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123456qaz 好象熊
私訊
發言
+好友
2013-01-28 08:10:44
|
|
釣男A計畫 七天來尋找真愛,七十天來考驗真愛,七百天來見證真愛。 如果最美麗的那一刻,是對上眼的時候,我會懂得回味一輩子。 釣男計畫,開始計時。 ※ -00 我跪在地上,萬分驚愕地盯著桌上的信件。 雙手不停的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事物! 「苹鳶啊,小姐我眼花,拜託妳來幫我看看吧……」頹麋的將東西遞給一旁侍奉我的丫環苹鳶,我倒在桌上苟延殘喘。 「什麼東--」她停了一會,仔細瞧了瞧這封書信,面容不善地盯著我。「小姐,那應該是真愛。」 「呸!」我趕緊把東西打掉,「要我嫁給那個不男不女的王八蛋,我不如直接吃鱉噎死自己算了!」 「但是小姐,我們能做的都做了啊!」 我的小小苹鳶直接戳破我的話,讓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趴在地上。嗚嗚,這到底是什麼命啊! 「我怎麼會招惹到這種王八蛋呢?」心中不斷地淌血,嗚嗚,我怎麼會這麼悲劇啊! 「小姐,往好處想,這未來的姑爺可是當朝最有權勢的官員,您若去做他的妻子,一生榮華享不完。」 「我能賣身求榮嗎?我們可要有骨氣!誰要嫁給那大我四隻手的糟老頭啊!」 吼完,我又龜縮了。 「我真是快瘋了!」 大家好,我叫做虹薔,生在古代,長在古代,土生土長的古代人。 今年十九歲,過了女人最該嫁的時候,這時代的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戀童癖,否則我隔壁的小妞怎麼十三歲就嫁人了呢?唉,悲劇。 「小姐,您就嫁吧!」 聽到這話,我繼續龜縮。 十九歲的我,本來以為此身無望(說真的,我也沒有頂想嫁人的慾望,單純想要在家裡當個米蟲,當隻豬),沒想到!竟然在前些日子的某一天,我與苹鳶出門遊玩,調戲(?)一般青少年的時候,被全國最有權勢的糟老頭給相中了! 「呸呸!」他看準了我的天人之姿(?),直接向我那沒什麼威嚴的老爸下聘禮,硬逼我嫁…… 接下來,我只能從八點檔的劇情,改成十八禁了。 「小姐,妳都不知道當面調戲幾個小男孩了,現在名聲糟到除了這姑爺,沒人要娶妳。」 「要我嫁給他,我寧願當一輩子的寡婦!」 「妳連嫁都不能,寡個什麼啊?」 「好像是吼……」我接受這慘痛的事實,在旁畫圈圈去了。嗚嗚,那老頭好噁心。嗚嗚,那老頭好變態。 「小姐,妳就答應吧!」面對這吃裡扒外的的丫環,我哀歿大於心死。滾到一旁,想著我如何逃婚的大計。 突然之間,我笑了。 「嘿嘿嘿,既然在這裡我非嫁不可,那為什麼我不逃呢?」 「小姐--」 無視苹鳶的哀號,我直接動筆,開始給父母親寫封訣別書!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聰明啦! 夜黑風高的夜晚,月亮高高掛天上。 「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我們家的看守會這麼嚴啊!害我要爬出來,花了這麼多力氣!」手插著腰,我問著在後頭氣喘吁吁的苹鳶。 「自從小姐被盯上之後,一直以來都這麼嚴阿!怕妳逃跑,他們可煞費苦心呢!」 「好險我夠聰明,以前就為了要常常調戲人,挖了一個狗洞,嘿嘿嘿!」 得意洋洋地說,我跟苹鳶帶著包袱,正想要踏上我們遊山玩水,調戲男孩(?)的路途時-- 「別走!」宣天的怒吼,讓我腳底發毛,有人來抓我了! 「現在我們、我們我們,該怎麼辦?」我在原地打轉,絲毫不之該如何是好。 「還能怎麼辦,快跑阿!」 苹鳶一說,我彷彿當頭棒喝,整個人都醒了,腳底抹油,快酸! 「不要跑!」不跑才有鬼,哼哼! 苹鳶跑在後頭,一副很累的樣子,我跑在前頭,一副快死的模樣。平常不運動的後果,就是累成這樣! 「小姐,前面是叉路,妳要往哪裡走阿!」 「右邊!往右邊走!」 正當我選擇要往右邊走的時候-- 一隻小蟲飛到了我們面前。 「大膽!快給不玲公主我停下來!」一切來的太快,我怎麼也聽不太清楚「牠」再說什。 「蟲?這麼肥的蟲!?」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事物,我驚愕地問苹鳶。 「什麼蟲!」她暴跳如雷。 「蒼蠅?」苹鳶倒退一步,驚恐地說。 「妳才蜈蚣勒!」眼前的東西,很沒禮貌的對我們怒吼。我們無言以對。 「大膽刁民,我可是不玲公主!」小手指著我的鼻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人家有翅膀,不是我太矮!) 「阿?」我轉頭對一旁的苹鳶問:「小苹鳶啊,我們是不是在睡覺?否則蒼蠅怎麼會講話呢?」 「為了你們,我才降臨在這裡耶!還不趕快來膜拜我!」揚起下顎,蒼蠅用一種很欠扁的眼神瞪著我們。 「小姐,我們快走吧。眼前的是幻覺,我們別逗留了。」苹鳶好生建議,被我採納了。 「嗯,好。」 「我可是能帶人穿越時空的不玲公主!妳快點拜託我帶妳穿越阿!」 阿?穿越?能吃嗎? 「我不要!」穿越什阿,太詭異了!「蒼蠅妳快走,免得我打給妳死。」 「你們還真不好勸說!」態度馬上轉換,變成一副很馬屁的樣子。「穿越真的很好玩喔!」 「苹鳶,走啦!」拉起她的手,我打算無視這隻生物。 「嗯。」苹鳶點點頭,跟著我走。 「不!妳不准走!」 「蒼蠅妳好煩阿!」我皺眉,最討厭別人拖拖拉拉了。 「哈哈哈哈哈……先別這麼生氣啦!」她對我拋了一下媚眼,「我跟妳說喔~」 「什?」我就不相信,她能變出什麼花招。 「穿越之後,會有很多『美男』跟年輕的『小弟弟』喔~ 個個鮮嫩可口,美味多汁喔!」 蝦米!美男?小弟弟?還鮮嫩可口! 「嘖嘖,世風日下,我可是正經人士,怎麼會被妳的三言兩語給說服!」 「小姐,妳的口水都流出來了。」苹鳶很不給面子地拆穿我,嘖嘖! 「哈哈哈哈哈!」打個哈哈,我轉過頭來,正經地看著眼前的蒼蠅,以非常正常(?)的語調說:「看在妳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給妳穿、穿穿越吧!」 我吞下口水,心中暗自竊喜。雖然我搞不懂穿越是什鬼,不過我想一定很-- 難玩。這是我穿越後,第一個想法。 「這裡是哪裡?」揉揉屁股,揉揉腦袋,我黑了半臉,說。 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我驚嚇萬分。 「小姐,這裡好可怕!為什麼會有欄杆?這是什麼?」苹鳶顫抖不已,一臉快哭出來的樣子。 「怕什麼怕!這欄杆還只有一半勒,我們可以跳下去!不怕被困住!」 「對!我們不怕被困住!」 「可是好高喔!」苹鳶忍不住哀號,小臉都皺在一起。 欄杆的後面,明顯矮我們這裡一大層,我吞吞口水,實在不太敢跳。 「我們要不要先待在這裡?」 我尷尬地說著,跟苹鳶站在一個非常小的平台上,下一個平台又凹下去,有點可怕。 「小姐,我們不要跳,我們走下去?反正下一個平台很近!」 正當我們兩難到不行的時候,一個纖細的聲音傳入耳。 「妳們在幹嘛?」進入眼簾的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只不過衣服有點古怪。過於犀利的眼眸,柔順的頭髮綁起了馬尾。 「妳是誰?」我怯生生地問。 「妳們的聯絡人,杜琪姍。新來的演員?」簡單的自我介紹,還是讓我有聽沒有懂。 什麼叫聯絡人?什麼叫演員?可以吃嗎? 「妳們待在那裏做什麼?都遲到了!沒事快下樓阿!」語氣充滿了不悅,渾身充滿殺氣。 什麼樓?什麼是樓? 「妳要我跳下去?」驚愕地看著這美人。古人說毒蠍美人果真不假,這人好壞!竟然要我跳下去? 「小姐妳不要做傻事阿!好可怕喔!」苹鳶的眼淚都快掉下來,死命抓住我的衣袖。 「妳們在幹嘛?快下樓阿!」嗚嗚,她生氣了,為什麼? 從小到大,我最害怕別人板臉色了,怎麼這麼可怕! 「苹鳶,我要跳下去了,妳保重阿!」戲劇性地扯開衣袖,眼淚無意地留下。 「小姐!」 悲壯的離別,我沈重地握住苹鳶的手,打算越過欄杆,跳下去-- 「妳在幹嘛阿!」本來平淡的語氣,變成了驚慌,女人瞪大了雙眼,尖叫地大吼。 但,什麼尖叫聲我已經聽不清楚了,我只清楚我快死掉了! 嗚嗚,爹、娘,我錯了!這裡真的好恐怖,我想要回去阿~ 哀莫大於心死,我打算承受那粉身碎骨之感── 「妳還好嗎?」疼痛沒有襲來,我的身子好像被一個人抱住一樣,緩緩地睜開眼,一名藍眼長髮的帥哥,對著我露出關心的神情。 澄清的眼眸,溫和儒雅的笑容。喔,我是不是看到佛祖的童子?不然怎麼會這麼好看? 「我死了嗎?」我暈頭轉向,瞟了抱著我的人一眼。 「墨凱你來的正好!」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琪姍小姐撫著胸口,安撫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 「妳沒事吧?」淡定的語調,使我莫名感到安心。老天爺!您怎麼會賞賜這麼極品的帥哥給我呢?看得我人都暈了。 僵硬地對他扯開一個笑容,緩緩抓住他深藍色的馬尾,失去知覺地倒在他的胸懷。 我,很有事。 幽黑的環境,我略帶徬徨地走著。 此時此刻,沒有帥哥,沒有美女,沒有苹鳶,只有一條漫長到不行的路! 「我死了嗎?」發出沈痛的疑問,嗚嗚,別!我才剛剛看到一個帥哥,現在就要把我賜死,不覺得太沒人性了嗎? 「我終於連到妳的夢境啦!」一個晃眼,一隻過於肥胖的蒼蠅飛到我面前。而這隻變種蒼蠅,就是把我送到奇怪地方的罪魁禍首! 看到牠,我終於知道什麼是怒髮衝冠了。 「那是什麼地方阿!快把我送回去!」我氣呼呼的說著,很想揍扁她。 「妳不要生氣啦!其實我也是被逼的阿!」可憐兮兮地皺眉,蒼蠅十分委屈地捲手指。 「誰逼妳阿?」 「我是個精靈公主,分屬於愛情系,這次我帶妳來這個地方,就是要讓妳找尋到妳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真命天子?」我挑眉,我要真命天子幹嘛?我要的是青春的肉體,帥氣的弟弟! 「嗯阿!妳是我負責的人,可是妳在妳那時代除了嫁給糟老頭之外,大概沒人要娶妳了吧?」 一語點破我的窘境,我鼓著氣,有點惱怒。 「不用妳管!」 「可是我就一定要管阿!我才不想要我第一個負責的人,當個老處女孤老一生勒!這樣太丟臉了啦!」不玲搖搖頭,一副我讓牠受到莫大的委屈,好可憐阿! 「誰會當老處女阿!」 說完,我就心虛了。以我在我們那年代的惡名……哈哈哈哈哈。 「其實妳也不要生氣,要擺脫老處女這個稱謂,不一定要糟老頭!剛剛抱妳的,不就是一個美男嗎?」 對耶!是一個美男!不知道我所有飢渴惡行的美男! 「對耶!」 「所以,我把妳丟到這世界,夠好吧!」 對耶!好好喔!只不過什麼東西我也都不認識!差點死掉耶! 「但是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剛剛我就覺得我快死了耶!」那一階一階的東西是什鬼?有夠可怕的! 「剛剛妳站的地方是『樓梯』,妳要越過的東西不是欄杆,而是『把手』,其實妳只要慢慢的走下去,就可以了。」 「真的喔!」略帶開心地拍手,這麼好的事情怎麼可能給我遇上? 下一秒,我馬上變臉,「說!是不是有什麼條件限制!不然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陰險地冷笑,搞得蒼蠅渾身發抖。 「沒、沒沒沒有阿!我只是要讓妳來釣帥哥……」 「對阿!釣帥哥!」我抽嘴,一把抓住牠的翅膀,恐嚇:「妳快點把『隱情』說清楚!不然我一定讓妳砍掉重練!」 「嗚嗚!妳這樣事恐嚇啦!」哭喪著臉,蒼蠅快崩潰。 「說!」 「人家的法力只能讓妳待在這裡七天啦……」 說完,我就壘殘了。撒小?只有七天?我剔牙的時間都不夠! 「因為我的法力不夠,所以只能維持妳在這個地方七天!不過如果妳在這期間釣到帥哥,讓他用真愛把妳留下,妳就能一輩子待在這裡,跟他長相廝守喔!」 講得跟真的一樣,我抽了嘴角。 「如果沒釣到呢?」 「那就只能回去,孤老一生啦!」 什麼?太太太太太可怕了吧? 「妳真的是太兩--」 光還沒講完,我就感到地面有些浮動,這隻蒼蠅的樣子逐漸模糊。 「糟糕,夢界不穩了,我要趕快回去啦!妳不用太擔心!反正七天夠妳釣凱子~千萬要成功喔!」拋下這句話,她就消失不見。 而我則聽到一個像死了爸媽的哭泣聲。 這叫喪的,很熟悉。正是我們苹鳶小姐,愛哭愛跟路。 「嗚嗚,小姐妳不要死!」苹鳶在我身上,哭得要死不活的。我無奈的動動身子,嘖嘖,誰來拖走她阿? 「她沒事,妳別哭了!」無奈萬分,聽這語調好像是那位名叫琪姍的毒蠍美人,「妳別哭了啦!茶茵,妳有沒有什麼讓人安靜的東西阿?」 「我只有毒啞別人的藥。」纖細的女聲,說出讓我頭皮發麻的話。 「不可以毒啞我的苹鳶!」顧不得裝睡,我直接跳起來,發出怒氣的宣言。我家的狗只有我能打;我家的苹鳶只有我能欺負! 「小姐~」又是大哭,我無奈到快瘋掉了。 「孩子,別哭,秀秀吼!」拍拍她的背,「我還沒死,別哭得跟弔喪一樣。」 「哎呀,沒想到這樣就醒來了阿!」寬心的微笑,叫茶茵的女子安心地說著。 「終於醒來啦!妳的同伴哭到快昏倒了!」琪姍摸著額頭,一副快受不了的樣子。「唉,時間都這麼晚了,墨凱這樣來得及排演嗎?」 隨著琪姍的目光,我轉頭看向長相斯文冷淡的男子……這個人,就是宛如英雄般接住我的帥哥! 「走吧。」在場的唯一美男說話,他盯著我對我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後來的若干年,我把這笑容當成了羅剎,因為這根本是虐待人的標準神情。可惜當時年輕不懂事阿!) 墨凱突然拉起我的手,讓我心中感到一陣莫名的燥熱。 「好。」 遠遠的,我看到了一支兔子。 那隻兔子,會動,會跑,會跳,雖然高了一點,但所有的特徵都表明了,「他是一隻兔子。」 「嗨!各位小朋友好,我是兔牙!今天有沒有乖阿?」喔喔,他轉過來了,還給我露出非常燦爛的笑容,哎呀哎呀!太可愛了是否? 「好乖喔。」墨凱淡淡地回應,惹來這隻兔子的白眼。 「怎麼是你阿?」兔子發出抗議聲。 「不然是誰?」墨凱看了手腕上一個感覺會跑會動的東西,「現在是彩排的時間,我本該出現在這裡。」 「我以為你們不會來了,奇怪你們今天遲到了!」小兔子生氣的說著,很不高興地看著我們,「新來的演員?」 「嗯。」 什麼?新來的演員?演員是什麼鬼? 該死,那隻臭蒼蠅把我丟在這裡之後,就不見人影!怎麼不去吃鱉?為什麼不多告訴我這世界的事情阿! 「我們劇團的經費已經少成這樣了嗎?」兔子悲傷地說。 「什麼?」墨凱挑眉。 「不然怎麼會請一個感覺是中世紀的人來拍戲呢?長得又很抱歉。」 長得很抱歉?撒小? 我整個疑惑滿點,正想要發出疑問的時候,一個鬼哭狼嚎的聲音,又從我可愛的丫環那邊傳出來。 「小姐~妳在哪裡啊?」苹鳶以跑百米之姿,向我衝來。 「在這裡!」我對那個找不到我,又在哭的人感到萬分無奈。我以前怎麼不知道苹鳶這麼喜歡我? 好在咱們那個世界,女女風不盛行,否則我早就被她吃乾抹淨了吧? 「你們走得太快了,她看不到她的『小姐』馬上又開始哭了起來,真麻煩。」琪姍閉上雙眼,快被逼瘋。 「哎呀,這難道是新劇本?哭得這麼認真?」兔子依舊說著我不懂的話。 只見墨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這兒童劇團的『團長』為什麼不給我去彩排?」 「哈哈哈……」心虛地笑,兔子馬上跳走。 「苹鳶妳冷靜一點,我人在這裡啊!」繼續哄人,我好頭痛。 「小姐,我們回去好不好?這裡好可怕!嗚嗚,好可怕喔!」 「苹鳶這裡不可怕,乖!」拍拍她的背,「七天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妳先冷靜,不哭才能回去喔!」如果我沒釣到帥哥了話。 「真的嗎?我們還回得去!」像小孩般地止住眼淚,通紅地眼睛瞪著我,「那麼小姐妳沒有死?都還好好的?」 「對,我超好的!」只差缺了一雙翅膀,打趴那隻蒼蠅! 聽到我的話,苹鳶好像鬆了一口氣,僵硬的身子逐漸放軟,意識渙散,竟然就暈過去了!好在這次又有一個帥哥,棕色頭毛的帥哥接住了她。 哇,我都快流口水了。 「苹鳶!」沒想到回去竟然造成她這麼大的壓力啊? 「一個人醒來,一個人又暈了,妳們真會找麻煩!知之,這人麻煩你照顧啦!」 琪姍嘆息地對棕色頭毛,叫知之的人說。 「這於妳!最好給我乖乖排練!墨凱,她就交給你了,我走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琪姍頭也不回地離去。 而知之彷彿感受到我熱烈的眼神,聲音有些顫抖,「我先把她送到醫護室好了!」 也不等我話,抱著我家的苹鳶,不見蹤影! 我目送他們,想要向前追問這美男的生成八字,雙手卻被不發一語的墨凱抓住。 「休息久了,就該工作了。」露出迷人的笑容,溫柔地揉著我的髮絲。 「啊?什麼是工作?」我還是不懂,我到底是來幹嘛的。 「沒關係,妳等會就知道了。」 我怎麼突然有種不太想知道的感覺……默默地退一步,卻被他拉近距離。 森白的牙齒,讓我頭皮發麻。 「今天第一天,我們先來檢定妳唱腔的實力……先來唱牡丹亭如何?」 「牡牡牡牡牡丹亭?」像是鎖喉,萬分可怕地想往後跑。 還來不及逃脫,我已經被人拖走,永不見天日阿-- 「夢回鸎囀~(抖)亂煞年~光遍~(再抖)。人立小庭深院~~(一直抖)。」雙手壓住肚子,我唱到自己都快噎氣了還沒抖完!該死,誰說古代人講話就是一字拖三音?誰說的! 「妳真是唱的糟透了。」打斷我的抖音,墨凱的臉色黑了一半,冷冷地評語。 廢話!老娘以前只有聽戲沒有唱戲,如果我現在就唱得好,那那些唱戲的不就早喝西北風了嗎? 但我只是敢怒不敢言,畢竟身為一個弱女子(?)唱了三個時辰的詩歌之後,我只有頭暈目眩阿! 這群矯枉過正的現代人,你們以為抖音很簡單嗎? 「明天繼續練習!」 不-- 我在內心無限的吶喊,求求你,放棄我吧!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下班了。」墨凱瞟了我一眼,拿起劇本,「快走阿!我要關燈了。」 「是……小的遵命。」頹糜地跟上,嗚嗚,我好餓好累又好冷。這世界的美男大概都只能遠觀不能近玩,褻瀆的後果就是唱歌唱到音不抖人抖! 「哎呀!你們下班啦?」 走廊間,恰巧遇到剛剛的兔子,他拿著行李,一臉爽朗地看著我們。 「嗯。」墨凱自顧自地走,留下我與他乾瞪眼。 「今天怎麼會這麼快呢?以往有新演員的時候不唱到三更半夜,墨凱那個工作狂人是不會罷休的耶!」兔子煞有其事的說,讓我頓時心虛。 大概是我唱得太爛,導致他覺得今天無望了吧?哈哈哈。 看看外頭的天色未暗,我是否該謝主龍恩,感謝今天他放我一馬?(不,是他放他自己一馬,畢竟沒有人可以再忍受六小時的魔音傳腦。) 「妳站在那幹嘛?」墨凱站在大門邊,冷問我這個神遊太虛的人。 「喔!」略小跑步地走到他身旁,有些徬徨不安,現在我們要幹嘛? 此時,我才有種真的穿越的感覺,在這裡,我是多餘的。我沒有家,沒辦法決定我下一刻要做些什麼,面對不熟悉的事物,我很茫然。 「怎麼了嗎?不回家?」墨凱似乎看到我的躊躇,關心地問我。 「我……」 「該不會妳還想繼續練?」他說出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 我聽到,趕緊搖頭,拜託要我繼續唱那個擺明就哭喪的歌,我還不如直接穿越回去吃鱉算了! 「擔心同伴?」一旁還沒離去的兔子加入問題討論。 繼續搖頭。是很擔心,不過我相信有那棕毛的人照顧著,苹鳶不會怎樣的。 「那怎麼了?」墨凱挑眉,似乎沒什麼耐性,「快說!」 「我沒有家……」我有些尷尬地說著,剛來到這裡,我連一個能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沒有家?」雙眼打量著我,隨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妳該不會是第一天來台北,沒有規劃地方,讓自己住吧?」 「挺可憐的感覺。」兔子也沈痛地附和。 「沒關係,我可以自己--」雖然我還是一片茫然,但是我還是知道騷擾別人要點到為止。 「來住我家吧。」墨凱說出讓我們兩都驚愕的話。 我瞪大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原來有男人要收留我……在我那個世界,大家都好討厭我。 男人覺得我水性楊花,女人本來就是一朵花!我沒做什麼,就老是被人嫌棄。 僵硬地吞下口水,我開心地點頭。 果然,人間處處有溫情阿! 「那麼掰掰喔!明天見!」走到轉角處,兔子對我們揮揮手,抱有好奇的眼光,目送我跟墨凱的離去。 墨凱走得比我快一步,我無法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妳,叫什麼名字?」清冷的聲音,劃過沉默,墨凱率先問話。 「虹薔,我叫虹薔。」有點害羞地說。在古代,知道一個小姐的芳名就是一種許諾。這會不會是我釣男人的成功第一步呢!? 「我叫墨凱,孫墨凱。」 孫墨凱。我下意識地想把這名字狠狠地記住。 「到了。」墨凱停下來,「上車。」 停在一個奇怪的長方體旁,該不會這就是他的房子吧? 也、也也也太小了吧!? 「快上車。」不知按什麼機關,類似像門的東西就開啟,「給我進來。」 啊?我全身僵硬。不明白為什麼墨凱的房子,會這麼小! 墨凱該不會是一個清貧人家吧!?這房子也太小,怎麼睡覺啊? 要我待在這小到不行的空間中,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坐直直地,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繫安全帶。」什麼?安全帶是什麼東西?綁在腰上嗎? 「我們不是要去你家嗎?」 「對啊,怎麼了嗎?開車回家啊!妳為什麼不繫上安全帶?」 「怎麼繫?」尷尬到想一頭撞死,我完全麻木。這個地方好可怕,為什麼它的外觀跟它的內在都這麼的畸形? 「什麼?」 「我不知道,安全帶是什麼東西……」 「妳穿得跟古人一樣,該不會真的是古代來的吧?」墨凱疑惑地看著我,讓我的內心大感震驚! 他揭穿我的真面目了!太太太可怕了!我覺得我隱藏的很好啊! 盯著我的臉許久,墨凱露出笑容,搖搖頭,「說笑的。」 一點也不好笑!我可是嚇得渾身發汗耶! 我敢怒不敢言,只是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幫妳繫吧。」接著,他的臉就靠過來了!太太太太太近了吧? 我又變成木頭了。 「妳在怕什麼?」在我耳邊吹氣,整個太邪惡,太不純潔了!「安全帶,這樣繫。」 他快速的把一條不知道是什麼綢緞(?)還是什麼鐵絲(?)的東西,綁住我的身軀,「喀嚓」一聲,扣了起來。 「這是什麼?」我不是犯人啊!我沒做壞事!為什麼要把我扣起來! 「安全帶。」似乎懶得跟我解釋,他冷冷地拋下三個我已經知道的字,就操控起他前方圓圓的東西。 他在幹嘛?他到底在幹嘛?!為什麼這個房子會移動!? 難道是地震了? 「地震了嗎?」想要逃脫,但是這個叫安全帶的東西卻不讓我逃脫!太可惡了!難道這男人其實是要綁架我?而不是要帶我回家? 「沒有地震,是車子在開。」 「什麼嘛,讓我--車子是蝦會?」 「妳現在做的這台,就是車子。」說完,他又繼續超操控那圓圓的東西。 怎麼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嗚嗚,娘親啊!這裡的東西都好可怕啊! 有種反胃的感覺,逼我瘋狂地吶喊: 「這是什麼東西啊!!!」 坐上那東西,我不死已經去掉半條命了。 蹲在地上吐得沒完。感謝佛祖讓我再次回到地面上! 「有這麼嚴重?」墨凱無奈地拍著我的背。 我都快暈倒了還不嚴重! 用眼神無言地抗議,得到是他的笑容。剎那間,我剩下的半個魂被他牽走了。 「沒事了話,就走吧。」墨凱拉起我的身子,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結束了做車子的災難,此時我萬分汗顏地看著這詭異的地方。 「怎麼了嗎?」放下東西,燈光明亮的房間偏冷色調。 「沒……事。」我盯著旁邊看起來像是樹的東西,原來,在房間裡面可以種樹! 「妳看起來,還挺有事的。」 「呵呵……」我把目光看向後面很大的軟墊,下意識地看著墨凱的下半身。 「怎麼?」注意到我奇怪的視線,「看什麼?」 「你為什麼需要這麼大的屁墊?」天啊!我怎麼會講出這麼限制級的話!雖然我生性不怎麼純潔,但是竟然這麼自然地看著男人的屁股? 「妳說的是床吧?」隨著我的視線,墨凱無奈地猜測。 「床?」我嚇了一跳,為什麼他們的床會這麼的厚?而且這麼大? 「很有趣?」 這不是有不有趣的問題,而是非常驚奇! 「我可以,去坐坐看嗎?」看起來這麼柔軟,不知道坐上去的感覺是什麼? 「可以。」拉著我的手,墨凱把我牽到這張龐然大物的前面。「坐坐看。」 我有些膽怯地坐下,不過這種緊張的感覺在下一秒就煙飛雲散。 「好軟喔!好好坐!」高興地跳啊跳,我瞇起眼睛,滿足的想要在這上面滾來滾去。 「這麼開心?」蹲在我旁邊,墨凱歪頭地問。 「非常開心!」 「那以後,常來。」這句話說得小聲,我聽不太實在。 「什麼啊?」 「沒事。時間晚了,我先去洗澡。等會我會拿一些衣物給妳換上,知道嗎?」 換上?是要我脫衣服的意思嗎? 「你要我脫衣服?」我差點沒尖叫。我雖然不太端莊,但也沒到跟認識一天的人脫衣服! 「妳到底在想什麼?是進去浴室裡面脫衣服。還是……妳想要在這邊脫?」他的身子緩緩地靠近,搞得我渾身僵硬不對勁。 「你你你!別太太太靠過來喔!我已經做好要咬舌自盡的打算!我的清白絕對不會被你給汙衊的!」 我壯士斷腕地閉上眼睛,不敢直視他的眼光。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身子卻沒有被人壓上…… 「呵呵。」清脆響亮的笑聲,使我瞪大了雙眼。墨凱溫柔地撫著我的髮絲,「我還沒這麼變態,對一個剛認識的小妹妹伸出魔爪。」 「我才不是小妹妹!我已經十九歲了!」拜託,我如果是小妹妹了話,那隔壁十三歲嫁的鄰居,不就是小女娃?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沒這麼凶惡地吃一個小我五歲的『妹妹』。」 吃五歲的妹妹叫凶惡?那我爹跟娘差了十一歲豈不是禽獸不如!? 「我只是沒想到,妳竟然如此的矜持。」 「啊?」沒想到竟然有人用矜持來形容我!我是不是該去放個鞭炮慶祝?以前我光是對男人打個招呼,就被人說成水性楊花,現在我跟他可是距離一尺!一尺! 「其實我們才認識第一天,妳就跟我回家,難道不怕我對妳做出什麼壞事嗎?」 墨凱認真的說道,剎那間讓我有些恍惚。 「不會……因為你的眼睛很清澈。」藍色的眼眸,清澈無暇,如果是壞人,不會有這麼清澈的眼。而且基於你如此的平淡風清,想也知道撲上去的一定是我。 「清澈?」稍稍地提高音量,墨凱翻身地坐在我旁邊。 「看著你的眼睛,我覺得你很善良。」 「我很善良?」像是聽到什麼驚奇的話語,墨凱瞪大眼睛。好可愛啊! 「我跳下樓的時候,是你接住了我;我沒地方住的時候,是你收留我!很棒很善良啊!」我開心地說著,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 只見墨凱勾起嘴角,才一個表情,就讓我看傻了眼。 好帥!看得我渾身燥熱,胸口更是跳得劇烈。 曖昧的氣息在我們之間蔓延,這刻的沉默彷彿是永遠。 「那,妳答應我一件事情好不好?」打破寂靜,他說。 「什麼事情?」 「以後,只接受我的善良就好了,其他人的都不要。知道嗎?」我傻呼呼地點頭。 「那以後你就要對我善良喔!」 笑瞇了眼,心中有種莫名悸動,這感覺,前所未有。 「好。」拍拍我的頭,他給我許下承諾。「在這裡待著,我先去洗澡。」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地竊喜。 我第一天跟他相處,就得到的承諾,那他是不是就是會娶我呢? 娘跟我爹的相處,是建立在承諾上,我呢? 我迷濛地躺在這張軟軟的床上,編織最香甜的未來,進入了夢鄉。 香甜的夢中,有我喜愛的人,在森林的那頭等我。 溫和的笑容,飄揚的頭髮。比仙女還美,比菩薩還正,而且還是一個雄性生物,符合我擇偶的條件。 他對我露出燦笑,徹底地讓我迷惑。 「乖,起來了喔。」啊?起去哪裡啊? 「快起來喔。」啊?快起去哪裡? 「快起來!我們遲到了!」 溫柔的細語,變成了喧天的大吼,我像是中猴一般,從我華麗麗的夢中醒來! 「妳是不是按掉我的鬧鐘?」冷靜美男,變成了失控帥哥。「我從來都沒有遲到過!為什麼我遲到就是在這麼重要的一天?」 其實,愛情是需要建立在虛偽上,我不想要第二天就發現人間慘況! 「快給我起床刷牙洗臉!」說完,他就脫掉他的衣服,赤坦的胸膛讓我整個人燥熱! 「要去哪裡洗臉啊?」左右望過去,沒有一個水盆。嘖嘖,以前過太爽,苹鳶都會幫我喬定的說! 「轉角過去,有洗手台!」一邊找衣服,一邊回答我的話,「牙刷昨天幫妳買了,也在那邊!」 「牙刷是什麼?」 「別逼我拿給妳!」狂烈的咆嘯,讓我龜縮了。 「兇什麼兇啊!」雖然敢反駁,可是基於惡勢力,我只敢用蚊子小的音量,嗚嗚,真是太沒骨氣了! 才剛走到「洗手臺」前,我就看到一個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 我馬上拿著它,跑到正在無限抓狂的墨凱前面! 「這個--」是什麼東西? 「放進妳嘴巴裡。」 「它怎麼會--」這麼可愛? 「事前先擠牙膏。」 槓,讓我講完話!混蛋! 我盯著我手上的東西。濃纖合度的小白毛,根根豎立在一個晶瑩透量的小板子上!這不到我手指一節長的板子,竟然可以承載這麼多小白毛,不讓它們倒塌!而且我手握的桿子,大概是人類史上最重要的發明!讓我可以以不傷害小白毛的情況下握住它!重點是,它很輕!還是那種紅色洗太多的顏色!意外的好可愛喔! 「快去刷牙!」不耐煩地說著,繼續挑他的衣服。 「刷牙?你說拿這個透明又神奇的發明?放在我口中嗎?」我激動到不能言語,這人在說什麼?要用我的口腔玷污我的牙刷兒? 「如果妳不想自己刷……」他露出一個神經衰弱下的詭異笑容,「那我就幫妳刷!」 「啊--」 「啊--」我的尖叫,持續到我上車繫上那該死的安全帶。 「不要再叫了!」他大吼。 「很可怕啊!」我回吼。 「妳閉嘴,不然我拿麵包塞妳嘴吧!」 「你塞--嗚嗚嗚!」墨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一個吃起來很像饅頭的東西,塞入我的嘴巴,搞得我說話都說不清楚! 「安靜,我要打電話。」 「嗚嗚嗚嗚嗚嗚!」東西太大塊,我還是嗚嗚地叫。 藍色的眼眸瞟了我一眼,隨後哪了一個長條的東西,很詭異地跟它講話。 「現在怎麼了?」 什麼現在怎麼了?他到底在跟誰說話啊? 「嗚嗚嗚嗚嗚嗚嗚?」啊你是在問誰啊? 「他走了?我不是要你們留住他嗎?」似乎不是在回我的話,墨凱的語氣十分不悅。「好了,你們做好分內的事情,我快到了。」 說完,就把手中的物體隨便一丟,很不高興地擺起臭臉。 「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還露出一副死了爹娘的臉! 「你好像真的很不高興。」 只見他抿起了嘴,沒說話,專心地玩起前面圓圓的東西。 而我的視線也從他身上,飄出去窗外。明媚的天空,人們在街上穿梭,有人笑得燦爛,有人哭喪著臉……這個世界,真的好有趣。 「到了。」可以行動的房子停了下來,墨凱解開我的安全帶,面容依舊不善。 眼前,是座圓形的堡壘。太詭異了,這種建築物到底是怎麼蓋起來的呢? 「等會記住,別說話。知道嗎?」冷淡的叮嚀,雙眼飄向遠方,一個跟墨凱擁有相同長髮的男子(?),走了過來。 「我想你就是劇團的團長理事--孫墨凱,你好,我叫孟達安。」 「你好,久仰大名。達安先生上齣演的舞台劇非常成功。」 伸出掌,兩個人很甲仙的握起手。皮笑肉不笑,比我演戲都還假。 「多謝指教。我想這裡不是一個談公事的好地方,我就直接表明的說:『我不會接這次貴劇團的劇本,請孫先生另請高明。』」 「為何做如此的決定?這次我們舞台劇的規格十分的高級,是為了慶祝本劇團三十週年,我們十分想邀請達安先生加入我們的演員行列。」 我站在旁邊都快睡著,為何他們說話要這麼文謅謅?比我這古人還古人! 搞得我剛睡起來就好想睡啊! 「這位是劇團的演員嗎?」話題突然峰迴路轉,他連回答都沒有,直接目光瞧上我,搞得我頭皮發麻。 「啊?」我迷迷糊糊的,不太懂他在講什麼。 只見他露出一個有趣的表情,雙腳一跨就把我的下巴提起來,仔細地看著我。 「孟先生?」墨凱把我往後拉一步,讓我掉入他的懷抱。 「墨--」 「就妳了。」這個叫達安的,笑得很變態,我怯生生地往後縮。 「我之所以要退掉那個劇本,是因為女主角真的太討厭了,太囉嗦,太煩人了,但是如果是這女人當我的女主角,那麼我可以--」 「不用考慮了,我自己找新的男主角。」莫名地把我抱緊,墨凱露出倔將的表情。 「我這是在給你們機會。」 「哪怕劇團破產,我也不分享我的樂趣。」 阿?什麼樂趣?是很好玩的遊戲嗎!? 「所以,我不用你這個過氣演員了。」 「你很有自信?」他的眼神充滿了銳利。 「嗯。」平淡雲輕的一句話,徹底惹毛了眼前的長毛大叔,大臉一轉,便離開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而我們之間,靜默了幾秒。 「妳沒事吧?」依舊抱著我,他把頭往下靠著我的肩膀。 「啊?」我能有什麼事啊? 「嗯,沒事。」閉上眼睛,發出呢喃,「哪怕一點,我都不會與人分享妳的存在。」 聲音過於模糊,我聽的不太真切。奇怪了,為什麼他老是話都說不清處啊? 「你在說什麼啊?」 「沒事。」像是誇獎般地摸摸我的頭,隨後牽起我的手,再度坐上那會行動而且超級該死的房子! 我最恨加速器了! 再次回到昨天練習抖音的場所,這回我對這裡可是充滿了熟悉。 「凱凱,你剛剛塞到我嘴巴的饅頭好好吃喔!」跟著他的腳步,我回憶起那饅頭美妙的滋味。 「不是饅頭,是麵包。」 「嗯嗯!好好吃喔!還有那個黑黑的東西,我也好喜歡!」 「是巧克力。」墨凱揉揉我的頭髮,「明天再買給妳吃?」 「嗯!」我開心地點頭,「還要巧克力!」 我們兩相稱而笑,氣氛異常的溫馨,完全沒有早晨的咆嘯,果然愛情是需要建立在虛偽上啊! 「你們在搞什麼!」溫馨的感覺被打斷,剛走出來的琪姍宣天的怒吼,使我楞了一會,下意識地往墨凱那兒靠。 「怎麼了嗎?」墨凱的聲音十分的冷淡。沒凍死琪姍先凍死我! 「這句話是我該問你的吧?現在都幾點了,你從不遲到,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卻遲到了!」 「關於我遲到這件事,我很抱歉,而我也遇到了孟先生,聊過之後我們的理念不合,合作不了,麻煩妳繼續聯絡其他適合的人選。」拉著我,想要離開這裡。琪姍卻在擦間的那一刻,抓住他的手臂。 「除了那些工事,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解釋什麼嗎?」握緊自己的手,猙獰的表情,讓我震驚。 「解釋什麼?」 「你跟她,為什麼會在一起?你們才認識一天,就一起回家了嗎?」逐漸提高的音量,琪姍有些失控的質問。 「我跟--」正想解釋,她卻憤怒地打斷我。 「妳閉嘴!我沒有跟妳說話!」 「妳在氣什麼?為什麼要針對她。」墨凱語調冰冷,把我拉開一步。 「我是你女朋友!為什麼連問的權力都沒有?」 「妳不是,我們已經分手了。」 當這句話落下,空氣彷彿凝結一塊,我擔憂地看著兩個人。逐漸地淡去憤怒,美麗的臉龐染上的是傷感,琪姍抑制眼淚在眼眶。 「我……我們真的無法……」 「對,無法。我們可以當很好的工作伙伴,不代表我們可以當很好的情侶。對不起,我不愛妳,妳早該明白。」 明顯的受傷,琪姍想抓住墨凱,卻縮回了手,別過頭,顫抖著身子。她往後退,轉過身而狂奔。 「琪姍!」 本來牽著我的墨凱,也狂怒地拍打旁邊的櫃子,隨後也打開了門,走出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趕緊跟上前去。 我有些慌張地想要追上墨凱的腳步。當我走出大門的時候,卻不見他的蹤影。 茫然地看著四周陌生的景物,回想起墨凱生氣的樣子,我突然覺得好害怕。 「墨凱跑到哪裡去了……」走在街道上,我好徬徨。 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眼前穿梭。 「這裡是哪裡呢?」站在一個定點,我發現我不知道身處何方。「墨凱……墨凱!」 我沒有琪姍的堅強,我的眼淚噗通噗通地掉落。這裡好可怕,我不認識,好陌生。 「妳在幹嘛?」清冷的聲音,劃過了沉默,我意外地轉頭過來。 「墨凱!」驚慌地抱著他的腰,想要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黏在他身上,我忍不住地泛淚。 「傻瓜,哭什麼?」拍拍我的背,安撫我的情緒。 我彎下嘴角,雙眼紅通地看著他。 「人家以為,我迷路了,走丟了。」拉著他的衣袖,我第一次如此的無助。「凱凱,你還好吧?你剛剛發了好大的脾氣。」 「還好,沒事。倒是妳別哭了,我帶妳去吃點心好不好?」 低哄著,在這十字街頭,我彷彿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好幸運,好幸福,好感激。 接近中午,我跟墨凱坐在露天室外的椅子上。 「好吃嗎?」看著桌上已經空無一物的盤子,墨凱露出笑容。 「嗯!好好吃喔!這個叫做蛋糕是嗎?」我問著,想把這好吃的食物,記到腦海裡,以後如果我不能在這裡找到真命天子,我也要記得這個好吃的味道,這個比幻想美男還實際! 「好吃嗎?」側著臉,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臉,「琪姍她,不喜歡吃蛋糕。」 「為什麼?」蛋糕很好吃啊!超級無敵美味的耶!竟然有人不喜歡吃蛋糕耶!太神奇了! 「我跟琪姍五歲的時候,就認識了。她的母親是一個蛋糕師父,每天都會為她烤上一塊好吃又美味的蛋糕,但是在琪姍九歲的冬天,她母親過世了。那天,她哭得好慘,好難過,為了哄她開心,我跑了好遠的路,為她買一塊蛋糕,可惜她在看到蛋糕的時候……跟我說,她永遠都不再吃蛋糕了。琪姍把蛋糕丟在地上,離開了我身邊。」臉上帶有嘲諷的笑容,墨凱似乎很難過。 「你,喜歡琪姍嗎?」我膽怯地看著他,想得到答案。 「她是我的初戀,但我很明白,我不喜歡她了。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一直工作,繼承我父母的劇團,在學校兼課。我們會是很好的夥伴,但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情人。」 墨凱的回答,清晰有力。他很明白,他要什麼,需要什麼。 而我呢?在古代徘徊了十九年,一無所獲。 「說完我的,換妳的吧?」 我的? 「妳是誰?」 頓時間,我渾身僵硬。「虹薔啊……」 「妳是從哪裡來的?我知道妳不是我們新應徵的演員,所以,妳是誰?」墨凱不是笨蛋,他不可能不懷疑我的來路。「說!」 我吞了口水,咬著下唇。雙眼對視良久,墨凱的眼神充滿了不解,面對於此,我妥協了。 「我,的確叫虹薔。不是你們這年代的人。」 「什麼意思?」 「我是從古代穿梭過來的人。我沒有想要騙你們的意思!只是你們一開始就把我誤認為新演員!」 「妳在說什麼?」飽含怒氣的一句話,我立刻嚇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好怕他生氣,真的好怕。 「對不起!」我慌忙地站起來,「我不會纏著你!馬上走!」 正想轉身離開的時候,墨凱的大手抓著我。手腕上的力道把我拉到他的懷裡。 「鬧妳的。我現在,只想靠著妳,休息一下。」 這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靠著我……默默地將手摟著他,休息一下吧。 來到這裡兩天,大概就比我活在古代十九年來的豐富。 「墨凱!那是什麼東西啊!」我驚訝地貼著透明窗戶,拉著在後頭無言的墨凱。 現在,我跟墨凱位於一個叫做動物園的地方。 由於墨凱大爺發完脾氣之後,老大不爽地不要回去工作,所以我們兩就拿起一張充滿顏色的紙,上面標題寫著「介紹所有台北市:好吃好玩的好地方」,於是我們翻了又翻,想了又想,最後選了這個叫動物園充滿喜氣的名字。 「無尾熊。」 「什麼?牠沒有尾巴嗎?」我笑得光輝燦爛,很高興來到這個地方。 「妳看,那隻在吃葉子。」握住我的手,墨凱帶著我走向另一個窗戶。 「好可愛喔!」蹦蹦跳跳,我好奇地走到下一個地點。 有大象、長頸鹿、獅子、花豹……好多好多我沒看過的動物,一路上我們雙手緊扣,走過夜行館、北極館,我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這裡充滿了小朋友,個個拿著一台叫相機的機器,似乎是現代人來留念的工具。好可惜,今天我們沒有這種機器,不然留個紀念也好。 「這個冰冰的東西好好吃喔!」舔著白色冰冰的食物,我開心說著。 「是嗎?」墨凱拿著相同的東西,眼神有些專注地看著我。 「怎麼了嗎?」我疑惑地說著,雙頰不自覺地發燙。 他露出微笑,拇指劃過嘴角,「吃到嘴角去了。」 時間彷彿靜止,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對著我輕笑,寧貼的感覺繫上心頭,之間異常的沉默,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打破了。 「嗨這兩位帥哥美女~」開朗的聲音傳入耳,一名身材苗條長相甜美的兔女郎對我們招手。 「嗨……」我尷尬地回應。 「今日我們照相館有拍一送一照滿點的活動喔!這位情侶有沒有想要參加啊?」雖然不好意思,不過照相館跟妳兔女郎的裝扮有什麼關係? 「我們兩不──」不是情侶! 「麻煩妳了。」打斷我的話,墨凱對著兔女郎說著,接著把頭轉過我,「妳的冰淇淋都溶化成這樣了,快吃。」 傻傻地點頭,咬著冰淇淋,眼睛望向那台機器。 「一、二、三!笑!」兔女郎對我們喊著,此時此刻我露出燦爛的笑容,而在我旁邊的墨凱則低下頭親吻我的臉頰。 我驚愕地轉頭望著他,正好貼上他的唇,第二張照片就在此時拍下。輕柔平淡的吻,卻造成我內心強大的震撼! 「冰淇淋真好吃。」墨凱離開了我的臉,抿起唇,「妳的冰淇淋果然好吃。」 「天啊~你們真是好甜蜜喔~」兔女郎一副快暈倒的樣子,她羨慕地看著我,「妳的男朋友好好喔!」 「呵呵……」我抽嘴,不知道該回什麼。 「給你們!這兩張照片三十塊!」遞給我們兩張照片,兔女郎接過錢,「太幸福了~如果我有這種男朋友就好了!呵呵,掰掰摟!」 說完那就繼續找下一個顧客,而我則石化地看著這兩張照片。 照片中的墨凱,很投入這個吻,好貼近,好繽紛。 「一張給妳,一張給我。」墨凱抽走我手上的一張照片,是我們兩接吻的那張。 我不自覺地笑出來。這是甜蜜嗎?這是幸福嗎? 「走吧!」 太陽西下,一切光輝亮麗。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人兒被操死。 「裊晴絲~吹來閒庭院~」抖。 「大聲點!」很累你知不知道!? 「搖漾春~如線。」再抖。 「再大聲點!」我已經很大聲了!是要我用吼的嗎? 「停半晌、整花鈿。沒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雲偏~~」一直抖! 一早,我就開始釣嗓。 坐在我面前的墨凱,一派清冷(我還以為昨天我已經熔化他的心,沒想到他隔天繼續。)面容不善地批評我的歌聲。 「怎麼會,唱得這麼難聽?」墨凱發出沈痛的話語,一副哀默大於心死的表情。 我睜著大眼,無奈地喝水。 由於我們罷工了一天,持著要把工作補齊的精神,我們在公雞還沒叫的時候就開始展開魔鬼訓練。 沒想到訓練進行到一半,墨凱的命也已經去了一半。 悲劇。 「我們一定要唱這個,難得要死的劇本嗎?」我怯生生地問。 「這不是難得要死!這是牡丹亭!牡丹亭!妳不是古人嗎?為什麼連拖個音都不會?告訴我啊!」瘋狂地搖晃我的肩膀,墨凱再度展現神經衰弱。 嗚嗚,誰說古人就會釣嗓拖音? 「我是活得很乾脆的古人啊!」我悲憤地回嘴。 墨凱看了我一眼,嘆了一口氣,忍住想把我捏死的衝動。 今天是我來到這世界的第三天(才三天而已喔?我以為我已經來這裡三百天了耶!)而我偉大的釣男計畫依舊沒有任何的進度。 「再練練。」拋下三個字,墨凱又繼續坐回位子上,要我繼續唱歌給他醒腦。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豔晶晶花~簪八寶~填,可知我~常一生兒愛好是天──」 「我說這誰啊?一早就開始殺豬!」一天不見得兔子,怒氣騰騰地衝進來,打斷我的鬼吼鬼叫。 「你怎麼會在這?」墨凱看著他,問。 「老子今天打算來清點道具,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這魔音,搞得我連我祖宗十八代都被她嚇醒!」 「呵呵……」我乾笑。「也沒有這麼糟糕啊!至少讓你醒來耶!」 「真是辛苦你了,墨凱。」兔子拍著墨凱的肩膀,「我以前都不覺得你辛苦,現在我真的好想膜拜你。」 「沒關係,唉……」無奈地嘆氣,兩人紛紛搖搖頭。 什麼態度嘛! 「喔對了,你昨天是不是跟杜琪姍吵架?」兔子想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你知道昨天整個劇團的人都快被杜琪姍搞到崩潰嗎?」 聽到琪姍,墨凱臉色就不佳(絕對不是因為我的關係!),眼神有些飄移,「怎麼了嗎?」 「還怎麼了勒?一直像失控的母老虎!還是變種會噴火的那種!連茶茵都跟她起了口角耶!」 「茶茵?」墨凱挑眉,像是不相信。 「對啊!你妹竟然跟別人吵架耶!」兔子誇張地做動作,「你到底跟琪姍吵什麼啊?」 我默不吭聲,此時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而墨凱則別過頭,沒答話。 「你們這曖昧的舉動,到底是怎樣?你該不會拆杜琪姍的台吧?」 「恩。」單字承認,墨凱暗下眼瞼。 「你都忍這麼久了!當初是杜琪姍自己先劈腿──」 「兔牙!」墨凱略激動地打斷兔子的話語。 劈腿?是把腳拉直的意思嗎? 「你不是拆她的台了嗎?幹嘛還忍著不說啊?」兔子露出不解的神情。 「忍什麼?」清冷的聲音,從門邊傳來。三人紛紛轉頭過去,臉色蒼白的琪姍就站在那頭。 「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哈哈哈哈哈!」兔子打個哈哈,便非常沒義氣的奔走。留下我們三人,大眼瞪小眼。 唉,果然人不都偷說別人的壞話,免得老是被捉姦(?) 抿起嘴,琪姍走過來,在桌上放下一份資料。 「這個是新的演員名單,如果沒有問題那麼兩個月後的紀念公演就敲定了。」 大手接過資料,墨凱一看開頭就直接退回。 「杜秘書,我說過我們不跟孟先生合作。」 「你昨天所說的理由我無法接受,我與孟先生通話的時候,他對我們表達非常好的態度,如果是因為老闆個人的私事所導致了話,那麼就請老闆自行彌補你的缺失。」強硬的態度,惹得墨凱不怒反笑。 「我會的。」掛在嘴角的笑容十分的森冷,搞得我都凍僵了。 「下午有兩場會議,請老闆準時到場。」 「推掉。」 「什麼?」 「我說推掉。」墨凱看著琪姍,「我是老闆,我說得算。」 吞下怒氣,琪姍手抖著劃掉所有的行程。 看他們兩這樣,我真的很無言。這兩個人是小朋友嗎? 怎麼吵架的方式小屁孩一樣呢?「墨凱──」 「閉嘴。」 想插話就被打斷,我頓時噎氣。 「如果老闆沒有什麼事情要交代,那麼我就先離開了。」琪姍闔起簿子,飽含怒氣眼神瞪向我,而在眼底的最深沈,我看到心痛與嫉妒。 是我的錯嗎? 「不是妳的錯,是我跟琪姍本身的問題。」墨凱彷彿聽到我的心聲,他轉身握住我的雙手。 「墨凱,你們應該好好的溝通,而不是互相賭氣。」我嘆口氣,默默地指責。 「是嗎?」把我拉近他的胸懷,此時此刻陽光射入窗台。 或許是我多餘的想法,然而所謂的愛情,就是刺傷一人?擁抱一人嗎? 聽著他的心跳聲,我不能抹滅心中清晰的想法──喜歡他。 午餐時間,我有些慵懶地看著天空。 唉,墨凱乖乖地去開會,留下我一個人好、無、聊、啊~ 吃著他留下來的便當,有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之感。空空一人的辦公室,我隨筆畫上了圖案。 我的天啊,怎麼會這麼的了無生氣呢? 大概看了一下劇本,現在沒有要做什麼,來練唱吧!反正又沒人,蒙怕! 找了一句看起來比較好唱的,我記得墨凱在臨走之前有提點我這句該怎麼斷句,跟換氣。 「沒亂~裏春情難遣,驀~地裏懷人幽~怨……」唱得很投入是沒錯,但是我自己聽起來都覺得難聽! 悶悶地看這怎麼也唱不好的劇本,心中的感覺更哀怨了。 「沒亂裏春情難遣,驀地裏懷人幽怨。則為俺生小嬋娟,揀名門一例、一例裏神仙眷。甚良緣,把青春拋的遠!俺的睡情誰見?」 清幽的唱腔劃過沉默,兇手不是我! 我轉過頭來,吃驚地看著唱出完美腔調的人,一名美滴滴的少婦站在門邊,不理會我的注視,自顧自地唱下去。 「則索因循面覥。想幽夢誰邊,和春光暗流轉?遷延,這衷懷那處言!淹煎,潑殘生,除問天!身子睏乏了,且自隱幾而眠~」 這話落下更是餘音裊裊、繞樹三匝阿!渾然天成的抖音,恰到好處的斷氣,根本是大神極的人物! 唱完之後,美少婦閉上了嘴,嘆了口氣往門旁的男人靠過去。 「老公,我們的劇團怎麼會請到一個人抖音不抖的人呢?」快昏厥的樣子,少婦悲壯莫名。 尷尬地抽臉,覺得很害羞。人家唱得這麼好,為什麼我老是走音、搶拍樣樣來呢? 「老婆,她抖不抖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何她在我們兒子的辦公室裡?」成熟的五官,這人完全沒有中年大叔的味道,整個很優秀。 「她在我們兒子的辦公室很奇怪嗎?我以前也常常在你辦公室搗亂阿!」說得理所當然,少婦抬頭問。 「不一樣,妳是特殊的。」 「那她不能是凱凱特──」特殊的殊還沒講完,這夫妻對眼看了看,最後驚悚萬分,以跑百米之姿衝向我,讓我好生畏懼。 「妳跟我家凱凱是什麼關係!?」少婦緊抓著我的手,超激動。 「我是他的……」卡詞。 我是他的誰呢?這個問題值得深入研究……但是她不給我時間思考啊! 「誰!?」眼角浮出淚水,似乎快哭出來。 「我是他的──」 「媽!」急促的聲音,是我的救星,墨凱大哥! 然而這次的救星還沒達陣,就被大叔給抓住,讓他想來救援都沒門! 「我直問了!妳是不是我們家凱凱的女‧朋‧友?!」 明顯地聽到墨凱倒抽一口氣。三個人,六隻眼睛盯著我看。 我僵硬地看著凱凱他娘親,這麼露骨的話怎麼可以講出來啊!而且我是變態嗎?為什麼聽到這個話會感覺臉蛋燥熱啊?什麼東西啊! 「看來……不是……唉。」緩緩放下我的手,他娘親垂下肩膀,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在她身旁的老公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受傷的心靈。 「媽,妳──」 「我是!」打斷墨凱的話,我無法忍受美麗的女人哭泣(?),看他娘如此難過,我也覺得心疼。 只見六隻眼睛又看回我,墨凱從原本的心急,變成了平靜,眼底略帶一點閃爍。 而我的身子馬上被少婦給熊熊抱住,讓我整個人快窒息往身回到祖國了! 「媽,妳快點放開小虹!」把我騰空提起,墨凱退後好幾步,還是把我抱緊緊。 這樣,有差嗎? 「老公!你看!我兒子抱女人耶!除了琪姍之外他竟然抱女人耶!我以為在琪姍背叛──」 「老婆。」大叔溫柔地打斷少婦的話,而她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媽,沒關係。」墨凱露出淺笑,「我現在有小虹,過去怎樣都不重要了。」 過去怎麼樣都不重要了? 那,過去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 「小虹,這兩個人是我父母。他們是劇團的第二代接班人,我的父親是知名的音樂創作家,而我的母親是全球知名演員,現在都已經退休了。」緩緩地介紹,化解部分的尷尬。 這本來是見面的開場白,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晚才提出來! 「呸呸呸!哪有退休,是休息!」墨凱的媽媽堅持地糾正,「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媽媽要演到八十歲!」 「到那時候,妳從當紅女旦變成過氣老旦,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墨凱毫不猶豫地嗆聲,搞得他媽媽一張臉氣到漲紅。 「老公~你兒子說我老!」 豎立沉默的墨爸嘆口氣,「將來就請妳好好照顧墨凱了。」 看著我,墨爸誠懇地說道。 雖然是凱凱照顧我比較多,但此時此刻我只有認真地點頭答應。 「我會的。」 我會一直守護墨凱的,以古代女子美德發誓! 寂靜清晰的夜晚,吃完晚餐後,我跟墨凱走在撲滿紅色平整土塊的路上,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氣氛詭異難以戳破。 墨爸、墨媽,你們要走,怎麼也不帶走我?為什麼要留下曖昧的眼神,緩緩地離我而去!? 憋下自己的怨氣,我打算先打破沉默。 「對不起。」、「對不起!」 兩人同時開口,同時扭頭,同時抬眼,同時對望。 「妳先說。」、「你先說!」 再次擁有的默契,使我們之間的尷尬消失,我忍不住地輕笑。啊!吃飽飯的夜晚真是太美麗了。 「那是我爸媽,有沒有嚇到妳?」他打探地問。 「有。」我老實地點頭。 「什麼──」 「你知道你娘親唱歌有多好聽嗎?當她唱出牡丹亭的時候,我徹底地體會到孔子說的『三月不知肉味』是什麼!餘音繞樑、黃鶯出谷、不絕凡響啊!」很激動地告訴他我的震撼。 墨凱楞了楞,最後笑出聲。大手一拉,我落入他的懷抱。 「怎麼辦,我變得好不像我。」墨凱喃喃地說。 「怎麼了?」 「我的心跳,因為妳又回來了。」看著藍色認真的眼眸,頓時我心頭一震,眼睛一熱,鼻子一酸,狼狽地撞近他的胸懷,驚訝激動地不能自己。 我的幸福,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嗎?(也不容易好嗎?好歹妳也穿越了一個時空!) 「你……不怪我嗎?」猶疑地望著他,擔憂寫在臉上。 「怪什麼?」順過我的瀏海,他笑著。 「我跟你母親說我是你的女朋友,不怪我嗎?」 「為什麼要怪妳?」頓時覺得好笑,他搖搖頭,「妳講出我講不出來的話,我猶豫不決的話。是我要謝謝妳,是我要感謝妳,是我要疼愛妳,這一切都是我該做的,而妳幫我開個頭,我會繼續守護妳。」 堅定的話語,使我眼淚狂掉。 「好……好……」我回抱著他,覺得很不可思議。 時間真的能改變什麼? 在這短短的三天,我過得好充實,或許短暫,但是很溫馨。 如果愛情只是那一剎那就構成,那麼又何須讓時間改變這一切? 況且,那隻沒用的蒼蠅只給我七天!如果沒有凱凱,我可真的要回去吃自己了! 想來,我對他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雖然妳現在哭得很醜,但是我還是很想要──吻妳。」 大臉逐漸逼近,炙熱的氣息在我們之間徘徊,他反扣我的後腦,兩唇貼近,無限延伸愛火。 來到這世界的第四天,我坐在窗台上,斜射的陽光照亮了我手上的書本。 一切顯得很優美,但不知道我心裡的苦阿! 「小說看到第幾頁了?」冷到令人發毛的聲音,從旁傳來,我咒怨地看著他。 孫墨凱,你根本不是人!是禽獸! 「第七十八頁,第四章。」悶悶地回答。 「真慢。」白了一眼,他給我一個讓人暴走的評語。 「我已經看了像山一樣高的小說了!」怒氣騰騰地反駁,超想把手中的小書本狠狠地丟向他! 「繼續看,等到妳明白劇本女主角的意境之後,再說。」不理會我的怒火,他優雅地吃著早餐。 大家以為,當我們確定彼此不同於人的關係之後,會有什麼形式上的改變嗎? 有,他變得更令人髮指!換句現代人說的話:「他媽的!你真是坑爹的討厭!」 「但是我看了這麼多小說,這麼多『言情小說』,我始終不懂為什麼這新劇本的女主角會這麼迂迴?」 「那是優柔。」他說。 「而且寡斷!」我接。 於是我們又是一陣沉靜。嗚嗚,不公平拉! 「你是不是不愛我!」跳到他面前,我哭喪著臉,奪走他手中的茶杯。 而我所說的話題轉太快,讓他楞了一會,隨後挑眉。 「是不愛阿。」 嗚!我中箭! 眼睛巴巴地看著他,我只是隨便問問,幹嘛這麼快就否決我阿!「你──」 「不愛阿。」 「但是你昨天、昨天還跟我說……」睡一覺就翻臉不認人?翻書都沒翻得這麼快! 「我不愛妳質疑我愛不愛妳;我愛妳相信我真的很愛妳。」說了像繞口令的話,搞得我有聽沒有懂。 「那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對我沈重地嘆氣,起身抱住我。「妳覺得呢?」 嘟嘴地搖搖頭,「你對我好兇……」 「我對每個人都很兇,但是從不心疼,除了妳。就是因為愛妳,才想要求妳做到最好。這次的演出很重要,上次我們開會已經決定妳是女主角了,我不希望其他人,用不好的言語傷害妳。」緩緩地解釋,「如果妳連最基本的『體會』都做不到,那還談什麼演出?撇開唱腔不談,剩下的妳要做得完美才可以。」 我噘著唇,把自己的頭塞到他的懷裡撒嬌。 「為什麼要選我當女主角?明明知道我是一個新手……」 「因為我想向琪姍證明,我所選擇的沒有錯,何況孟達安那混蛋,指定要妳演出!」最後幾句他吼得模糊不清,我聽得不太真切。 「凱凱──」 「對不起。為了我努力好嗎?」低哄著,那哀求的眼神,讓我瞬間失去了理智。 「好。」蹭到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但讓我補充一點能量好嗎?」 墨凱緊緊地抱住我,使我更加的迷惘。 「凱凱,我看了那麼多愛情小說,我總覺得我們的感情似乎來得太快?會不會只是曇花一現?」 「妳知道嗎?現代人最初的悸動,最長的只持續六個月。然而,經過後頭的相處,延續這份愛的感覺,如果沒有用心經營,所有的愛都只是曇花一現,我們愛的膚不膚淺,都靠彼此的心。我相信我所選擇的妳,一定會陪我走過以後。」話語中充滿了堅定,握緊我的手,他對我許諾,「我也會陪妳走到以後。」 我好感動,真的好感動。 「你知道嗎?古代人的愛情,是建立在婚姻上。我的爹娘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才第二次見面,可是他們過得好快樂,幸福又美滿。孫墨凱,我相信你,我們一定可以,過得如此地幸福。」 這份承諾,包含太多的愛意。 「以後絕對不要質疑我的愛,我會很難過的。」 「好。」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對我彎起笑容,仰起我的下顎,低頭落下一個吻。纏綿的溫情,柔和的氣氛圍繞在我們之間。 一切都如此的美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