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86) 夢之世界



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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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0-14 14:19:14



  這是關於我所設定的角色們發生的故事片段,不排除會出現在遊戲裏,而且可能會有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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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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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02 19:36:33

 《藍鬍子的相親會》—————— 哥哥的託夢
 
 
 
 「呼……呼嗄嗄………」
  女孩沒命似的在森林奔跑,赤着的雙腳遍佈被樹枝和石頭刮傷的疤痕,但她還是不敢停下來。
  因為,只要她一停下,後方的追捕者就會把她抓住,然後將她殺死。
  「啊!」女孩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滑,整個人從坡下滾落。
  痛!她咬着牙站起來,要繼續逃跑,然而還跑不了兩、三步,她的頭髮被人從後方扯住。
  「啊!不要!不要!放開我!」
  女孩發出求饒,追捕者放開她的頭髮,轉而捂住她的嘴巴,粗暴的拖走她。
 …………………………………
 「啊!」鳴海從床上彈坐起來,重重的喘着氣,剛才他到底看見了甚麼?
 他記得夢中的女孩,那是早前他在聖櫻女子學院遇見的女學生瀧咲彌樹,為甚麼他會突然夢見她?
 「鳴海哥哥。」
 「誰?」他反射地朝床邊看去,只見一名少年滿臉哀傷的看着他。
 少年長相俊秀,有着一頭濃密的黑髮,穿着高中制服,但他下半身卻是透明的,因為祂是幽靈。
 鳴海認得這個少年,祂是彌樹的哥哥,名字跟妹妹一樣。
 「阿樹?」
 「鳴海哥哥,你剛才也看到了吧?有人要傷害彌樹。」
 「那個夢?是祢給我的?」
 「只有你才可以去救她,再這樣下去,那個變態會對她下毒手。」
 「等等!祢是在說甚麼?我不太明白祢的意思。」
 「前幾天有個男生拜託她幫忙找失蹤人口,彌樹那傻丫頭居然答應了他,還獨自一人跑去大阪。」
 「失蹤人口?為甚麼要特地拜託她?」
 「因為他知道彌樹能看見靈魂,於是希望透過她的眼睛,確認那個失蹤的女孩有沒有出事。」少年一臉萬分無奈「但問題是那裏有個危險人物,他早已盯上了彌樹,她回去的話會被他抓走的。」
 「即是……祢要我現在過去大阪找她?」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但是我只可以找你幫忙。」
 「這不是問題,但是我不知道她現在哪裏………等等!」他突地想到一個人「她室友或許知道!」
 「你肯過去找她嗎?」
 「就算我不答應,祢一定會繼續託夢給我吧?那個夢我已經做了幾天!」
 「嗯。」
 「她去了幾天?」
 「她兩天前已經出發了。」
 「兩天嗎?」鳴海沉思片刻「明天去的話應該趕得及。」
 他邊說邊走下床,開始準備去大阪的行程。
 雖然他不肯定明天可不可以趕過去大阪,但是只要一想到那個有着極陰體質的女孩會有危險,他就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幸好明天有班機飛去大阪,他趕得及訂機票,然後換上外出服,拿着行李袋,二話不說步出家門。
 「嗯?鳴海哥哥?」隔壁的華月向他打招呼道「你要出門?」
 「啊。突然有點事情要離開幾天。」
 「你要小心。」
 「謝謝。」
 到了樓下,坐上計程車,他直接出發到聖櫻女子學院。
 他記得彌樹的朋友不多,比較親密的只有石橋由佳里、影山悠亞和千田愛緒她們三個,所以她離開前有可能將聯絡方式交給她們倆。
 「咦?道士弟弟?這麼晚你為甚麼會來?」舍監鈴木有里一臉詫異的看着鳴海。
 「妳好,鈴木女士,我想找找三一三的石橋由佳里。」
 「我知道了,我先通知她一聲,你等我會兒。」
 鈴木女士馬上打內線到三一三房間,跟由佳里說明事情的前來龍去脈,談了會兒後就帶鳴海直接到三一三房間。
 「道士哥哥?」由佳里已經打開房門迎接「你找我有甚麼事?」
 「石橋同學,妳知道瀧咲同學到哪裏了?」
 「大阪。」
 「妳知道她在大阪的聯絡方式嗎?」
 「嗯?為甚麼你要問這個?難道你也要過去?」
 「啊。她哥哥跑來託夢,告訴我她會有危險。」
 「甚麼?彌樹的哥哥居然來跟你託夢?」由佳里先是詫異,接着像是想到甚麼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我知道了,我現在給你。」
 她在字條上寫下彌樹的手機號碼,下面另有一組陌生的電話號碼,以及地址。
 「這是她的手機號碼,下面的是她舅舅的聯絡電話,你可以先找她舅舅。」由佳里用力握了一下鳴海的手「放心吧,她舅舅是個很開通的人,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甚麼嗎?我又不是見家長。」鳴海給她弄得一頭霧水。
 「我知道的,你快點去吧,難得她哥哥會去拜託別人,而且還要是男生。」
 「真是的,妳們這些女孩子只會想這些有的沒的嗎?」鳴海看了眼字條「那我先走吧,謝謝妳。」
 「不用謝,記得跟彌樹在大阪玩得開心點!」
 鳴海只能苦笑以對,他去大阪是為了找人,而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啊啊啊!
 「那個,鳴海哥哥。」彌樹的哥哥冷不防出現在他旁邊「我妹妹拜託你了。」
 「欸?」
 「她從小到大,我都一直不太願意有別的男生靠近她,但如果是你,我倒是不介意的。」少年點點頭「更何況你之前這麼照顧我家彌樹,所以我很放心將她交給你。」
 鳴海完全不知如何應對,祂到底是要他過去大阪找祂妹妹,還是要他過去跟她相親啊啊啊!
 --------------------------------------------------------------------------------------------
 翌日晚上,他到了大阪,先安頓好住宿,然後跟彌樹的舅舅聯絡。
 奇怪的是,彌樹的舅舅一看見鳴海,不是立刻認出他是彌樹國中時的恩人,而是抹出不明所以的微笑看着他。
 「你好,我是瀧咲悠久。」
 「我是花空鳴海,是………」
 他還沒說完,舅舅已經舉手打斷他的話。
 「不用多說了,你是彌樹的男朋友吧?我知道的。」舅舅用力握住他的手「彌樹那傻丫頭真是的,交了個這麼帥的男朋友也不告訴我。」
 「啊……那個………我不是她男朋友。」
 「不是的話,你為甚麼會特地跑來大阪找她?」
 「其實這個是有點玄的…………」
 他將彌樹的哥哥託夢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訴舅舅,出乎意料的是舅舅居然沒有半點質疑。
 「原來如此……難怪我沒有看到祂跟過來,原來祂跑去找你。」舅舅點點頭,饒有趣意的看着鳴海「嘛,不過連阿樹也特地來拜託你,即是表示祂對你的印象不錯。」
 鳴海已經無言了,怎麼每個人都覺得他對彌樹有意思?
 「鳴海,你過來就好了,如果給我姐姐看到彌樹已經交男朋友的話,或許她可能會放棄要彌樹出席相親會。」
 「相親?」
 「我姐姐不知哪裏認識了一個怪裏怪氣的醫生,說要帶他給彌樹認識。」
 「不會吧?這太危險了吧?那麼瀧咲同學一定是不肯答應吧?」
 「當然是不肯了!那孩子連回來這裏也是瞞着姐姐和姐夫的!」舅舅一臉苦惱的搖着頭「他們今天還直接到東京要抓她回來出席相親會。」
 「他們知道她不在的話,應該會很着急吧?」
 「何止着急?肯定是氣得跳腳,真是希望他們回來之前,事情能快點結束。」舅舅無奈的嘆了口氣「給他們發現的話,彌樹一定會被打死。鳴海你有發現那孩子的穿着嗎?她常常穿外套,不論天氣有多熱,她都不肯脫下來。」
 「我知道,因為她想遮掩手臂上的疤痕。」鳴海到現在還記得那兩條玉臂上滿佈疤痕的恐怖景象「不過我沒有對她提起過,因為我看她一副不願意說的模樣。」
 「所以我才說你真是個好男生。」舅舅抹出欣賞的微笑「之前我有告訴你吧?以前當彌樹不肯聽話,或是被看見畫畫的話,我姐姐和姐夫就會拿鞭子打她,甚至還將她給關在衣櫃。」
 「啊。原來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了,雖然你的樣子有點變了,但是我認得你的聲音,沒想到彌樹會再次跟你遇見,還跟你走在一起了。」
 鳴海不禁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這位身為插畫家的舅舅想像力非常強大,不過他又不忍心戳破,只好苦笑着聽舅舅繼續說下去。
 「我常常在想,如果彌樹國中那時候沒有遇見你,不知道她現在會是甚麼樣子。我記得在那孩子上小學時,她幾乎每天都是哭着跑來找我。」
 「欸?但我記得你說你是在她國中時才接手照顧她………」
 「其實那時候我有試過接走她,不過每次姊姊他們都會抓她回去,然後又是暴打一頓。」舅舅無奈的嘆了口氣「我也有想過要報案,但是我爸媽說不要太干涉姐姐的家務事,我那時候真是擔心彌樹會被他們一個不小心打死。」
 鳴海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彌樹的那一天,當時的彌樹彷似一具行屍走肉,瀏海長到遮住眼睛也不去修理,走路時駝着背,整個人沒有自信。而且就算她被人欺負也只懂忍氣吞聲,或是求饒,完全沒有想過要反抗。
 「對了,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我接手照顧彌樹時,她整個人瘦了一圈,精神狀態不穩定,每晚都會大哭大叫。」
 「大哭大叫?她父母對她做了甚麼?」
 「彌樹她從小就可以看到那些存在,姐姐覺得她精神出了問題,於是強逼她吃精神藥物,還押她到精神病院進行治療。」
 「那對夫妻……他們如果回來後又來找碴的話,我這次不會再跟他們浪費時間吵了,乾脆直接通知精神病院帶走他們好了。」
 「哈哈哈哈哈!這主意不錯,我十二分支持。」舅舅拍拍鳴海的肩膀「說回正題,這次彌樹回來整個人變了很多,我第一次看見她這麼開朗的模樣,也看見她不時露出笑容,真是謝謝你。」
 「不……不用客氣。」
 「既然阿樹都跑來跟你託夢說彌樹會有危險,即表示你是個值得信任的男生,當然我也相信你,很謝謝你之前這麼照顧彌樹。」
 「那個……我想找瀧咲同學,可以幫我聯絡她嗎?」
 「我知道了。」舅舅開始撥打彌樹的手機號碼「對了,你不用害羞的,直接叫她的名字就好了,瀧咲同學甚麼的太見外了,反正你都跟她一起了。」
 「我………我知道了。」
 他完全放棄糾正舅舅的想法了,只能一臉無奈的看着舅舅打電話。反正他是為了彌樹而來,被人這樣誤會也沒甚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彌樹不要生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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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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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8 16:59:12

 厭世道士養貓的日常
 
 
 自從收編蜜豆後,鳴海發現自己每天的生活過得很精彩。
 蜜豆是隻少見的三花公貓,以前是住在公園裏的流浪貓,性格乖巧溫馴,後來鳴海一眼就相中了牠,生起想收編蜜豆的念頭,於是蜜豆從此開啟了牠幸福的貓生,每天吃飽睡足,還有個帥氣的主人服侍。
 「喵~~」
 貓咪的叫聲在耳邊響起,吵醒了一向淺眠的鳴海,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只見蜜豆正趴在他身上,睜着圓圓的碧綠色眼睛盯着他看,一人一貓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現在只是早上六點多,你就這麼早起床了?」
 「喵~~」
 「唉…………」
 輕嘆一口氣,他滿臉無奈的輕摸貓咪的頭頂,然後抱着牠下床,他要給自己的貓主子做飯了。
 其實他是可以直接網上訂購貓罐頭的,只是在帶蜜豆回家前,他看過不少關於養貓的參考書,知道貓咪吃鮮食對身體比較好。而他作為蜜豆的「鏟屎官」,當然毫不猶豫選擇最好的給自家貓主子了,幸好蜜豆不是個挑食的貓咪,只要有吃的,牠都會吃得很開心。
 果然吃貨真是很容易伺候,鳴海想到這點,唇角不禁挑起,抹出淡淡的微笑。
 「喵喵喵!」貓咪似乎是知道自己又有大餐吃了,開心地繞着鳴海腳邊走,尾巴高高翹起,不斷磨蹭他。
 「好了好了,真是個貪吃鬼。」
 「喵~~」
 「要先等等,飯還熱,待涼了才給你吃。」
 「喵!」
 鳴海輕點了下貓貓的鼻子,順道給自己做了份早飯。
 他一向不愛吃肉,對於肉類食物都敬而遠之,但是因為貓咪的主食是肉類,有時候蜜豆吃剩下來的,他就拿過來伴飯吃,漸漸的開始接受了,不過目前為止他只會吃水煮雞肉。
 沒錯,他這個貓奴真是非常非常稱職,連貓主子吃剩下來的東西也會吃。
 「喵喵喵!」
 「要我餵嗎?」
 「喵~~」
 真是對這個小東西沒輒,不得不說蜜豆是隻人人羨慕的天使貓,平常不吵不鬧,也不會隨處便溺,會定點上廁所,不會弄髒家裏任何角落,就算他出外都只是靜靜的在房間發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蜜豆連剪指甲洗澡也是乖乖的,不會狂叫狂抓,簡直是「別人家的貓」。
 然而唯一的缺點,就是蜜豆特別愛黏他,無論他在做甚麼,都一定要待在他身邊,例如吃飯時一定要他親自餵食,不然牠就不吃。
 鳴海只能盤腿坐在地上,拿起雞肉一條一條的遞到牠嘴邊,貓咪非常高興,乖乖的趴在他面前,吃着他遞過來的雞絲,小舌頭還舔了下他的手指。
 「待會兒我要畫圖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喵!」
 「乖。」他搔搔蜜豆的下巴「今天要吃鮭魚嗎?」
 「喵~~」
 蜜豆的食量不大,鳴海餵完後碗裏還有些許雞肉絲,他順道拿來當作早飯伴菜。
 簡簡單單的解決完早飯,他從房間拿來畫簿,開始起筆作畫。
 雖然現在很多畫師都會選擇以電子畫板起稿作畫,但是鳴海還是喜歡先以紙本起稿,然後再慢慢用電子畫板描繪出最後作品,正如他看書只愛看實體書一樣。
 最近他接了個單子,遊戲公司打算以「都市傳說」作為主題,製作一系列的恐怖遊戲,拜託他設計出人物角色和都市傳說裏會出現的鬼怪,限時要他三個月內完成。這對於鳴海來說完全沒有難度,畢竟他主業是道士,見過不少鬼怪,更不要說作為地獄大審判官,他所看到的足夠可以充當他的靈感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每次接的單子,全都是跟恐怖遊戲有關係的,他都快要被稱作是「恐怖遊戲的御用設計」了。
 「喵喵~~」
 蜜豆則是站在餐桌上,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作畫,尾巴一甩一甩的,輕輕拍打着桌面。
 「嗯?」
 「喵~~」
 貓咪又叫了一聲,然後直接跳到他的大腿上舔手洗臉,鳴海無奈的看了牠一眼,調整下坐姿繼續畫畫。
 蜜豆其實不胖,只是在經過他的悉心照料後,多多少少開始有些許重量,每次當牠直接壓在他身上,不消五分鐘鳴海就會有種想把貓咪移走的想法,但無奈何蜜豆實在是太黏他,無論他把牠移到哪裏,牠總會在一瞬間跑到他身邊,然後又開始用自己的重量攻擊他。
 漸漸的,鳴海也放棄抵抗,任由自家貓主子了,反而現在家裏貓咪地位最高。
 但是就算他如何寵愛貓,有時候有些事情他需要貓主子能大發慈悲遷就。
 「蜜豆,你下來,我要去倒水。」
 「喵嗚嗚~~」貓咪睡得正酣,爪子輕輕抓住主人的大腿,喵喵叫發出抗議。
 「蜜豆大人,當我求求你,你這樣壓着我,我沒辦法倒水。」
 「喵!」
 「你讓我去倒水的話,待會兒我陪你玩,好嗎?」
 這個交易立時得到貓主子的認可,蜜豆興奮的叫着跳下來,而鳴海在得到貓主子的「特赦」後,立時扶着桌沿拿起馬克杯到廚房倒水,他的腿已經被貓咪壓得發麻了。
 看了眼時鐘,他已經畫了整整三個小時,畫簿上滿滿都是人物設計的草圖,只要他一想到甚麼,手上的筆就會立刻將腦裏所想像到的形象描繪出來,就這樣幾乎整本畫簿都是他的靈感初稿。
 「喵~~」
 「嗯?」
 「喵喵喵!」
 蜜豆不知從哪裏咬來逗貓棒,大眼睛充滿期待的看着鳴海,像個孩子般。
 「你先等等。」
 他立刻將飯廳清空,確保有個大空間給貓咪跳玩,開始拿起逗貓棒跟牠玩耍。
 其實蜜豆已經是成貓,雖然年紀不大,以人類年齡推算的話牠應該大約是青少年時期的孩子。不過牠卻乖巧得過分,就算鳴海在跟牠玩,牠都玩得有些許拘謹,盡可能不碰到他。
 是不是牠以前曾經有個家,但是卻被苛刻對待過,甚至到最後還被狠心地拋棄,任由牠在街頭自生自滅呢?
 是不是因為不希望再次被拋棄,所以牠才會表現得如此乖巧吧?
 就像小時候的他一樣,在他還是個不懂人心險惡的孩子時,有很多次他都覺得只要自己表現得聽話乖巧,他那對「父母」就不會對他打打罵罵,不會趕他出門睡覺,然而事實是那對夫婦完全沒有把他當作是人看,在他們眼裏他是個瘟神,是個怪物,於是他放棄了,不再努力討好他們。
 「喵喵喵~」
 「嗯?」
 「喵~~」
 回過神來,蜜豆雙爪攀在他的褲腳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彷似是感受到他的情緒,想給予他一點安慰。
 他聽說過貓是有靈性的,牠們能感知到人類的情緒,以前他陪麻羽去公園餵養流浪動物時,貓貓們在吃完飯後就會用那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後跳到他身上對他撒嬌討摸摸,似乎是感覺到他內心陰暗的情緒,想給予他一點慰藉。
 「沒事,我沒事。」
 「喵~~」
 貓貓乾脆沿着他大腿爬上來,鳴海只好抱着牠,就地坐下開始擼貓。
 「喵嗚嗚~~」
 「我沒事,是真的。」
 「喵!」
 「蜜豆啊,你似乎要開始剪指甲了,看看你的爪子已經這麼長。」
 「喵嗚嗚~~」
 「乖,剪完後我請你吃點零食。」
 「喵!」
 指甲剪在鳴海房間裏,他拿出來後貓咪乖巧的伏在他懷裏,任由鳴海溫柔地幫牠剪掉過長的指甲,過程中絲毫沒有反抗。
 鳴海或許不知道,其實蜜豆早就已經看上他了,牠很喜歡他,喜歡到希望成為他家裏的一分子。
 以前蜜豆曾經有媽媽,也有兄弟姊妹,也有一個溫暖的家,然而某天牠們全都被扔到街外,原因是主人懷孕了,她的家人認為貓招陰,會對胎兒不好,於是無情的把牠們丟棄了。
 那是個寒冬,主人把牠們丟出街外,沒有給牠們留下食物和毯子,任由牠們這樣流浪街頭。
 因為牠們是家貓,流浪時完全沒有任何求生本能,在那段時間牠的家人全都離開了,不是被車撞死,就是被其他流浪動物咬死,只有牠一隻孤零零的獨自流浪。幸好牠運氣好,遇到很多好心人給牠食物,也有遇到不少同伴願意教牠各種生存之道,讓牠存活到成長。
 到了後來,牠跟同伴們聽說過有個女孩會給牠們浪浪餵食,她有着一頭烏黑柔亮的長髮,眼睛大大的跟貓咪們很像,常常餵牠們吃很多好吃的東西,甚至還給牠們做了個家,讓牠們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於是蜜豆跟着同伴們到了一個公園,果不其然牠遇到那個長得很像貓咪的女孩,還有一個大哥哥。
 那位大哥哥長得很高,而且又瘦,與女孩不同,他完全沒有表情,而且不知為何蜜豆能看到他身上籠罩着黑黑的東西,讓牠有點膽怯,不敢主動靠近他。但是其他同伴似乎沒有感覺到大哥哥有甚麼地方不對勁,紛紛翹高尾巴向他討吃撒嬌。
 或許這個大哥哥其實是個不善表達的好人吧?蜜豆懷着這個想法,戰戰兢兢的走到他身邊,對他叫了一聲,沒想到下一秒大哥哥輕輕的抱起牠,修長的手指輕搔牠的下巴。
 ———————「小朋友,你是從哪裏過來的?從來沒有看過你,是剛剛來的吧?」
 ———————「原來是個男孩子嗎?很難得有隻三花貓是男孩子。」
 ———————「你想要有個家嗎?」
 大哥哥的聲音很好聽,很溫柔,蜜豆很快就被他吸引了,也在一瞬間,牠有個奢侈的願望,牠很想成為他的家人,很想被他帶回家。
 牠已經流浪太長時間了,很想有個溫暖的家,就像以前跟家人一樣。
 牠一定會很乖,不會搗亂,更不會惹大哥哥生氣,只要牠能有個家。
 於是,日復一日,蜜豆每天都非常期待大哥哥過來餵食,希望他終有一日願意帶牠回家,甚至有天那個女孩還給牠取了個名字「蜜豆」,讓牠這個心願越發強烈。然而某天出了個意外,牠看到有個壞人常常跟着女孩,似乎是要傷害她,這下子牠忘記了自己想要家的願望。
 牠要保護她,那個女孩跟大哥哥長得這麼相似,他們一定是家人。如果女孩出事情的話,大哥哥肯定會很傷心的,所以牠不顧危險,一直跟着那個壞人,在他要對女孩出手之際跳出來,甚至是攻擊他。
 牠絕對不會讓壞人碰女孩一條頭髮的!蜜豆抱着這種想法之下,每天都一直跟着女孩,看看有沒有甚麼壞人打算要傷害她,沒想到在誤打誤撞之下,牠居然再次碰到大哥哥,然後順道被他帶回家。
 當牠一到大哥哥的家後,才知道他是獨自一人居住的,而且他沒有家人,那個女孩只是他的同伴。
 大哥哥十分奇怪,每天他都會長時間在家,但是他不是坐在椅子上發呆(其實鳴海是在畫畫或者是看書),就是半夜三更出門,而且回來時還會帶着一股讓牠感到害怕的氣息(因為不想碰到人,鳴海平常都是在半夜時分出外抓鬼驅鬼,甚至是當場審鬼)。然而他十分疼愛牠,只要牠叫一聲,他都會馬上回應牠,盡可能滿足牠,甚至是牠不小心吵到他睡覺,他總會溫柔的對牠說話,然後抱着牠一起睡覺。
 「蜜豆,要一起睡嗎?」
 「我要出外了,你要乖乖的,知道嗎?」
 「今晚要不要吃牛肉?」
 「喵~~」
 蜜豆很喜歡大哥哥對牠說話,尤其是每晚睡覺時,他總會抱着牠,讓牠躺在床上跟他一起睡。
 牠記得有天自己生病時,大哥哥立刻帶牠去看醫生,過程中牠覺得不舒服,不肯讓醫生給牠看診,於是大哥哥乾脆將自己的手指橫在牠嘴邊,讓牠咬着好好發洩,那一刻蜜豆不敢再發脾氣了,牠不希望弄傷大哥哥,儘管牠那時候已經狠狠往他的手指咬下去了。
 但是大哥哥絲毫沒有生牠的氣,只是溫柔的問牠還有沒有難受,答應牠只要看完醫生就帶牠回家。
 「喵喵喵!」
 「嗯?怎麼了?」鳴海給貓咪剪完指甲後,打算要去洗澡。
 「喵!」
 大哥哥,我真是很喜歡你哦!我們要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哦!
 當然鳴海是不知道蜜豆的意思了,他只是以為牠想跟他一起洗澡,於是一把抱起牠走去浴室。
 「喵?」
 「你不是要跟我一起洗澡嗎?剛好我聞到你身上臭臭的,我們一起洗吧。」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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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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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02 16:40:57

 《靈朋友》———————— 幽靈的吻
 
 
 
 
 女孩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正在播報的新聞。
 「唉!」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拿起手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無論她如何的留意,就是找不出殺害坐在她身邊的男生的兇手。
 「雪奈,妳休息一下吧,妳已經努力了一個早上。」
 「阿滿……」
 「雖然說我的遺願是找出殺死我的兇手,但是我不希望妳為了我而弄壞身子,而且妳還是高中生,能力有限。」
 「阿滿祢為甚麼會這麼溫柔?祢不恨那個殺死祢的人嗎?」
 「因為我覺得要花這麼多力氣去憎恨一個人,是非常累的事情,雪奈妳應該十分清楚才對。」
 「阿滿祢比我更適合活在這世上。」
 「不要這樣說,雪奈,每個人都有活着的權利,妳也是。」阿滿輕輕握着雪奈的手「我知道妳這一路上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不想妳就這樣放棄,為了那些無聊的霸凌者而自殺,太不值得了。」
 「我明白,我看過不少這樣的例子,但是……」她又再嘆一口氣「我累了。」
 「覺得快要撐不下去了?」
 「就算如何的裝作不在意,那些人的言語仍然在我的腦海裏迴旋,我覺得很累,不想再聽那些人的聲音,不想再看那些人的嘴臉。」
 「妳有考慮過要轉學嗎?我覺得妳不適合待在桐澤門,尤其是那位學姊處處找妳碴,我怕她遲早有天會對妳做出更過分的事。」
 「但是……我…………」
 「有時候離開並不是退縮的表現。」
 「我不是在意這個,只是我害怕,我怕自己會轉到跟桐澤門一模一樣的地方,再次承受那些霸凌者的惡意。」
 「妳要考慮轉到栗原美術國立學校嗎?即是我就讀的那間高中。」
 「欸?可……可以嗎?」
 「妳的興趣不是畫畫嗎?妳可以考慮一下,那間學校的同學都很好相處。」
 「我考慮一下,謝謝你,阿滿。」
 她回握一下他的手,雖然很冰,但是她的心卻是暖暖的,阿滿對她真是太好了,不論是活着還是現在這樣子。
 「阿滿,為甚麼祢要對我這麼好?祢不害怕我嗎?」
 「因為我喜歡雪奈。」
 「喜歡我?」女孩有點不敢置信「但………」
 「有天早上我坐公車時不小心將抗心臟病的藥物給遺在車上,當時妳不理會自己會遲到,拿着我的藥,一路上拚命的追,追到我的學校來,將藥還給我。」
 「祢………」雪奈頓時想起了甚麼般瞪大眼睛「祢就是當時坐在我隔壁的那個男生?」
 「嗯。如果沒有妳的幫忙,我或許可能會撐不了,我本來就是患有先天性心臟病,不按時服藥,生命隨時可能會有危險,那時候妳其實算是救了我一命。」
 「我………我只是覺得那袋藥很重要,所以沒有想這麼多。」
 「我就是喜歡妳這份善良,所以那天開始我就一直留意妳,想說某天要好好的報答妳,結果我們倆再次見面,就是妳在雨天被人搶走雨傘的時候。」
 「我當時的樣子一定是很狼狽,對嗎?」雪奈抹出苦笑。
 「的確,不過我覺得很心疼,妳在大街上被人欺負,但是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妳發聲,反而還嘲笑妳。」阿滿伸手輕撫她的頭髮「我其實很想走過去關心一下,只是沒想到妳會突然暴衝,朝不知名的方向拚命奔跑,我還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妳。」
 「這應該要謝謝老闆娘吧?如果她沒有在街上看到我,或許我們倆就不會認識。」
 「我打從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就算今天我沒有被人殺死,終有一天我會因為心臟病而離開人世,所以就算被人殺死,我也不會有怨恨。」
 「阿滿還記得自己是怎樣被人殺死嗎?」
 「我記得,自己的心臟病剛好發作,想說到飯廳吃藥,突然有人從後勒住我的脖子,將我給壓在地上,我跟他扭打起來,但是心臟痛得很厲害,我很快被他給制服。」
 「然後他就看着祢心臟病發作身亡?」
 「應該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被他掐死,還是心臟病發而死,我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屍體被他給藏起來。」
 「祢沒有看到那個人的長相嗎?」
 「沒有,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再加上兇手戴着面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
 「面具?是甚麼樣的面具?」
 「普通萬聖節的鬼面具,當我再次回復意識的時候,就是在家裏了。」
 「但是祢第一個找的對象居然是我。」
 「或許我直到死後,心裏記掛着的人,就是妳吧?」阿滿溫柔的撥弄女孩的頭髮「我想吻妳,可以嗎?」
 「吻我?」
 「沒錯,我想體驗一下跟喜歡的人接吻是甚麼樣的感覺。」
 雪奈直盯着阿滿的眼睛看,從祂的眼瞳中,她只看見自己,她深深的吸口氣,閉上眼睛,臉慢慢的湊近阿滿。
 當阿滿的唇湊了上去,她瞬間感覺到祂的體溫,祂的氣味,還有祂的感情,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幽靈的吻是有溫度的。
 她感覺到阿滿一手扣着自己的頭,另一手緊緊抱住自己,彷如祂其實還是活着的一樣。
 未幾,阿滿放開了她,一人一鬼看着對方的瞳孔,靜默籠罩在他們之間。
 「妳喜歡嗎?」
 「嗯。很奇怪,祢明明已經是幽靈,但是我感覺得到祢的溫度。」
 「對嗎?」
 「我………我也喜歡阿滿,第一次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我…………」
 「妳的臉很紅。」
 「真……真的嗎?」
 「是初吻嗎?」
 「那……那是當然了,我又沒有甚麼男朋友。」
 「我覺得很幸福,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接吻,這其實也是我的遺願之一。」
 「這就好了。」
 「還有一件事,雪奈。」阿滿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如果感覺有危險的話,妳要小心點。」
 「欸?甚麼意思?」
 「我一直都看到有人在跟蹤妳,而且很清楚的感覺到強烈的惡意,妳要小心點。」
 「難道………」
 「我也覺得有可能,兇手或許有可能留意到妳,畢竟我們倆的住處比較近,而且我出事前有跟妳互動,搞不好兇手會對妳不利。」
 「我………我知道了。」
 雪奈邊說邊將頭靠在阿滿的肩膀上,趁現在還可以跟祂觸碰,她想好好的感受一下祂的存在。而阿滿似乎也感應到她心中所想,乾脫讓她整個人倚在自己身上,輕輕撥弄她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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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L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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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0 17:12:25

 殺人魔的行李
 
 
 若果現在坐在對面跟自己一起吃飯的人,其實是個殺人如麻的殺人魔,會有甚麼感覺?
 一般人的話,或許早就找個藉口離開現場,然後躲到對方看不見聽不到的地方報警舉報,但是千鳥卻沒有這樣做。她惶恐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低頭吃着自己的飯,不敢說出一句話。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生病了,她現在沒有被他綁起來,然而她卻沒有把握機會出外求救,又或者是打電話報警。與一般人的做法相反,她坐在殺人魔對面,靜靜的吃着他煮的晚飯,彷彿這一切都是如常畫面。
 「小社恐。」青年漫不經心的喊她一聲,嚇得她抬起頭來,如同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呵呵,妳怕我嗎?」對方似乎被她的反應逗樂了,抹出和善的笑容看着她,他長得很好看,是那種男生女相的容貌,尤其是他的嘴唇,雖然沒有塗上口紅,卻是紅艷得很。
 「……不………不是………我沒有………」她低頭,夾了口飯送進嘴裏。
 「我們都相處幾個星期了,妳還是這麼怕我,我有欺負妳嗎?」
 「……沒有。」
 「哼,小騙子。」青年右手托着腮,目不轉睛的盯着女孩看「對了,我這三天有事情要出門。」
 「嗯。」
 「妳會想念我嗎?」
 「………不會。」
 「哈哈,我就猜到妳一定會這樣回答。」
 他真是很喜歡這女孩,明明怕他怕得要死,恨不得現在躲進自己房間,但是嘴裏卻不肯承認。
 記得他一開始將她囚禁在房間時,她也是怕得快要哭出來,整個身子縮成一個球般,然而她沒有開口向他求饒,就只是慢慢拉開跟他的距離,將自己困在床與牆壁的角落。
 亦因如此,青年罕有地沒有對她痛下殺手,他覺得這女孩可愛極了,想再逗逗她一段時間。
 「我覺得這三天妳一定會很想念我。」
 「……才不會。」女孩放下碗筷「我吃完了。」
 「小社恐,妳覺得我會任由妳這三天自由活動嗎?」
 話音一落,女孩頓時覺得自己整個人有點怪怪的,眼前景象開始扭曲模糊,身體疲軟乏力,她按着額頭,看着眼前的青年。
 「你………飯…………下藥?」她的舌頭開始打結,說話也沒有以往流利。
 「對,因為明天我要出門,現在我要好好收拾行李,包括妳。」
 「………不………不要………」
 她吐出這句如同求饒的話般後,就趴倒在桌子上。
 青年在她的飯下的是普通安眠藥,藥效不是很強,但是女孩之前曾患過重感冒,身體其實還沒有痊癒,她醒過來後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一睜開眼睛,陌生的房間擺設告訴她這不是她房間,她皺着眉,動了下身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繩子和索帶綁在一起,後以膠帶綑住,嘴巴被黑色膠帶緊緊封住兩圈,整個人趴在陌生的床上動彈不得。
 不用問這肯定是青年的傑作,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她,但是沒有人會希望再次體驗這種遭遇。
 女孩不斷扭動雙手,又掙扎着要坐起來,適時房門被打開,只見穿着黑色衛衣和牛仔褲的青年拿着膠帶和繩子進來,一看見狼狽掙扎的女孩,本是面無表情的臉孔立時變了,饒有趣意的看着女孩。
 「醒來了?」
 「唔唔………」她吃力的坐起來,但因手腳被綁在一起而倒回床上。
 「抱歉啊,我要出門幾天,妳就乖乖的在這裏呆着。」
 「唔唔。」她搖頭。
 「乖,我會給妳買伴手禮,妳就忍耐三天吧。」
 「唔唔唔……」女孩不斷搖頭,但青年無視她眼裏的請求,用繩子和膠帶綁着她的小腿、膝蓋和手臂,這下子女孩更是難以動彈,無法使盡力氣掙扎。
 「我給妳看個東西。」
 青年坐在床邊,在女孩眼前拆開一個小盒子,那是一個小型粉紅色貓耳型監視器。
 「可愛嗎?跟妳挺配的。」
 「唔唔唔………」
 「這三天妳乖乖的躺在床上呆着,回來後我就給妳鬆綁。」他起身將寵物監視器放在床邊的書桌上「這個寵物監視器很好玩的,可以讓主人遙遠跟自己的寵物互動,雖然妳現在只能嗚嗚叫。」
 「唔唔……唔唔唔………」
 「行李我已經收拾好了,現在只是跟妳交代幾句話。」他翻過女孩的身子,跟她四目相對「不要亂動,小心將自己摔下床,妳剛剛感冒痊癒,不能躺在地上受涼。」
 「唔唔唔………」
 「妳就試試看吧,回來後看看我會不會幫妳鬆綁,我一開始跟妳說過,妳要聽話,不然我會給妳懲罰。」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鐵盒子,裏面擺滿幾支針筒。他拿起其中一支,彈彈裏面的液體,看着床上的女孩,眼裏閃過一絲惡趣味。
 「今天是第一天,我就不讓妳受苦了,好好睡個覺吧。」
 「唔唔………」她搖頭,掙扎着想後退,青年笑了一聲上前按住她,將針筒直直刺進她脖頸。
 女孩無法動彈,只能無助的看着針筒裏的液體慢慢注射進自己體內,未幾她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目眩,暈眩感越來越重。
 「三天後見,小社恐。」
 他摸了幾下女孩的頭頂,然後打開監視器,離開房間鎖上房門。女孩則只能倒在床上,緊閉雙眼承受藥效發作的痛苦。
 ---------------------------------------------------------------------------------
 第二天,女孩一醒過來,身體下意識地開始掙扎,但是未幾她因為繩子緊緊勒住她的皮膚而停下。
 「唔唔……」她不禁發出悶叫,想呼喚青年,但是很快她就想起對方說過他有事情要出門三天。
 「早安,小社恐。」監視器冷不防傳來青年的嗓音「睡得好嗎?」
 「唔唔唔……」她搖頭。
 她全身又累又痛,雙手雙腳幾乎發麻,嘴巴乾渴得很,但是她無法幫自己鬆綁。
 她嘗試藉着膝蓋坐立身子,然而最後還是無助地跌回床上,狼狽不堪。嘴巴蠕動着想弄掉膠帶,但封住她嘴巴的是強力膠帶,她無論怎樣弄也弄不掉。而透過監視器看着女孩徒勞無功地掙扎的青年,就只是笑了幾聲,女孩甚至能想像到他的表情。
 「不要再掙扎了,妳越是動,就會越不舒服。」
 「唔唔………」
 「想念我嗎?是的話叫一聲,不是的話就叫兩聲。」
 女孩卻是搖頭回應,雖然她答應青年說會聽話,但被他綁成這樣子,她多少都會有些許叛逆心。
 「哦?敢反抗我?膽子不小。」
 「唔唔……」
 「精神不錯,看妳這樣子,我就陪妳談幾句。」
 「唔唔唔………」
 「我現在飯店房間,看着妳家的親戚出門。」
 「唔?」女孩有點不好預感,青年說要做的事情難道是………
 「怎麼了?妳不想我動手嗎?他們對妳有多差,不是妳自己親口跟我說的嗎?」青年喝了口茶,繼續說道「妳是我的寵物,我這個主人當然要好好保護妳,包括處理那些欺負妳的傢伙們。」
 「唔唔唔……」她搖頭,她不希望青年殺人。
 「小千鳥,妳應該會覺得很奇怪,為甚麼我殺這麼多人,但偏偏沒有對妳下手吧?因為妳很特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妳這麼有趣的人,這麼快就殺掉妳有點可惜。」
 有趣?她有甚麼地方讓他覺得有趣?社恐?還是她年紀輕輕卻能憑着網絡畫師這個職業賺錢?她自認是個無趣的人,父母在世時常常數落她,常常只愛呆在家裏看書畫畫,亦因如此,她在學校的人際關係很差,同學老師們總是有意無意的疏遠她,甚至是當面排擠她。
 但是這個殺人魔卻說她有趣,他到底是看到她哪個地方有趣?
 「呵呵,覺得奇怪嗎?不過我是說真的,妳很有趣,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那晚妳大概是被嚴重傷風弄得無法睡覺,於是走到樓下給自己泡杯熱檸檬水,剛好我殺掉一個以言語霸凌逼死下屬的女人,滿身鮮血的回來,妳一看到我就只是懵懵懂懂抱着水杯的看着我,向我點頭回去房間。」
 「唔唔………」
 「那時候的妳很可愛,面對一隻危險的野獸,妳這隻小貓卻只是呆呆的向我點頭,背對着我回去房間,妳就沒有想過我有可能會從後偷襲妳嗎?」
 她當然沒想過,那天她吃過感冒藥,整個人昏昏沉沉,根本沒想到這麼多。
 「之後我就有一直留意妳,妳這個年紀明明要上高中,卻一直足不出戶,每天在房間敲鍵盤、畫插圖、看書,只有在洗澡和吃飯才會離開房門。我起初還在疑惑為甚麼沒有人理會妳這個情況,後來我們開始認識,才知道妳的情況,小社恐。」
 「唔唔………」
 「我說啊,難道妳不覺得妳那些親戚們該死嗎?難道妳不覺得他們應該要得到教訓嗎?有些東西不是他們的,他們就算是用搶的,也不是屬於他們的。」青年修長的手指敲了下桌面「就算我放過他們,那麼他們會不會放過妳?我聽說他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找妳,想從妳手上搶走妳父母留給妳的遺產和保險金,試想想如果他們真是找到妳,妳覺得自己會有甚麼下場?」
 她知道,所以她才會拜託律師幫忙,改名換姓、將自己以前的生活痕跡全部抹掉,然後搬到這個小公寓過着隱世生活,就這樣度過一輩子。
 「好了,我是時候要出去,今晚再談。」
 青年就這樣結束這個互動,女孩看着那個貓耳監視器,思考着青年剛才的話。
 她其實是有一點點同意青年的話,那些親戚們的確是為了錢,甚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但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支持他,不然她跟他又有甚麼分別?
 然而她一開始就做錯了,不是嗎?如果她有趁機會向外界求救,或者是打電話報警,再不然直接找房東太太舉報,現在就不會被囚禁在房間,透過監視器與青年互動,得知他的行動。但是她最後沒有這樣做,她無法舉報青年,無法向外界訴說他的暴行,她不知為何對這個殺人魔生起感情,對他有點好感。
 為甚麼?為甚麼她會變成這樣?她是不是病了?她是不是瘋了?是不是因為長期被外界不理解,直到一個殺人魔了解她的內心世界,所以她才會對他有感情?
 「唔唔………」她痛苦的呻吟着,流下一行清淚。
 ————————————————————————————————————————————————
 第三天,女孩躺在床上發呆,等待晚上的來臨。
 她不想再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手腳已經發麻了,難受的感覺讓她不敢動。
 「小社恐,在發呆嗎?」
 「唔……」
 「很累嗎?」
 她無力地點頭,這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動作,卻不知哪裏引起青年的笑點,逗得他哄堂大笑。
 「忍多會兒,昨天我已經完成要做的事情,可以提早回來。」
 「唔……」
 「我給妳買伴手禮了,我記得妳喜歡吃曲奇,就看看有沒有限定味道。」
 「唔唔……」
 「還有,昨天我經過遊樂園,玩投投樂贏得毛玩偶,是妳喜歡的角落生物玩偶,很快妳就可以看到。現在我正坐新幹線,大約兩個多小時才回來,妳等會兒吧。」
 「唔唔唔……」
 「我給妳一個小提議,手腳發麻的話,可以稍微活動身體,雖然以妳現在的條件是很困難。」
 女孩搖頭,青年反而笑得更樂,他很喜歡看女孩的窘態。
 這三天他一直透過寵物監視器看着女孩的動態,昨天看着她無力掙扎,最後只能屈服躺在床上,他就很想回去逗她。
 這女孩有種不能用言語形容的魅力,她不算是個美人,但是她那雙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小鹿般的小巧鼻子再加上天生是櫻桃紅的厚唇,倒像是隻小貓咪這麼可愛。
 只可惜,他沒有看過她笑,她面對他總是一副緊張兮兮、膽顫心驚的模樣,那雙大眼睛看着他永遠是含着怯懦和恐懼,這反而讓他想狠狠欺負她。
 「吶,小千鳥,昨天我去光顧妳的舊居時,那些道戚們的反應多好笑,他們以為我是妳的男朋友,是來幫妳討回公道。」
 「唔……」
 「妳知道我怎樣回答嗎?我說我就是千鳥的男朋友,你們搶走她的東西,現在我要幫她拿回屬於她的東西。」
 然後呢?然後他就大開殺戒嗎?女孩記得青年殺人時,總愛將人活生生折磨至死,他說那些全都是該死的人,就這樣一刀解決實在是太便宜了。
 不知道那些親戚們是被怎樣折磨呢?女孩心裏竟然有一絲期待。
 「之後的我回來再跟妳慢慢分享,待會兒見,小社恐。」
 青年的嗓音消失後,女孩忍受着手腳發麻的難受感覺,慢慢轉過身子,讓自己側身躺在床上。
 昨天她還在苦惱自己是不是真的病了,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她的確是徹徹底底的瘋了。
 她真是對這個殺人魔有種不可言語的好感,甚至還有一點點依賴。
 她覺得青年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覺得他就像一個哥哥會挺身而出保護她,覺得他是能讓她信任的人。
 女孩就這樣在床上思考着這些事情,想着想着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青年回家都還沒有醒過來。
 「小社恐?」
 青年回到房間,就看到女孩睡得正酣的睡臉,他失笑幾聲,輕輕搖晃她弄醒她。
 「唔唔……」她疲倦的睜開眼睛,跟青年漂亮的眼眸對看。
 「小社恐,我回來了。」
 「唔唔唔……」
 「想我嗎?」
 女孩點頭,這回應讓青年非常滿意,他輕拍她的頭頂,解開綁着她手臂和小腿的繩子和膠帶。
 「給妳看看伴手禮。」
 他打開行李袋,拿出兩盒限定味道的曲奇罐和五個小小的角落生物毛偶,整齊擺放在地上給女孩看。
 「這兩盒曲奇是在門店買的,剛好限定口味出了五款,做買一送一的優惠,我就選了這兩款,好吃的話下次可以網購,不過要在十二月前買,門店聖誕節會再出另外限定口味。」
 青年選擇的是焦糖蘋果和牛奶布丁味道,這兩款味道都是符合女孩的口味,讓她不得不承認青年對自己真是暸如指掌。
 「這五個毛玩偶是我投回來的,攤檔老闆差點氣得想宰掉我,說我破了他們投投樂的記錄,第一次有客人能將所有圈圈全都投到獎品上。」青年拿起其中一個玩偶把玩「沒辦法吧,我家小社恐喜歡它們,我當然要盡全力了。」
 「唔……」女孩慢慢地移動到床邊,青年眼見手快地擋住她,免得她摔下床。
 「不要急,我去浴室蓄水,然後我們一起洗澡。」
 「唔唔……」女孩這次就搖頭了,她再怎樣對他有好感,也無法接受跟他一起洗澡。
 「害羞了?之前我們不是一起泡澡過很多次嗎?」
 「唔唔……」她搖頭。
 「呵呵,三天不見,膽子長大了啊。」青年伸出指節抵着她的下巴,讓她跟他對看「不要的話,那麼妳就在這裏等,不准摔下床,被我抓到的話,妳今晚就這樣度過。」
 「唔唔唔………」女孩搖頭,她的手腳已經麻得快要沒有感覺,而且嘴巴被膠帶緊緊貼住的感覺讓她難受得很,今晚要是繼續被這樣綁起來,那絕對是生不如死。
 「妳可以改變主意的,以往我是說一不二,但對妳我倒是可以破例。」
 女孩想了會兒後,閉上眼睛點頭,她想青年現在就幫她鬆綁,這個姿勢讓她渾身酸痛,特別是腰部,她只覺快要斷了。
 青年見她屈服於他的模樣,抹出惡劣的笑容,幫她鬆綁,輕輕撕掉封住她嘴巴的強力膠帶,將她橫抱起來帶她去浴室。
 兩人一起坐在滿是泡沫的浴缸裏,青年從後抱住女孩,心情美好的幫她洗頭髮,他最喜歡這樣抱住她,身體軟綿綿的像個嬰兒般。記得一開始女孩還會反抗,但或許是這幾天被綑綁手腳,她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他擺佈,就像隻明明不喜歡洗澡,最後卻只能屈服於主人淫威之下的小貓咪。
 「小社恐,看着我。」
 「嗯?」
 女孩聽話地回過頭來,青年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嘴唇湊了上去,將她按進水裏強吻。
 「嗚……嗚嗚嗚……」
 女孩被壓在水底,無法反抗青年,她的嘴唇被撬開,舌頭和青年的舌纏住,甚至還可以感覺到他輕輕咬她。未幾,她被拉出水面,難受的嗆咳着,眼尾有一抹嫣紅,讓青年更想變本加厲的欺負她。
 他從衣籃拿出自己的白襯衫,要女孩穿上,寬大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讓她顯得更嬌小。青年一把將她的雙手箝制在頭頂上,壓在水底下,啜吻着她的唇,女孩一驚用力咬了口他的唇,卻反被青年吻得更狠。他狠狠咬住她的唇,痛得她忍不住張嘴,讓對方有機可乘將舌頭竄進跟她的舌頭交纏,嚇得女孩完全僵住身體。
 這次的強吻持續了五分多鐘,青年將女孩拉出水面後,溼答答的黑長髮披在她胸前,白襯衫已經濕透,讓她蒼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你……混蛋……」
 「妳第一天認識我嗎?」
 「……太……太過分了……」她雖是這樣罵着,但語氣卻是弱得可憐,一點氣勢都沒有。
 「呵,誰叫妳這麼好欺負?」青年將女孩擁進懷裏,一手捏住她得臉頰「只有我才可以欺負妳,其他人的話我就砍掉他們的手。」
 語罷,他抱住女孩離開浴缸,小傢伙剛剛被他欺負得這麼狠,有點氣鼓鼓,他是時候要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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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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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2-18 20:00:39

 《妳的背後》————————— 死訊
 
 
 
 
 雪奈一回到學生會室,馬上看見優歌滿臉哀傷的坐在位子上。
 「優歌學長?」
 「雪奈………早安………」優歌強顏歡笑的向她打招呼「妳已經知道了嗎?」
 「是……是真的嗎?蒔花學姊她………」
 「沒錯。我昨夜去認屍了,那的確是她,雖然屍體被人破壞得面目全非。」
 雪奈身子一震,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眼裏帶着詫異和震驚。
 她看了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蒔花」,只見祂也是一臉哀傷的回看着她,緩緩的點頭。
 不會的……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學姊昨夜還好好的跟她談電話!
 「雪奈?」優歌上前欲扶起她,卻反被她抓住雙手。
 「不會的!那個不會是學姊!怎會發生這種事?」女孩的聲音哽咽,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學姊她明明昨夜打電話給我……」
 「雪奈,她其實已經失蹤兩個星期了,妳應該也知道的。」
 「不會的!學姊………學姊…………」
 「刑警先生他們在現場找到一部手機,他們查到蒔花最後的通話時間是在失蹤前一天,她昨天絕對沒有可能打電話給妳。」
 「但是……但是學姊她明明………她說她到了個很美的地方………她找到一個……一個………」雪奈的眼淚再也止不住,猶如斷線珍珠般不斷流下來,優歌一把將她擁在懷裏,任由她哭泣。
 「雪奈,我知道妳跟蒔花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不……不會的………為甚麼是她………」女孩泣不成聲「為………為甚麼要是她?」
 「我也不想相信是她,但是當刑警先生他們一拿出牙醫記錄、證明那具屍體是她的時候,我也差點昏倒過去………」優歌強忍住想哭的衝動,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是我姊姊,難得我們再次相見,沒想到時間會是這麼短。」
 「姊……姊姊?學姊不是你的女朋友嗎?」雪奈抬起淚臉「你們倆不同姓,我以為………」
 「小時候我們倆的父母親離婚,我們倆因此被迫分開,蒔花跟母親同姓,而我則跟父親同姓。」優歌邊說邊輕撫雪奈的頭髮「我們一直以為不會再見到對方,直到上高中時我們才相遇。」
 「學長一定很痛苦吧?」
 「當然了,沒想到我們倆相處的時間居然只有短短的兩年,我想她一定也很傷心吧?」
 雪奈看了看旁邊的蒔花,祂也是點點頭。
 「雪奈,我記得妳的眼睛能看見靈魂,對嗎?」
 「嗯?沒錯。」
 「蒔花她是不是就在這裏?」
 「是,祂就站在門口,看着我們倆。」
 「祂有說甚麼嗎?」
 「祂很想學長,很想繼續跟學長一起。」
 「我也是。」優歌將下巴抵在雪奈頭頂上「我很羨慕雪奈,很想像妳一樣擁有能看見鬼魂的眼睛。」
 「學長,擁有這雙眼睛,並不是你想像中這麼好的事。」
 「為甚麼………這麼說?」
 「因為,你明明能看見祂,但是卻不能碰觸祂,這是比看不到祂更要痛苦的事。」
 「雪奈………」
 「學長……我想去洗個臉………」
 「好。」他輕輕的放開雪奈「妳去吧,我也想好好的一個人靜靜。」
  雪奈吸了吸鼻子,將背包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身離開。
 她直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蒔花被殺害的事實,昨夜她明明還跟學姊通電話,為甚麼今天會聽到她被殺害的消息?
 跑進洗手間,雙手掬着冷水不斷潑往臉上,雙眼直直的盯着鏡子。
 鏡子所反映出的影像並不是她自己,而是蒔花本人,有時候當雪奈遇上不能直接對話的靈體,她會透過鏡子跟祂們對話,原因不明。
 「為甚麼?為甚麼學姊………」她看着鏡子裏的蒔花「祢昨夜不是………」
 「我其實早就已經被殺死了,昨天我可是用了不少力量才能跟妳通話,雪奈。」
 「學姊………為甚麼………」
 「雪奈,他想要妳,妳千萬不要答應他任何事,妳會被他殺死的。」
 「甚麼?」
 「總之,無論那個人說甚麼,妳不要跟他走,不要答應他任何事,他要妳。」
 「我不懂……我不明白祢所說的他是誰…………」
 「他早就已經盯上妳了,他覺得我跟優歌阻礙了他的計劃,所以………」
 「他到底是誰?」
 「他…………」
 「若木同學?」一把聲音打斷了雪奈跟蒔花的對話,雪奈悚然回過頭來,只見她的鄰座同學雨宮夕陽正站在洗手間門口看着她「妳在幹甚麼?」
 「雨……雨宮同學?為甚麼你………」
 「我剛好經過,看到妳一個人在洗手間自言自語,所以才會叫妳。」雨宮夕陽無視自己正身處女洗手間的處境,逕自走了進來「妳在跟鬼對話?」
 「我……………」
 「我們到別處談談,我有事情要找妳。」
 「欸?」
 無視雪奈疑惑的視線,他轉身要離開,雪奈趕緊跟着他的步伐。
 兩人直走到平日上課的美術教室,夕陽還確認裏面沒有任何人,然後謹慎的鎖上房門。
 「學生會長的死,我也感到很遺憾。」
 「你有甚麼事情想找我?」
 「妳還記得我之前曾警告過有人跟蹤妳嗎?」
 「咦?你這樣說………我很像有印象………」
 「拜託!妳忘記了嗎?那是關乎妳的生命安危,妳怎麼就忘記了?」
 「抱歉,因為我最近有點忙,所以就…………」
 「雪奈同學,那個一直跟蹤妳的人,現在開始忍不住了。」夕陽眼神銳利的盯着她「他既然已經殺掉會長,很難保證他不會傷害副會長。」
 「我知道……」
 「而且,副會長還要跟瀧澤滿長得一模一樣,這對於那個人來說完全是一大威脅。」
 「咦?為甚麼?阿滿應該跟會長的死沒有關係的。」
 「我有看過關於瀧澤滿命案的新聞,說實話我認為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小金井是那個變態殺人影片的犯人,當時妳不是也被小金井給抓走嗎?他有提及過為甚麼要殺害瀧澤滿嗎?」
 「沒有……當時他只想要拍攝殺害我的影片,完全沒有提及過阿滿。」
 「說不定有人在背後慫恿小金井殺死他,妳要知道當時小金井完全不知道瀧澤滿住在他的隨壁,而瀧澤滿也不知道小金井殺人,為甚麼小金井無緣無故跑去他家殺死他?」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記得當時小金井也說過他是受人所託,但是我以為他是指要拍攝影片的事,所以就沒有多加理會。」
 「瀧澤滿現在離開了嗎?」
 「啊。既然兇手已經被抓到了,祂是時候要離開。」
 「雪奈同學,妳現在盡量跟副會長一起行動,如果妳不想他受傷的話。」
 「咦?這是甚麼意思?」
 「我認為兇手不會就這樣收手,他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副會長。」
 「欸?但……」
 「我不知道兇手會不會也盯上我,但是對他來說,副會長是一大障礙,如果那個兇手是唆使小金井殺死瀧澤滿的幕後黑手的話,他一定會盡快解決副會長。」
 「我……我知道了……但是為甚麼他要………」
 「雪奈同學,可能妳身上有些特徵吸引了他,令他開始注意妳。」
 「怎會…………」
 「妳自己小心點吧,我能做到的只有這麼多。」夕陽不在乎的聳聳肩「嘛,不過如果妳不怕死的話,大可以直接跟兇手面對面對質,反正妳又不是第一次跟殺人魔見面。」
 「你還說!那次玩偶屍事件我還差點丟掉生命!你現在還要詛咒我!」
 「不是我詛咒妳,是妳自己的氣質吸引了那個殺人魔。」
 「所以……………」
 「我們是時候要回去課室了。」
 「我先回去學生會室,我的背包還在那裏。」
 「好,待會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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