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04 20:00:01
Zero闇  Lv.1:0 發言  

長篇集 / 夢之世界 好主題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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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91288340 2020-05-31 16:23:50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牢籠》——————— 散步時間
 
 
 
 ————吶,鳴海你知道我很喜歡你嗎?
 堂弟抱住鳴海,往他的後頸吹氣,鳴海很想推開他,卻被對方抱得更緊。
 ————你敢推開我的話,我就跟爸媽告狀說你弄傷我,你昨晚已經捱頓鞭刑了,今晚你也想再捱一次?
 ————你長得這麼好看,不跟你玩一下也太浪費了。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要你長着這副臉孔?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已經很想毀掉你了。
 場景突然轉換成他被堂弟壓在床上的畫面,堂弟一手箝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扳住他的下巴,對他說盡各種各樣下流的話,粗暴地扒開鳴海的襯衫………
 「嗚!」鳴海悶叫着睜開眼睛,急促的呼吸着,惶恐地環顧四周。
 陌生的窗戶、陌生的書桌、陌生的床,還有自己仍被綁在椅子上,種種跡象都很明顯的告訴他,剛才的只是一場噩夢。
 窗外的天色仍未亮,現在還是半夜嗎?抑或者是其實現在已經是早上,只不過因為冬天日短夜長的關係,所以天色仍是一片昏黑?
 不過,就算是哪個原因,鳴海都沒有心情去睡個回籠覺,他不想再做那場噩夢了。
 他蹬着椅子,移動到書桌旁邊,他記得昨晚高垣有再找他一次,當時為了解開繩子讓他吃飯,書桌的抽屜有把美工刀,而飯後高垣也沒有將美工刀拿走,就這樣放回抽屜。
 使力打開抽屜,一把小小的美工刀就放在裏面,鳴海算算位置,忍着繩子勒緊皮膚的痛楚將美工刀抽出來。
 輕輕推開刀片,他小心地開始割斷繩子,幸好刀片還算鋒利,他不消多久就替自己鬆綁。
 長時間被綁在椅子上讓他手腳發麻,他只好坐在地上,揉着雙手雙腳,看着手上的美工刀。
 其實高垣昨天說得沒錯,他之所以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殺,是因為從他發動大審判官的術式後,他每當出外看到別人,總會見到他們的走馬燈,看到他們不為人知、令他噁心的一面,讓他作嘔。尤其是叔父母那一家,每天回家就看到他們在外面做了多少骯髒事,再加上現實裏所受到的虐待,他不由得有了這麼一種想法:
 ——————若果他死了,或許就不用再看那些走馬燈了。
 他是這樣想的,但天曉得每次他總是失敗收場,就像是在跟他作對般。
 一股疼痛突然喚回他的思緒,垂眸一看,原來自己不知不覺用手上的美工刀割開自己手腕的脈博,血沿着他的指尖一滴一滴的落在木板地上。
 嘴角抿出一抹微不可見的笑,他閉上眼睛,任由血汨汨流下。
 「你在幹甚麼?」
 伴隨着質問,手腕被某種力量攫住,鳴海反射性的睜開眼睛,只見高垣怒目而視,抓住他正在流血的手腕。
 「我只是忘記收起美工刀,你就趁機會做這種事?」
 「這與你無關,放開我。」
 這句話彷似激起高垣的怒火,手刀往鳴海脖子打下來,對方立時暈倒過去。
 幸好發現時間早,加上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避開手筋,傷口並不深,高垣簡簡單單地幫他包紮好傷口,將他安放在床上。
 「毛毛,你覺得我應該要怎麼辦?」
 「汪汪汪!」
 「唉……說實話我真是不太想綁起他,但是不這樣做,他一定會趁我不注意時做傻事。」
 「汪汪汪!」
 「待會兒我去找找那位大人商量吧。」
 他看了鳴海一眼,又看看包紮好的傷口,最後決定將人綁在椅子上。
 就算鳴海醒來後恨他入骨,他都沒辦法看着他這樣傷害自己,他一直把鳴海當作自己弟弟看待,實在不能忍受他如此對待自己。
 「走吧,毛毛,我們去做早飯,待會兒我們還要餵大哥哥吃飯。」
 「汪汪汪!」
 高垣摸摸柴犬的頭,離開房間到廚房做飯,昨晚的材料還沒用完,他可以做三份。
 「早安,雪村君。」
 「雪櫻大人?」
 一個面容秀麗的青年不知何時出現在廚房,看着高垣的眼神充滿溫柔。
 「第六百六十七屆閻羅王居然會特地過來探訪,真是難得。」
 沒錯,眼前的青年正是已退任的閻羅王,同時也是地獄歷屆以來最年輕的閻羅王。
 「我是來看看鳴海君,他的情況真是十分不妙。」
 「沒錯,求死慾十分強烈,而且他又對大審判官的力量十分抗拒,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崩潰。」
 「不過他到現在還沒有暴走已經算是不錯了,部分大審判官在未收到閻羅王特配的飾物前,會因為看到過多人性黑暗面而失控,但是鳴海君他卻是選擇將這種失控發洩在自己身上。」
 「雪櫻大人,真的只能要鳴海成為大審判官嗎?」
 「沒錯,一旦大審判官的力量認定了宿主,他就無法反抗。」青年神色變得凝重,看了樓上一眼「雪村君,現在無論你有多不捨,你都要先極力阻止鳴海君自殘,就算他向你求饒,就算他有多難受,你都要狠下心腸,不能讓他自由活動。」
 「我知道了。」
 「還有,我給你一張藥方,這可以讓鳴海君暫時不受大審判官的力量干擾。」
 「甚麼意思?」
 「他一天不肯成為大審判官,他體內的力量就會越焦急,這張藥方可以暫時安撫大審判官的力量,但這拖不多久。」
 「謝謝你。」
 「不用謝,我也只是為了她(彼女)。」
 青年朝高垣揮揮手,然後消失在他眼前,下一秒,樓上傳來重物砸在地上的響聲。
 「汪汪!」
 「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他喃語着到了樓上的房間,只見鳴海連人帶椅的倒在地上,那雙漂亮的黑眸黯然無神,被勒着的嘴巴發出聲如蚊蚋的嗚咽聲。
 「怎麼了?你覺得你這樣能摔死自己嗎?」
 「嗚嗚嗚……」
 「想我殺掉你?我怎會捨得下手呢?」他親暱地撫摸鳴海柔軟的頭髮「我如果真是要你的命,剛才就不會阻止你了,不會只是把你綁在椅子上。」
 「嗚嗚……」
 「你一直這樣壓抑着大審判官的力量,遲早會受到反噬,所以剛才我從一位熟人手上拿到一張藥方。」
 他在鳴海眼前攤開雪櫻大人不久前給他的藥方,只見少年惶恐的盯着上方的文字,朝他搖頭。
 他不要喝……他不要喝這些東西……
 「我去做早飯,你就等會兒吧。」
 說是等會兒,但其實高垣弄了一個多小時才過來,當他再次進來房間,只見他手上的托盤放了兩個碗子。
 這次他沒有昨天這樣讓解開繩子鳴海自己吃飯,他親自餵他吃飯,怕他趁自己一個不注意又跑去做傻事。
 「我不吃了,我沒有胃口。」
 「你是不想吃,還是真是飽了?」
 「我真是飽了。」
 「那麼就喝藥吧。」
 看着高垣手上那碗黑得像墨水的藥湯,鳴海緊抿着唇別過頭去,他不想喝這個。
 「鳴海,喝下去,這碗藥能幫你稍微降低大審判官的力量。」
 鳴海仍是抿着下唇不肯就範,甚至舌頭悄悄咬住自己的舌尖,打算就這樣咬舌自盡。但是高垣以前是他的好友,多少都知道他的想法,只見他眼神一黯,直接喝掉手上的藥,二話不說扣住鳴海的後腦勺,硬吻上他的唇。
 「嗚……嗚嗚嗚嗚……」鳴海瞪大眼睛,震驚之下放鬆力度,讓高垣將含着的藥湯送進他嘴裏。
 他難受的蹬着椅子拚命掙扎,反而被對方抓住,而且吻住他的唇的力度越來越大,幾乎是在咬住他的唇,逼使他將湧進嘴裏的藥湯吞下去。
 未幾,高垣終於「餵藥」完畢,放開了鳴海,只見他的唇角因為剛才劇烈的「餵藥」而流血,身上的衛衣被扯得有點歪亂,活像個被調戲的女孩。
 「這是你反抗的後果。」
 「……你這混蛋。」
 「誰要你不肯好好喝藥?」
 高垣放下藥碗,解開綑綁鳴海的繩子,扶着他坐到床上。
 「我帶你去跟毛毛散步,紓緩一下情緒。」
 「………嗯。」
 他實在是不想再被綁在椅子上了,就算要跟高垣出門遛狗,他也不想這樣被拘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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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垣的房子位於安靜的住宅區,每幢房子之間都有小樹林相隔着,所以發生事故時,周邊鄰居通常都是後知後覺,亦因如此,鳴海沒有向外界求救,這個住宅區的居民根本就是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還記得自己和高垣仍是好朋友時,每次一走到他家門口,都會聽到高垣被自己父母打罵,而據說附近鄰居只有在經過高垣的家才知道這種情況,但因為高垣的父母是個非常強勢的人,甚至有些鄰居會反過來被他們追罵,久而久之他們也不敢出面干涉,直到高垣某天失控殺死自己的父母為止。
 因為屍體沒有外傷,加上高垣本來就是一直遭受父母暴力對待的受害者,外界也沒有在意這件事情。
 鳴海一臉複雜的看着走在自己身邊的高垣,他正拉着牽繩,讓毛毛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內走動。他的表情就如鳴海印象中的這麼溫柔,眼神充滿憐愛,根本不會讓人相信他是地獄裏讓人聞風喪膽的大審判官。
 「呵呵,毛毛果然真的是很喜歡鳴海。」
 「昨天你是故意放牠出來嗎?」
 「當然不是了,大雨天還讓牠跑出去,我要花很多時間幫牠洗澡的。」
 「真是看不出來你會對動物如此細心。」鳴海忍不住嘲諷他「我還以為你是利用毛毛作誘餌,將我抓來這裏。」
 「鳴海,我一向不會要毛毛做這種事,是牠天生就對有着強烈負面情緒的和求死慾的人特別敏感,牠如果感應得到,我怎樣阻止都沒有用。」
 「你是在哪裏撿到牠的?」他記得高垣曾經說過,狗狗是他在某天放課時撿回來的。
 「不知道,是牠自己跟着我,那時候應該是我弟妹被人口販子帶走的幾天後吧?每天都被爸媽當成仇人看待,聽着他們對我說盡惡毒的話,最傷的是那句『為甚麼不是你被殺死』,讓我不時冒出倒不如自己現在去死的念頭之類的想法。」
 所以毛毛是感覺到高垣的求死慾才跟他回家嗎?鳴海不禁望向柴犬,但他感覺不到牠身上有甚麼異樣。
 「汪汪汪!」
 「好,知道了,你想回家吧?」高垣將牽繩遞給鳴海「你就帶牠走回家吧,大哥哥。」
 「不要這樣叫我。」鳴海一臉不悅的接過牽繩「好了,毛毛,我帶你回家。」
 「汪嗚嗚!」柴犬高興的吠叫着,開始小跑步起來。
 「呵呵,毛毛似乎很開心,待會兒回去後,我可以考慮一下對你溫和點。」
 聽到他這句話,鳴海其實是想立刻推開他逃走,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逃不了。他被大審判官的力量認定了,高垣如果想找他,只要憑着他體內的力量就可以輕易找到他。
 「你想走嗎?」
 「你覺得呢?」
 「我放你走的話,你還能去哪裏?你應該不會想回去那個家吧?」
 高垣輕輕攫住鳴海的臂膀,悄悄地施大力度,不讓他思緒遠去。
 「如果我能找到個容身處,就不會回去那個鬼地方。」
 「所以我給你一個容身處。」
 「你一開始就把我綁起來,那只是個牢籠。」
 「鳴海,如果你不這樣傷害自己,你就不會覺得我是在關住你。」
 高垣若有所指的看着鳴海包紮着的手腕,鳴海隨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他一日如果不肯成為大審判官,不肯放棄尋死的念頭,那麼他到哪裏,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困住他的牢籠。
 
 
 
 
 
 
 
 
 
 
 
 
 
 
 
 
 
 
 
 
 
 
 




No.1349190477 2020-05-24 16:22:30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牢籠》——————— 昔日好友
 
 
 
 雨天,總是令人心煩氣躁,特別是對鳴海來說。
 真是有夠煩啊!今天在學校被那個不知道發甚麼神經的松本找碴,他只是嗆了幾句話,那傢伙就率先發難,揪了三、四個同學過來跟他對質,結果吵着吵着其中一人動手打了鳴海一巴掌,讓他失去控制直接出手打人,把松本那群人揍得鼻青臉腫,跑在地上哭喊求饒。
 想當然矣,老師事後把鳴海和松本他們抓去教員室狠狠斥責一番,各記他們一支小過。然而,老師沒有因此放過鳴海,他們跟他算起舊帳,還在他跟前打電話給他那對好吃懶做、荒淫無恥的叔父母,告訴他們鳴海平日在學校的行為,包括蹺課、跟老師頂嘴、不遵守校規等。
 叔父母雖然不務正業,但是很在意自己的面子,一收到老師的通知,馬上趕到學校把鳴海罵得狗血淋頭。他們不罵還好,這一罵真是將人給惹火了,當鳴海回過神來時,整間教員室幾乎被他砸了大半,其他老師和叔父母則只懂癱在地上瑟瑟發抖,生怕會成為他下一個狠砸的對象。
 於是,他就在眾人惶恐的目光之下,頭也不回的離開學校,淋着大雨漫無目的地走着。
 他不是傻瓜,如果他現在回去那個噁心的家,不僅要應付那對廢人夫婦,還有他們那個變態兒子。
 叔父母有個獨生子,比鳴海小一歲,兩人小時候明明沒有甚麼交集,但自從鳴海的雙親離世、叔父母接手成為他的監護人開始,這個堂弟漸漸接近他,還展現他不為人知的、變態的一面,例如有時候鳴海在打掃房子、剛好經過堂弟房間,這傢伙就會把他拉進房間,對他上下其手,又或者是趁鳴海睡覺時跑到他房間舔舐他的臉。
 但最過分的是有次他放課回家,一進去自己房間就被堂弟埋伏襲擊壓在床上,當時這傢伙朝鳴海說了這麼一句:
 「你長得這麼好看,不跟你玩一下太浪費了。」
 幸好他當時反抗成功,咬傷堂弟的鼻子逃離現場,但這件事已經足以在鳴海的心裏留下陰影,他很想離開那個家,離開這個世界,然而他找不到容身處,找不到一絲機會。
 「汪汪!」
 「嗯?」他抬眸看過去,一隻可愛的柴犬坐在他眼前,伸着舌頭傻笑,絲毫不在意自己被雨水淋溼。
 「汪汪嗚!」狗狗高興的往鳴海撲過去。
 「怎麼了?你迷路了?還是跟主人失散了嗎?」
 鳴海彎身撫摸柴犬,嘴角不自自主往上揚,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自從他跟高垣吵翻後,他就沒有再笑過了,再加上他不久前還親手將自己父母打得魂飛魄散,讓他的情緒更添上一份陰鬱。
 他抱起柴犬,跟牠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對視,狗狗似乎十分喜歡被這樣抱着,伸出舌頭不斷發出興奮的「嘿嘿」聲。
 「我帶你找個地方避雨,好嗎?」
 「哎唷,原來毛毛你跑來這裏吧?」
 惡寒瞬間爬滿鳴海全身,他悚然回過頭來,一名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有着白髮紅眼的少年正在笑看着自己。
 「真是謝謝你幫我找到毛毛,鳴海,不如順道過來我家喝杯茶吧?」
 「你…………」鳴海只懂抱住狗狗,跟這個昔日好友對望。
 他完全忘記了,以前他和高垣還是朋友時,曾經有跟這隻柴犬玩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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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是很開心,鳴海,我們倆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面了?」
 「我不知道。」
 「很冷淡欸~~我們可是朋友哦。」
 「以前我們是朋友,但現在不是!放了我!」
 他被綁在椅子上,身上的制服已換成灰色連帽衛衣和淺藍色窄管牛仔褲,他怒瞪着高垣,但對方絲毫不為所動。
 「生氣了?真是可愛。」
 「你想幹甚麼,高垣雪村?」鳴海不斷扭動被反綁的雙手,卻徒勞無功「你把我抓來這裏是怎樣?」
 「我只是想幫你而已,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狀況。」
 「我不用勞煩你幫我。」
 「鳴海,你還要逃避到甚麼時候呢?我知道你也被選中了。」
 「那又怎麼樣?這應該與你沒有關係。」
 「沒有關係?你可是要成為大審判官,怎會跟我沒有關係?」
 「我不是大審判官。」
 「你拒絕有用嗎?從你突然發動大審判官的術式開始,就證明它認定了你,你要知道成為普通審判官是沒有可能突然發動大審判官的術式。」
 鳴海忿忿的瞪着他,他無法反駁高垣的話,因為他說的沒錯。
 從他突然能使出大審判官的術式將自己父母打個灰飛煙滅,他就已經預料到這個事實,但是他不願承認。
 只要他承認,他就會不由想起那個小女孩,他在那個小女孩面前將他的父母撕得七零八碎,還差點將她………
 「鳴海,你回答我一個問題,自從你發動大審判官的力量後,自殺了多少次?」
 「你……你為甚麼會………」他不能置信的看着高垣,這個人是怎會知道這件事?
 「為甚麼我會知道?你以為我是傻的嗎?我和你都是大審判官,要探看你的記憶當然是小菜一碟了。」
 「你怎可以看我的記憶?」
 「我不看的話,怎會知道你居然自殺了十多次呢?你真是無時無刻不讓人放心。」
 「你………你太可惡了………」
 「你怎麼總是對我不友善?說起來我們倆鬧翻的原因,很像是因為我活生生將某個人肉販子抽筋剝皮,而你覺得我這手段太殘忍,然後我們就開始爭論起來。」高垣輕笑幾聲,伸手扳住鳴海的下巴,逼他看着他的紅眸「鳴海,你太溫柔了,這種人渣我們大審判官是無需手下留情的。」
 「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太柔弱,所以我沒有成為大審判官的才能。」
 「不是,你是有那個能力,只是你一直拼命否定自己。」
 高垣放開他,從外套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裏面放着一隻是一隻樣式樸素的銀色耳環,以及耳針。
 「鳴海,你知道每個大審判官都會配戴一個飾物嗎?這隻耳環是閻羅王許配給你的禮物。」
 「飾物?為甚麼?」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大審判官能看到每個人的走馬燈,如果他們是住在地獄就還好,但有些大審判官像我們一樣仍在人間生活,閻羅王擔心他們會因為看到過多人性黑暗的片段而暴走發狂,所以會給他們一些小飾物帶在身上,避免他們隨時隨地受到這種能力的困擾。」
 「不要……你不要接近我……」
 「你身上這麼多自殘傷痕,難道不是因為受不了自己所看到的而弄出來的嗎?你還要逃避到甚麼時候?」
 「你夠了!你走開,我不要戴這個!」他蹬着椅子後退,卻被高垣一把攔住。
 「鳴海,我都是過來人,我知道那種感覺是如何。」
 「不要再說……你不要再說……」
 「我曾經也像你一樣,每天看到每個人身上的走馬燈,都會覺得難受、覺得反感,所以你聽我的,戴上這個你就不會再這麼辛苦了。」
 「不要!你走開!我不要戴!你……嗚嗚……嗚嗚!」
 高垣冷不防拿出手帕堵住他的嘴巴,再用布條緊緊勒住,在他的後腦勺打了個結,不讓他吐出堵嘴物。
 「冷靜點,你的情緒現在很不穩定。」
 「嗚嗚………」他難受的咬着堵嘴物,不斷扭動手腕,但繩子綁得結實,一切只是徒勞。
 「你可以否認,但你無法瞞過自己的記憶,你是為了甚麼而自殺,你心裏最清楚。」
 然後,他拿出耳針和耳環,慢慢接近鳴海。少年無法躲開他,只能不斷避開他拿着耳針的手,不讓他在自己耳上刺洞穿環。
 看到對方如此不合作,高垣只好乾脆狠下心將椅子弄倒,鳴海頓時連人帶椅的摔在地上。
 「嗚嗚……」他不斷搖頭,眼神露出一絲哀求。
 「你不能不要,再這樣下去你遲早會崩潰。」
 他在鳴海眼前跪下來,拿起耳針快而準的刺穿他的左耳耳垂,趁他因疼痛分心之際將耳環穿戴上去。一瞬間,鳴海不再發出悶叫,換而之的是他粗重的呼吸。
 「是不是覺得舒服多了?」
 對方沒有回答他,那雙深邃黑眸無神地盯着虛空中的某個點,高垣輕嘆一聲,輕輕扶起椅子。
 「這段時間你就待在我家,你的情況現在有點棘手,我擔心如果就這樣放走你,某天你又會不知道做甚麼傻事。」
 「嗚嗚嗚……」
 「嗯?怎麼了?你有話想說嗎?」
 「嗚嗚嗚……」
 高垣皺着眉頭,扯下他嘴上的布條,拿出堵嘴手帕,聽聽他有甚麼話想說。
 「殺了我。」
 「啪」的一聲,高垣狠狠打了他一記耳光,再重新勒住他嘴巴。
 「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你就說這種話?」
 不然他還可以說甚麼?難道是向他求饒嗎?求他放了他嗎?抱歉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待會兒我給你吃飯。」
 他輕輕揉了下鳴海的頭髮,繞過他離開房間,留下他一人呆在裏面。
 
 
 
 
 
 
 
 
 
 
 
 
 
 




No.1156348631 2019-06-23 16:39:14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營宿》————————— 後記
 
 
 
 
 回到東京住處,他先進去浴室,看着倒映在鏡子裏的自己。
 果然受到影響嗎?雖然樣貌沒有改變,但是體格和身高卻「退化」至他高中時的模樣,幸好這變化並不是太明顯,畢竟他現在還是大學二年級生,會維持高中生的模樣也不是奇怪的事。
 他沒想過自己會在其他地方「失控」,在一個奄奄一息的女孩眼前使出「那個」。
 當時他在柏樹下忙着審判那些逃犯,沒有留意到有人會在樹林埋伏襲擊那女孩,是後來她的守護靈哥哥跑來向他求救,他才知道那女孩出事情了。雖然他已經快速趕過去現場,但還是遲了一步,那個女孩被惡鬼打至重傷,若果他沒有送她自己的護身符,恐怕她就這樣一命嗚呼了。
 為甚麼他會特別在意她?她跟自己明明沒有交集,但是他卻不由自主的接近她。
 看着自己的倒映,毫無預料的內心那股瘋狂的躁動久違地襲擊他,他咬着下唇,以自己的意志拒絕「它」的意識侵入。
 —————很想毀滅。
 —————這世上所有人全都是罪孽的化身,不應該讓他們存活。
 —————很想看……很想再看一次……………
 —————罪魂們慘叫哀嚎、垂死掙扎的可憐模樣。
 「大哥哥。」
 女孩清脆如鈴鐺的嗓音突然在他的腦海裏響起,彷彿一拂清風將那些惱人可怖的魔語輕輕帶走,他慢慢的調整呼吸,努力回想自己在大阪跟那個叫彌樹的女孩相處的畫面。
 「………原來如此。」他低語道。
 難怪他會這麼在意她,她第一天跟同學們到溫泉旅館時,他內心那股躁動居然平靜了下來,這令他大為意外,但他當時還沒找出原因,就已經被那女孩身上的一大堆陰氣引起注意。不過也多虧如此,他才可以難得地有段時間不用被「那個」的力量折磨,尤其是他跟那個女孩一起的時候。
 不知道她有沒有看到自己「失控」的畫面?他希望她那時候是真的失去了意識,看不到任何事情。
 在她倒在自己懷裏、沒有再睜開眼睛後,他的理智一瞬間被壓抑已久的怒氣給淹沒了,他先抓住那個同樣被怨靈附身的副社長暴打一頓,打得那個靈受不了跑出來跟他求饒,結果反而使「那個」越發肆狂,他直接將整座森林的鬼魂一一誅滅,毫無憐憫的看着祂們哀鳴着消失在自己眼前。
 當那些魍魎鬼魅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他才知道自己又「失控」了,而且那兩個被附身的學生還因為親眼目睹一切,嚇得精神崩壞,逃也似地跑進森林深處。不過慶幸的是他所誅殺的全都是徘徊不肯離去的地縛靈,而非普通在該處浮遊的「路人鬼」,看來「那個」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全面性的。
 後來他送那女孩到醫院,順道遇見了她的監護人—————舅舅,她舅舅出乎意料的年輕,大約三十多歲,而且他跟那女孩一樣有着能看見鬼魂的雙眼,所以當他向舅舅如實報告說女孩遇到的事情,對方很乾脆的全盤接受,還跟他聊起天來。
 雖然之前他在旅館已經透過「碰觸」女孩得知她的過往,但他還是再聽一次舅舅的述說。女孩的父母個性勢利,把女兒當作是炫耀自己的工具,所以他們對女孩十分嚴厲,強逼她讀深奧的書籍,又要求她在考試考取滿分,稍有錯誤就會打她。不僅如此,他們連女孩的興趣和夢想也要干涉,一旦發現她畫畫,或是做他們眼中「無意義」的事,就會將她關在狹小的衣櫃,幾天不讓她進食。
 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父母不務正業,卻又對他要求甚嚴,而且有時候如果心情不好,他們會打他發洩。小時候他無法反抗,但後來他開始懂事,也知道自己有「力量」了,他變得反叛,會跟父母、師長還有愛多管閒事的大人對抗,那些人才漸漸不再找他麻煩。
 亦因如此,幾天後當女孩的父母到醫院大吵大鬧,他忍不住直接斥責他們,說他們沒資格當女孩的父母,罵得他們落荒而逃。
 「瀧咲………彌樹…………」他輕唸女孩的名字,嘴角抿出淡淡的微笑。
 ——————希望她日後能過着自己的人生,好好發揮她自己的可能性。
 倏地手機傳來震動,喚回他的思緒,他馬上回復以往的冷淡表情,從外套口袋拿出手機。
 「喂?」
 「鳴海哥哥,你回來東京了?」
 「嗯。」
 「那個………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談談,你現在方便嗎?」
 「不如明天再說吧,我今天剛剛才回來。」
 「欸?你今天才回來?發生了甚麼事嗎?」
 「只是發生了突然狀況而已,我已經處理好了,你不用擔心,秦崎。」
 「那麼……我們就約明天見面吧,鳴海哥哥你慢慢休息。」
 「嗯。」
 他掛斷電話,瞄了一眼鏡中的倒映,冷冷的哼了一聲,離開浴室。
 
 
 
 
 
 
 
 




No.1338299120 2019-06-23 15:26:59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營宿》————————— 決心
 
 
 
 
 「副社長?你怎會跑過來?」
 「瀧咲,這幾天我都對妳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對不起。」
 「欸?我……我沒有在意,你不用特地來道歉。」
 「其實我早就知道瀧咲妳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妳之前不是在社辦差點被美田他們非禮嗎?當時妳掙扎時,瀏海有一瞬間給撥開了,我剛好看到。」
 「那……那又怎麼樣?為甚麼你要提起這個?」
 彌樹緩緩復退,跟副社長拉開距離,她覺得副社長有點不對勁。只要看他全身圍繞着一團黑氣,就知道他應該跟天野學姊一樣,因為召靈遊戲而被一些東西纏着。
 「吶,瀧咲,我很不甘心。」副社長開始往彌樹步步進逼「為甚麼妳跟那個男生一起睡?為甚麼妳跟他一起可以這麼快樂?他有甚麼地方比我好?」
 「你……你在說甚麼?」彌樹被他逼至一棵大樹下「你不要再走過來了。」
 「難得那個男生不在妳旁邊,我怎麼可能白白浪費這個好機會?」
 彌樹心裏一驚,往旁邊溜走要逃跑,但她跑不了幾步就被副社長從後撲倒在地,再被他拖進樹林深處。
 副社長將她壓在大樹下,一手箝制住她的雙手,另一手揑住她的嘴巴,湊到她跟前,跟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視。
 「瀧咲,妳是時候要好好展現妳自己了。」
 「嗚嗚嗚!」她扭動身子要掙脫,但她一個女孩子的力氣,根本抵不過男生。
 「妳不要再裝了,昨夜妳跟一個不認識的男生睡在同一間房間,我就不相信他沒有碰妳!」
 語罷,他開始要脫掉彌樹的衣服,彌樹邊叫邊打他,並掙扎着要推開他,結果被他揍了幾拳,打得她頭昏目眩。
 「賤人,妳在推甚麼?妳是有多不滿意我嗎?」副社長一把揪住彌樹的衣領,兇神惡煞的瞪着她「妳就是那麼喜歡那個帥哥?」
 「不是……我跟大哥哥不是你所想的那種關係………」
 「哈哈哈!不是那種關係?我才不信!」他粗暴的放開彌樹「我要驗證一下。」
 「不要!求求你不要!不……」她還沒說完,副社長打了她一記耳光。
 「妳閉嘴!妳再吵的話,我就叫渡辺和沼田過來!妳應該不希望被幾個男生輪流玩樂吧?」
 淚水簌簌的從彌樹雙眼流出,她睜着淚眼,朝副社長搖頭哀求他住手,但顯然的對方並沒有因為她求饒而放過她。他壓在彌樹身上,將臉湊至她的脖頸處,用力嗅聞她的髮香。
 很噁心!很討厭!她內心如此吶喊着,但她不敢掙扎反抗,深怕又要承受副社長的拳頭。
 倏地副社長大叫一聲,整個彈也似的從彌樹身上離開,彌樹趕緊爬起來往山頂跑。她寧願跑回去跟大哥哥一起「見鬼」,也不要貿然回去旅館,天曉得副社長會不會再次在路上攔住她?
 「彌樹,危險!」哥哥的聲音毫無預兆地響起,但已經太遲。
 「啊!」
 她被甚麼東西絆倒,整個人往前摔倒在地上,回頭一看,她全身立時打了個冷顫。
 十多個透明的靈體,不分男女,虎視眈眈的盯着她看,彌樹被祂們看得內心發寒,在地上匍匐後退着,但意外地這些靈體沒有往她逼近,就只是心有不甘地看着她。
 為甚麼祂們沒有碰她?女孩不解的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除了之前大哥哥送的護身符外,她身上就沒有其他驅鬼器具了。
 「彌樹,妳還在發甚麼呆?趁祂們現在被護身符的力量震懾住,快點去找大哥哥!」
 「啊………是!是!」
 「賤人!妳要跑去哪裏?」副社長的咆哮從後方傳來,嚇了彌樹一跳,馬上站起來拔腿就跑。
 「給我攔住她!」
 「但那女孩身上的護身符散發的力量很強,我們沒辦法抓住她。」
 「我管她帶了甚麼東西!總之今天我一定要她!」
 副社長和鬼魂們的交談一言一句傳進彌樹耳裏,令她加快腳步逃跑,她實在是不敢想像自己被副社長抓到後的下場!
 然而,人的速度畢竟是及不上阿飄們的速度,再加上在祂們眼中,天生就是極陰體質的彌樹無疑是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就算她身上帶着那個奇怪的符,那些鬼魂們仍然不放棄的使出自身薄弱的力量,製造各種意外令她受傷流血。
 只要她流下一滴血,祂們就可以直接碰她了。
 「可惡!祂們跟那個副社長有了共識,一定要活抓妳就是了!」
 哥哥邊抱怨邊抵住鬼魂們的攻勢,但祂一鬼之力很難應付數量眾多的「餓鬼」們,很快那些惡鬼立刻將矛頭指向祂,祂們三五成群,上前圍住哥哥,對祂使出近距離的攻擊。
 「哥哥!」
 「嗚………彌樹妳快跑……啊!」
 祂還沒說完,其中一隻女鬼的長髮突然伸長,將哥哥抓到半空中,把祂扔到一旁。
 「哼!區區一隻守護靈就想跟我們對抗,真是不自量力。」
 「先宰掉這小子吧!待會兒再慢慢享用那女孩。」
 「不要!求求祢們不要傷害哥哥!」
 彌樹雙手張開,擋在哥哥眼前,就在這一瞬,不知哪隻鬼的力量直打中她,女孩整個人立時被彈飛,嬌弱的身軀因強大的衝力撞斷了兩、三棵樹,最後她落地後還翻滾了幾下才停住。
 「嗚!」鮮血從嘴裏吐出,女孩一手按住胸口,虛弱的呼吸着。
 很痛!她甚至覺得全身骨頭在剛才的撞擊斷裂了,視線漸漸模糊,一道溫熱的液體從額上流下,是血!
 「哼!終於找到妳了,真是花了我不少力氣。」
 副社長在她跟前蹲下來,一臉戲謔地看着身受重傷的她。彌樹想跟他拉開距離,但她沒有力氣,而且每當她一動,身體就會傳來激烈的疼痛。
 「哈哈哈哈哈!怎麼了?痛得無法逃跑嗎?一開始乖乖聽話不就好嗎?」
 「不准碰她!」渾身是傷的哥哥擋在副社長跟彌樹之間「我就算被祢打得灰飛煙滅,也不會讓祢碰我妹妹一條頭髮。」
 「哼!祢可以嗎?不要笑掉我的大牙了。」
 「祂當然不能了,但我可以。」
 淡淡的嗓音突然在副社長背後傳出,他還來不及回頭,甚至是作出反應,一個火球直打中他,把他撃飛。
 彌樹吃力的抬起視線,看見那高瘦的身影站在自己跟前,是大哥哥。
 他彎下身子輕輕抱起她,察視她的傷勢,只見他每觀察她身上的每一道傷口,眼神開始出現變化,全身漸漸散發寒氣。
 他要動怒嗎?彌樹眨了幾下眼睛,最後整個人癱軟在大哥哥懷裏。
 「哥哥,祢先退下,這裏交給我處理。」
 「但彌樹她要怎麼辦?」
 「我會看着她。」大哥哥低首看了女孩一眼「她還有氣息,請祢放心。」
 話音一落,彌樹的意識猶如被切斷了開關般,隨即陷進一片黑暗。
 
 
 
 
 結果,當彌樹再次回復意識時,人已經是躺在醫院,而且還昏迷了七天才醒轉過來。
 根據舅舅轉述,她是被一個長得很帥的年輕男生抱出森林,當時男生向警消和社長他們解釋說彌樹在找人時被副社長襲擊,為了逃跑失足滾落山坡,然後就陪她一起去醫院。
 至於天野學姊和副社長,消防人員及後在森林左邊的柏樹下發現他們,不過兩人的精神狀態都陷進瘋癲狀態,經由醫生診斷,他們倆一輩子無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終生都要在精神病院度過。這對於彌樹來說是預料之中的事,她記得大哥哥曾提起過,那是學長和學姊自己惹來的禍,會變成這樣一點也不奇怪。
 「是說那個男生也真厲害,看起來比妳大四、五歲,但氣場卻比成年人還要強,只是兩、三句話就把姊姊他們轟走。」
 「爸媽他們有來過?甚麼時候?」
 「很像是妳入院後的兩、三天吧?他們一進來就罵我害妳受傷,說甚麼都是畫畫惹來的麻煩,還打算給妳辦理轉院手續,吵得不可開交。結果那個男生瞪了他們一眼,他們才嚇得不敢再吵下去。」
 「是嗎?果然是大哥哥會做的事。」
 「妳知道他說甚麼嗎?他說姊姊他們不是做父母的料,一個單身的插畫家都可以將一個女孩子照顧得漂漂亮亮,而他們卻連最基本的做不到,還可以憑甚麼自稱是妳的父母,幫妳決定任何事情。」舅舅似乎回想起當時的畫面,感到滑稽的笑了幾聲「真是有夠好笑,一向盛勢凌人的姊姊和姊夫完全被那個男生嗆得無法反駁,最後狼狽萬分的離開。」
 彌樹也輕笑幾聲,她沒想到大哥哥居然連她的父母也敢抬槓,而且還輕輕鬆鬆的制霸。
 「彌樹妳……」舅舅一臉詫異「妳居然笑了?」
 「欸?」
 「太好了!妳終於笑了!終於笑了!」舅舅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自從接妳過來後,妳就沒有再笑了,看得我很心痛。」
 「對不起……舅舅……一直都讓你擔心了。」彌樹也禁不住流淚,她沒想到自己輕輕一笑,就可以讓舅舅反應這麼大。
 「幸好我讓妳參加營宿,妳才可以認識到這麼好的男生。阿樹全都告訴我了,他在那幾天很照顧妳,還出手救妳。」
 「救我?」彌樹突地想起她昏迷前被惡鬼襲擊的畫面「對了!大哥哥他沒事嗎?他一個應付那麼多鬼魂,他沒受傷嗎?」
 「他沒事,當時他是毫髮無傷抱着妳走出樹林。」
 沒有受傷?不會吧?面對數量眾多的惡鬼,他還可以全身而退?這個大哥哥究竟是甚麼人?
 「彌樹妳怎麼了?難道在想那個男生嗎?不過他昨天已經回去東京了。」
 「欸?他……昨天才回去?」她記得大哥哥很像是預定在月曜日 (週一) 回去的。
 「沒錯,昨天他看妳開始恢復意識,就說要回去東京了,離開前還要我幫他給妳這個。」
 舅舅遞給她一本本子,彌樹展上就認出那是她的畫簿,她翻看一遍自己的畫作,最後在那幅她出事前繪畫的櫻花樹風景畫停了下來。
 上面出現了一行潦草但秀麗的字句,是用鉛筆寫的:
 「謝謝妳,彌樹,這幾天跟妳一起,我久違地再次感到快樂。」
 視線驟然模糊一片,淚水從彌樹眼裏流出,她抱住畫簿,不斷說着「謝謝你」。
 她決定了,她要考上美術高中、美術大學,成為一個插畫家。
 因為,她身上也有各種可能性。
 
 ———————— 完
 
 
 
 
 
 
 
 
 
 
 
 
 




No.1398250875 2019-06-22 18:32:56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營宿》—————————— 大哥哥的身分
 
 
 
 
 兩人出到旅館,往東面走去,大哥哥一手握着彌樹的頭髮,另一手插着外套口袋,緩緩走在前方。
 一到樹林入口,彌樹的身體立時起了反應,全身開始冒雞皮疙瘩,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看來裏面有很多「精彩」的東西在等着她。
 「妹妹。」大哥哥開口說道「待會兒妳走前面,我會在後面看着。」
 「欸?為……為甚麼?」
 「妳走前方的話,如果出了甚麼事情,我可以立刻採取行動。」
 語罷,大哥哥走到彌樹後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示意她進去森林。
 「但我們要走哪個方向?」
 「妳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就往那個方向走。」
 「是。」
 彌樹只好深吸一口氣,邁步進入森林,直接往左邊走去。
 左邊的樹林不知道是甚麼原因,煙霧繚繞,視野迷濛一片,讓人感覺隨時會有東西衝出來,而且裏面的溫度比剛才樹林入口處還要低。彌樹不安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往哥哥的方向瞄了一眼,祂臉色凝重的盯着前方,眼神充滿警誡,還有濃濃的敵意。
 「等等。」大哥哥突然出聲道「有個東西過來。」
 「東西?難道是學姊?」
 「不是,妳先退後。」
 彌樹立刻聽話地退到大哥哥身後,看着他在空中劃了個圓,低聲唸了幾句話,指訣一揑,直往前方指去,隨即茂密的林子裏傳來男人慘叫的聲音。
 「那……那叫聲是………」
 「放心,那只是普通的地縛靈。」
 大哥哥往後一拉,一個半透明、頭頸快要分離的男鬼彷似被拖出來般飛到他眼前。當他一對上大哥哥的眼睛,出乎意料地祂是滿臉恐懼,嘴裏不斷發出凌厲的叫聲,掙扎着要逃離大哥哥,但祂似乎被甚麼東西捕縛住,無論祂怎樣扭動身軀,都無法動彈半分。
 「我有事情要問祢。」
 「大……大人饒命!我甚麼都沒有做!」
 「昨晚是不是有個女生跑進去?」
 「女生?是不是穿吊帶背心的那個醜女嗎?」男鬼怯怯地問道。
 「她跑到哪裏?」
 「就……就跑到柏樹下的基石座,她被鐵木大哥看中了,要娶她為妻,說實話我真的不明白大哥怎會看上那個醜女,要是我選擇的話,一定會要這個大正妹。」
 男鬼轉頭看着彌樹,朝她投以色瞇瞇的微笑,大哥哥淡淡地看了男鬼一眼,結了個手印,男鬼一下子被某個無形的力量牽引定在半空中,半透明的身軀開始消失。
 「啊!不要!大人求求你!我不想這麼快就受審!」
 「祢已經逃了很久,我沒可能任由祢在這裏流連。」
 「但是審判師大人,我的怨………」
 「聽祢剛才還可以說那種下流話,我倒是看不出來祢有多大怨氣。」
 大哥哥毫不留情的結了幾個手印,朝男鬼使出攻擊,彌樹一臉愕然的忤在原地,看着火焰不斷憑空出現,快而準的打中男鬼的身體。
 她突然想起昨晚哥哥的話,祂說這個大哥哥並不是普通的陰陽師,難道是因為祂早就感覺到他異常的力量?
 最後,她看見大哥哥召喚出一個黑洞,將那隻男鬼給吸進去,再一次樹林只留下他們兩人。
 「剛才發生的事,妳不要說出去。」
 「我……我知道了。」
 「我們走吧,去找柏樹下的基石座。」
 兩人再次出發,這次他們是並肩而行,彌樹偷看一下大哥哥,只見他的視線直盯着地面,似乎在沉思。
 剛才那個男鬼稱呼大哥哥作「審判師大人」,那到底是甚麼意思?而且在那個男鬼說出這個稱呼時,她似乎看見大哥哥動怒了,他不喜歡這個稱呼嗎?
 「妹妹,我要先向妳道歉。」
 「道歉?為甚麼?」
 「其實妳本來不用跟我來找人,只要妳借我幾條頭髮,我就可以找到人。」
 「欸?所以你是故意要我離開旅館?」
 「嗯。我覺得那些傢伙對妳不懷好意,擔心留妳一個人在旅館會有危險。」
 「謝謝你,大哥哥。」
 「妳不生氣嗎?」
 「沒有,大哥哥你是擔心我而說謊,我不介意。」
 「妳比我想像中還要單純。」
 「單……單純?」
 「明明一直被人欺負,但卻又這麼相信一個陌生人,真是單純。」
 大哥哥說完輕輕一笑,彌樹不禁看呆了,他笑的樣子很溫柔,給她一種親切感,不像之前扳着臉時渾身散發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突然覺得,這個帥氣的大哥哥或許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這麼冷酷,搞不好他其實是個溫柔穩重的人。
 「後退!是她來了。」
 大哥哥瞬間凝重神色,將彌樹護在身後,全身再次散發出她再熟悉不過的冷酷氣息,盯着前方。
 「啊啊啊!為甚麼?為甚麼是我?」一個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女生咆哮着從樹堆衝了出來,她狂亂的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定在彌樹身上「是她!是這個人!是她害的!」
 女生齜牙咧嘴的要撲往彌樹,大哥哥一把抓住她,在她的額頭、脖子還有腹部點了一下,女生慘叫着後退。
 「妳不要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是妳自己惹的禍,怪不了別人。」
 「不是!是她的東西害我變成這樣子的!」
 「哼!妳和祂都是那種死不認錯的類型,果真天生一對。」
 「你閉嘴!你區區一個道士懂甚麼?」
 「我的確是不懂,不懂妳為甚麼瞧不起這位妹妹。明明長得這麼醜,性格又好不了哪裏,只是恃着自己家勢就肆意欺負別人,難怪妳會有那麼多跟在後面。」
 「你!你居然敢侮辱我!」女生似乎被大哥哥毒辣的話語氣到,那雙三角眼往上吊「我不會讓你們倆活着離開!」
 「就憑祢這副破軀體?哼!」
 大哥哥唸了幾句彌樹聽不懂的術語,然後幾道金黃色的絲線在空中出現,將女生綁住。女生發出咆哮,將其他靈體給叫過來,但大哥哥似乎早已想到有此一着,他結了幾個複雜的手印,往那些惡形惡相的鬼魂們彈了一下手指,惡鬼們立時被火焰燃燒洗禮,祂們在地上翻滾哀嚎,紛紛向大哥哥求饒。
 「不會的!你居然是審判師?」女生一臉不敢置信「為甚麼我會不知道?」
 「因為祢跟祢看中的醜女一樣,都是人頭豬腦一個。」大哥哥霸氣的伸出食指指着女生「給我滾出來!」
 「啊啊啊啊啊!」
 一個男性靈體從女生身上彈飛出來,再被金黃色絲線綑縛在半空中,祂驚恐的看着大哥哥,扭動身體要逃脫囚縛,但每當祂一動,絲線就會收得越緊,深深勒住祂的軀體。
 「這裏居然藏了那麼多靈體,看來要花時間處理了。」大哥哥說着說着,將視線轉到彌樹身上「妹妹。」
 「大哥哥?」
 「妳現在回去旅館,我要在這裏處理這些麻煩。」
 「那麼學姊她怎麼辦?」
 「她己經沒救了,她的靈魂有一半跟那個男的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她之前召出來的數目都不少,這女生一輩子無法再過正常人的生活。」
 「即是學姊會都在……精神崩壞狀態?」
 「嗯。」
 「真是沒辦法救到她?」
 「妹妹,妳應該知道這種結果是遲早會發生的,那個女生之前玩過不少這些召靈遊戲,身後已經跟了一大堆,以妳的體質沒可能不知道。」
 「……的確我早就看到了,我應該要在營宿前告訴學姊…………」
 她還沒說完,大哥哥伸出食指抵住她的嘴唇,不讓她說下去。
 「妳不用自責,這不是妳的錯。」大哥哥的聲線變得柔和「現在快點回去。」
 「嗯。」她點頭「大哥哥你要小心。」
 「啊。謝謝妳,彌樹。」
 彌樹怔住半秒,隨後轉頭離開,要跑回去旅館。
 剛才她沒有聽錯嗎?大哥哥居然直接叫她的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這樣直接叫名字。
 她,覺得很高興,這是正常的心理反應嗎?
 正當她差不多跑到樹林的入口處,突然有一個人擋在她前頭,嚇得她差點撞上去。
 
 




No.1047089464 2019-06-22 17:09:17
Zero闇  Lv.1:0
BM   發言  


 《營宿》———————— 失蹤
 
 
 
 
 兩人一起緩緩下山,直接到旅館接待大堂,果然一位看似是負責人的中年女人一見到大哥哥,馬上上前抓住他談說有人失蹤的事。
 「唉!我都不知道最近旅館是發生了甚麼事情,先是有搗蛋鬼,現在又弄出這麼麻煩的事來。」
 「我想見見那女生的同伴,他們現在哪裏?」
 「在休憩區。」
 「嗯。還有請妳通知警察和救護人員過來。」
 「是。」
 負責人匆匆地跑回去櫃檯報警,然後跟大哥哥報告說警消人員會在一個多小時左右到達。大哥哥點頭後,帶彌樹去休憩區找社長。一想到待會兒又要跟社長他們見面,彌樹的心情開始緊張,她已經預想到他們會對她說一些難聽的話,因為她跟一個容貌出眾的男生一起。
 到了休憩區,社長和同學們一看見她跟大哥哥出現,意外地他們是一臉看到甚麼可怖事物般,朝大哥哥投以恐懼的眼神。
 「瀧咲,這人是誰?為甚麼妳會跟他一起?」
 「這與你有甚麼關係?我跟她一起又不會給你這位社長造成困擾。」
 「你怎會知道我是社長?」
 「訝異嗎?但我知道的不僅是這個。」大哥哥冷冷的瞟了學姊們一眼「那幾個女生還對自己的學妹做了很過分的事。」
 學姊們完全失去了氣勢,她們眼神閃縮,不敢跟彌樹對看。
 「喂!你這傢伙適可而止了!我們已經有位同學失蹤了,你還要在這裏說一些不相干的話!」
 「那是你們咎由自取。」大哥哥瞪着沼田學長,全身散發出寒氣「你們自己去玩召靈遊戲惹禍上身,我和這位妹妹根本沒有責任幫你們找人。」
 「我……我們……」
 「你們自己去玩就算了,還要把不知情的人拖下水,有夠不負責任。」
 「不是的!是天野提議的!我們根本就沒想過要用瀧咲的內衣………」
 「沼田!不要再說了!」副社長厲聲喝止「瀧咲還在的!」
 「不要緊,學長你繼續。」彌樹淡淡的看着沼田學長「你們拿我的內衣做了甚麼?去召靈嗎?」
 「那個………妳聽我解釋………」
 還沒等沼田學長說完,彌樹已經舉起右手,用力打了他一記巴掌,全身因憤怒而顫抖着。
 「你們還要解釋甚麼?不就是你們拿我的內衣去召喚鬼魂,結果天野學姊首當其衝被附身,還發狂不知跑到何處嗎?下流!」
 「對……對不起………」
 「道歉就可以解決一切嗎?多虧你們這一弄,我也被那些東西盯上了!為甚麼我要無緣無故被你們連累?」
 「瀧咲妳冷靜………」社長想伸手拍拍彌樹的背,卻被她狠瞪一眼。
 「你不要插嘴!你這個社長有做過甚麼事情?你明明也有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但你沒有阻止,還跟他們一起鬧!就算你們只是玩都要知道分寸!」
 所有人,除了大哥哥,全都低頭不敢噤聲,或許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彌樹會發怒,也或許是因為他們自知理虧,無法反駁彌樹的斥責。
 「現在你們弄到有人失蹤,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責任,有夠差勁啊!」
 「我……我們……」沼田學長支支吾吾,半响說不出話來「因為……我們知道瀧咲妳可以看到鬼,所以想妳使用這能力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天野。」
 「這是誰想出來的爛辦法?」大哥哥冷聲說道「她不是靈媒,更不是道士,要她用那雙眼睛去從那些鬼魂找出一個中邪的人,根本就是推她落火山。」
 「因為……我們不敢進去那個樹林………」其中一位學姊抖着聲線「菊美她……她當時大叫一聲,然後直接從三樓房間窗戶跳下去,但她居然沒有受傷,就這樣跑進去那個樹林。」
 「妳所說的樹林,是不是位於東館附近的那個?」
 「嗯。」
 「你們害怕在那個樹林看到不該出現的東西嗎?」
 「嗯。」學姊唯唯諾諾地點頭「我聽說那個樹林住着很多鬼,覺得菊美在裏面應該都凶多吉少。」
 「唉!偏偏是那個樹林!」大哥哥一臉無奈「我好不容易才收了幾隻,你們還要給我弄出一個大麻煩。」
 他轉頭望向彌樹,盯着她看好幾秒。
 「妳要幫他們找人嗎?雖然妳沒有參與那個遊戲,但他們始終是用妳的貼身物品去召靈,如果妳幫忙的話,我就不用花一番功夫去找人。」
 「瀧咲,妳就幫幫我們吧!求求妳!」
 「拜託妳!我們知道自己平日對妳做了很多過分的事,這次求求妳幫我們吧!妳有甚麼條件,我們一定會答應妳!」
 「你們不要強逼她,她又不是你們的誰,沒有必要答應幫忙,何況我又沒有說她一定要幫忙,反正那個失蹤的女生最後都不會是平安無事的給找出來。」
 「你怎可以這樣說話?菊美她現在下落不明,你居然還說這種風涼話!」
 「哦?但剛才妳不是說那個叫天野的應該是凶多吉少嗎?」
 「我………」
 「而且她既然從三樓跳下去後還可以跑進去樹林,即是附在她身上的應該是力量很多的鬼魂,就算我能趕走那隻厲鬼,那個女生一定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那麼天野她會怎樣?」
 「幸運的話她或許會受點小傷,不然就是發瘋,一輩子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
 大哥哥這一說,社長他們開始猶豫了,畢竟人是因為他們而出事,如果天野學姊被找到時是完全發瘋的狀況,他們很難跟學姊的父母交代吧?
 彌樹看着眼前這群不靠譜的學長姊,嘆了一口氣,朝大哥哥點頭。
 「我決定幫大哥哥。」
 「欸?瀧咲妳是認真嗎?妳真的要幫忙?」社長一臉不願意「天野她搞不好會………」
 「但我們不可以因為這個原因而甚麼也不做,這樣會給旅館添麻煩。」
 「不過我要怎樣跟天野的家人交代?他們若果知道我們是因為玩筆仙而令她發瘋,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大哥哥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是時候要學會承擔責任了,不要再想逃避了。」
 「我們……」副社長想開口反駁,大哥哥卻舉手指着他。
 「你不要再說是那個叫天野的提議,她現在已經遭到報應了,但你們這些參加者也有責任。你們知道她是拿別人的東西去召靈,但沒有制止她,結果不僅害到自己,也害到其他人。」
 語罷,大哥哥拍了一下彌樹的肩膀。
 「我想向妳借一個東西。」
 「是甚麼?」
 「妳的一小撮頭髮,他們用妳的貼身衣物去玩筆仙,那個被召出來的東西應該也沾有妳的氣息。」
 「所以你想藉由我身上的東西去感應學姊的位置?」
 「嗯。這樣我就不用花這麼多工夫去找人。」
 原來他所指的幫忙是這個,彌樹想了會兒,最後點頭答應。
 雖然天野學姊三不五時就欺負她,但她不想大哥哥為了找學姊大費周章,而且她希望經過這次事件後,學姊能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為有多魯莽。
 「好,那麼我開始了。」
 大哥哥向旅館借了把剪刀,將彌樹那綹長得誇張的瀏海給剪掉,當她那張秀麗的臉孔在大家眼前展現出來時,所有人完全驚呆得說不出話來。
 「果然我之前碰到的大正妹真是妳。」
 「不會的……這個真的是瀧咲?形象也差太多了吧?」
 「所以我們是跟一個大正妹睡同一間房間?那麼……」沼田彷似想到甚麼般瞪大眼睛「瀧咲妳昨晚睡在哪裏?」
 「昨夜我讓她睡在我房間。」
 「甚麼?她跟你睡同一間?為甚麼?」
 「你還好意思問?你們將這位妹妹的行李扔出房間,又把她關在廢棄神社裏,你們知道她在裏面嚇得差點休克嗎?」
 「休克?」社長一臉震驚「所以瀧咲妳昨晚差點………」
 「我看你們對她做出這麼離譜的事,乾脆讓她在我房間過夜。」大哥哥橫了副社長一眼「怎麼了?覺得後悔嗎?因為沒想到你們一直在欺負取笑的女孩是長得這麼漂亮嗎?」
 所有人都被大哥哥嗆得無話可說,學姊們更是慚愧得低下頭來,她們昨晚還稱呼彌樹作「醜女」,結果彌樹長得比她們還要漂亮,等於是狠狠打了她們一巴掌。
 「嘛,你們就繼續在這裏後悔,我跟妹妹要出去找人。」
 語罷,大哥哥向彌樹示意要出發到樹林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