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093269074
2016-12-27 19:0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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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
《七月異化祭》—————— 聲音
「麻羽,我要去幫忙了,妳自己去玩吧。」
華月輕聲對妹妹如此說道,便跑去自己班幫忙了。
麻羽看了哥哥離去的背影一眼,嘆了一口氣,走去她平日最愛去的秘密基地。
她的秘密基地是學校的後花園,那裏傳說曾有個特殊班的女學生因為不堪被欺凌,於是跳湖自殺,自此後花園常常傳出鬧鬼事宜,很多學生都不敢在那裏流連,但這對於麻羽來說,卻是個最好不過的安寧所。
她坐在湖邊,看着倒映在湖水中的自己,然後慢慢的除下右耳的助聽器。
現在不是上課時間,她可以不用戴着助聽器,她看着自己的右耳,不禁有點消沉。
「………真是醜死了。」當天崎村老師的話至今仍刻印在她的腦海裏,老師說的沒錯,她的耳朵真是很醜。所以她一直不敢去音樂教室,更避開所有能與藍村崎碰面的地方。
她害怕藍村崎也會與其他人一樣,嘲笑她最自卑的地方。
看着湖水,麻羽突然有股想跳進湖的衝動,只要跳進這個湖,她就可以擺脫痛苦了。她不用再承受其他人的目光,也不用再聽母親外婆的閒言閒語,而且哥哥亦不用再費神保護她了。
她知道哥哥為了她,已經與母親她們吵翻了臉,亦令他在學校給冠上「不良學生」的稱號,她不想再給任何人麻煩。
突地,一聲腳步聲在她身後響起,同時在湖面的倒映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映現在她眼前。
她驚嚇似的回過頭來,只見藍村崎也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他背着背袋,聽着耳機,雙手插着褲袋,應該是直接從校門口走來這裏吧。
「妳………」他拔下耳機,往麻羽走近,麻羽緩緩往後退,沒有發現自己正站在湖邊。
「等等!妳不要再後退了!」
藍村崎欲要伸手抓住麻羽,麻羽一驚往後退去,腳後一滑整個人要往湖水摔去………
千鈞一髮之際,藍村崎一把抓住她,將她拉至自己懷裏。
「妳嚇死人了!妳不知道這個湖很深的嗎?掉下去妳要怎麼辦?」
麻羽卻沒有將他的話聽進耳裏,她掙扎着要離開藍村,藍村見她似乎十分抗拒自己,只好放開她。
「我騷擾到妳嗎?」
麻羽搖搖頭,她絞着手指低下頭。
「妳最近沒有來音樂教室,是因為甚麼原因?」
麻羽完全沒有回應他的問題,她低下頭,緩緩的往後退。
「為甚麼妳一直避開我?」
他察覺到了嗎?麻羽不禁有點心虛。
「是嗎?妳不想見到我嗎?」藍村放棄似的不再追問「那天是妳救了我嗎?」
這次麻羽點點頭,畢竟那次他也看到她出現在崎村老師家,而且為了救他,她甚至為他擋下老師的暴力。
人家已經這樣問了,她總不可能否認。
「那天我被刺傷後,曾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喊我,那是妳嗎?」
麻羽不禁怔住了,原來他那天聽到了嗎?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嗎?
見麻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藍村崎嘆了口氣,轉身欲步出後花園。
「算吧,看妳這樣子,妳應該不想再見到我吧,抱歉我吵到妳了。」
看着藍村崎漸行漸遠的背影,麻羽想要他停下,她不是要趕走他。
要走的人,應該是她才對,而不是藍村崎。
她掏出手機想傳送訊息,但當她的手一插進裙袋,才恍然發現她其實沒有這個學長的手機號碼。
要怎麽辦?藍村現在快要離開了,她要挽留他,然後自己乖乖的離去。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的開口……
「………等等。」
一把聲音從他背後響起,藍村崎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慢慢轉身。
「我……我不介意………」麻羽低聲說道,她的臉很紅,而且有點彆扭。
這女孩到底有多久沒有說話了?
「我……我不介意……不介意學長………來這裏………」
是那把聲音!他昏倒前曾聽到的那把悅耳的聲音,原來是這女孩的聲音!
「那天是妳喊我嗎?麻羽。」
「……是。」
藍村崎一個激動,立時上前將她擁住。
「真的是妳…………我就知道那個好聽的聲音是妳的………」
「……好聽?」
「妳的聲音很好聽,很輕柔,但有點沉穩,我一直在找這把聲音。」
「學長………」
「謝謝妳那天救了我。」
「………不……不用客氣………」
藍村崎放開麻羽,輕輕看進她的眼睛,右手緩緩的撫摸她的右耳。
「我知道妳避開我的原因,妳是因為我看到妳的右耳,所以才避開我嗎?」
「……!」
「我不介意的,妳不用介意這個,我一點也不覺得妳的耳朵很醜。」
「我………」
「不要再避開我,好嗎?我很想跟妳聊天,只要與妳聊天,我就會覺得所有壓力全都消散了。」
「學長………喜歡跟我聊天……嗎?」
「沒錯,與妳一起我覺得很舒服,我很喜歡妳身上散發的氛圍,很溫暖。」
「好………對不起。」
「好好的怎麼道歉呢?」
「因為……………我………」
藍村只是伸手輕彈了下麻羽的額頭,女孩似乎有點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歪着頭定定的看着他。
「不要緊的,這不是妳的錯。」
「我…………」
「嘗試用言語跟我談話,好嗎?我很喜歡妳的聲音,而且如果我們一直用書寫交談,哪一天可能又會發生類似崎村老師的事件。」
「好…………」
No.1331403173
2016-12-27 16: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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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
《雪女》————————— 似曾相識
薰站在房間的陽台上,靜靜的看着外面的雪景。
他沒想到旅程的第一天居然會遇到如此神奇的事,他居然會遇見一個理應已經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這還是他第一次體驗這種事。
倏地,有人從後拉他的衣角,力度很輕,薰回頭一看,只見仍穿着黑色水手服的魔音雙手捧着一個馬克杯,裏面盛着啡色的濃稠的液體。
「薰哥哥,老闆娘為我們弄了杯熱可可,我給你拿了一杯。」
「啊……謝謝妳。」
薰接過魔音的熱可可,緩緩的喝了起來,魔音則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喝熱可可。
「妳不下去找妳的朋友嗎?」
「不了,她們想在外面玩雪,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休息?」薰看了眼手錶「現在只是九時多,妳也太早休息了吧?」
「嗯……我有點睡不好,所以想早點休息。」
薰知道她這樣說的原因,魔音擁有夢的能力,除了預視夢之外,亦同時擁有吃夢的能力,只是她吃夢的力量太強了,如果她不吃掉別人的夢,那麼力量就會對她作出反噬,吃掉她自己的夢,故此她每早起來都會感到十分疲累,甚至會有點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是嗎?那麼妳先去洗澡吧,反正我現在沒有打算睡覺。」
「謝謝你。」
看着魔音轉身收拾自己衣物步進浴室的背影,薰突地有股感觸,他甚至已經從後抓住魔音的手臂。
「薰哥哥?」魔音疑惑的回頭看着薰。
「妳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聽完後才去洗澡,好嗎?」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薰看得出魔音稍微有點怔住。
「好。」
兩人走到陽台,一起看向夜晚的雪景。
雖然當中夾離着魔音的朋友一起玩雪的嬉鬧聲,但仍未阻兩人之間的氛圍。
「魔音,妳相信這世上有平行世界嗎?」
「嗯。」
「我,其實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世界的人。」
「薰哥哥你………」魔音不敢置信的看着薰。
「我在自己身處的平行世界裏,認識了一個人,但她其賁已經不在人世,我是在她死後才認識她。」薰溫柔的看着魔音「那個人與妳一樣,也是擁有吃夢的能力,她叫藤野魔音。」
當薰說完的時候,魔音並沒有任何訝異的反應,她只是靜靜的看着薰。
「當時我是因為訓練的關係而意外認識了妳,當時我以為妳也是訓練生,但後來才發現在那個訓練營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有留意到妳,甚至他們看不到妳的存在。
最後我某天看了眼新聞報道,才知道原來妳已經自殺身亡,而妳亦告訴我,妳是因為某次使用了吃夢的力量殺害了一個人,在罪惡感之下走上自殺的路,不過妳的靈魂並沒有給帶去冥界,妳吃夢的力量太強大了,它將死後的妳給帶去妳自己的夢境中。」
「那麼薰哥哥你是如何看到我的?」
「那是因為我與妳一樣,擁有夢界的力量,所以妳被我給吸引了過來,也因此我跟妳相遇了。」
「薰哥哥傷心嗎?當你知道你身處的時空的那個我已經死去,你有甚麼感覺?」
「我第一時間其實有點接受不到,而且還以為報道錯誤,但後來當我聽到妳親口說出來,我覺得很難受,我一直都不相信『朋友』這個詞,但是妳卻是第一個讓我認識到『朋友』的含義,我記得那時候我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全,強行闖進妳的夢境,與妳見面。」
「那個時空的我,是個怎樣的人?」
「嗯?這話怎麼說?」
「薰哥哥你身處的世界的那個我,是個如何的人?」
「與現在的妳一樣,但唯一不同的是,我的世界的魔音,她不會笑,她永遠只會露出悲傷的樣子,就算笑,那只是感到寂寞的笑。」
語罷,薰伸手拍拍魔音的頭,魔音突地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薰。
很熟悉……這股觸感………她在甚麼地方曾經被薰這樣摸頭?
她定定的看着薰的手掌,那白皙寬大的手掌、那修長的手指………與她印象中的一樣!但她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在甚麼地方曾與薰見過面。
她今天是第一次跟他見面而已!為甚麼他會給她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而且,從她第一眼看見他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很像在甚麼地方見過他,自己甚至不由自主的喚了他「薰哥哥」,在這個時空裏,她之前就看過他一面嗎?
還是說,她是在夢境裏看到,然後當她一看到薰的時候,夢的既視感立刻出現襲撃她的記憶?
「怎麼了?魔音。」
「沒……沒甚麼………我……我去洗澡了!」
她急急忙忙的離開陽台,腳步匆匆的跑往浴室。
薰並沒有看漏她剛才的反應,剛才當他一碰到魔音的頭時,一個影像立時映現在他的眼前。
他看到自己與魔音正站在雪景中,當時魔音正在抱着他,哭着說着些甚麼,而他則只是靜靜的任由她抱住自己,然後伸手撫摸她的頭。
那是她的夢境,而她剛剛的反應剛已告訴他一件事:她將夢境與現實開始混淆了。
這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屬於他的時空的魔音就是因為被吃夢的能力混淆了現實與夢境,結果她無意中使用了吃夢的能力殺害了「伊甸計劃」的骨幹人員,亦因此她在重重的罪疚感之下自殺身亡。
他不想這個時空的魔音也步上同一個後塵,難得他終於可以與仍然活着的她相處,他不想這少女再次因為她自身的力量而結束自己的生命。
「對不起了,啟陽,看來我要遲點才可以完成你派遣的任務。」
No.1319312558
2016-12-25 18: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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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
《失去的聲音.延續篇》—————— 聖誕快樂
沙羅躺在床上,靜靜的仰視着天花板。
體內的麻醉藥已漸漸消散,但她還是不能動,因為她全身神經都被遙月控制住。
他是惡魔,是真真正正的惡魔,當然可以隨意控制自己。
「嗯?醒了嗎?妳今天似乎很好。」遙月打開房門,步至床邊。
她一點也不覺得好!她現在簡直與一個植物人沒有分別,唯一的不同是她仍擁有意識。
「妳等我一會。」遙月修長的手指輕按她的額頭,未幾沙羅開始感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
她緩緩坐起來,紫色的大眼睛無神的看着遙月。
「今天是聖誕節,我們好好的慶祝一下吧。」
要怎樣慶祝?她不能說話,就算她可以透過動作表達自己的心情,如果他一個不高興,一定又要將她的神經給癱瘓。
「啊,對了,妳想說話嗎?我可以幫妳。」
他伸手欲碰沙羅的喉嚨,沙羅一驚,伸手拍掉遙月的手。
遙月對於她能反抗稍微感到有點詫異,但下一秒他就將沙羅給撲倒在床上,一手箝制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指向她的喉嚨。
「你……你放開我!」當遙月鬆開手,沙羅立刻抗議道「咦?我………」
「我是闇惡魔,當然可以讓妳說話。」
「為甚麼你要讓我說話?」沙羅別轉臉,難受的問道。
「妳不喜歡嗎?」
「當然不喜歡!說不定明天你又會關閉我的聲音,不讓我說話,既然如此,我寧願就這樣一直當個啞巴。」
「哼!妳以為妳可以有決定權嗎?」遙月伸手揑着她的下巴,逼她正視着他「妳不要忘記,我是個貨真價實的惡魔,只要我一個不高興,隨時都可以控制妳做任何事。」
「為甚麼你要這樣?求求你殺掉我。」沙羅往遙月投以哀求的的眼神「只要你殺掉我,你就可以找下一個獵物,為甚麼你要這樣困住我?」
「我也不知道。」遙月也一臉疑惑的歪着頭「或許是因為妳很像我吧,很像以前的我。」
沙羅立時想起了之前遙月對她剖白的過去,他與她一樣,以前也是家暴的受害者。
「先不要談這個,今天是聖誕節,我們好好的玩玩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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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先到平日光顧的咖啡店,老闆娘一看見遙月,立時露出和藹可親的笑臉。
「咦?是你嗎?這個是你的女朋友嗎?很可愛。」
被人這樣一說,沙羅立時臉紅,低下頭眼睛直直盯着地板。
「今天也是要摩卡嗎?」
「啊。另外要杯熱可可。」
「好的。」
老闆娘以曖昧的眼神看了沙羅一眼,就回去廚房工作。
「看來你真的是抹殺了我的存在,連老闆娘也忘記了我。」
「不高興嗎?至少妳的哥哥也忘記了妳。」
沙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着窗外的景物。
雖然在家裏看過無數次的街景,但這次是她難得一次在外頭看景,心情自然有點不同。
「久等了,請慢慢品嚐。」
「謝謝妳。」
兩人開始默默的喝着飲料,享受着店裏的寧靜。
現在是黃昏時分,但咖啡廳只有他們兩個客人,沙羅很喜歡這個氛圍,嘴角抹出微笑。
「哼!妳笑起來的時候很像小朋友。」
「甚……甚麼嗎?」
遙月呵呵笑了兩聲,伸手輕輕揑沙羅的臉頰。
看着他的笑臉,沙羅突然有點感觸,如果這男生不是惡魔的話,說不定他是個溫柔的人。
「怎麼一直看着我笑嗎?」
「咦?我……我才沒有……」
沙羅立時低下頭繼續喝自己的熱可可,沒有留意到遙月的眼裏閃過一絲的殺意。
他的確很想殺掉這女孩,這女孩令他想起以前的自己,以前那個手無寸鐵的自己,他很想狠狠的抹殺掉自己那段記憶,但他不能。
雖然他是闇惡魔,但唯一的弱點就是他要依靠這段不堪的記憶,來維持自己的殺意。
「學長?」
「嗯?怎麼了?」
「我們喝完了,要出外走走嗎?」
「好。」
兩人離開咖啡店後,走在空無一人的路上。
現在是聖誕節,碰巧遇上下雪天,路上白茫茫一片,沙羅好奇的展開雙手接住飄落的雪。
「很冷………」
「妳是笨的嗎?雪當然是冷的,妳還要赤手接住,是想給冷傷嗎?」
「呵呵呵………原來雪是這樣子的,我第一次看到。」
「妳從來沒有看過雪嗎?」
「嗯。以前每逢有節日時,那人就會將我關在他的房間。」沙羅落寞的看着雪雨「我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雪。」
「欸!妳看看我這邊。」
沙羅依言回頭,未幾一顆雪球擲中了她的臉,嚇了她一跳。
「怎……怎麼了?」
「玩雪球。」
「這不是重點,好好的為甚麼要扔在我臉上?」
沙羅也不客氣,雙手搓了個大大的雪球,直往遙月臉上扔。只是遙月太高了,她扔不中他的臉,只是扔中他的身子。
「妳長得這麼矮,根本不能扔中我的臉。」
「你還要嘲笑我!」
沙羅又一個雪球扔往他身上,遙月笑着閃避,直直步往她跟前,一把抓住她。
「怎……怎麼了?」
「看着我。」
「啥?」
「我說,看着我。」
這次他是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沙羅害怕如果她再不看着他,他一秒或許就會直接將她變成啞巴,又或是癱瘓她的運動神經。
她那雙紫色的大眼睛怯怯的看着遙月,遙月溫柔的笑了一笑,然後………
「嗚嗚嗚!」
沙羅完全呆若木雞,遙月將她撲倒在雪地上,強吻住她的唇。
「呼嗄…………」
「聖誕快樂,沙羅。」
「學………學長,聖誕快樂………可以放開我嗎?」
遙月嘴角抿出一抹邪笑,然後以公主抱的方式將沙羅給抱起來。
No.1210555330
2016-12-22 17: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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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
《怪獸教師》—————— 揭發
藍村崎看了看被綁在旁邊的麻羽,蹬着椅子往她的方向前進,令自己被反綁的雙手朝着她。
「唔……」女孩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嗯嗯……」
藍村崎吃力的用手指示意她將臉靠近自己,女孩起初是有點疑惑,但下一秒她還是將臉靠近他被反綁的雙手。
他靈活的運用修長的手指,將勒着女孩嘴巴的毛巾給扯下。女孩馬上伸過頭來,咬着綁着他雙手的繩子,並不時留意着房門的動靜。
他們倆都知道,不可以被老師看到這情景。
「………等等!你怎麼回來了?」房門外傳出坂田老師慌張的聲音「慎司,你不要進去房間。」
「甚麼嗎?我不是回來拿個東西而已!妳是在緊張甚麼?」一把年輕的男生聲音不耐煩的說道「我拿完就會離開,對妳的聲譽不會有甚麼影響的,因為我早已跟妳斷絕關係了。」
未幾,房門外傳出有人扭動門把的聲音,麻羽趕緊加快速度,但是繩子綁得緊緊的,她很難咬斷。
「咦?為甚麼我的房間上了鎖?」男生疑惑的問道「裏面有人嗎?」
藍村崎靈機一觸,用力踢倒附近的雜物,弄出聲響吸引外面男生的注意。
「發生甚麼事了?」
外面的男生眼看房間打不開,乾脆一腳踹開房門,立時看見房間裏被綁着的少年和女孩。
「你們……發生甚麼事嗎?難道是媽媽她做的?」
男生上前解開藍村崎嘴上的毛巾,但還未幫他鬆綁,老師已經跑進房間,二話不說拿起檯燈往男生頭上砸下。
「啊!」男生冷不防受到攻擊,摀住頭踉踉蹌蹌的跑出房間。
「不准逃!你這個不肖子!」老師歇斯底里的追了出去,留下少年和女孩兩人。
「麻羽,快點咬斷繩子!趁現在老師離開這裏!」
女孩也使力咬斷繩子,幾經辛苦終於將繩子的結咬開,藍村崎趕緊掙脫繩子,轉身幫女孩鬆綁。
「妳怎麼這麼傻,自己一個人跑來這裏?妳不知道很危險嗎?」
他扶起麻羽想帶她離開,但當他一站起來,頭部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
「啊!」
「你們怎可以這麼壞呢?居然想逃?」老師笑看着兩人,手上還拿着剛才用來襲擊男生的檯燈。
麻羽伸出雙臂抱住藍村崎,以身擋在老師跟前。
「那個不肖子居然還給他逃走了,不過不要緊,反正不會有人相信他說的話。」
老師逐步逼近兩人,麻羽抬眸看着老師,對她搖搖頭。
「我真是不明白,為甚麼你們總是不肯聽我的話?我可是一直為你們著想,但是你們卻不知道珍惜!」老師高舉檯燈,麻羽立時以身擋住,檯燈重重打在她的頭上。
「啊!」女孩發出短促的叫聲。
「妳叫甚麼嗎?臭丫頭!」
老師扯着麻羽的頭髮,粗暴的把她推開,女孩的背重重撞上床邊,但老師沒有打算放過她,一把壓着她,手上的檯燈瘋狂的往她的頭砸下去。
「麻羽!」
老師將檯燈往他扔過去,轉身扯着女孩的頭髮,把她的頭猛撞往櫃門上。藍村崎想上前拉開老師,但女人很快從地上拿起碎片,擱在麻羽脖子上。
「藍村同學,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劃開她的喉嚨!」
「老師妳放開她!妳的目標是我,不是麻羽!」
「不是!我要這女孩,只要得到她,你就會乖乖聽話!」老師眼裏充滿瘋狂「因為你只聽她的,不是嗎?」
「不是的!我跟她只是朋友……」
「朋友?她這種人還可以跟你做朋友?不要笑死我了!」
「甚麼這種人?麻羽她是個好女孩,就算她有缺陷,但是對我來說,她也只是個普通人!」
「是嗎?就算她跟男人相好、懷了孩子,你也一樣願意跟她一起嗎?」
「妳夠了!不要再侮辱麻羽了!那是她最不願回想的事,妳怎可以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因為她是活該的!誰要她用這張楚楚可憐的臉蛋來勾引你?」
「她沒有!我跟她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認識的!而且是我自己主動跟她談話的!妳不明白來龍去脈,就不要胡說!」
「你居然兇我?你平常不會這麼容易生氣的,現在居然為了這個賤貨來兇我?」
「是妳太過分,這樣說我的朋友的壞話!我是不會容許妳傷害麻羽一根頭髮!」
「妳這賤人!妳給他吃了甚麼?」老師被藍村崎給嗆住,轉而將怒氣發洩在麻羽身上「妳這麼髒的東西,憑甚麼可以跟他做朋友?」
女人將她給壓在床邊,打了她一記耳光,撩起她右邊的頭髮,露出她那隻一直以來不敢給別人看到的耳朵。
「妳……」藍村崎一看見那隻殘破的耳朵,不禁目瞪口呆。
雖然他早就知道麻羽的右耳的情況,但是親眼目睹的感覺還是有點不同。女孩的右耳被砍了一半,但是缺口參差不齊,與其說是被利器割下,更像是被人咬下來一樣。
「藍村同學,她的耳朵醜嗎?」老師露出詭異的微笑「只要你說她的耳朵醜,我就放了她。」
藍村崎看着因為難受而淚流滿面的女孩,堅定的搖頭以示拒絕,這女孩的耳朵一點也不醜,真正醜陋的是嘲笑他人缺陷的人。
「你這是甚麼意思?你連這個也不肯聽話?」
「麻羽的耳朵一點也不醜!就算她的耳朵殘缺,但是在我眼中,她的耳朵是我看過最漂亮的!」
「你!」
「老師,我再說一次,請你放了麻羽!」
「怎會……你居然反抗我?」老師立刻向女孩怒目而視「妳這婊子!妳到底要誘惑多少個男生?之前我叫大塚同學他們好好的跟妳玩,他們還興高采烈的!」
「甚麼?妳………妳叫大塚同學………」
「我告訴妳,蠢丫頭。」老師看進女孩的眼睛「妳還記得那天嗎?那天大塚同學他們不是突然跑進課室要來跟妳玩嗎?因為是我叫他們這樣做的。」
女孩瞪大淚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女人,但女人反而更得意起來。
「誰要妳跟藍村同學接觸?當我看到他在音樂教室跟妳玩捉迷藏時,我真的很想進來打妳兩記耳光,妳這種下等人沒有資格跟他一起!」
「妳怎可以這樣的?為了這個,妳居然叫那些男生強暴她!」
「是又怎麼樣?不過沒想到你會插手阻止。」
「妳……妳也跟那個男人一樣,在附近看着麻羽被侵犯嗎?」藍村崎覺得這女人無藥可救了「妳任由一個女孩被男生侵犯,任由她被一個跟蹤狂給帶走,妳根本不配做一個老師!」
「你說甚麼?」女人馬上被惹怒了「小子!你敢說一次!」
「妳不配成為一名老師!」
「你!」
一瞬間,麻羽不知何時拿起地上的碎片,狠狠插進老師的大腿上。
「啊啊啊!」
女人慘叫一聲,鬆開女孩,藍村崎趕緊拉起女孩要逃出房間。
「妳這臭丫頭!」
藍村崎聞聲抬頭,只見老師拿着水果刀要刺往麻羽,他二話不說推開女孩,以身擋刀。
「嗚!」他痛苦的呻吟一聲,女人卻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將刀子推得更深。
「學長!」麻羽瞪大眼睛,張開嘴巴,以她的聲音說出話語「學長!」
「妳………」
老師被她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了一跳,趕緊拔出刀子,女孩立時接住少年倒下來的身子。
「學長……學長……你撐住啊………」
「妳………妳居然能說話?」老師詫異的看着女孩「而且………」
女孩的聲音很動聽,雖然沉穩,但卻帶有童音,這種反差使聽者感到舒服。藍村崎吃力的睜開眼睛,看着女孩滿臉緊張,嘴裏不斷叫着他。
「麻……麻羽………」
「學長……不要說話………我………我帶你到醫院………」
「很好聽………妳的聲音……」
「學長………」
藍村崎伸手撫摸她的臉頰,他沒想到這女孩擁有一把這麼動人撫耳的聲音,他很喜歡。
「是妳……」老師拿着刀子逼近麻羽「妳這個瘟神!是妳害的!」
女孩閉着眼睛,抱着藍村崎以背擋在老師眼前,但下一秒她卻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
「不准動!」
「咦?」女孩抬頭一看,只見身穿便服的男生將老師給壓制。
「麻羽妳沒事嗎?」
「鳴海哥哥?」她認得這男生,他是住在她和哥哥隔壁的刑警。
「妳……」男生詫異的看着她「妳說甚麼?」
「麻羽!」
哥哥的聲音喚回她的思緒,她抬頭一看,不知何時刑警們和哥哥跑了進來。
「哥哥………」她伸手抓住哥哥「哥哥!救學長!快點救學長!」
「妳……」華月也是訝異的看着她「麻羽妳……說話了?」
「不要理我……快點救學長………」
「妳冷靜點,我們現在就是來救人,妳跟刑警先生他們一起出去。」華月拉住妹妹的手「妳受了傷,也跟藍村同學一起到醫院吧。」
「是……」麻羽還沒說完,眼前一黑,昏倒在哥哥懷裏。
No.1020127283
2016-12-22 15:3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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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
《怪獸教師》——————— 試探
麻羽走在街上,腦海盤算着到底要用甚麼藉口去探訪坂田老師的家。
現在是上課時間,她突然出現在老師的家門前,一定會使她起疑。
走到途中,她看見一間糕餅店,那間糕餅店賣的蛋糕十分精美,而且十分健康,全都是由優酪和水果做的。
「歡迎光臨,請隨便挑選。」服務生見麻羽一直看着蛋糕櫃,開始招呼她起來「這數件是我們店最近的新產品。」
聽着店員的推廣,麻羽突然靈機一觸,她向店員買了幾件蛋糕,順道遞給她紙條,上面寫有坂田老師家的地址。
「妳要去這個地方嗎?妳確定嗎?」
麻羽一臉不解的看着店員,為甚麼店員會這樣說。
「我聽聞那附近住了個情緒有問題的女人,她是個老師,常常在屋子裏歇斯底里,連我們這裏都可以聽到她摔東西的聲音。」
麻羽突然有點不安,如果藍村崎學長真的是被坂田老師給關在她家裏,那麼他現在不是很危險嗎?
「是說為甚麼妳要到那裏?看妳穿着制服,現在又是上課時間,妳到那裏是要幹甚麼?」
麻羽立時愣在原地,完全不懂回答店員的問題,但幸好店員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只是囑咐她要小心之類甚麼的,就幫她包裝蛋糕和寫心意卡。
「那個……我不知道妳去那裏是有甚麼原因,不過如果有甚麼事情的話,記得要大叫哦!」
麻羽向店員點頭道謝後,拿着蛋糕盒往坂田老師家前望。
其實她不想懷疑坂田老師,只是不知為何,她直覺認為學長的失蹤跟她有關,因為她在音樂教室拾到那隻耳環,那隻老師一直愛惜如命的耳環。再加上,自從藍村崎失蹤後,她總是覺得老師有意無意的朝自己投以一種奇怪的目光。
走到老師的家門前,她還未伸手按門鈴,房子裏立時傳出「砰磅」的摔東西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甚至她有股想轉頭就走的衝動,但為了確認藍村崎是不是真的被關在這裏,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鼓起勇氣,伸手按門鈴。
「叮噹」的門鈴聲一響,屋子裏摔東西的聲音立時終止了,麻羽知道屋子的主人聽到門鈴聲了,開始有點緊張。
未幾,房門被打開,穿着家居服的坂田老師映現在麻羽眼前。對於她突然的造訪,老師似乎有點詫異,甚至是不知所措,但下一秒她又恢復以往對自己的不友善。
「甚麼嗎?妳居然學人家蹺課?」
麻羽低下頭,將手上的蛋糕盒遞至坂田老師眼前。
「妳……妳買這個給我幹甚麼?」
麻羽立時遞上一張慰問卡,那是她拜託蛋糕店店員幫她寫的,內容大約是她對老師連日缺席的關心。
「哦~~不錯,妳居然會來看我,不過我沒事,只是近日有點兒睡不好。」
麻羽點點頭,然後從裙袋掏出一個東西來—————耳環。
「妳………」
麻羽抬頭一看,只見老師怔怔的看着她手上的耳環,而她的右耳上正正戴着自己手上拿着的耳環。
「妳是在哪裏拾到的?」
坂田老師雖然是笑看着自己的問,但麻羽看得出她的眼裏沒有一絲感情,而且更帶有點敵意。
她知道,自己猜對了。
「妳是在哪裏拾到的?麻羽同學。」
麻羽不禁打起寒顫來,老師居然會這樣稱呼自己,而且語氣還要這麼輕柔!
「難得妳來探望我,又買了蛋糕來,要不要進來?」
她立時搖頭,往後退了幾步,甚至她還打算轉頭就走,然而老師卻不知何時將蛋糕盒給放在玄關地上,上前緊緊抓住她的手腕。
「麻羽同學,妳不用這麼害怕,我又不是怪物,不會吃掉妳的。」老師把她拉近自己跟前「妳不是想知道藍村崎同學在哪裏嗎?」
女孩悚然的看着老師,一臉不敢置信,但她越是這樣,老師笑得越開。
「他就在這裏,妳之所以特地蹺課來到這裏,不是因為這個嗎?」
老師邊說邊從外套口袋拿出水果刀,擱在麻羽脖子上。
「現在乖乖的跟我進到屋裏,知道嗎?」老師的臉色慢慢沉下來「否則不要怪我對妳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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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熊本華月同學,你知道你妹妹到哪裏去了?」
「欸?她不是應該在課室上課嗎?」華月一頭霧水看着麻羽的班導。
他跟麻羽的班導正站在1年E班課室外面,裏面的同學全都好奇的看着他們倆。
「奇怪了,我今早明明親自送她到課室的。」華月探頭張望,卻唯獨不見自己妹妹的蹤影「她該不會是蹺課吧?」
「蹺課?」班導抽了下臉「不會吧?她甚麼時候學壞的?」
「啊!不是的!」華月趕緊幫妹妹解釋「我相信麻羽絕對不是那種會蹺課出外混的壞學生,或許她是有甚麼原因呢?」
「總之如果她還沒有回來學校的話,校方就會直接當作是逃課處理了。」
「甚麼?逃課?」
「嗯?到時候不僅是她,連我也會被校方責怪,真是被她害死了。」
「怎麼妳居然只是想到自己的?難道妳不緊張麻羽嗎?她搞不好可能是又被甚麼人給抓走了!」
「因……因為………」
「華月學長說的沒錯哦~~老師妳的確很自私,這種時候居然只是擔心自己。」
「入……入山同學?你……」班導一看見入山,氣勢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怎麼來了?」
「怎麼了?當然是來還麻羽一個清白了。」
「清……甚麼清白?」
「我是來解釋她蹺課的理由了。」
「甚麼?你知道麻羽到哪裏?」
「啊。因為是我叫她蹺課,為了救藍村崎學長。」
「救藍村同學?」班導一臉疑惑「這是甚麼一回事?還有為甚麼要她跑去救他?」
「因為沒有證據啊。」入山攤開雙掌「麻羽幾天前在音樂教室拾到坂田老師的耳環。」
「耳環?那又怎麼樣?」班導還是搞不清頭緒「她沒有還給坂田老師嗎?」
「麻羽她懷疑藍村崎學長是被坂田老師給抓走,因為藍村崎學長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點是音樂教室,再加上坂田老師在學長失蹤的事情爆發後,行為舉止有點奇怪。」
「話說回來,我記得藍村同學失蹤後,坂田老師常常跑來問我關於熊本同學你妹妹的事。」
「欸?她問老師妳甚麼問題?」
「她問我你妹妹平日小休、午飯還有放課後會到甚麼地方,而且她沒有課的時候,還會到這裏。」
「甚麼?她來這裏是要幹甚麼?」
「當然是來看麻羽吧。」入山說的理所當然「搞不好她想對麻羽不利吧?」
「那麼……」華月突然理解了甚麼般,對入山怒目而視「那麼你還叫她到老師家?如果坂田老師真的是綁走藍村崎的人,麻羽她不是很危險嗎?」
「我沒有叫她去,是她自己要過去的,我已經勸過她很多次,但她就是堅持,所以我只好叫她直接蹺課過去試探一下老師。」
「唉!那傻丫頭!她是不想活嗎?」
「熊本同學,我們不如先報警吧,這樣下去你妹妹和藍村同學可能會有出事的。」班導臉色凝重起來「然後入山同學,我們三個現在就過去找人。」
「不用了,老師。」華月斷然拒絕「我和入山去好了,妳就通知校方,看看他們要怎樣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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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坂田老師家……
女孩橫躺地上,手腳被繩子綁着,嘴巴被毛巾緊緊勒着。在她眼前是一張餐桌,老師正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蛋糕,絲毫不理會她。
「麻羽同學,我真是很喜歡妳,妳居然會買這店的蛋糕過來,我可是那店的常客。」
老師站起來步近女孩,高高在上的俯視她,這女孩現在對她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寶物。
「吶,麻羽同學,妳跟藍村同學不是很要好嗎?」
女孩立時搖搖頭否認,她跟藍村崎只是普通的學長學妹關係,老師為甚麼會說他們倆很要好?
「如果你們不是這麼要好的話,為甚麼他會在音樂教室抱住妳?」老師的眼神變得兇狠「為甚麼他可以跟妳聊得這麼愉快?為甚麼?」
老師一把揪住她的制服領巾,扯着她直往樓梯處走去,女孩因為疼痛而發出呻吟聲,這下子反而惹怒了老師。
「妳叫甚麼嗎?賤人!」
女人用力摔開女孩,還踢了她一腳,女孩發出痛苦的叫聲。
「像妳這麼髒的東西,還可以跟他一起嗎?」
「唔唔……」
「我不明白妳有甚麽地方好!為甚麽他寧願跟妳這種又聾又啞的髒東西一起,也不要跟其他優秀的同學一起?」
「嗚嗚……」女孩搖搖頭,淚眼盈眶的看着老師。
「不要這樣看着我!是妳不好!妳這個賤貨!」老師打了她一記耳光「妳就是用這張臉蛋去勾引他吧?表面上天真無邪,一臉楚楚可憐,但是骨子裏卻是個淫蕩的婊子!」
「唔唔……」麻羽又是搖頭。
老師惱怒的又打了她一記耳光,架着她的雙臂直步上樓梯。由於雙腳被綁在一起,麻羽幾乎是被拖着走,她不斷發出悶叫,但老師卻無動於衷,直接到了二樓左邊角落的房間。
老師用力放開她,緩緩打開房門,女孩抬頭一看,水汪汪的大眼睛立時睜得大大的。
藍村崎被綁在椅子上,連人帶椅的倒在地上,頭破血流,染紅了勒着他嘴巴的毛巾。那雙沒精打采的漂亮瞳孔一看見她,立時倒抽一口氣,臉上寫着不敢置信。
「藍村同學,現在我帶了她過來,那麽你應該要好好聽話了。」
女人先進去房間扶起少年和椅子,然後扯着倒在房門外的女孩進來,用繩子將她綁在床腳上。
「唔唔……」少年眼裏迸出憤怒,瞪着女人,彷似在質問她。
「你怎麽這個眼神呢?是這女孩自己跑過來的,誰要她這麽傻?」老師不以為意的答道「難得你們倆終於重逢了,我就給你們十多分鐘相處吧,不過我不知道你們這樣子能不能溝通就是了。」
「唔!」
「呵呵……你們就慢慢聊吧…」
女人大笑着轉身離開房間,從外鎖上房門。
No.1187627678
2016-12-16 16:37:37
Zero闇 Lv.1:0
BM
發言
《怪獸老師》—————— 默語
放課後的音樂教室,沒有一個人在裏面,藍村崎不禁鬆一口氣。
因為他可以安心的彈琴了,他不喜歡被人觀看自己彈琴,除了那個女孩。
那個失去了一半右耳、患有自閉症的女孩麻羽,那個之前被自己救起的女孩。
他看了一眼空置的樂器櫃,櫃門雖然看似緊閉着,但他感覺到她應該就是躲在裏面,就跟他第一次跟她見面一樣。
他直接打開櫃門,果真看見她縮在裏面,滿臉驚恐的看着自己。
「妳啊,為甚麼每次看到妳,妳都是躲在櫃子裏?」
他無奈的退開身子,讓麻羽自己走出櫃子,雖然兩人已不是第一次見面,但她還是對他誠惶誠恐,彷似他是隻怪獸般。
「妳想來彈琴嗎?」
此話一出,麻羽立時搖搖頭,但藍村崎看得出這是謊言,不過他沒有打算說破。
「妳害怕學校知道妳在這裏彈琴嗎?」
麻羽怯怯的點了下頭,雙手手指開始不安分的絞着,接着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在上面寫道:
「學校不准我們使用校內任何設施,除了舊校舍外。」
藍村崎頭一歪,也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筆寫道:
「舊校舍沒有音樂教室嗎?」
麻羽似乎沒有料想到他會這樣與自己對話,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藍村,又看看出現在黑板上的秀麗字跡。
「妳不能說話,如果只有我一個人說話很像有點對妳不公平,我們就這樣交談吧?」
女孩緩緩的點頭,眼神似乎流露出一絲高興,看來她一直都希望有人能這樣跟她談話吧?
「舊校舍沒有音樂教室嗎?為甚麼妳會常常到這裏彈琴?」
「舊校舍是有間音樂教室,但是鋼琴嚴重走音,學校又不願意請人調音。」
「是嗎?不如找天我去看看吧?我對調音也略知一二,雖然沒有調音師這麼專業就是了。」
「但……但這樣不是會給學長你添麻煩嗎?」
「不會,我一點也不覺得麻煩。」
「謝謝學長,抱歉我一直都常常給你添麻煩。」
「不要緊,我一點都不介意。」
「還有,謝謝學長你救我。」
「不用客氣,我只是看到妳被人傷害,所以才會伸手救妳。」藍村崎頓了一頓,續寫道「對了,妳最近沒有再做噩夢嗎?」
「沒有這麼頻繁了,不過我會努力從那段可怕的記憶走出來。」
「那就好了。」
藍村崎到現在還記得那天,那天大雨,失蹤多日、全身濕透的麻羽突然出現在他平日回家的路上,打算跳河自殺,當時他沒有多想,就伸手抓住她,阻止她自殺,而她就不斷哭,不斷掙扎着要從他懷裏離開。
「我一直都記得那天學長你阻止我自殺的畫面,你在大雨中拉着我,不讓我跳河自殺,我當時其實是有點恨你的,覺得你多管閒事。」
「哈哈……是嗎?那麽妳現在還恨我嗎?」
「沒有了。總之十分謝謝你,你是我的恩人,我一定會報答你。」
「不用這麼客氣,只要妳一直活得好好,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寫到此處,兩人才發現音樂教室的黑板差不多快要給寫滿了,麻羽立時拿起黑板擦擦掉上面的字句。
看着她努力擦黑板的樣子,藍村崎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平日只要跟其他老師或是同學談話,他總會感覺到有股無形的壓力;但當對着麻羽時,他覺得所有壓力全都一哄而散。
這女孩或許沒有發現到,她身上散發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暖流,而他很喜歡這種感覺,所以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
她絕對不可以死,他心裏這麼的想道。
回過神來,女孩已經差不多將黑板上的字句擦掉了,但有些是因為他寫得比較高的關係,她沒有辦法擦到,只能努力踮起腳跟,伸長手臂往上面擦。
「我幫妳吧。」
藍村笑着拿走她手裏的黑板擦,輕輕鬆鬆的擦掉上面的字句,然後重新拿起粉筆在上面寫道:
「我也要謝謝妳,麻羽。」
「為甚麼這樣說?」
「因為妳也救了我。」
女孩歪頭表示不解,藍村崎溫柔的笑了笑,繼續舉起粉筆寫道:
「妳的音樂,救了我。」
「我……我不太懂學長你的意思。」
「我啊,一直都很苦惱,我明明不喜歡參加比賽,但當老師同學們用期待的目光和語氣游說我的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選擇。」
「是嗎?」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我聽到妳彈的樂曲,很動聽,同時我也終於知道自己應該要做的事。」
「是嗎?」
「我知道自己是因為喜歡鋼琴而彈琴,而不是為了向他人炫耀自己的琴藝,所以我應該要堅定一點,不要因為其他人的說話而左右自己想走的路。」
「學長能這樣想就太好了。」
「所以我才會說是妳的音樂救了我,謝謝妳。」
「不用謝。」女孩頓了頓,繼續寫道「其實學長你彈的琴音也救了我。」
「是嗎?」
她說的應該是他在她家彈琴的事吧?當時她還錯把他當作是她父親。
「學長你是不是也有遇到不開心的事嗎?你彈奏的琴音,總是有着一股說不出的難過,很像是你想告訴別人,但又說不出口的感覺。」
藍村崎不禁怔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會這麼暸解自己的彈奏,而那個人還是一個跟自己素昧平生的女孩。
「雖然我不是常常跟學長談話,但我覺得學長你的眼裏總是有種隱隱約約的哀傷,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一些不開心………」
不等她寫完,藍村崎倏地抱住她,嚇得麻羽掉下粉筆,狠狠倒抽一口涼氣。
「抱歉,只要一會兒就好,可以嗎?」
麻羽猶豫了幾秒,最後點點頭,藍村崎將下巴枕在她的頭頂上,嗅着她的髮香,靜靜的抱着女孩。
但是他和麻羽沒有留意到,有個女人對他們倆投以憎恨的目光,並且拿出手機拍下他們倆在音樂教室的身影。