,會將人家打得趴地求饒!甚至她還會開口對槓,句句帶刺,每每嗆得對方啞口無言!
 這兇狠的處事手法、這毒辣的言語暴力,藍村崎只能想到一個人,但麻羽到底在甚麼時候學會跟他一樣的?還可以將他身上所有的氣質都學習得一模一樣?
 「華月,你有發現最近麻羽她怪怪的嗎?」
 「噗噗噗!!!」華月似乎沒有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嚇得將剛剛喝進口的水全部噴出來「甚……甚麼怪怪的嗎?」
 「你不覺得麻羽她的言行舉止完全是判若兩人嗎?」
 「有……有這回事嗎?」
 「你沒有發現她最近會開口講話嗎?」
 「啊……這………這不是好事嗎?你不是一向最期待她開口講話嗎?」
 「那個,怎麼說,最近一看到她,我都會有種錯覺,雖然你或許會覺得很可笑。」
 「是甚麼錯覺?」
 「就……我會覺得她不是麻羽,而是鳴海哥哥。」
 華月的臉色立時變得鐵青,一臉詫異的看着藍村崎,然後心虛地望向麻羽的房間。
 幸好當事人已經出門,不然他實在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畫面,畢竟現在人家心情已經非常差,他再怎樣不怕死,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提起他心裏的刺。
 「為……為甚麼你會這樣認為?」
 「你不知道前幾天她在學校發生甚麼事情嗎?」
 「不知道,我那天幫她辦退學手續,順道跟老師談幾句話,她怎麼了?」
 「那天麻羽一回到教室,發現同學們將她的桌椅扔掉了,於是敲破全班同學的桌椅。」
 「甚麼?敲破?我明明已經叫他盡量不要太過火的!為甚麼他就是不聽我說的?」
 「他(彼)?怎麼回事?」
 「啊……你不要理會這個,麻羽她怎樣敲破同學們的桌椅?」
 「她揪出主使者是副班長,於是跑到她的位子,輕輕敲了一下,然後班上的桌椅全數崩塌,那個副班長還嚇得當場失禁。」
 華月完全不知道要說甚麼是好,他明明已經提醒過很多次,就算同學們有多過分,也不要隨意出手教訓他們,畢竟這不是「麻羽」本來的處事風格。
 「……除了這個,她還有做甚麼讓你覺得奇怪的事?」他放棄似地問道。
 「她跟大塚他們打架。」
 「大塚?那個恃着自己是學生會長的朋友在學校興風作浪的大塚?那麼結果如何?」
 「麻羽她一個人將大塚他們全都打得鼻青臉腫,大塚甚至還跪在她面前求饒,那之後全校所有人都不敢再找麻羽了。」
 「…………那都比較好,起碼不是將人打得送醫院。」
 「是說你剛才所說的他(彼)是誰嗎?」
 「沒有,你聽錯了。」
 「我沒有聽錯。」
 「你真是聽錯了。」
 「你是在瞞着我甚麼嗎?」
 華月嘆了口氣,神情複雜的看着藍村崎。如果可以的話,他是很想將實情全盤托出,莫奈何現在的「麻羽」並不是他一向所知的軟萌溫柔妹妹。
 有句話說得好,通常不太會生氣的人,一旦動怒的話就會非常恐怖。華月已經親眼見識過「麻羽」發怒的模樣了,那跟修羅沒有分別,他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身先士卒燃起人家的怒火。
 「………人家現在心情非常不好,你就遲會兒再問吧,我不想掃到颱風尾。」
 「是不是麻羽被甚麼東西附身嗎?」
 「不是,比這個更糟糕。」
 「即是怎樣?」
 「藍村同學,這個你就自己慢慢想。」
 「那麼不如我等麻羽她回來吧?我想直接向她問個明白。」
 「千萬不要!她現在已經煩得焦頭爛額,你不要增加她的煩惱,我不想被她罵個狗血淋頭。」
 「但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突然變成這樣,我很擔心的。」
 「……藍村同學,難道你對麻羽是喜歉的嗎?」
 藍村崎料不到此一問,臉立時紅了起來,好生為難的別轉視線。
 「為甚麼你會知道?」
 「大家都是男生,我怎會不知道?你每次看着麻羽,總是笑得特別溫柔,尤其是之前她很不容易克服心理恐懼願意出門的那段時候,你比我還要開心。」
 「那麼……麻羽她知道嗎?」
 「她那個遲鈍傻丫頭當然不知道了,她只是覺得你是因為比她年長才特別照顧她,你不直接說,她是永遠不知道的。」
 「那麼如果我直接向她告白的話,她會接受嗎?」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她。」華月頓了一頓,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你待會兒千萬不要向她告白,現在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了。」
 話雖如此,藍村崎心裏已經決定了,他要做個試驗。
 剛才他可是沒有聽錯,華月的確以他(彼)稱呼麻羽,如果他沒有猜錯,最近麻羽之所以會變得這麼奇怪,有可能是因為附到她身上的是個男生。
 --------------------------------------------------------------------------------------
 幾天後,藍村崎特地約麻羽到他家附近公園的湖畔見面,只見麻羽穿着寬鬆的灰色連帽衞衣和黑色百褶短裙,整個人懶洋洋地倚在欄杆上,視線盯着地面似乎在沉思着甚麼。
 那件灰色衛衣,藍村崎非常熟悉,那是鳴海哥哥的衣服。
 不知為何,這件衛衣明明對於一個只有一百四十八公分的女孩來說是過大的,但是藍村崎卻覺得毫無違和感,彷似現在站在他眼前的是鳴海哥哥,而不是麻羽。
 他深呼吸幾下,鼓起勇氣步近她,不論如何他還是要做個試驗。
 「麻羽?」
 「嗯?」她應聲抬眸看着她,哼出一個鼻音。
 「那個,我有事情想告訴妳。」
 「是甚麼事情?」冷淡的語氣,跟某人十分相似。
 「其實……每次跟妳在一起,我覺得很舒服,很喜歡跟妳相處的時光。」
 「是嗎?所以呢?你約我出來就只是想跟我說這些?」
 「我喜歡妳。」
 一秒間,麻羽的眼角抽了一下,雖是面無表情,但是藍村崎看得出來她眼神裏的震驚和詫異。他輕輕握起她的手,探看她的臉色,只見她瞪着那雙水汪汪的貓兒眼,滿臉通紅,直直地盯着他的臉看,整個人完全僵住了。
 果然他猜得沒錯,眼前的「麻羽」並不是他一向認識的那個女孩,這個「麻羽」其實是別人。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我知道,就是因為我如果不說清楚,妳是不會知道的。」
 他堅定地看着「麻羽」,對方卻是一副彷似是看到甚麼恐怖東西的表情,臉色十分難看。他感覺到「麻羽」想抽走自己的手,但她又沒有使力,像是陷進兩難般困窘。
 他慢慢湊近過來,額頭快要碰到「麻羽」的額頭,還有聽到她因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聲。
 「你不要再靠近過來!就算我是男生,都受不了你這樣靠近。」她用力抽開自己的手,往後退後三步「你是故意的嗎?」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麻羽,你是甚麼人?為甚麼要附到麻羽身上?」
 「你自己猜。」
 「我要你親口說。」
 「………你昨天不是已經將答案說出來了嗎?」
 「答案?」
 「你昨天不是有去找華月談話嗎?你說現在出現在你眼前的麻羽讓你覺得是某個人,不是嗎?」
 「………難道………你是鳴海哥哥?」
 「麻羽」抽了下嘴角,將視線移向別處,輕輕的點了下頭。
 這下子藍村崎完全傻住了,昨天他只是說「他覺得」而已,壓根沒想到現在的麻羽真是鳴海哥哥本人!
 難怪他總是覺得最近的麻羽有着鳴海哥哥的影子,那是因為鳴海哥哥本人不知為何會跑進麻羽身體裏啊啊!
 「為甚麼你會附到麻羽身上?」
 「有個混蛋閻羅王要我幫他找個人,那個人跟麻羽的失語症有莫大關係,於是將我和麻羽的魂魄對調,要我用麻羽的身體引出那個人。」
 「麻羽」的臉色越說越黑,明顯地他到現在仍是不爽自己被突然這樣調換身體,藍村崎不禁心生同情。要是換作是他自己,一個男生莫名其妙地被弄到女孩子的身體裏,被逼要用人家的身體去活動,怎樣想都無法釋懷。
 「那麼………現在的鳴海哥哥不就是麻羽嗎?」
 「對,我叫她在事情未完結前一直宅在家裏,免得引起甚麼騷動。」
 「但你前幾天在學校已經弄出大騷動了。」
 「是他們太白目,我一時之間忍不住才出手教訓他們而已,反正麻羽她都要轉學了,稍微嚇嚇他們也無妨。」
 「………你也不用將人打得臉青鼻腫吧?」
 他無力地吐糟,他不是不知道鳴海哥哥的性格,看起來很像所有事情都事不關己,但是如果一遇到不公平、不公義的事情,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出手相助。
 說實話他其實很傾慕鳴海哥哥,人不僅長得帥,處事乾脆俐落、瀟灑脫俗,帥氣度簡直是破表。更不要說他的實力超強,只靠道士和插畫家的工作就能養活自己,他現在所住的公寓都不知道租多久了。
 而且他的廚藝超好,煮出來的飯菜比外面的餐廳還要好吃,藍村崎曾經嚐過一次,那是他長大以來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料理,難怪他家的三色貓只愛吃他煮的鮮食。
 不過,只要一想起他用麻羽的身體把在學校橫行霸道的同學們打得趴地求饒的畫面,藍村崎就覺得這有點格格不入。
 因為,誰都沒想到,以前那個總會忍氣吞聲承受別人欺負的女孩,可以拳拳直往別人臉上揍去,而且還要是鏗鏘有力的將對方打得鼻血直流。
 「我已經手下留情,沒有將他們打得送醫院。」
 「………你知道大家都說麻羽她是不是中邪了,她一個柔弱女孩居然能使出倒十字固定術,那根本是不合理。」
 「不要緊,我在離開前抹走他們的記憶。」鳴海哥哥瞄了藍村崎一眼,挑了下眉頭「怎麼了?你不滿意嗎?因為這不符合麻羽在你心裏的形象嗎?」
 「不、不是的!我覺得你帥爆了,只是麻羽她知道你用她的身體跟別人打架嗎?」
 「知道,她本人沒有意見。」
 她應該不是沒有意見,而是不敢說出來吧?藍村崎能想像到無辜被調配進鳴海哥哥身體的女孩,滿臉無奈地看着自己身體被人家用來教訓他人的畫面。
 「那個,麻羽她又不會跟人打架,更不會將人打得送醫院。如果你們調換回來之後有人找她麻煩,她一定會出事的。」
 「那麼我找天教她幾招好了。」
 「她可以嗎?」
 「只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術就好了,她本來身體比較虛弱,過分劇烈的招式有可能讓她的身體負荷過重,雖然她這副身體柔軟度挺高。」
 不是,你早就將人家的身體發揮到極致了。一個極少運動的女孩居然能使出各種格鬥技巧,而且還沒有傷到自己的筋骨,這叫那些苦於鍛煉的運動員作何感想?
 「對了,剛才我對你說的話千萬不要告訴麻羽。」
 「甚麼話?」
 「就……剛才的告白………」
 「放心,我不會隨意告訴別人。」
 「謝謝你。」
 「不過我倒是很意外你說你喜歡麻羽,你是甚麼時候對她有這種感覺?」
 「欸?」藍村崎頓時語塞,他沒想到鳴海哥哥會這麼直接問這個問題!
 難怪他會沒有女朋友了!說話這麼直接,對於女孩子來說他根本就是個木男,雖然藍村崎倒是十分欣賞他這個有話直說的優點。
 「你是在甚麼時候喜歡她的?我一直都以為你對她只是那種學長學妹的感覺。」
 「就……其實在我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天就有好感了………」
 「第一次遇見她?為甚麼?」
 「因為……就………那個………我跟她對到眼時就有感覺了………」
 「這麼普通?」
 「不是……就是……我跟她對上眼時,我覺得她很像………貓咪………覺得她的雙眼……很………很漂亮………」
 「噗!」
 鳴海哥哥噗哧一聲咧嘴而笑,抱着肚子笑得不行,藍村崎完全看傻了。
 雖然知道眼前的女孩是個男生,但是看着心裏一直記慕着的女孩在他眼前展露笑顏,藍村崎還是不免心動。如果鳴海哥哥和麻羽的魂魄成功調換回來的話,那麼他能再看見女孩的笑顏嗎?
 「嗯?怎麼了?」
 「沒……就覺得………原來麻羽笑起來的樣子是這麼好看……」
 「………我不是麻羽。」
 「我知道。」
 「你想看到她笑的話,事情完結後,你就努力點,讓她能發自內心的笑出來。」
 「那個,你可以再一次笑嗎?」
 「為甚麼?」
 「我想看一次麻羽笑的樣子。」
 鳴海哥哥頓時面無表情的盯着他看,似乎有點不滿意他這個提議。
 「啊……你不要的話可以………」
 「崎哥哥,你在幹甚麼?」
 一把嬌嗲的聲音伴隨着濃郁的甜膩香水味從藍村崎身後傳過來,藍村崎臉色一怔,緩緩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穿着低胸洋裝的女生站在他身後。
 「你認識這個騷包嗎?」鳴海哥哥的聲音也沉了幾分,藍村崎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卻見他臉色極差的後退幾步「我先回去了,她身上的味道讓我受不了。」
 「等………」
 他還沒說完,女孩馬上發現正要離開的「麻羽」,神色開始變得不友善。
 「妳這個臭貨怎麼會跟崎哥哥一起?姑丈和姑姑不是已經叫妳不要再纏住他嗎?」
 「抱歉,是他找我過來的,如果妳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回去,反正妳身上那股味道臭得讓我快要吐了。」
 「妳……妳居然會………」
 「看甚麼看?是沒有被人說過嗎?穿得這麼低俗,又噴得滿身都是讓人快要昏倒的香水,我跟他同是男生都受不了。」鳴海哥哥厭惡地瞪了女孩一眼,連連後退「藍村崎,你要再找我的話,麻煩你先處理她再說。」
 「喂!妳是怎樣說話的?我可是………」
 「妳以為妳是甚麼大人物的女兒,我就要聽妳的嗎?抱歉我不認識妳的家族,我沒有必要對妳言聽計從。」
 鳴海哥哥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後想轉身離開,卻被藍村崎一手拉住,無論如何他不能讓他先離開,不然他實在是沒辦法擺脫這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孩!
 「放手。」
 「不行,你不能走。」
 「你不會是要我幫你應付這個瘋女人吧?我快要被熏死了,沒有心思跟她吵。」
 「你就罵她幾句吧,你比我還要兇,她應該會知難而退。」
 「不要,你放手,她找的是你,不是我。」
 兩人本是拉拉扯扯,結果卻變成藍村崎抱住「麻羽」的場面,讓晾在一旁的女孩氣得跳腳。
 「你們倆是甚麼意思?居然在我面前抱在一起!崎哥哥你為甚麼要碰她?你明知道她是這麼髒的人,為甚麼還要找她?」
 被藍村崎抱得死緊的「麻羽」掙扎着想推開他,但又不敢使出所有力量,他答應過麻羽盡可能不要傷到藍村崎,但是並不代表他要代替她跟人家有這麼親密的肢體接觸。
 他狠狠瞪着還不放手的美少年,以眼神示意他說句話,那個女的很明顯就是要聽他親口解釋!
 幸好藍村崎不是傻子,很快就領悟到鳴海哥哥那帶着殺氣的雙眼的意思。他一臉為難的看着女孩,張唇吐出他心裏想問的疑惑。
 「…………那個,其實妳是誰?我不太記得妳了。」
 「你不記得我?怎麼可能?」女孩一聽到藍村崎的話,情緒變得更激動「聖誕節時我們明明有見過面,為甚麼你會不記得我是誰?」
 因為那天他還沒記住親戚介紹的女兒的長相和名字後就逃出家門了,「麻羽」不禁望向一臉不知如何是好的藍村崎,內心滿滿的同情。
 看來長得好看也是個要命的缺點,幸好他早就跟家裏斷絕所有來往,免除這個煩惱。
 「我是喜歡麻羽的,就算她以前遇過甚麼事情,我都不會改變心意。」
 這話一說完,他就感覺到鳴海哥哥全身抖了一下,他悄悄瞄了一眼,只見對方的臉色黑透了。
 大哥,你就忍耐會兒吧!他現在也很努力了,至少要讓她知道他真是喜歡麻羽,所以求求你不要擺出一副要殺人的模樣吧!你現在可是用着女孩的軀體,不是平常那個高冷帥哥的殼子!
 「你……你喜歡這個垃圾?你寧願跟她這隻狐狸一起,都不要我?」
 「沒錯,我對麻羽是真心的。」
 「我不相信!我才不相信你對她是真心的!你證明給我看!」
 「妳給我適可而止了,臭三八!我忍很久了!聽到妳那把像雞一樣的聲音我都快聾了!人家已經說這麼多次,妳還要繼續無理取鬧!妳要吵都要看甚麼場合,這裏公園所有人都在看妳一個人在吵,妳是不知道丟臉嗎?」
 或許是一直被藍村崎抱住,一聽到女孩潑辣的要求,鳴海哥哥再也壓抑不住怒氣。他一把推開藍村崎,火一上來就爆發出來,口不摘言噴得對方啞口無言。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旁邊的人是因為看到他開始發飆罵人才會圍觀。
 「妳是嬰兒嗎?要不到的東西覺得自己大哭大鬧就可以了嗎?妳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智商太低聽不懂人家的話?我被這麼多女生告白過,第一次見到妳這種不要臉的!妳父母知道妳這樣丟人現眼,一定會氣得七竅生煙!」
 「妳………妳居然罵我臭三八?妳竟然敢罵我?」
 還有她有被女生告白過?女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明明聽說過這個啞巴沒有同性朋友的!
 「慢着!妳不是因為失語症不能開口說話嗎?」
 「我為甚麼不能開口?對着妳這個無理取鬧的騷包,我都失去耐性了!雖然當街罵女生的確是有損男生形象。」
 不是,大哥你不用擔心你本來高冷的人設會受損,你現在是用女孩的身體將人家罵個狗血淋頭,受損的根本是麻羽那本來溫柔婉約的形象好嗎!
 藍村崎有苦說不出,只懂在心裏吐糟道,他覺得麻羽的形象快要在鳴海哥哥的「發揮」下崩壞了!
 「妳這件賤貨居然敢侮辱我?憑甚麼?」
 「憑甚麼?憑我是他的朋友!我管妳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是存心污衊我身邊的人,我都照樣罵,照樣打!」
 「妳………妳甚麼時候變得這麼兇?」
 「我兇又如何?對妳這種人我是沒必要客氣的!」
 「妳………」女孩完全被轟得一塌糊塗,只懂乾瞪眼的盯着「麻羽」,然後又望向欲言又止的藍村崎「崎哥哥,你是真的喜歡她這隻妖貓嗎?」
 「是。」
 「那麼你就證明給我看!」
 「要怎樣證明?」
 「吻她,你敢吻她我就服!」
 「我知道了。」
 「喂!」
 藍村崎一把將「麻羽」翻正過來,兩人四目相對,「麻羽」的眼神幾乎充滿殺氣,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胡來。
 「沒辦法吧,我們演一下吧。」他附到鳴海哥哥耳邊,以兩人可聽見的聲量絮語「不這樣做她是不會死心的。」
 「你就沒有其他辦法證明嗎?為甚麼一定要吻我?」鳴海哥哥咬牙切齒地反問,他快要忍不住打人了。
 「她都提出這個要求了,我們將就一下。」
 「你…………」
 「麻羽」還沒說完,藍村崎乾脆扣着他的頭,湊上他的唇吻下去。
 「噢噢噢噢噢噢!!!」其他一直在旁邊默默觀戲的人紛紛歡呼拍掌。
 「麻羽」只能瞪大眼睛,腦袋空白一片,看着藍村崎那雙澄澈的長眸,感受他嘴唇的溫度,以及他竄進嘴裏的舌頭。
 「你………你們兩個好樣的!」始作俑者似乎沒想到藍村崎真是來這套,氣的扔下這句狠話就狼狽離開。
 一秒間,藍村崎鬆開「麻羽」,看着對方的臉色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貓兒眼漸漸充滿怒氣,讓他有種暴風雨快要來臨的感覺。
 他知道,鳴海哥哥的怒氣值已經超過臨界點了。
 「那個…………你先冷靜點…………」
 「你似乎很享受,藍村崎同學,舌頭還竄過來是甚麼意思嗎?」
 「不是的……我………」
 他還沒說完,鳴海哥哥已經抓住他的手,二話不說拉着他往他家的方向走。
 「既然如此,不如你順道去我家喝杯茶,然後向麻羽分享你吻我的心得,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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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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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2-25 21:46:56

 《聖誕番外篇:一個人的聖誕節》
 
 
 
 聖誕節,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堆滿微笑,談論着晚上的行程,但只有一個人是例外。
 鳴海滿臉不耐煩的走在街道邊緣,心裏都是想着要趕快回家,他最討厭這些吵吵鬧鬧的場合,就算今天是特別日子。
 而且,他現在還拿着兩大袋東西,這些人堆在街道上,讓他幾近舉步艱難。
 有沒有搞錯嗎?現在只是早上十時許,這些傢伙就已經等不及出來逛街了,明明店舖還沒開!他們是有多久沒有出外嗎?不就是一個平凡的聖誕節嗎?有必要一大早就擠在街頭嗎?
 好不容易終於回到公寓,正要拿出鑰匙開門,隔壁家的大門突然被打開了。
 「哦?鳴海哥哥,早安,聖誕節快樂。」
 「聖誕節快樂。」
 「你的手指受傷了?」
 鳴海下意識的看着自己十隻被繃帶包紮着的指甲,沉默地點頭。
 每次一看到自己的手指,他就會想起兩個星期前所受到的恐怖虐待。
 當初授教他逆鱗咒的人正是第六百六十六屆閻羅王————百火大人的學生,因為在當任大審判官期間違背百火大人的命令,被他差點打得魂飛魄散,後來九死一生銷聲匿跡。而百火大人一直都在找這位背叛他的學生,當他得知鳴海也會發動逆鱗咒後,於是上門帶走他和麻羽,逼那位學生現身。
 為了不讓麻羽無辜受害,鳴海連帶她的份獨自一人承受所有拷問,那段日子可是他有生以來最痛苦的時光。手腳不僅被剝走所有指甲,右耳聽力因不斷承受百火大人的耳光而受損,他還被灌下不少毒藥和藥酒,甚至是被活活剝走內臟。若果不是高垣突然出現阻止百火大人,他和麻羽或許會一直遭受百火大人的折磨,生不如死。
 「鳴海哥哥?鳴海哥哥?」
 「嗯?」他赫然回過神來,只見華月一臉擔憂的搭着他的肩膀。
 「你還好嗎?怎麼突然恍神了?身體不舒服嗎?」
 「啊……沒甚麼,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華月愣了幾秒,然後爽朗的笑了幾聲,一臉無奈。
 「鳴海哥哥真是的,你怎麼跟麻羽一樣,常常突然放空發呆?嚇得我以為你是不是不舒服甚麼的。」
 「麻羽她還好嗎?」
 「她已經恢復很多了,沒想到我一出外旅行,她就突然生病了,幸好有鳴海哥哥在。」
 「嗯………那就好了,你要出外嗎?」
 「對啊,出外買東西,今晚打算在家裏做菜,畢竟聖誕節街上這麼多人,麻羽她肯定是不願意出外。」
 「說的也是,她最怕這種人潮湧湧的場面。」
 「那麼再見了。」
 華月向他揮手道別,鳴海不由得鬆一口氣,打開大門回到自己舒適的家,將買回來的食材一一放好,然後回到房間,抱着膝蓋坐在床上發呆,就連剛剛從網上訂購回來的小說也沒有心情去看。
 只要一對上文字,腦海就會無不免地想起被百火大人折磨的那段時光,想起麻羽在他眼前被吊起來的畫面。那段時候他哀求百火大人很多次,請求他饒過麻羽,放她回去,然而下場就是換來一頓又一頓的折磨。
 正當百火大人那張如惡魔般的臉孔映現在他的腦海,門鈴突然被按響,嚇了他一跳。他戰戰兢兢的走到玄關處,透過門上的貓眼看過去,原來是麻羽。
 「怎麼了,麻羽?」他打開大門,只見她雙手捧着一個包裝得漂漂亮亮的盒子。
 【這是送給鳴海哥哥的禮物。】她從外套口袋拿出紙條。
 「謝謝妳。」
 【鳴海哥哥你還好嗎?你的臉色比平常更差。】
 「是嗎………沒甚麼,就只是睡不好而已。」
 麻羽定定的看着他,突然的點了下頭,寫字條要他等她會兒,然後匆匆忙忙地跑回家。
 她在弄甚麼嗎?鳴海一頭霧水的看着她,還有這份禮物,到底是甚麼東西?他輕輕的搖晃着盒子,裏面傳來「啪噠啪噠」的聲音,引起他些許的好奇。
 「呯呯呯」的撞擊聲突然在他旁邊響起,引起他的注意。他反射性地望向隔壁麻羽的公寓房間,又是嚇了一跳,只見一個巨大的熊娃娃出現在眼前。
 明顯地,熊娃娃太大,對身形嬌小的麻羽來說要拿起來十分吃力和困難。
 「妳等等!我幫妳拿起來!」
 他趕緊將禮物放到地上,幫麻羽拿着這個跟人差不多高的熊娃娃,他記得這個大玩偶,它是藍村崎之前送給麻羽的娃娃,為了讓她能睡得安穩。
 衣袖傳來一陣拉扯,他垂下視線看着麻羽,她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是示意要他將娃娃搬進去。
 「難道……妳想將這個玩偶借給我?」
 【鳴海哥哥可以試試抱着它睡覺,或許可以讓你睡得比較好。】
 看到她寫出來的原因,鳴海完全無語。這女孩似乎沒想過他一個男生抱住熊娃娃睡覺是件為難的事情,但他還是向她道謝,他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拒絕,只好抱着熊娃娃走進房間。
 【你的指甲開始長出來嗎?】麻羽拿着送給他的禮物盒,像個小孩子般跟着他走進來。
 「已經開始長出一點點了。」
 【鳴海哥哥今天想怎樣過聖誕?】
 「還是跟平常一樣待在家裏,我不喜歡跟人群擁擠。」
 麻羽點點頭,視線緊緊盯着他的指甲,看得鳴海好不為難。
 他知道麻羽一直都在責怪自己,因為她雖然沒有遭受百火大人的拷打,但是她被逼看着他受刑的整個過程。無法說話的她,只能無助的哭,只能聽着他發出痛苦的悶叫,連她內心的祈求都只能由百火大人轉述。
 百火大人說過,麻羽她不忍心要他一個人承受所有酷刑,她也想幫他分擔,但是鳴海堅決不肯讓她受到牽連,為此她內疚得很。
 「麻羽,我從來沒有怪妳,是我自己說要幫妳承受所有一切。」
 【我有甚麼可以幫忙的?】
 「妳………」
 【傷口如果碰到水,應該會很痛吧?有甚麼事情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我本來可以忍痛………」
 他還沒說完,麻羽卻抓住他的手腕,大眼睛流露出不捨和歉意。
 她為甚麼要流露出這種眼神?是他連累她遇到這種無妄之災,他是應該要代替她承受所有傷害。
 唯一對不住麻羽的,就是最後他眼睜睜看着百火大人把她的魂魄吸走,雖然之後他已經把自己一半的魂魄移到她身上,甚至還被百火大人活生生抽走內臟。
 「對不起,麻羽,是我連累妳。」
 她搖搖頭,輕撫他指甲上的繃帶。
 「妳可以和我一起做飯嗎?今晚我想好好的吃一個人的聖誕晚餐。」
 「嗯。」她點頭。
 「妳先跟華月說一聲,不然他看到妳突然不見了,又要擔心死了。」
 「嗯。」她又點頭,然後拿出手機,跟哥哥傳短訊。
 【哥哥說他也來幫忙。】
 「欸?華月他……但是他不是也要做飯嗎?」
 【他說鳴海哥哥的指甲受傷了,應該十分不方便,所以他待會兒也會過來幫忙。】
 「…………謝謝你們。」
 過了會兒,華月買完東西回來,三人一起在廚房忙碌起來。
 雖然說是聖誕晚餐,但鳴海沒有打算弄出甚麼豪華大餐。他本來就不愛吃肉,所以只要簡單的做個焗飯,一個湯還有甜點就可以了。
 「那個………今晚鳴海哥哥要過來我們家一起過聖誕嗎?」
 「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過。」
 「你不覺得寂寞嗎?」
 「為甚麼這樣問?」
 「因為我看你常常都是獨自一個人,平常只是板着一張臉,很少看到你發自內心地笑出來,有點像以前的麻羽。」
 鳴海正在切菜的手頓時停了下來,雙目變得有點無神,腦袋開始回播百火大人對他說的種種。
 「鳴海哥哥?你怎麼了?」華月輕輕戳了一下他的肩膀,將他的思緒叫回來。
 「啊………沒甚麼………」
 「那個,或許你覺得我有點多管閒事,但是如果你有遇到甚麼事情,不要一直憋在心裏。」
 「我……我知道了……」
 但是他不想再讓任何人因為他而受牽累了,不僅是麻羽,還有他在大阪遇見的那個女孩————瀧咲彌樹。
 不知道彌樹現在過得怎樣呢?她現在應該是在東京某間高中讀書,她有沒有交到朋友呢?她還有記得他嗎?
 如果可以的話,鳴海寧願她已經將他忘記得一乾二淨,他不想再一次看到她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氣若游絲的模樣了。
 「………你的邀請我考慮一下。」
 「好的,如果鳴海哥哥改變主意想過來,跟平常一樣按門鈴就可以了。」
 「嗯。」
 到了晚上,他獨自一人吃完自己的晚飯,抱着麻羽借給他的熊玩偶坐在床上發呆。一抱起來,他就聞到淡淡的肥皂香味,看來是麻羽身上的味道沾了上去。
 對了,他記得彌樹身上有着跟嬰兒一樣的甜甜牛奶味,他明明不喜歡甜膩的味道,甚至覺得有種讓他作嘔的感覺,但是彌樹身上的牛奶味卻沒有令他反感,她就像杯熱牛奶般緩緩的將溫暖沁入心脾。
 ——————鳴海君,你不要以為自己只要跟所有人斷絕聯繫,他們就不會受到牽累。
 ——————你不想小麻羽痛苦,但是小麻羽也一樣不想你痛苦,她完全是把你當作自己的哥哥看待。
 ——————如果你願意乖乖聽話,小麻羽就不用盡受皮肉之苦,她的命在你這個哥哥手上。
 他倏然起身,拿過放在桌子上的禮物,慢慢拆開包裝紙,打開盒子,他不禁倒抽一口氣。
 麻羽送給他的禮物不僅有一盒巧克力,還有一套小說,那是他從沒看過的小說系列,他在禮物盒底拿出一封信,是麻羽親手寫的,上面寫着祝他聖誕快樂,那盒巧克力是她親自做的。至於那套小說,她知道他喜歡看恐怖小說,某天去書店時碰巧看到有新系列的小說,看過簡介後覺得可以推薦給他,於是就買了下來。
 這個傻丫頭………這套小說一定是花了她一個月的零用錢,他苦笑地放下禮物,看了眼手錶,穿上黑色連帽外套,拿過自家鑰匙直接出門。
 雖然說他平常對於這種禮尚往來的舉動十分不屑,甚至是覺得無聊至極,但是麻羽她花自己的零用錢去買份如此貴重的禮物給他,他也不能白白收受她的好意。
 到了精品店,在琳瑯滿目的商品前,他卻遲遲無法決定,他只是知道麻羽喜愛吃甜點,但是不知道她喜歡甚麼物品。
 「咦?鳴海哥哥?你怎會在這裏?」
 「藍村同學?你也怎會在這裏?」
 「噓!不要這麼大聲,我幾經艱辛才從家裏逃出來的。」
 「怎麼了?你父母又給你壓力了?」
 「他們邀請一大堆素未謀面的親戚過來,又說甚麼要給我介紹他們的女兒,我騙他們說跟人有約,很不容易才逃來這裏。」
 這也難怪的,畢竟這個男生長得比女孩子還要漂亮,他的父母會想給他介紹對象也不是沒有原因。
 「是說鳴海哥哥你是來買東西嗎?」
 「啊………麻羽她有送禮物給我,所以想說應該送個回禮給她,不過我不知道要送甚麼。」
 「你是第一次送禮物給女孩子?」
 「對,你有甚麼提議?」
 藍村崎卻一臉訝異的看着他,彷似他說了甚麼奇怪的話。
 「怎……怎麼了?」
 「啊………不是,我只是有點驚訝,我還以為鳴海哥哥你的條件這麼好,應該已經有女朋友。」
 「我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想過要去認識一個。」
 「如果我能有你這半份氣勢就好了。」
 「先說正事,你覺得麻羽她會喜歡甚麼?我只知道她喜歡吃甜點而已。」
 「這個啊,我覺得只要鳴海哥哥你認為適合送給麻羽就可以了。麻羽她就像個小孩,對於禮物沒有甚麼要求,就算你送她一盒巧克力,她也可以高興個一整天。」
 「是這樣嗎?」
 說起來他記得之前很像有給麻羽買件限定口味的蛋糕,她一看到後,馬上開心地吃起來,雖然那時候她沒有甚麼表情。
 既然如此,他決定拜託藍村崎一起幫忙選購麻羽的聖誕禮物,順道帶他過去麻羽家。
 「欸?可以嗎?」
 「你可是她難得交到的朋友,如果你也過去跟她一起過聖誕,我相信她會很高興。」
 「那麼好吧。」
 於是,他們兩人一起過去麻羽家,當麻羽開門看到他和藍村崎,那雙貓兒眼睜得大大的。
 「那個………我剛好碰到他,可以和你們一起過聖誕嗎?」
 「嗯。」她點頭,讓他們兩人進屋。
 「我不用了,我只是想送這個給妳就回去了。」他遞給她一個牛皮紙袋「謝謝妳送聖誕禮物給我。」
 麻羽雙手接過,然後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她似乎也想你和她一起過聖誕節。」藍村崎笑道「她可是把你當作哥哥看待。」
 哥哥嗎?鳴海不由想起百火大人所說的,雖然現世他和麻羽根本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兩人在靈魂學上來說,的確是名義上的兄妹。
 看着麻羽那雙充滿期望的眼睛,鳴海也不好拒絕她,他承認有時他無法抵抗這女孩楚楚可憐的眼神。
 「那麼………好吧。」
 他苦笑着輕摸麻羽的頭髮,跟着藍村崎一起進屋。
 「咦?鳴海哥哥和藍村同學也過來嗎?歡迎歡迎,你們吃過晚飯嗎?」
 「我吃過了,藍村同學應該是還沒吃飯嗎?」
 「嗯。」
 美少年一臉難為情的點頭,但華月絲毫不介意,邀請他過來一起共享聖誕晚餐。而麻羽就繞在自己哥哥旁邊,拿着鳴海給她的牛皮紙袋,「告訴」華月他送她的聖誕禮物。
 看到她眼神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鳴海就知道藍村崎說得沒錯。麻羽她真是像個小孩子,就算收到的只是一份小禮物,她也可以開心個一整天。
 未幾,麻羽又走到他眼前,向他點頭道謝。
 「妳不用客氣,我只是想感謝妳送聖誕禮物給我。」
 【鳴海哥哥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妳這個傻丫頭,居然這麼破費買這麼貴的小說給我。」
 【因為你也是我的哥哥。】
 「妳………還記得嗎?」他不禁壓低聲線,盡量不要讓華月和藍村崎聽到。
 【因為我沒有讓雪村哥哥抹去那段記憶。】
 「為甚麼?妳這樣不就是會一直記得百火大人對妳做的事情嗎?」
 【對我來說,就算百火大人沒有說出關於我們靈魂曾經融合的事情,我也早就把鳴海哥哥你當作是我的哥哥看待,而且我不希望只有你獨自一人承受。】
 「妳不害怕我嗎?」
 【不怕,因為我知道鳴海哥哥你是個溫柔的人。】
 瞬間彌樹對他說的話在他腦海迴響,她也跟麻羽一樣,沒有猶豫的相信着他,對他沒有畏懼,只因她覺得他是個好人,是個溫柔的人。
 「妳真是沒辦法讓我放心,妳怎麼可以單純成這樣子?」
 「嗯?」
 她卻歪着頭一臉不解,那雙貓兒眼充滿疑惑,明顯地她不懂鳴海話裏的意思。
 「不過這也是妳的優點,妳還是繼續保持這樣吧。」
 「嗯。」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然後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怎麼了?」
 【鳴海哥哥也過來吃一、兩口吧?】
 「……那麼好吧。」
 雖然女孩沒有笑,但是他能透過她的動作看得出來她很開心,只見她輕握着他的手,拉着他一起走到餐桌處,讓他跟大家一起分享這個聖誕晚餐。
 「對了,麻羽妳不如現在打開紙袋,看看鳴海哥哥給妳買了甚麼。」
 「嗯。」
 女孩點點頭,輕輕打開鳴海送給她的紙袋,拿出禮物—————一對粉紅色的連線耳機,還有兩條純銀手鍊,一條是熊熊造型,而另一條就是貓咪造型。
 「這………謝謝你,鳴海哥哥,抱歉要你破費!」
 「你也不用這麼客氣,麻羽她也送了份貴重的聖誕禮物給我,我是應該要回禮的。」
 「鳴海哥哥他可是在店裏選了很久的,尤其是耳機,他試聽了很多款式,最後才決定買這個。」
 女孩點點頭,珍而重之的收起禮物,然後起來抱住鳴海和藍村崎兩人。
 「怎麼了?」突然被一個女孩抱住,鳴海不禁有點難為情。
 「她很開心,想告訴你們她很喜歡這份聖誕禮物。」
 「是嗎?」
 他整個人完全僵住,因為麻羽在抱住他的時候,她的頭剛好枕在他的肩膀上,而她呼出來的氣息正正噴在他最敏感的地方————後頸上。
 這個聖誕節,對他來說,真是與別不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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