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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私訊發言 +好友 2018-10-18 20:14:53		「長路漫漫，生活無畏，有你便是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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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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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2 14:19:27

想到那天自己無意識親上了對方，對方把自己推開後眼裡深深的厭惡和不敢置信。
那時顧岳的眼神是那麼地——
他不禁渾身發冷。
這是多年來第一次，他希望這一切是夢。
要是都是假的該有多好，要是顧岳其實是他幻想出來的人該有多好。
可惜都是真的。
要不然對方眼裡流露的嫌棄怎麼這麼深刻，他快把自己憋壞了都忘不了顧岳當時的眼神。

霍涔不喜歡男人，憑心而論，他男人和女人都不太喜歡。
他還小的時候曾經有段時間以為媽媽其實沒死，直到醫生發現他會跟空氣說話，這才檢查出來原來他有失實症。
他不明白。
他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讓他吃藥、替他看診，讓他變成現在這樣明知一切是假的，卻還是忍不住沉淪幻境的結局。
要是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些是幻想出來的，他一輩子活在夢裡多好。
沒有了家人，連愛人都不知道怎麼去愛，最可笑的是在知道喜歡的人是真真實實存在的人時，他竟然覺得可惜。
他已經很久沒有深刻的去想感受一個人的心情，和自己身而為人該擁有怎麼樣的心情。
這個時候，他該哭嗎？

「小弟弟……你怎麼坐在這？」
一名婦人的聲音竄進了霍涔耳哩，他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眼眸帶著茫然。
這是誰——
「你還好嗎？」
我不好。
「你哪裡不舒服嗎？」
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心臟那邊，特別地疼……
「你、你沒事吧？要不要去看醫生？樓下有診所……」
聽見醫生兩個字，霍涔瞳孔忽地縮起，整個人又是掙扎又是踢腿地搖頭。
「不要！我不要去看醫生！我不想再去看醫生了！不要再逼我去看醫生了……我也不想有病———救救我——」
婦人被他突然的嘶吼給嚇了一跳，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霍涔雙手摀在臉前，指縫露出的視線讓他看見了婦人又驚恐又是不安的臉龐。
那一個瞬間，他覺得眼前的人好像不是陌生人。
眼前站著的，好像是他死去已久的母親。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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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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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02 12:39:41

他一個人走回了最原始的家。

那是一個曾經充滿溫暖，是他最一開始駐紮的小地盤。
這裡很好，有他最深處記憶的回憶，也有他現在所得不到的曾經。
他坐在門邊，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地板曲著身子。
身後這個套房因為曾死過人，還鬧得很大，所以現在已經沒人肯住了。
曾經死過人，曾經死過他的母親。
他輕輕抬起眸，感覺眼前原是明亮的走廊此刻一片黑暗，甚至一股迷霧竄進眼裡。
什麼也看不見。
伸手出去想要揮卻那些白霧，卻什麼也沒揮掉，總是撈空。
他知道自己得病了。
不然怎麼會總是做惡夢？不然怎麼會總是走路走一走就覺得自己走到迷宮裡？不然怎麼會分不清楚現實和幻想？
他總是看到他的母親。
現實裡的母親總是溫柔的問他最近過得好嗎，要他好好過自己的人生。
夢境裡的母親卻是哭著要他一起陪葬，問他憑什麼現在可以活得好好的，她作為一個母親卻得這麼死去。

霍涔恨嗎？
霍涔不恨。
這些惡夢纏著他十多年，他似乎早已忘了什麼稱作憎恨。
他不愛跟人說話，因為他怕被發現自己的病，要是哪天他不小心把幻覺說到現實來該怎麼辦？
他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
現實裡的東西大多對他而言都像是附屬品，他分不清實與虛，分不清好與壞。
他也無法動腦去想，只要想好好思考就會不安和無法鎮定。
好痛苦，他總是這麼想著。

第一次見到顧岳。
大一時在公車上遇到顧岳，他不過是看到對方想睡的不行還一直往後撞到後腦勺，反正自己也快到站了那就乾脆讓座給他。
顧岳當時不只跟他道謝，還送了他一個被搓熱的暖暖包。
抬頭看見對方朝自己訕笑說這個他搓過要自己不要介意的那一個瞬間，霍涔以為自己又在做夢了。
如果不是夢，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可愛的人嗎？
望著手裡雪白中帶著幾抹炭灰的暖暖包，溫熱的觸感一直自手心不斷散出。
——這是真實的溫暖嗎？
霍涔總是這麼問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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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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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1 17:11:34

他眼眸瞪得老大，感覺對方嘴裡的熱氣不斷往自己呼吸道送，他惡狠地咬了對方一口，都溢出了腥腥血味了對方還是沒鬆嘴。
「唔——滾———唔嗯！」
吮吻著他的霍涔卻是眼角滑出了淚水，手緊緊箝著他不放，甚至作死的將舌頭伸了進去。
顧岳一點想和他纏綿深吻的意思也沒有，連忙拍打著他的背，最後是使足了全力將霍涔給狠狠地推開。
霍涔掛著淚水的眼眸迷離，嘴角深深地向下垂，英俊的五官此時竟意外的扭曲和陰鬱。
顧岳見狀，忍不住腳步往後挪了挪，整個人氣得發抖不停。
「滾———滾！！」
他揚聲道，然而霍涔卻是微微傾著頭搖了搖。
他不走。
「媽的……你給我滾，你瘋了……襙！」
霍涔還想上前，顧岳抬起手想給他一巴掌清醒，見到那雙憂愁的丹鳳眸時卻是掃興的垂了下來掛在腿旁。
「你有病。」
顧岳啞著聲音吐出了這句話，他的臉色鐵青難看，站在面前的霍涔臉色更是驟然一變。

他輕輕地笑了。
顧岳忍不住一愣，看著霍涔比哭還難看的僵硬笑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曾經好奇眼前這個人笑起來會是多麼耀眼，卻從未想過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襙，真難看，看了心塞，看了煩。
在他打算直接離開這裡時，霍涔緩慢地開口了。
「嗯，我有病。」

那時候的顧岳還不懂。
為什麼霍涔當時的語氣可以這麼無助可憐，光是用聽的就能讓人這麼難受。
明明受害的是他不是嗎？
憑什麼這個人現在一副他最可憐的模樣？
到底是他媽的憑了什麼鬼———

事後，顧岳才知道，原來霍涔那句回應並不是單純的嘲諷自己。
如果他知道一切，他肯定不會口直心快的說那一句你有病。
可惜世上沒有如果。
很多事情，是後悔也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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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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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30 15:49:29

「霍涔心裡有點問題。」
莫宇灌了口黃澄澄的啤酒，原本扯得老高的唇角突地往下垂。
「什麼意思？」顧岳手一頓。
「意思是他有病。」
「……你他媽講清楚！」顧岳冷瞪著莫宇，後者才施施然坐下。
「他有失實症。」
顧岳皺起眉，「那是什麼病？」
莫宇瞥了眼滿臉肅穆的顧岳，忍俊不禁。
「他家本就有些清貧，他爸很早就走了，走了也什麼也沒留，突然之間家徒四壁，媽媽又是個固執的癡情人……守寡以後心態崩掉，在霍涔還小的時候想帶著他自殺，一起下去找他爸，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
「……」
顧岳一時之間沒回應，莫宇以為他只是跟著氣氛惆悵，又緩緩地道：
「他媽難得的帶他去吃大餐、去遊樂園玩，然而最後回家卻是要燒炭自殺。他年紀小但聰明，知道他媽是想拉著他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然後呢？」
顧岳勉強開口，驚覺自己的聲音竟出奇的沙啞。
「呵，他媽最殘忍的，是在他倆最逼近死亡時突然開了門給霍涔選擇。」
「選擇？」
「選擇……是要自己出去外面眼睜睜看著媽媽死，還是陪著媽媽一起死？」
「他媽有什麼病？！」顧岳氣的猛摔鐵罐，感覺自己的酒氣被氣醒了一半，「她還算是個母親嗎！！！」
莫宇眼眸輕瞇點起了一根菸，幽暗的雙眼藏在金燦燦的髮絲下若隱若現。
「嗯，所以霍涔逃跑了。」
顧岳一怔，莫宇吐了口煙，長歎道：「那個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他才剛出了門，他媽就直接把門鎖上，就算當時要找外人或警察來救人也來不及了，他只能在外頭一直哭一直喊而已。」
「這件事讓霍涔的心染上了一層陰影，是永遠也抹不掉的陰影。」
莫宇抖了抖煙灰，「他認為自己選擇了看著母親死亡，自私的活下去。」
「哈？這——這根本不關他的事情吧？」顧岳眼簾輕顫，他的心臟深處莫名地在隱隱作痛，「他根本是受害者啊？！」
「是啊，但對他來說不是。」莫宇道：「他當時年紀還小，就算家裡窮，但至少有愛。先是完整的家庭因父親死去而破碎，再來是疼愛他的母親也跟著憂鬱，甚至最後想帶著他去死，還在死前給了他殘酷二選一。」
「如果是你，你心靈有辦法多健康或是正常嗎？」
……沒辦法。
顧岳怔怔地回。

「他害怕太多人的地方，但為了求學只能硬著頭皮上，最多戴口罩或圍巾能把臉遮住的東西讓他可以比較舒服點，感覺自己還能保有一點只屬於個人的空間。」他頓了頓，「我爸是他的心理醫生，我跟他很小就認識了，雖然他外表是把我當朋友，其實只是把我當成醫生給他的其中一種藥物罷了，他知道我爸總要我循序漸進地帶他走陰影，他的內心是不是真的有把我當成朋友……或者說一個人類？我都不知道。」

「他的病是創傷導致，會讓他沒自信、自卑，時常專注於某樣東西放空，甚至是出現類幻覺的現象，感覺自己靈魂出竅都有可能，他會分不清楚現實和幻想的差別。」他沉聲道：「因為通常不能好好思考，所以他可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讓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如果他有對你做過什麼惡劣的事，希望你不要責怪他，他只是因為無法冷靜而失常，導致有了『既然不能思考那不如直接去做』的意識。」

莫宇深吸了口菸笑了笑，眼眸在煙霧裡顯得有些迷茫。
他側眸看了看滿臉愕然的顧岳，笑道：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
顧岳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應，「……羨慕……什麼？」
「能讓霍涔這麼主動接近的人，這麼多年來只有你一個，只可惜你好像很討厭他。」

可惜你好像很討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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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ggy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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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1-28 16:51:57

霍涔喜歡看著顧岳抽菸。
每當看著他修長的腿交疊在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擰著細白的菸條往嘴裡送，他就覺得這個人猶如神仙下凡。
可是他此刻急迫的想要顧岳戒菸。
他還記得，顧岳當時邊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邊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白煙，臉上帶著老菸槍的淫笑。
「我抽什麼關你屁事？」
「身體不好。」
「那又關你什麼事？」
「身體不好。」
「閉嘴。」
「戒菸。」
「不要。他媽的，給我滾。」
「…………想想你弟弟、想想你媽……」
「…………襙！我戒！我戒就是了！閉嘴滾邊玩兒！」
霍涔：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jpg

「以後不准找他抽菸。」霍涔冷著臉對佐遷道。
遷子：霍少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霍少。･ﾟ･(つд`ﾟ)･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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